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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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点-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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械纳窬次薹ǹ诎烟弁唇泻俺隼矗频谜帕硠x时扭曲变型,身子也随着电流急遽卷曲扭动。
  胡麟钟瞅着男人,似乎欲言又止,然后朝她们俩说。“如果你们不反抗,我们就不会对你们用刑,明白了吗?”
  她们俩头如捣蒜地迅速点头。
  男人捉弄她们似的,带着狡黠的笑容好像要把电击棒收起来,却又往前一递,吓得他们往后退怯,男人笑了出来,原来这是虚招。就在他嘲笑的当下却猛然朝他们的臂膀连续电击,他们又气又痛的整张脸揪成一团。捉弄完了,男人这才用力撕下胶布。
  阿……痛呀!她们俩使劲挪动疼痛的嘴唇。杨亚艺张大麻痛的嘴说。“你们是姜缎君的男人的手下?”
  “她是谁?”那两个男人面面相觑,然后困惑地凝看他。
  喔,那我们不是被黑道绑架。杨亚艺松了口气。
  罗晶只晓得有姜缎君这个人存在,并不知道名字,因此也不懂杨亚艺说些什么。她迷惑地瞅了他一眼,然后对男人说。“你们把我们绑来这里干嘛?”
  “废话!当然是向家属勒索!”男人鄙夷地乜着眼。
  “是我的家人,还是他?”罗晶问。毕竟歹徒先抓的人不是杨亚艺,而是她。
  “唉……当然是你的家人!你的废话还真多!”男人不耐烦地说。
  这时换成罗晶和杨亚艺面面相觑了。
  杨亚艺困惑地说。“她家又不是有钱人,我想你们应该不会只为了几十万、甚至十几万就犯下绑架案吧,会不会绑错人了?”
  “呵呵……”男人皮笑、肉不笑地说。“张董会没钱,骗谁呀,以为我们是三岁小孩吗?”
  “她姓罗,我姓杨,我们都不姓张!
  “不会吧!”一直闷不吭声的胡麟钟跳了起来。男人则再次拿起电击棒,狠狠瞪视杨亚艺,打算好好教训他一顿。杨亚艺不禁吓得往后退缩,却又无路可逃。
  “别动粗呀!我有带身份证,你们一看就知道了。”罗晶急忙嚷着。
  男人愣了一下,然后朝胡麟钟使了个眼色。
  如果绑错人该怎么办?胡麟钟急忙把罗晶的包包打开,将里面的东西全倒出来。罗晶瞧见放在里面的卫生棉也掉出来,不禁羞红了脸。胡麟钟搜完了她的随身物品,紧接着翻查杨亚艺的皮夹。
  胡麟钟一手掐着记者证、一手捏着身分证,顿时傻了眼。“完了!我们绑错人了,女的叫罗晶,是记者。男的叫杨亚艺。”
  男人不相信,紧绷着脸把两张证件扯了过来凝看上面的照片,再仔细比对本人。而她们俩则挺起腰杆子,让他比对个够。
  “杨亚艺……”胡麟钟疑惑地望着他,喃喃自语。“好像在那里听过这个名字,而且也看过这个人!”
  “如果你不是这几天才搬来这里的话,我想,警方应该有拿我的照片给你看过。四楼的事,你应该知道吧!杨亚艺的下巴朝天花板扬了扬。
  胡麟钟越想越不对劲,剎时瞠目结舌。
  “怎么一回事?”男人不解的视线在他们三人间游移。
  “军仔,我们绑错人了。我们误抓一个记者就算了,没想到他就是杀死四楼那个男人的凶手!唉……我们搞乌龙了,而且搞得太大了!”胡麟钟颓丧地瘫坐在椅子,双手瘫痪似的往下垂。男人也惶惶然地瞅着他们。
  “我是社会版的记者,我失踪了,除了我爸会报警之外,报社的同事肯定会运用各种关系请警方帮忙。他更不用说了,杀人嫌犯一旦失踪了,警方不派出所有人力找他才怪,甚至明天就可能发布通缉令了。所以呀,请你们尽快让我们离开,然后各走各的路。”罗晶拼命压下恐惧的情绪,硬挤出勇气,佯装不当一回事地说。
  杨亚艺原本没想这么多,如今经她这么一提醒,不由地担心自己明天就被警方通缉,于是怒气冲冲地说。“如果我真的被通缉了,小心我找你们算帐!”
