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踏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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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武侠]踏雪行-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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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信”两字一出,全冠清挣动得更加厉害,只恨哑穴被点住,不能说话。旁边便有个执法弟子不屑道:“全舵主,你还是死了逃走的心罢,平日里看你也是条汉子,怎么遇事这么不济。”

众人听了他的话,再看全冠清果然面色死灰,连背后衣裳都被冷汗打湿,心中均有不屑之意,哪知他此刻真不是贪生怕死想要逃走,只是一肚子苦衷,却有苦说不出。

“我从十倒数到一,你肯听我的话,就点一点头,不肯的话,咱们再说。十,九,八……”

苏芒数到五的时候,全冠清已是点了点头。她微微一笑,道:“不必担心,我要你做的也不是什么上刀山下油锅的惨事。过会儿白世镜问到了你,你就把所有的责任推到康敏身上,说她对乔峰怀恨已久,主动勾引你,又用这件事胁迫你发动叛乱。”

其实的确是康敏主动勾引了全冠清,全冠清正值无告之时,一听要他说的是真话而非谎言,心理压力先少上了一分,反抗之心亦稍稍减弱。

“你对乔峰一向忠心耿耿,谁知一次行差踏错,落了把柄在人家手里,实在是糊涂之至。然后你再和乔峰交代马夫人的密谋,把偷盗折扇的事主动说出来,请求帮主的宽宥。可你若敢说出密信之事,乔峰做不做得成帮主我不管,我只要你的命!”

全冠清脸上大有犹豫之色,康敏自然已经把密信内容告诉了他。江湖上对于胡汉之分的敏感远胜于正邪之分,他自认立于不败之地,这才以马大元的死亡疑点说服了四位长老,发动叛乱。要是不提密信,他岂不是倒持太阿,任乔峰宰割了么?

白世镜正在发落四长老,乔峰不肯因此事大伤丐帮元气,竟亲口赦免了他们的罪过,抢过法刀,以自身替他们承担应得的刑罚。苏芒凝视着插在他肩头的法刀,缓缓道:“乔峰大仁大义,你言明真相,向他哭诉自己鬼迷心窍,他又怎会非杀你不可……”

“你愿意的话,就再点点头,我也不会让你吃亏,奉送你一个大秘密如何?”

全冠清犹豫一阵,又微微点头,只听苏芒道:“我也不知道你知情与否,不过还是告诉你吧。现在座上这位威风八面的执法长老,也是马夫人的入幕之宾啊!”

全冠清身子重重一震,满脸不可置信之意,忽然之间,又拼死挣扎扭动,先怒视苏芒,又怒视白世镜,一双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白世镜不明其意,厉声道:“你给我好好待着,马上就轮到你了,何必着急!”

苏芒松了口气,她赌对了,全冠清和白世镜果然不知彼此的存在。想那康敏做事滴水不漏,男人最害怕的事一是不举,二是被人戴了绿帽子,她疯了才会让情夫互通声气。

她一咬牙,继续煽风点火,“不相信吗?不怕告诉你,她的情夫本来就是白世镜,马大元之死乃是白世镜下的手,她怕乔峰查出她和情夫合谋杀了丈夫,威逼白世镜反抗乔峰。可惜啊可惜,只因白世镜不肯,她才拿着密信找上你,你当自己是个什么人物,被她当了枪使,还在这里自以为张良在世呢。”

就算她是虚言恫吓,男人遇到这种事,也多半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何况她句句是实,绝不怕全冠清质疑。全冠清又不是什么心胸豁达的人,一颗心几乎已沉入了深渊之中,被妒火灼烧,竟忘了眼前处境何等凶险,恨不得立即质问康敏。

“我乃是为马大元之死而来,只要你帮我揭露白世镜和马夫人的真面目,我保你不死。否则,乔峰不杀你我杀你,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这次任务的准备时间实在太少,她能做到这个地步,已是竭尽所能,全冠清若真威武不屈,她再不愿意,也得发动蛊虫折磨他了。好在男人的面子比什么都重要,全冠清是阶下囚,被座上的白世镜掌握生杀大权,只怕心中已是嫉恨交加,抱定要死大家一起死的念头,倒省了她的力气。

天色已黑了下去,未参与叛乱的丐帮弟子纷纷点起火把,杏子林中若明若暗,蛙虫之声渐起。离无锡城中与段誉斗酒之时,已过去好几个小时,萧峰情不自禁地向苏芒望了一眼,只见她全身隐在黑暗之中,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反射着火焰,熠熠生光。

他心想:“无论如何,不能以苏姑娘的一言定罪,总要给全舵主一个辩解的机会。可是这种男女**之事,他又怎么可能当众自行说出?”

