《命运之起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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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之起源-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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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生死与共的三个人,如今面临着分崩离析的窘迫。

而这一切,都是那个叫玛奇里的男人一手造成的。

“没有我。你早死了。”

远坂永人忽然上前一步,由于练武而导致的魁梧身躯像一座大山般有着慑人的压迫力。然而玛奇里却只是嘴角微扬,冷笑了起来。

“你在邀功请赏?”

“或许吧。不过我真后悔救了你。”

远坂永人猛地一挥拳,狠狠地揍在了玛奇里的脸上。虽然还处于愤怒之中,但远坂永人依旧留下了几分力道,算是手下留情了。

“好吧。去追求你们的圣杯吧!不用找我了!”

再狠狠的丢下了这一句话之后,远坂永人转过身去,一步步离开了修道院。

这个男人,带着欢喜而来,却失望而过。

“远坂!”

羽斯缇萨扶着被击倒玛奇里,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去追。

玛奇里,这个人,他的天赋和魔术知识,都远远不是自己可以比拟的。相较于远坂永人,想要完成圣杯系统,玛奇里才是更重要的一员。

对不起了,远坂。

羽斯缇萨注视着永人离去的背影,幽幽地叹了口气。

Act 10

Act10

即便是离开了修道院,远坂永人的心绪仍未平静下来。

虽然接触的时间极短,但毕竟是经历过生死的考验,在远坂永人的心中,早已把玛奇里当做了朋友。

因此,被一个朋友指责无能,并且让他脱离“圣杯计划”这种事,他是完完全全不能接受的。

但是,玛奇里说的一切却又都是真的。

自己的确帮不上什么忙。

不同于其他两个人出生于名门,自幼便受过良好的教育,对魔术知识了解甚深,即便是曾经被幽禁过,也不是远坂永人这种半路子魔术师可以比的。既出不了什么力,却又厚着脸皮讨要一个达到根源的机会,这种事自然会被人厌恶的。

想到这儿,远坂永人又露出一丝苦笑。

作为一个魔术师,远坂永人自然也是为了追求根源而努力着。但面前明明就有一个达到根源的机会,却因为自己无能为力而白白让它消失。在他的心里,或多或少会觉得有些遗憾。

而最令远坂永人感到失望的是,这个圣杯系统是羽斯缇萨告诉他的。也是他们两个花了大工夫来找玛奇里,然后告诉他这件事的。但现在竟然把他踢出在外。简直是有点卸磨杀驴的味道。

那就你们自己做吧!我倒要看看你们能不能做成功!

远坂永人愤愤地想着。

而在他的身后,一只蝙蝠忽隐忽现。



“能解释一下吗?”

还在修道院的两人,在保持着简短的沉默后,羽斯缇萨终于忍不住发问。

“有什么好解释。还没看明白吗?远坂永人因为无能,而被我剔除在了圣杯计划之外。”

没有想象中的软化,玛奇里生硬的说道。

“那么,你就不怕我找到比你更有才能的人,然后把你踢出去?”

羽斯缇萨忍不住说道。

但她面前的男人,却只是有些猖狂而自信地笑着。

“没有谁比我更适合构筑圣杯了。没有谁能比我更有这个资格!我已经想到了什么东西来源于根源,又可以往返根源。”

虽然羽斯缇萨对这种话很不感冒,但如果正如他所说的,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便已经想好了对策,那么这个人的确配得上享用圣杯的资格。

“是什么?”

“这个想法还是来自北欧的神话。”

看到羽斯缇萨一幅洗耳恭听的样子,玛奇里不禁得意的笑了起来。他将石凳上的灰尘擦得一干二净,然后招了招手,示意她坐下。

“听说过英灵嘛?”

“我记得……是阵亡战士的亡灵?为了对抗诸神的黄昏,奥丁神便让服侍他的侍女瓦尔基里们在战场上挑选够资格的战士亡灵,然后把它们带到亡者的殿堂瓦尔哈拉。他们在那里每天所要做的,就是不断地训练,不断的训练,不断的训练,然后等待诸神的黄昏,与众神并肩作战?”

