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其实未必如此。你们想想,这些人两次将尸体抬上石塔,每一次在登塔之前,那头戴面纱之人总是先念念有辞,又对天朝拜,看样子,极像是为这二人诵经;那些人抬着尸首登塔,也是小心翼翼,尽量避免磕碰,不像是对死者不敬;而且还有一点,白秃鹫、金秃鹫和三眼秃鹫,我们平时极难见到,此刻却是一同出现在这石塔上空,岂不有些奇怪?再说,为何运来尸首的车舆如此华丽?甚至还有鼓乐相随?又怎么知道石塔不是专门为此而建?……由这些情形推想,若说那些人做法野蛮,或者因此将他们视为鄙陋之人,怕是有些问题。我想,他们定是有些特殊习俗,虽与我们大不相同,却也有自己的道理。只是这样做法我们一时不能理解罢了。”
张益此时不由感叹道:“无论是出于什么样的缘由,这总归是让人生厌!我们道家追求长生不老,所以也最讲究事死如生!难道连这样的道理他们也不懂吗?”
(本章完)
第34章 危机迫近:交手()
何庆山仍是耐心对这些弟子解说道:“你这说法也是偏激了。你们只要看看这些人的身上装束,听听他们奏出的鼓乐之音,也就应该知道,这些人的习俗与我们大不相同。你们也明白,成仙得道的方法可不止一种。所以,我们可以信我们的道,他们也可以奉他们的理,各走各路,也是正常。”
彭涵听了却还是想不通,忿忿地说道:“不论怎样,在我们这‘洞天福地’之中,像他们这样的,想必都是些旁门左道。以后若再遇到,定要与他们讲讲道理!”
何庆山听了,摇了摇头,也不再说话,只是继续向前赶路。
几人又走了没多远,就听到身后方向有马匹嘶鸣。正在奇怪,又听见一声哨响,紧接着,有几个骑马人已经冲到近前。
仔细一看,正是刚才在石塔附近遇到的那一行人。他们原先只有一人骑马,现在把抬着车舆的四匹马也卸下供人乘骑,因此六七匹马一起追了上来。一行人神色焦躁,像是生怕何庆山几人走脱。
何庆山见状一挥手,号令几名弟子围在自己身后,静观对方如何反应。
数名骑马人转眼冲到近前,纷纷勒住马缰,整齐立成一排。
这时,为首之人对着何庆山几人高声喝道:“站住!你们逃到哪里去?!”
这正是先前在石塔前质问何庆山那人。
何庆山见这些人专门追来,知道这次绝难逃避,因此,虽然来人气势汹汹,他却没有显出一丝胆怯之意,反是态度强硬起来:“逃?路在我们脚下,我们愿走哪边就走哪边。岂是你说站住就站住的!”
“大胆!你们擅自攀上‘达克玛’,休想就这样一走了之!”
“‘达克玛’?”何庆山等人一时没能听懂他说的是什么。
“你们将故去之人从‘达克玛’上运下,使其沾染大地,玷污了我们的神圣仪式!”旁边一人也厉声喝道。
这时大家明白,这“达克玛”,说的就是刚才那石塔。由此说来,砌成这石塔的目的,似乎是为了避免那死尸与土壤接触。
何庆山等人知道,此事必已触犯对方忌讳。于是何庆山缓和态度解释道:“我们本来并无恶意。只是我们从此路过时,看见天上有几只秃鹫一直盘旋,怕它们下来抢啄尸体,所以才……”
没想到对方听到何庆山这话,更是勃然大怒,厉声吼道:“大胆!你们惊扰了神鸟!这更是罪状一条!”
“正是!”旁边那人也又喝道,“有你们这等狂徒扰乱安息塔,神鸟如何能将故去之人渡去天国?”
何庆山和几弟子听得面面相觑。毫无疑问,那石塔虽然样子造得简单,作用却是十分重要,乃是用来超度亡灵的所谓“安息塔”,也就是这些人口中提到的“达克玛”。
何庆山轻轻“哼”了一声。
张勤知道这是师父不屑对方所谓“渡去天国”一说,于是高声反讥道:“不知这神鸟怎么渡人?用翅膀驮还是用爪子拎?我只知道秃鹫会啄腐尸!”