他示意执法弟子退开,拍开全冠清的哑穴,沉声道:“全舵主,我乔峰做了什么对不起众兄弟的事,你尽管当面指证,不必害怕,不用顾忌。”

出乎他意料,全冠清一跃而起,冷冷看了白世镜一眼,忽然双膝跪地,大声道:“乔帮主,你为人大仁大义,何尝有对不起众兄弟的事!是全冠清自己行差踏错,受了康敏那婆娘的胁迫,才鬼迷心窍地骗了四位长老,做下这桩糊涂事!”

苏芒把驱动蛊虫的香拢回袖中,饶有兴味地看着众人的表情。

萧峰之惊自不必说,他预计全冠清必要垂死挣扎,将马大元之死栽到他头上,再指责他庇护慕容家的人,居心叵测。但全冠清居然自行承认,难道他当真良心发现,坦承自己的不是?

宋奚陈吴四长老神色之难看自不必说,他们虽不知康敏是谁,却听出这是女子之名,原来这全冠清竟是被一个女子胁迫,欺骗他们,一起谋害帮主。想丐帮六大长老名震江湖,何等威风,如今威名尽丧于一个舵主,一个女子之手,实是丢脸至极的事。

丐帮中人多是粗豪汉子,吴长老吴长风当即大骂不绝,走上前去,要揍这卑鄙小人。萧峰拦在他和全冠清之间,劝道:“吴长老不必着急,是非自有公论,且听全舵主说完。”

他为人精细,口中对吴长老说话,眼睛却向上座的白世镜瞥去,一瞥之下,心里“咯噔”一声。这位公正严明的执法长老此时面色铁青,嘴唇微微颤动,紧盯着全冠清,嫉恨竟远胜于愤怒。

别人不知道康敏是谁,白世镜却不会不知,他今日第一次知道康敏除旧日情人之外,还有另外一个相好。若非他年纪不轻,江湖经验极为丰富,早在全冠清说出康敏二字时便露了馅。

萧峰怔了片刻,心中毫无解决了一件大事的喜悦之情,只淡淡道:“全舵主,你继续说。康敏是谁?为何要胁迫于你?”

全冠清恨声道:“康敏……康敏就是马副帮主的老婆,马副帮主喉头被人捏碎,人人都说是姑苏慕容氏下的手,其实是白……”

只听嗖的一声,萧峰右手在虚空中一抓,再摊开手掌时,掌中多了一枚似匕首而非匕首,似水刺而非水刺的短兵器,正是白世镜的成名兵器破甲锥。他神色严峻,缓缓转头,瞧着已从座中站起的白世镜。

白世镜杀死马大元之事,只有天知地知他知康敏知,全冠清居然能准确无误地说出凶手,那定然是康敏告诉他的了。他又痛又怕,急怒交加中失去理智,明明看到萧峰就站在全冠清身旁,仍大出昏招,掷出破甲锥,试图灭全冠清的口。

全冠清暴跳起来,叫道:“你这道貌岸然的老王|八|蛋,勾搭阿敏,谋杀帮主,还想杀人灭口!今日陷害帮主一事也有你一份,别以为装着对帮主忠心耿耿,就能拿我当替罪羊!”