羽斯缇萨食指托腮,回忆着幼时读过的神话故事。

“不错。”

玛奇里赞赏地点了点头。

“你说的往来于根源的事物,就是指英灵么?”

看到玛奇里点头,羽斯缇萨反而更担忧起来。

作为魔术师,对那些所谓的神话,持的态度应该说是半信半疑才对。既不否认神话的存在,但又绝不相信神灵的存在。时计塔神话谱系学院的教授们就公开说出了“神灵不过是比我们更接近根源,更厉害的魔术师而已”这样惊世骇俗的宣言。

换句话说,对于神话所记载的一切,魔术师只会客观地对待。比如那些神灵其实也是魔术师,比如那些神灵的道具不过是魔术师的魔术礼装。因此,当玛奇里认为神话中的英灵可以往返于根源,羽斯缇萨却抱有怀疑的态度。

“英灵不过是神话里的故事,不出意外应该是一种失传的降灵术。这种也能算做能往返于根源的事物吗?”

“如果是北欧神话里的英灵,当然算不上了。但是我说的英灵,却只是用来形容那些人的称呼而已。”

玛奇里爽朗的笑了起来。

“这个世界,存在着很多神话,或者非神话里的英雄。这些英雄因为伟大的功绩而被人民,被世界所认可。由于涉及到了太多的因果,这些人一旦死去,也不会像凡人那样经历轮回而转世,他们伟大的不朽的灵魂将会因信仰之力而永恒存在。他们从各种时间轴上脱离出来,移动到了世界外侧的英灵之座。”

“而根源,同样屹立在了世界外侧。”

“你的意思是——英灵之座很可能位于根源?”

羽斯缇萨呼吸突然急促起来。

没有什么比这个消息更让她激动的了。因为玛奇里已经指给她一扇最简单的大门。往来于根源的事物并不多,而有实体,有法子召唤的事物就更不多了。

“但问题是,英灵不是我们能召唤的。”

玛奇里突然冷静地来了一句。

“他们与世界缔结契约,而世界之力除非是达到根源,否则没人可以动用。我们所能做的,只能是复制他们的镜像,也就是所谓的分身。”

“分身的话……效果如何?”

“恐怕,这个效果会比英灵本体返回英灵之座所要小的多。用恰当的例子来形容的话。我们在世界内,根源在世界外侧,英灵之座也在外侧。英灵要返回英灵之座,就必须给世界穿孔,不然就回不去了。而本体所钻的孔要比分身所钻的孔更大一些。”

“而且……想要召唤英灵,付出的魔力绝对不小。”

“我们可以动用灵脉的魔力。”

这点羽斯缇萨已经想好了解决的方案。

“我们只要找到一块灵地,动用地下灵脉所积攒的魔力,就可以完整地实现召唤,动用降灵术召唤出英灵的分身,然后让他们死亡,世界被穿孔,这样一来,我们就能到达根源了。”

“但灵地又在哪里呢?”

羽斯缇萨和玛奇里面面相觑。

这个世界的确不缺乏灵地,但缺乏的是无主的灵地。魔术世界分散的各个贵族,早就在全世界都占领好了自己的地盘。他们在灵脉上修建自己的家。即便是新大陆那边,也早就被一群魔术师占领。

想要动用别人的灵脉,那么就必须和他们打好招呼,因为那召唤英灵的魔力需要灵脉积攒多年的力量,很可能一次便挥霍一空。而没有魔力的灵脉,对这个家族的魔力修练,对这个家族的后裔天赋,也是有着影响的。

而且,如果真的动用了别人的灵脉,那么对方自然也会要求在一份圣杯的名额。

天下这么多灵脉,可以动用的,只剩下爱因兹贝伦的山城或是佐尔根家族的城堡了。

但羽斯缇萨很早以前便把族中的事务丢给长老们管理了,他们大权在握,是绝对不会让羽斯缇萨干出这种损害灵脉的事的。而玛奇里早就背叛了佐尔根家族,根本就不可能回去。

但为今之计,也只有爱因兹贝伦那冰雪永冻的山城了。

然而,想到了爱因兹贝伦,就想到了自己的哥哥。最亲密的人尸骨未寒,杀他的凶手依旧逍遥法外,自己却像是忘却了一般,和朋友们开心的聊天。

羽斯缇萨神色一黯。

她忽然抬头看了看玛奇里,按捺不住心中的揣测,终于开口发问了。

“在我之前,你还听说过爱因兹贝伦这个姓氏吗?”

