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的刻意安排……”
奎尼摇摇头，继续说道：“然而，我第二次进入‘仙境’的经过，却不太可能只是巧合……”
奎尼把自己在法坛试炼的经过，简单地说了说，尤其提到，那二十八星宿的星官，如何因为萧洪起了争执，又如何经过商量，最终同意让他进入“仙境”。
“这二十八星宿的星官，都是NPC，并且也都是由总控系统控制着的，这也没什么疑问吧？”奎尼说道，“对于我这一次进入‘仙境’的经过，你有什么评论？”
斯格尔没有说话。
奎尼于是又进一步说道：“那么，让我们回到我刚才提出的问题……这件事情给我的印象就是——到底什么样的玩家，才有资格进入‘仙境’，那显然不是由《仙名道义》的程序预先设定好的，而是由这些由总控系统控制的NPC，临时共同决定的……换句话说，是总控系统决定了，哪个玩家才有资格进入‘仙境’……”
斯格尔这次依然没有说话。看起来，他似乎有些烦闷。
“还有，”奎尼又说，“我这两次进入‘仙境’，所遇到的NPC的表现，都让我感觉有些奇怪……无论是在峰顶遇到的无名仙人——我想他无疑也是个NPC，还是后来遇到的二十八星宿的星官，他们对于‘洞天福地’所发生的事情，似乎都非常关心……”
奎尼说到这里，忽然记起，那峰顶遇到的无名仙人，曾经提到天师道的“二十四治”，后来又提到萧洪的所谓“身份”，而他当时却没有留意，时间隔得久了，似乎将此事已经完全忘记。
此刻的奎尼，通过梦境的经历，对于正一派、天师道以及天师道龙虎宗之间的关系，已经有了比较深入的了解，当他再次回想起这件事，不由觉得，无名仙人所说的“身份”，一定是与天师道有些联系。
尤其是，奎尼想起那二十八星宿的星官们，在提到天师嫡系以及龙虎宗时，看向他的神情……
奎尼现在回忆起这一切，忽然有些明悟：这个萧洪的“身份”，与那天师道的龙虎宗，一定有某种深入的联系！
而这个联系到底是什么？
奎尼又想起陶玄清拿出的那枚“张天师印”。难道说，这个萧洪，他竟然是……
奎尼一边思索着，一边观察着斯格尔的反应。
此刻的斯格尔，似乎被什么想法困扰着，一直低头不语。
斯格尔沉默了一会儿，才又说道：“你说NPC对‘洞天福地’的事情感兴趣？这样的情况，本来是不应该出现的……因为按照我的设想，‘仙境’与‘洞天福地’两者之间，本来是相对独立的……”
“但是，现在的情况是，它们不仅不是相互独立，反而还会相互影响……”奎尼看着斯格尔，进一步解释自己的想法，“用我在《仙名道义》中了解到的说法，来描述这种情况，那就是，‘洞天福地’中的道众，如果信奉某位道教神仙，就会形成所谓的‘香火之力’，而这种力量，又会对所谓的‘神仙位阶’造成影响……”
“是的……”斯格尔承认道，“通过这样的方式，即使是普通玩家，也能对总控系统控制的NPC，产生一定的影响……”
（本章完）
第284章 仙名道义：教化（）
“而我了解到的信息还说，‘仙境’中的‘神仙位阶’，如果发生了变动，就会对‘洞天福地’中的时局，产生直接的影响……是这样吗？”奎尼继续追问道。
斯格尔回答说：“出现这样的情况，是我事先没有预料到的……”
这等于承认了奎尼的说法。奎尼没有再进一步追问。他等着斯格尔对此做出解释。
斯格尔又思索了一下，这才说道：“有关技术上的细节，我就不再多解释了……你所提到的‘香火之力’，其实那最开始也是我的一个想法，目的就是让‘洞天福地’中的玩家，能够以某种方式，对‘仙境’中的NPC产生影响……因为能够达到进入‘仙境’标准的玩家，人数实在有限，我需要普通玩家也能帮我做点什么……”
“嗯……”奎尼说，“我能理解你的用意，用这样的方式，普通玩家就不会直接接触到‘仙境’部分的内容，也就不会因为总控系统衍生出来的剧情，而受到影响……”
“是的……”斯格尔点了点头，但他显得有些沮丧，“你们知道吧，我实在没有想到，很快地，总控系统也开始采用相同的方法，反过来对‘洞天福地’施加影响……”
“嗯……因为，《仙名道义》中的梦境环境，其实就是由总控系统实现的，所以，总控系统完全有能力做到这一点……”奎尼说道。
“我听你们两个讨论了这么久……”这时，秦打断奎尼，说道，“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假如总控系统真的有了‘自我意识’，那它就可以通过《仙名道义》，对参与游戏的梦境玩家施加影响……是这样吗？”
“对！……按照我的理解，就是这样！”奎尼很坚定地说道。
“那不可能！”几乎是在同一时刻，斯格尔也用同样坚定的语气，否定了秦的说法，“不可能！你们明白吗，那不可能……原因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总控系统可能会有一些拟人的表现，但它绝不可能像人那样，意识到自己的存在——因为，即使它具备了那样的功能，它也早就分裂成不知道几百几千个这样的‘存在’，以致它根本不可能意识到，到底什么才是真正的‘自我’……”