“啊!大胆!!”对方为首之人听了更是暴怒,他大喝一声,双腿一夹,便策马直冲上来。
何庆山趁势向左一闪,轻松避过马首。
就在人与马擦身交错的一瞬间,骑马那人借着马身前跃的力量,将上身突然往下一探,同时他的右手手心便多出一把曲形短剑,剑尖正对何庆山胸口,“呼”地一声便直刺过来。
何庆山却动作更快,伸手往短剑刺来的方向上一迎,在顺利避过剑锋的同时,又稳稳扣住那人手腕,借力一扭,便将那把曲形短剑打落在地。
只这一下,骑马那人不止短剑脱手,还差点跌落马背,只好匆忙找回平衡,伏在马背上奔了出去。等他拨马回来,也不敢再次贸然进前,只是勒住马缰,又与其他几人立于一处。
这时,那头戴面纱的骑马人低声吩咐了一声,这些人便同时拨马向后撤去。
何庆山的几名弟子都以为对方自觉不敌而就此离开,刚要松上一口气,却见那几人突然马匹四下散开,又再掉回头来。只是这一次,除了蒙面人,每人手上都握起了弓箭,弓拉得满满的,箭矢指着何庆山师徒。
何庆山师徒五人立刻站到一处,纷纷拔剑抵挡。五柄宝剑上下舞动,立刻织成一张剑网,把飞来的第一波箭矢纷纷击落。
不容他们有片刻喘息,又有一波箭矢射到近前。这些箭矢带着呼啸的哨音,在半空之中突然化作条条火蛇,烈焰炙人地直射过来。
师徒几人的宝剑砍到这些火蛇,锋利的剑锋并未将其斩断,反而被那火蛇的头尾两端“唰”地一下反弹回来,将剑身一圈一圈地绕住、缠紧,一瞬间,这宝剑从上到下都着起火来。
何庆山见了,连忙念动咒语,剑上随即闪过一道寒气,上面绕着的火蛇也立刻就断成几截落在地上。
然后,他又挥起宝剑,向弟子们的宝剑上削了过去。
张勤、张益剑上的火蛇应声断落。但是,轮到彭涵和梁诚,却已慢了片刻,二人的剑身早被烧得炽热无比,那白灿灿的颜色,好像马上就要熔化一般。何庆山的宝剑只一碰,就像搅动了炼炉里的钢水,“砰”地一声火光四溅,两柄剑身立时就秃去了一截。
彭、梁二人失了兵器,想要防住射来的火蛇,也就更加困难。于是何庆山只能运起真气,将自己与弟子四人一起罩住,准备抵御对方的再次攻击。
这开始的两轮弓箭齐射,蒙面人只是骑在马立在一旁上看着。
而就在这时,见到其他几人又将弓箭拉满,那蒙面人突然举起一根手杖。这手杖一被他举过头顶,顶端便缓缓膨出一个硕大无比的火球。看那样子,只要蒙面人将这手杖一挥,巨大的火球就将随着那些火蛇呼啸而至。
何庆山见状,大喝一声:“你们退后!”接着,他迅速舞动手中长剑,凌空画出一道雷符。
(本章完)
第35章 危机迫近:飞怪()
张勤、张益早就见过师父这样施法,知道师父此时虽然不用纸笔,只靠长剑空中画动,也一样可以施出符法。他们高声提醒彭涵、梁诚,自己侧转身一头扑在地下,头向外、脚冲何庆山,双手抱头,手臂紧紧夹住双耳。
但彭涵、梁诚以前从未见过这样阵势。听到师父号令,他二人只是脚下退了几步,虽然也又听到张勤、张益提醒,却不明白他们是何用意,直到看见张勤、张益二人扑在地上,这才明白过来,但却已经迟了。