短暂的沉默。

这流失的一分一秒,对羽斯缇萨来说都是酷刑。她屏住呼吸,什么也不去想,什么也不去做,只是呆呆地看着玛奇里,盯着他的嘴唇开合。

这种压抑桎梏的气氛,仿佛被人卡住脖子难以呼吸一样。

“听过。炼金的魔道名门。”

玛奇里难以发觉地颤了颤,然后冷静地说道。

“就这样吗?”

“嗯。就这样。怎么了?”

“不……没什么。”

一种说不出是甜蜜还是窃喜的甜味从心底发散到了全身上下,羽斯缇萨只感到心情格外的愉悦。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感涌上了心头。

对方不是敌人。不是杀害哥哥的凶手。

得到这个期盼已久的消息,羽斯缇萨清冷的脸上露出一丝甜美的笑意。

她突然侧过脑袋,将头枕在了玛奇里的膝上,心中一片宁静。

但这种感觉很快便消逝,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警觉的刺痛感。

玛奇里比她还早发现。他一挥手,无数的蜂虫聚涌起来,像是一朵黑云,飞向了修道院的门外。

但蜂虫抵挡不了对方的脚步。

“愿上帝与你同在。阿门”

这个黑衣的男子走了进来。

无数的蜂虫从天空中落下,变成地上一具具的尸体。

男人亲吻了挂在自己胸前的十字架,然后双手张开,像是在拥抱什么一样。

“愿上帝与你同在,阿门。”

玛奇里眯起了眼睛。

敏锐的直觉告诉他,这个黑衣的男人,比他所逮捕的任何一个封印指定还要强上许多。

这个男人……

玛奇里陡然想到了一些听到的传言。

在第八秘迹会,所有为了圣遗物而奋战的圣职者中,还存在着这样一群人。

他们不怕死,他们不畏惧疼痛,他们无欲无求。他们生下来的目的,便是为了奉献主。

因此,他们为了主所留下的圣遗物,即使耗尽自己的生命也要得到,绝不容许被异端玷污。

他们是整个第八秘迹会最恐怖的人。

狂信徒。

“kirieEleison!(主啊,请怜悯吧!)”

巨大的白色光芒充斥整个修道院,淹没了玛奇里的叫声。

“该死!这家伙有圣痕!”

Act 11

Act11

正如同虫子害怕蛤蟆一样,魔术师,自然也是有天敌的。

而不巧的是,这种天敌正是归属于与魔术师敌对的圣堂教会。

——那就是“圣痕”。

圣痕,指的是耶稣受刑时所受的伤:被穿透的手掌和脚掌、被荆棘冠划伤的脑门和让军团士兵用矛洞穿的胸口。基督教认为,最虔诚的信徒会帮助圣子耶稣承受精神和身体上的伤害,因此,在基督世界里,便有不少人莫名其妙的出现了和耶稣一样的伤痕,而这些伤痕,就被基督徒们奉为“圣痕”。

但究竟是怎么样的,谁也不清楚。因为同耶稣一起处死的,还有两个强盗,因此圣痕究竟是基督的门徒还是强盗的传人,是圣灵的印记还是邪灵的纹章也都不好说。就连梵蒂冈天主教会,也对此含糊不明。

世界上第一个“圣痕”患者是圣法兰西斯·阿西涅斯基。据传说,从天上下来的六翼天使曾将要他肩负苦难使命向他通报。

世界上最出名的“圣痕”则是圣方济各的五伤圣痕,这也是罗马教廷官方承认的唯一圣痕。

虽然圣痕的来历众说纷纭,但圣痕的强大力量却是不可忽视的。

拥有圣痕的人,能免疫几乎一切的魔术效果。

这种能力简直就是骇人听闻。因此,圣痕也成了众人的香饽饽。圣堂教会想要得到这样的人,把他们训练为与魔术协会抗争的底牌。而魔术协会同样想得到这些人,把他们的圣痕进行研究,同时,也是为了遏制圣堂教会。