“分裂成许多个‘存在’？”奎尼摇了摇头，“这是你的理解？我想，你真应该去梦境中看一看，那些NPC到底是什么样子……”
“我知道他们是什么样……”斯格尔声音低沉地说道，“说实话，有时候我也很困惑……但是，我一直坚信，对于人工智能，我的观点没有错……”
“如果有一天，总控系统的‘自我意识’，真的‘觉醒’了，你会怎么做？”奎尼问道。
“我也不知道……”斯格尔显得有些茫然，“你知道，我这一辈子，都在思考这个问题……但是仍然没有办法，给你一个确切的答案……我只是模糊地觉得，那未必是件坏事……因为，像总控系统这样的人工智能，未必会对我们不利……说不定，它会成为我们最最忠诚的朋友……结果如何，取决于我们如何对待它……”
“你是说……如何‘教化’它……是吗？”奎尼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评论。
斯格尔就像从来没听过这个说法一样，睁大了眼睛，盯着奎尼看了一会儿，说道：“也许吧……我想，‘教化’这个词，确实也可以用来表达我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说……”奎尼又补充道，“利用梦境程序达成这个目的，那也是个不错的主意，毕竟，这样做的话，风险会小一些，不是吗？别忘了，在我们这个巢城里，几乎所有的事情，都是总控系统控制着……那也包括所有的治安机器人在内，而它们在特定情况下，可以对人类使用武力……”
“我想我们最好不要讨论这个问题……这个问题太大了……再说，这也不是我能决定的……”
“我并不是要跟你讨论，我只是指出这个风险，然后我想知道，有没有人考虑过这个风险……或者，就像你说的，是谁来决定这件事情？埃迪戈？还是别的什么人？”
“有关总控系统和人工智能的问题，都是小卡洛斯先生亲自做的决定……至于你所说到的‘风险’，早在几十年前，在小卡洛斯先生决定雇佣我的祖父进行量子计算机的研究时，我相信他就深入地考虑过这个问题……”
“可是现在形势变了……”
“不……就电脑与人的关系来说，形势没有太大变化……”斯格尔说道，“虽然我们时常会遇到一些问题，但是，对于人工智能威胁人类生存的问题，我觉得大可不必担心……毕竟，没有人比我更加了解总控系统……”
“可是你却并不清楚，是谁用琐罗亚斯德教的内容篡改了《仙名道义》的内容，对吗？”奎尼反问道。
斯格尔耸了耸肩，说道：“是的……我不太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因为你对这件事情并不关心，我没说错吧？”奎尼说道。
“是的……”斯格尔说道，“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在意这个问题，而且坚持要我参加这个城际会议……对于他们想要实现的目的来说，梦境游戏的背景到底是道教，还是琐罗亚斯德教，又有什么区别？他们想要的，就是一种新秩序，不是吗？还有，你刚才说，这是有人篡改了梦境程序，我得告诉你，那是不可能的……”
“如果不是遭人篡改，那又是什么原因？”
“也许与总控系统的‘衍生任务’有关，或者也有可能，跟冯解码出来的那些数据有联系……谁知道呢？一但我弄明白了，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们……但是，我现在就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们，不用考虑有人篡改程序的可能性，因为在总控系统面前，没人能做得到……还有，你们调查的那几起命案，我认为，跟总控系统，跟梦境程序，也没有多大关系……对于总控系统，我有足够的自信……”
奎尼与秦结束了与斯格尔的谈话，离开了三号会场。
秦问奎尼：“听了斯格尔的解释，对于总控系统，你有什么看法？”
奎尼说：“有人说，除了死人，都有作案的可能；我却一直认为，即使是死人，也有可能作案……而现在看来，‘活人’或是‘死人’的划分，已经不足以描述我们的怀疑对象了……”
（本章完）
第285章 深入追查：埃迪戈（）
奎尼和秦刚刚离开三号会场，秦就接到了埃迪戈的信息，通知奎尼去他的办公室。
奎尼耸了耸肩说道：“埃迪戈这是安排好了的……”
因为埃迪戈的办公室，只比奎尼他们所在的位置高出一层，奎尼从会场离开，只要走上一小段距离，就可以见到埃迪戈。
“你一起去吗？”奎尼问秦。
“局长说了，他要单独见你……”秦回答说，“不过，我会在外面等着。”