  “喂,现……在怎么办?”胡麟钟略为哆嗦地问道。“还……是让他们走吧!
  “别吵啦!真的是种葫芦得菜瓜!”男人厉声地用台语说。“怎么会绑错人呢?”
  男人既不知所措又怒不可遏,此时唯一能发泄如此纷乱杂沓的怒气,只有一个途径,就是忽而表情严肃、忽而陶醉于狰狞的表情中,朗诵起‘国骂’……
  如果大学有国骂这一系,这位男子肯定是博士级的人物,连教授也自叹不如,甘拜下风!除了大家所熟知的与各地特有的骂语之外,他更加上了无限的创意和巧思,将国骂推向至高无上的境界,令人叹为观止,如沐于刺骨冷冽的寒风中,忍不住扬起无限景仰的眼神,敬佩万分,全身紧绷地鸡皮疙瘩不敢掉一颗,恨不得下一秒钟就完全忘记刚才所闻之天籁之音,不敢独留。倘若不顾众人仰慕之情而私自暗存一音,根本就是亵渎了伟大的脏话文学创作。
  男人骂累了,也口干舌燥。罗晶和杨亚艺因四肢被捆绑的缘故,只能以跪姿来表达万分崇拜之意,无法奉上琼浆玉液给脏话大师解渴,只能嫉妒地看着胡麟钟拿瓶矿泉水,双手恭敬地递给大师。不管怎样,他们至少保留蕴含脏话的口水,如获至宝不敢擦拭。
  但是,胡麟钟居然讲出引起公愤的白目话。“军仔,那……现在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正因为用膝盖想也知道大师也不晓得该怎么办,他问这种问题不是故意让大师难堪吗?难道不会引起仰慕者的公愤吗?
  所以,罗晶瞠目说道。“你……是不是几次从警方手中逃脱的绑匪王敏军?”报社什么不多,就是新闻最多,罗晶一旦被骂到冷静下来,再加上胡麟钟不时喊出军仔,就想起曾经看过他的新闻和照片。
  “现在你们知道我的狠劲了吧!王敏军趾高气扬地说。
  “你们又没杀过人,但是警方一直认定我杀人,而且还心理变态地布置奇特的死状。你们说,谁比较狠呢?”一直担忧会遭警方通缉的杨亚艺,语带不屑地说。
  此刻,相当不悦的王敏军将‘满腹经纶’化为史上最简洁又非常有力的一个字…干!肉票居然还有胆子跟绑匪呛声,这到底是什么世界、还有天理吗?真的是‘人心不古’呀!
  但是面对变态的杀人嫌疑犯,他也只能硬压下怒气,对胡麟钟说。“我出去透透气,用肉票的待遇对待他们!他撂下这句话,就铁青着脸离开。
  肉票的待遇!杨亚艺和罗晶面面相觑,啼笑皆非。
  今晚王敏军没有再回到这里。
  他们仨各怀戒心,偶尔佯装若无其事地说说话,除了想打破凝结的氛围,不让自己闷的慌之外,也是企图探知对方的底细,尤其是个性。
  胡麟钟和王敏军都是绑匪,不过杨亚艺和罗晶可以感觉到他们的个性截然不同。胡麟钟比较随和,只要扮演好‘肉票的角色’,提出的要求并不过份,他大都会答应。他们不禁松了口气,至少在囚禁的日子不会是全然的紧绷,应该还有轻松的一面,即使是短暂也好。
2
  基本上,胡麟钟对待他们算是不错,早餐准时供应,还有热腾腾的即融咖啡让他们解除躺在地上一整晚的疲惫,甚至帮他们准备盥洗用具,除了把他们当做狗对待之外。当他们要上厕所时,他就把手铐铐在前面,然后在铁链上绑根绳索,他则握住另一端,以防他们逃走。当然,同时把他们的嘴用手帕绑起来,免得一早就鬼叫,扰人清梦。
  “你们也别怪我,控制肉票的行动是绑匪必须做的事。所以,请你们见谅,也尽量多多配合,这样大家都省事。”胡麟钟带着抱歉的口吻说。
  满脑子想逃跑的他们,又被他的一席话搞得啼笑皆非。但是直觉胡麟钟应该不是在道上混的,不然不会如此‘斯文’到让他们心怀恐惧,经常想着他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罗晶上完厕所后,颓丧着脸,两手相握,在嘴边左右摇摆。
  “你想刷牙?”