这时,数条火蛇夹着一个硕大的火球,已经裹着风声从对面直扑过来,容不得何庆山有半点犹豫。
于是,从何庆山身边突然响起一声炸雷,凭空掀起的巨大声浪,瞬间便将周围空气撕裂,卷起了一团狂风,迎面与那火球、火蛇狠狠撞在一起。接着,只听得“轰”的一声,火球、火蛇立时被炸成无数细碎火种,随即散落四处。
这声浪力道极大,一下就把对面几人震得人仰马翻。若不是他们距离稍远,此时必然也是身负重伤。
然而,这道声浪虽是为得向前迎击火球,却也向后荡出了余波。虽然只是余波,这威力却仍是超乎彭涵、梁诚二人想象,令他二人躲避不及,也被一同震倒在地。
趁着对方被震落马背,何庆山连忙抓住这短暂的喘歇之机,叫张勤、张益一同查看彭、梁二人情况。彭、梁二人被声浪震了这一下,虽然身体并无大碍,却都是头昏眼花、耳晕目眩,已经没有办法再与对方交手。
何庆山见状,也无心再与对方纠缠,赶忙命令张勤、张益搀起彭涵、梁诚,想要尽快摆脱那些追击之人。
张勤、张益将这段经过一五一十讲给大家,在场众人也都听得仔细,生怕放过当中细节。
但是,听他们说到何庆山带着弟子逃离,韩显却突然急了,他一拍自己大腿说道:“哎呀!大哥怎的这样?那些人明明已经被大哥的雷法震落马下,大哥为什么不再上去放手一搏?再说,他们有马,彭涵、梁诚又受了伤,走哪走得掉呢?”
连一向沉稳的魏凌峰也听得有些心焦。他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看这些人一开始也没能占到什么上风。大哥实在不该因为担心弟子安危而失了取胜机会。这样一走,想必就让那些人有机可乘了!”
萧洪也在一旁问张勤、张益:“这么说,这些人后来又一次追了上来,所以你们几个人才都受了重伤?”
张勤急忙答道:“情况却不是各位师叔说的那样!当时那些人全被师父的雷法震落马背,蒙面人也不例外,仰面摔在地上。其他人见这蒙面人落马,个个紧张,一爬起来就忙着去上前护卫,连马匹惊散也顾不得去拉,就更没有时间再来攻击我们几个。所以,我们也就趁此机会离开了。”
“哦?”大家听了都感到意外。
“这些人难道没有再追上来?”韩显问道。
“没有。”张勤摇头回答说,“我想可能是因为那些人失了马匹,也就不便追击。”
而张益也说:“其实我们二人伤势并不太重……”
“啊,那还好!你们身上有这许多血污,我还以为你们伤情严重……”曼儿关切地说道。
张益极为感激地点头道:“我们两个能顺利回来,全凭师父保护。不过,师父他也因此身受重伤……”
“刚才张勤不是说,那些人没追过来?那我爹又是怎么受的伤?”曼儿心头又有疑问,于是连连发问道,“还有,彭涵、梁诚他们两个怎么样了?”
张益叹了口气说道:“我正要说到,我们二人身上这许多血污,就是彭涵、梁诚留下的。他们二人现在情况如何,我们也不清楚。至于师父的伤……”
张勤则又接过张益的话说道:“那些骑马人虽然没有追来,与师父的伤却脱不了干系!”