玛奇里很不巧,就遇上了这样一个可怕的敌人。

“嘶”

被那阵驱魔之光烧灼的肌肤散发出阵阵焦味,大脑中那根名为痛觉的神经在不断地被撩拨着。洗礼咏唱攻击的不仅仅是人的肉体,更在于人的灵体。而灵体的损伤,却是极难修复的。

这种痛苦就令玛奇里双目赤红如血。

“第八秘迹会——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玛奇里低声咆哮起来。

不管如何,玛奇里与第八秘迹会之间,并没有不可调和到要你死我活的矛盾。虽然圣堂教会和魔术协会是死敌,但第八秘迹会的首要任务是回收圣遗物,而非清除异端。所以玛奇里在愤怒的同时,也感到疑惑。

“你们用脏手碰触了主的东西。”

“你们玷污了他。你们不应该碰的,不应该。”

对方冷酷的如同一个雕塑。

“什么东西?”

玛奇里的疑问并没能得到解释。

对方仿佛很珍惜一字一句,又或是觉得玛奇里已经在劫难逃,没必要多说话。这个黑衣男人只是冰冷地默念着驱魔咒文。

天渐渐暗了下来,日暮的乌鸦飞离枝头,在空中不断盘旋着。一丝余晖从修道院的窗户外直射进来,将其映的一片晕黄。

玛奇里抱着羽斯缇萨,不断着寻找着遮蔽物。

羽斯缇萨是受到刚才承受攻击最大的一个,强烈的撞击导致她的彻底昏迷。

“不行……这间修道院实在是太小了。根本就逃不掉。”

随着一个一个遮蔽物被对方的洗礼咏唱粉碎,玛奇里已经陷入了困兽犹斗的窘迫局面。

他最得意的虫魔术已经失效,除了逃避外,只剩下肉搏这一条路了。

“可恶……虽然用上那个的话会好些,但是……”

“嗖!”

仅仅是分了一下神,一道如同白色闪电般的圣光长矛洞穿了玛奇里的左肩,肩胛骨受到了巨大的伤害,已经无法在动了。左手无力地松开了,本来在怀抱中的羽斯缇萨也倒了下来。白色毛绒帽掉落,一头银白色的长发像湖光的褶皱,四散开来。

“不得不用了啊……”

玛奇里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针管和一瓶朱红色的液体。

如果远坂永人还在这里,就能一眼认出,这便是刚才用来做实验的那枚药剂。

但实际上,它不是药剂,而是狼人的血。

没有时间做充足的准备,玛奇里只是将狼人的血快速放入针管,然后注射进了自己的血管中。熟悉的刺痛感再次弥散开来,紧接着,全身上下各个毛孔开始逼出黄豆大小般的血珠。在这种刺痛感之后的,则是麻痹的感觉,仿佛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已经失去了和大脑间的控制,即使大脑不断地给身体部件下着指令,也无法动弹。

慢慢地,麻痹的感觉开始消退,一种更令人感到恐惧的肿胀感不断袭来。手指像是被吹肿了一样,变成了萝卜大小,脸也感觉变得大了许多。

最后,则是奇痒难忍。无数的毛发开始滋生,密密麻麻地覆盖了自己的身躯,左肩胛骨的伤慢慢地开始愈合。手指甲和脚趾甲以奇快的速度伸长着,如同金属制一般的锋利。

这种变化,仅仅只是在短短几秒发生的。

但对于玛奇里来说,纵然曾经有过这样的经历,这种非人感受也依旧让他的神经受到极大的挑战。只不过,在这种短短的刺激之后,身体素质的提升也是实实在在的是。

这便是狼人心头血的功效。亦或者讲,是强大力量的诱惑。玛奇里对过程害怕,但一想到提升的力量,还是会自愿接受这种痛苦的折磨。

“嗯?”

不断咏唱的男人突然停了下来,皱起了眉头。

那个肮脏的魔术师的气息不知怎么的,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让他厌恶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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