  罗晶兴奋地猛点头。
  胡麟钟瞅着杨亚艺问道。“你要不要也刷牙。”杨亚艺当然点头。他不耐烦地拉起杨亚艺,把他们俩推进了浴室,才撕下两人的胶带。“快刷吧!
  “呼……”罗晶重重吐了口气,然后举起双手说。“双手铐着,我要怎么刷牙呢?”
  “你又不是小孩子,难道还要我帮你刷牙吗?自己想办法!
  罗晶嘟着嘴,拿起没有牙膏的牙刷勉强刷洗。当过兵的杨亚艺认为能够刷牙就不错了,便拿起牙膏朝罗晶的牙刷挤下去,而罗晶也有样学样。胡麟钟双手在胸前交握,手指挟着一把老胡飞刀…美工刀,冷眼瞧着她们表演刷牙特技。
  接下来要干嘛?当然是看报纸打发时间了,所以胡麟钟去买早餐时,就顺便买了四份报纸,大家轮流看。
  “咦,警方好像还没有开始找我?”
  “也没有刊登我失踪的消息。”
  “警察那有可能一大早就知道你昨晚失踪呢?”他瞅着杨亚艺说,然后视线飘向罗晶。“至少要失踪超过二十四小时以上,警方才会接受报案。除非你是什么大人物,或者因为警察吃案,你的家人找上民意代表开记者会抗议,不然报纸怎么会刊登你失踪的消息呢?唉……这就是小人物的悲哀!没权没势,就得不到应有的关切,尤其是‘记者’的注意。”
  他在记者两个字加重语气,罗晶不好意思地垂下头。
  “你也不能怪新闻媒体,就算二十四小时的新闻台如果什么小事都报导,观众也会烦到转台。没有观众,相对的也就没有广告,那他们要怎么生存呢?”杨亚艺说。
  “没错、没错,报纸就那么几张,不可能把所有新闻都挤进去。”罗晶赶紧辩护。
  “那么小人物被欺压,警察又为了绩效不重视他们眼中的小事,我们就必须自认倒霉吗?”胡麟钟严肃地说。
  “唉!社会上不公平的事太多了,也看多了……”
  罗晶还没说完,就被胡麟钟打断。“是不是就麻痹了?!如果大家都抱持这种消极的态度,息事宁人,认为自己不会那么倒霉遇到这种事,社会只会越来越乱,小市民的痛苦指数只会越来越高。”
  “也许,这也是一种恶性循环吧。”杨亚艺说。只不过,他指的是自己和邵琴的关系,非关社会问题。
  “哈!你抓到我的重点了。”胡麟钟说,杨亚艺则是不好意思的苦笑。他接着说。“如果那些倒霉事要死不死砸在这些人的头上,或者落到他们家人身上,当这些人见到别人视而不见时,想也知道是开始埋怨这个社会太冷漠了。当他们讲这种话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自己以前也是这付德性!”
  “嗯……你说的好像也没错。”罗晶不好意思地说。
  “像你这样愿意指出社会的冷漠,再义正词言的批判,应该不是道上的兄弟吧,你怎么会参加绑架呢?”杨亚艺故意兜了一圈问,希望能套出一些讯息。
  “不提了!快去看报纸啦!胡麟钟板起了脸,厉声说。
  严格地说,王敏军跟胡麟钟属于业余绑匪,在陈姓少年绑架案,前者是从犯,后者是外围份子。主谋被逮捕之后,他们就自动往上升一级。
  他们都是被债务逼到走投无路,才挺而走险进入绑匪这一行,因此没有‘藏镜人’为他们提供肉票的完整数据。王敏军以前工作的时候曾和张董有一面之缘,那时听说张董很有钱,又疼惜女儿,因此陈姓少年绑架失利之后就开始策划这件绑架案。确定了目标,这两位业余绑匪便开始轮流跟踪张女,发现她连续两个礼拜都去做脚底按摩,而且附近有几盏路灯坏了,是个下手的好地方,于是才有昨晚的行动。没想到却阴错阳差,绑错人。
  这是两房两厅的小公寓,中午胡麟钟出门买午饭时,先礼貌地跟他们说声抱歉,然后把他们五花大绑,分别关在不同的房间,这才安心出去。
  杨亚艺和罗晶都傻了眼,胡麟钟一下子彬彬有礼、一下子如凶狠的亡命之徒,猜不透他究竟是怎样的人。
  饭吃饱了,报纸也看完了,现在要干嘛呢?还是睡午觉算了!所以胡麟钟拿出准备好的安眠药,打算让他们吃下。可是他们并不知道那是什么药,吓得像两只蚯蚓拼命往后蠕动。
  “吃了安眠药,你们好睡,我也可以放心好好休息,何乐而不为呢?干嘛像两只变态的毛毛虫,请保持一下记者和杀人犯的形象好吗?”