“哦?”魏凌峰听了问道,“后来到底又发生了什么事?你再仔细讲讲。”
张勤听了点头,又向众人讲述道:“我们离开那些骑马人,担心他们马上就会追来,就加紧脚步赶了很长一段路,这才松了口气。但是就在这时,空中突然飞来两个人面鸟身的怪物,一见到我们几个,就从口中吐出一团团火球。那火球飞过来,我们就挥剑劈挡,这才发现,这些火团就如同鬼火一般,飘忽不定,剑一挥过去,带起一点风来,那火团也就随之飘开,于是我们几个挥来舞去,就总是劈它不着。”
“哦?”萧洪说,“看来这火团与先前的火球、火蛇还不太一样。”
“是的。这火团比火球、火蛇更加奇怪。”张勤说道,“我们劈不着这火团,就只好继续前行。但是,只要我们行走时衣衫袖口稍稍带起些微风,那些火团就会顺着这风飘过来,绕在我们身边。而且,那两只怪物仍然时不时地飞到近处来,对着我们不断吐出新的火团。我和张益想用剑把那两只怪物击落,无奈那它们又飞到高处,所以没能成功。师父想对它们施法,每次一要动手,它们就隐身不见;等我们再继续行路,它们就又重新飞回来来。就这样,绕着我们的火团越来越多,想要躲避,也就越来越困难。”
“大哥没施展些法术将这些火团吹开?”韩彰问道。
“用了。但这些火团只是被吹得远离,却并不熄灭。它们就像粘住我们几个似的,过了不久,就又都飘回来,把我们重新围住。”
“哦!那后来呢?”
“彭涵和梁诚本来手中就没有兵器,只能靠我们几个帮忙护着,才能将那些火团扫开,不让它们近身。但是,到了后来,这些火团实在是多得防不胜防。我们无法护住彭涵和梁诚,他二人就被火团贴近了身体。唉!那火团只要一贴近肌肤,就会一下钻进去,好像是他们二人自己吸进体内一般。紧接着,彭涵和梁诚就开始纷纷大叫,说自己体内灼热。可是我伸手去拉他们,却发现他们浑身冰冷,而且不停在打寒战。”
(本章完)
第36章 危机迫近:千秋万岁()
众人听张勤说起这一冷一热的反差,都觉得非常诧异。
张勤想想当时情况,又觉无奈,叹了口气,才继续说道:“这之后,彭涵和梁诚的口鼻之中就开始流出血来,两人也立足不稳,屡屡摔倒在地。我们几个难以扶他二人前行,就只好守在他们身边,尽力防住那些火团。结果,只一会儿,身边绕着的火团就又多了数倍,彭涵和梁诚也已昏迷不醒。师父见到这样情形,开始担心我和张益,怕我二人像彭涵和梁诚一样,也中了那火团而自身难保。于是师父便说,先保我和张益找个躲避之处,摆脱这些火团和那空中的飞怪,然后另想办法,再回来救彭涵、梁诚。”
“这么说,你们大家就是这时走散了……”萧洪因此推测道。
“正是。”张勤答道,“我们和师父三人一道,不断用剑气逼开火团,就这样一路退避。而师父为了保护我们二人,陆续被许多火团钻入自己身体。奇怪的是,随着师父的伤势越来越重,那两只飞怪反倒不再继续前来攻击。可能也是因为我们几个越行越远,它们就没了耐心吧!最后,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起,那两只怪物不再飞来,我们周围的火团也就逐渐消失了。”
众人知道,此时三人虽是脱离险境,但何庆山却已是身负重伤。大家心里都不轻松,屋中也因此沉默了片刻。
最后仍是张勤开口说道:“后来,我们又回去找过彭涵和梁诚,但是,在那附近,却已经见不到他二人的踪迹了……”
韩显忿忿道:“必是被那些骑马人追来,一道捉去了!”
韩彰也说:“张勤说两只飞怪后来就不再飞来,也许就是这飞怪把彭涵和梁诚捉走了……”
而魏凌峰想了一想,又追问张勤道:“你说到这空中飞来的两只怪物,只说它们是人面鸟身的飞怪,那么这二怪到底什么模样?能不能详细回忆?”
张勤迟疑了一下,又想了想,才回答说:“当时情势紧张,我也看得不太清楚。现在再想想,这两个怪物虽然都是长着一张人脸,面容却不一样。看它们两个的长相,应该一个是男怪,另一个则是女怪,因为它们男的戴冠、女的高髻,打扮明显不同。再看它们的身材,就都只有三四岁孩童般大小。它们上身穿着衣服,像常人一样伸着两只臂膀,同时在背后还生有一对巨大翅膀;下身则像大鸟一样盖着彩色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