严格说，内务局大楼的六层，完全都是埃迪戈作为内务局局长的办公空间。除了埃迪戈最信任的两名秘书，其他人要想出入这个空间，都得先得到埃迪戈本人的许可才行。
比起内务局的普通雇员，埃迪戈似乎更愿意信任总控系统和由总控系统控制的各类机器人。
埃迪戈的办公室极为宽大，从全落地的大窗向外望去，正好可以看到中心公园所在的区域，景色相当不错。
“啊……快请进，我亲爱的奎尼探长……”埃迪戈从墙边转过身来，热情地招呼奎尼，“你随便坐，我来给你弄点儿喝的……唔，对了，你想喝点儿什么？”
奎尼看了埃迪戈一眼。他猜测，在埃迪戈站着的位置，墙体里隐藏着酒柜，那里有埃迪戈最好的收藏。
“你说呢？只要不是太吝啬就行……”奎尼回答道。说完，他径直走向落地窗边的大沙发，全身放松地坐了下来。
埃迪戈哈哈大笑。果然，从他身边的墙体里，转出一个精致的酒柜。
“你们这些家伙……”埃迪戈笑道，“如果咱们巢城总出意外，我这里会被你们搜刮一空的……”
“你这样说，对我可不公平……”奎尼也笑了笑，“我可是很久没来打扰你了……不过，你的新办公室，确实显得有些空旷……”
奎尼说着，又看了看自己周围。在这间大屋里，除了他身下坐着的长沙发，几乎看不到其他东西。
这时，埃迪戈已经动作熟练地打开一瓶红酒，往醒酒器里倒了一些，又用冰块镇上。
“哈……你还不太习惯这个，是吗？”埃迪戈打了个响指，酒柜旁边的墙体上，无声无息地打开一道小门，一个半人高的服务机器人，头上顶着托盘，同样无声无息地滑到埃迪戈面前。埃迪戈把酒具和冰块挪到托盘里，酒柜就又自动转了回去。
埃迪戈往前走了几步，说道：“当然，我猜你是想说，我这里连张办公桌也没有……”接着，他抬起手在面前挥了一下，在他与奎尼之间，随即出现了一些以三维投影形式显示的信息。
“你看……”埃迪戈微笑着说，“当你习惯了这样的方式，只要动动自己的手指，或者只要适当地控制自己注视点的位置，就可以完成这一系列操作，你就会像我一样，希望这里越空旷越好……”
奎尼看到，埃迪戈为他展示的三维信息，正是施瓦特希里等人的资料。
“哦，对了，我听说莫维在你们那里，是这样吗？”埃迪戈突然问道。
奎尼点了点头。
“你们对他要友好一点，不要太过火……”埃迪戈说道。
“为什么？因为他是军方派来的？所以，你确实早就知道他的身份……”
奎尼说这话时，埃迪戈穿过半透明的三维投影，在长沙发的另外一端坐下。服务机器人也无声无息地跟了过来，安静地停在两人伸手都够到的位置。
“是的……”埃迪戈点点头，确认了奎尼的说法，“这件事情我早就知道……可是我也没有什么办法，就只有接受的份儿……”
“那么，军方派来的还有其他人？完整的名单你都掌握？”奎尼又追问道。
“是的，军方的人，不止莫维一个……但是，完整的名单，那我可不能告诉你……”
“那就把你能告诉我的那部分告诉我……”奎尼毫不客气地说道。
埃迪戈笑了起来：“你能不能别这么着急？我们这么久没见面了，你居然也不跟我叙叙旧……你知道，你到了外城之后，有些时候，总控系统没有办法追踪到你的信息……”
“因为我不喜欢被它掌控的感觉……”奎尼又一次打断了埃迪戈，“既然说到了军方，我想，现在你应该比我更着急才对……啊，对了，也许其实你不是很着急——我早就从外城回来了，而你，直到现在，才有工夫关注这些事情……”
“好吧，好吧……”埃迪戈双手一摊，说道，“我承认我很着急，这样行了吧……说实话，我现在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那么——名单？”奎尼也把双手一摊，同时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嗯……”埃迪戈把身子往沙发靠背上一仰，抬起手来往前一指，说道，“你已经看到了，他们几个都是……”接着他又很快补充道，“啊，当然，除了施瓦特希里，也就是你扮演的那个家伙……”
“我没有扮演他，我只是使用了他的梦境角色……”奎尼纠正埃迪戈道。
“对，对，当然……说法不同而已，那其实没什么区别……”埃迪戈应道。
“有区别……我只是对施瓦特希里的梦境角色有一些了解而已；而对于他本人，我所知道的情况，显然没有你多……”
“嗨，我就知道你会这样抱怨我……”埃迪戈笑了笑，似乎有点尴尬，“其实，我所了解的情况，也没比你多出太多……我也有我的难处，你明白吗？这些信息，如果我提前告诉你，也许会影响你的思路……”
“说实话，你说施瓦特希里不是军方派来的，我确实有些意外……那么，在这个施瓦特希里身上，还有些什么秘密？”
“你当然已经知道了，这个施瓦特希里，他是个变异人……而且，他接受过基因工程的改造，但是改造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