他平日里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此时越说越是激动,跳脚大骂,污言秽语不绝于耳,众弟子都听呆了。就算是傻子也听得出来,大智分舵的舵主全冠清,执法长老白世镜,正在为一个女人自相残杀,而这女人,竟是马副帮主的夫人康敏。

就连一心要揍全冠清的吴长老也听呆了,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白世镜全身发抖,竟不敢与萧峰的目光接触。比起全冠清,他才是真的一步踏错,万劫不复,再怎么懊悔,也是他杀了马大元,还在萧峰面前试图杀人灭口。

全冠清极有自知之明,他既已把□揭露出来,唯有把责任尽数推到白世镜和康敏身上,方是上上之举,索性滔滔不绝,指责马夫人康敏勾结白世镜谋杀亲夫,又怕萧峰查明真相,转而勾结他这个无辜之人,以此胁迫他发动叛乱,将马大元之死嫁祸萧峰,只要萧峰因此不做帮主,他们就可瞒天过海,再也不会受到惩罚。

其实他也是刚知道马大元死在白世镜手上,但口才极好,说得活灵活现,纵有胡说八道之处,白世镜早已肝胆俱裂,哪还有精神批驳他说得对是不对。

萧峰英雄一世,临到头来竟要处理这么一件尴尬事,已是心痛失望至极,还要打起精神,问道:“白长老……全舵主所言可是事实?当真是你杀的马二哥?”

杏子林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白世镜身上。

白世镜脸色比方才的全冠清还要难看,一片死寂中,只见他双膝一软,跪倒在地,颤声道:“的确是我……是我杀了马副帮主。我被妇人……被康敏所害,走投无路之下,用迷药迷倒了马副帮主,然后……捏碎了他喉头的软骨。”

死寂顿时变作喧哗,这种时候,就连萧峰也无法制止众弟子的窃窃私语了。

第43章 第四十三章

天上月朗星疏;萧峰高大的身影孤孤单单地立在场中;拖出长长的影子,竟是一动不动。

苏芒微微一笑;传音道:“休忘了折扇;牵涉此事的人越多,你就越安全。”

所谓法不责众;无论性质怎样恶劣的大事;只要参与的人足够多;便难以追究责任;这是群体效应,也是懦夫常用的推卸责任的手段。

一听这句提醒;全冠清立即反应过来,抱定亡羊补牢的念头;高声叫道:“乔帮主,那毒妇还威逼我偷取你身边之物,作为你前往马府偷窃的证据。”

他外号“十方秀才”,足智多谋,钻营起来岂是苏芒这小小女子所能及?康敏虽美,也要有命享用才是,何况是她辜负全冠清在先,须怪不得他翻脸无情。

“我延搁数十日,无处下手,便说服陈长老,让他趁你出门之时,从你房中盗出一柄折扇,交给康敏。她必会说此物是你潜入马府时遗失的……”

他尚在喋喋不休,众人的目光已转到陈长老身上,陈长老面色灰败,张了张口,亦跪倒在地。

宋长老顿足道:“陈兄弟,你怎么这样糊涂!帮主明明没有谋害马副帮主,你偏听偏信,偷了折扇栽赃于他,是何道理!”

这柄折扇是丐帮的故帮主汪剑通赠给萧峰的生日礼物,萧峰珍之重之,藏在自己房中,没想到竟被陈长老盗了去。饶是他生性豪迈,至此也不禁微微有气,沉声道:“全舵主,你和马夫人究竟是怎样商量的?难道你真以为凭这几个人,这几句话,就能扳倒乔峰了么?”

全冠清正欲开口,忽闻北方、东方马蹄声笃笃,丐帮弟子发出哨声呼应,正是丐帮的急件到了。

苏芒一直关注杏子林之变,未及多想,一看急件,立即回忆起了原著中的情节。康敏请动丐帮的徐长老出面,与西夏急件同时到达,徐长老喝止萧峰,不许他看急件,自己竟也没看。萧峰自行退位离去后,西夏一品堂的将军武士包围杏子林,用悲酥清风迷倒这群乞丐,生擒了他们。

悲酥清风是一种无色无味的迷药,药性极强,已知不受其害的人只有服下莽牯朱蛤的段誉。苏芒可不想以身试药,直接传音给萧峰道:“乔帮主,这是极为紧急的情报,千万打开看了再说。”

大信分舵的舵主已将包裹交到萧峰手上,萧峰把包裹中的蜡丸取出捏碎,听到苏芒传音,微微一愣,只见东边那匹马奔入杏子林中,马上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丐飞身而下,喝道:“乔峰,蜡丸传书,这是军情大事,你不能看。”

苏芒急道:“别听他的!他也不清白!”