  什么毛毛虫?不管了!杨亚艺哆嗦地说。“我们怎么知道那不是毒品呢?”
  “唉,你们又没有油可以榨,我干嘛还要花大钱去买毒品来喂你们吃呢?算盘自己打一下啦!
  “如果我睡着了,你就可以趁机……”罗晶不自觉地双手摀住胸口,缩起双脚,恐惧地凝视他。
  “你不是那个来了吗?唉……求求你们,稍微动点脑筋好不好?不要老是说那些蠢话好吗?看你们比我还笨,还能干什么大事呢?配合一下啦,你们也困了。”他用力抓起杨亚艺的下巴,半强迫地把安眠药塞了进去。
  罗晶明白反抗也没有用,就自动吞下药丸。
  就这样,三人相对无言。过没多久,杨亚艺和罗晶就昏沉沉地睡着,胡麟钟也终于松了口气,回到房间舒服地睡上一觉。
  晚饭是由王敏军带回来。两个肉票的便当里面只有两样菜和白饭,他们吃的却是排骨便当。罗晶忘了王敏军和胡麟钟的个性截然不同,居然噘着嘴,嚷着也要吃排骨便当。
  王敏军面无表情地放下饭盒,拿起电击棒朝她触了一下,然后又继续吃饭。整个过程一气喝成,毫无滞碍,又了无表情,不发一语,令对手根本来不及防范,完全表现出大师级的风范。罗晶只能哭丧着脸,俯首称臣。
  “有没有怎样?”杨亚艺担忧地问。
  “很……痛啦!你昨天又不是没被电过!罗晶气鼓鼓地说。
  “乖……快吃饭喔,我开电视让你们看,别那么白目了。”胡麟钟边说、边打开电视,然后转到新闻台。
  “他们是肉票,不用对他们那么好啦。”王敏军有气无力地说。
  “反正也无聊嘛,看新闻既可以打发时间,又可以获得犯罪模式的最新信息,趁机参考别人的创意,何乐而不为呢?我们犯案呀,就像微软的windows,自认为相当完美,但是往往遭到警方的病毒入侵系统漏洞,或者被植入木马或钓鱼程序,一举一动都被监控,导致功亏一匮!所以我们必须经常看新闻Update,下载最新的犯罪更新檔才行。”
  杨亚艺和罗晶瞠目结舌地忘记吃饭,崇拜到双眼痴呆地凝看胡麟钟。
  “干!我知道你说的没错,但是能不能换个方式讲,听得很痛苦啦!”王敏军用力把手枪往桌上一拍。
  “唉……。这是苦中作乐呀,不管日子过得多么不如意,衰到连绑架也绑错人,明天还是会不请自来,所以有时自嘲一下,日子会比较好过些。听我的话,别老是紧绷着脸,对健康不好的,尤其会影响消化系统,心血管也会提早退化……”
  “好好好……只要你不再唠叨,我就听你的。”王敏军叹了口气,才继续吃饭。
  两名肉票很想笑出来,但是瞧着桌上那把手枪和电击棒,还是努力吃饭比较实在。
  饭吃完了,新闻也是一再重复七点的重点新闻,王敏军无聊地盯着两名俘虏,然后把他们的嘴绑起来,拿起电击棒分别触击他们,享受俘虏痛苦挣扎的模样,以及眼睛飘散着疼痛、哀求和愤恨交迭的眼神。
  但是玩久了,也会觉得无聊,于是他问胡麟钟。“白天我调查过了,姓杨的没有钱,还因为要债而杀人。姓罗的家境虽然不错,但是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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