萧峰不动声色,将纸团向大信分舵舵主一递,道:“程舵主,你先看了军报!”然后向这新来的白发老丐躬身施礼,道:“徐长老安好!”

林中空地上跪着白世镜和陈长老两个长老,萧峰肩上插着法刀,全冠清虽未受到束缚,也是阶下囚的神气。徐长老对这副奇景视若无睹,只朗声道:“马大元马兄弟的遗孀马夫人即将到来,向诸位有所陈说,大伙儿请待她片刻如何?”

萧峰心道正好,人证物证俱全,等马夫人来了,大家明刀明枪地摊开来说,给马大元讨回公道,遂一口应下。众丐却不似他这般豁达,方才听完二长老和马夫人的情爱纠葛,又见徐长老一来就摆明架势要为马夫人撑腰,人人脸上都露出了古怪的神气。

程舵主奉命看完军报,急急叫道:“帮主!是易大彪兄弟送回的急信,说西夏一品堂借着和帮主订约比武的机会,带了许多西夏武士和招募来的高手,打算一举将我帮歼灭在此!”

萧峰双眉一皱,淡淡道:“蒋舵主,你派去改约的兄弟可回来了么?”

蒋舵主躬身道:“没有。”

萧峰沉吟不语,吴长老性子最急,大声道:“本帮帮主与六长老尽数在此,怕的谁来?区区西夏胡虏,无非跳梁小丑,就算那一品堂全军尽至,咱们也大可让他们全军覆没。”

他话说的粗糙,但的确是这个道理。萧峰名震武林,素有“北乔峰南慕容”之称,六大长老都是响当当的角色,在场的舵主、香主也不少,更有他们带来的准备围攻萧峰的丐帮弟子。连首脑带帮众,林林总总约有二三百人,实在不必胆怯退让。

萧峰道:“宋长老,蒋舵主,请你们安排打狗大阵,派弟子在杏林附近巡逻,以免被敌人打个措手不及。”

宋长老与蒋舵主领命前去,徐长老肃容坐在一边,厉声道:“乔峰,你以为你还做得成这丐帮帮主?”

萧峰心知他多半也是被马夫人蒙骗,并不在意,恭敬道:“长老且请稍待,等马夫人到来,乔峰自有一番话说。”

过不多时,先是太行山冲霄洞谭公谭婆来到,谭婆的师兄赵钱孙紧追而来,然后是泰山“铁面判官”单正带着五个儿子,护送马夫人的小轿进入杏子林。马夫人全身缟素,娇怯怯地被人扶下轿子,背光低头站着,让人瞧不见她的容貌。

几位长老见徐长老请了外人来,均有不豫之色,须知马夫人勾结长老杀夫,大智舵主为这个女人陷害帮主,这种事放在哪帮哪派都是极大的丑闻。即使徐长老被马夫人欺骗,又何必巴巴地请外人插手,难道是怕丐帮的脸面丢得不够大么?

苏芒盯着康敏瞧,只能看到她的侧面,见她容貌甚美,不施脂粉,怎么看都是一副冰清玉洁的新寡模样。看到全冠清白世镜都不中用,她竟也没有不安之色,那是笃定捏住了萧峰的七寸,有信心一击得手了。

萧峰见来了这许多人,亦觉不妥,道:“徐长老,你请这几位前辈来,是为了马夫人的事?”

徐长老沉声道:“不错。”

萧峰道:“此事□颇为难以启齿,不知……不知是否能请几位前辈暂时回避?”

他自然知道出口逐客是大大不妥之事,但比起丐帮丑闻外泄,这点无礼又算不得什么了。徐长老却只当他心虚,双目中寒光一闪,喝道:“你如今也知难以启齿,可惜悔之晚矣!”

苏芒心想这老头不知是瞎了还是傻了,正欲开口,全冠清利益攸关,抢先一步道:“长老,请你先听在下一言,帮主实有不得已的苦衷。”

马夫人猛地抬起头来,无懈可击的表情上终于有了裂纹,纤弱苗条的身子微微颤抖。

全冠清根本不去看她,一边说着“不得已的苦衷”,一边毫无顾忌,滔滔不绝地大说特说。从他被马夫人勾引上手说起,事无巨细,一口气说到今日叛乱的原委,中间当然重点指出了白世镜与副帮主夫人通|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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