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世界里的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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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世界里的道士- 第8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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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这静坐调息,需得能够静下心来端坐,每次静坐。需得半个时辰,方能生出效果。

    萧月生的这套步法。却是以势导气之妙法,体势如竹管,内气如流水,随着步法而动。自然便会形成内息。

    青年道士低声道:“师兄,我帮你运功。”

    中年道士眉头一挑,瞪他道:“你需养精蓄锐,应付魔教的人,莫要胡闹!”

    “师兄,你都压不住毒气了!”青年道士摇头,起身坐到他身后,左掌按上他背心。

    中年道士一斜身,滑开他手掌。沉声道:“师弟,莫要胡闹!”

    宋静思与宋静云停下来。看了看两个道士,望向师父。

    萧月生摆摆手:“莫要分心,练你们的罢!”

    两女忙点头,敢慑心神,沉浸于自己的步法之中,嘴角露出喜悦地微笑。

    这套步法施展时,浑身通透,万千毛孔都打开来,丝丝清凉气息涌进来,委实舒畅之极。妙不可言。走着走着,便上了瘾一般。

    孙玉如凑过来。低声道:“先生,我们救救他,如何?”

    萧月生鼻前香气幽幽,他一转头,浓眉挑了挑:“他们可是泰山派的人!”

    孙玉如恨恨道:“泰山派便泰山派罢,总不能见死不救嘛!”

    她也觉不应多管闲事,但怪就怪自己心肠太软,看着那中年道士受苦的模样,自己坐立不安,如坐在针毡上。

    萧月生点头:“嗯,救罢。”

    孙玉如露出轻松微笑,如解脱一般,瞥一眼大师姐,不敢看她,忙道:“这位道长,我粗通内力,能帮得上忙罢?”

    青年道士惊诧,望望中年道士,又望望孙玉如。

    中年道士点点头,虚弱的道:“也好,有劳姑娘了,……不知姑娘芳名?”

    “我无名小卒一个,说了也不认得,不值一提的……”孙玉如摆摆手,笑靥如花,起身来到中年道士身后,抚裙坐在草上,双腿盘膝,右掌按到他背心位置。

    她心思电转,不敢自报家门,免得这道士性烈,宁死也不肯接受烟霞派的帮忙。

    而且,她也不想让外人觉得,烟霞派是怕了泰山派,是示弱了,所以主动帮忙救人。

    “多谢姑娘!”青年道士稽,深深一礼。

    孙玉如笑了笑,微阖明眸,脸上渐渐升上红意,宛如晚霞一般颜色,娇艳绝伦。

    中年道士阖眼,左手艰难的抬起,两手掐诀,调息运气。

    身后灵台涌进丝丝真气,绵绵柔柔,宛如一团一团麻线,毫无伤人之意。

    他暗自松了口气,刚才也是赌上一把,心底仍存戒意,她若有害人之意,轻而易举。

    他调运内息,与这丝丝真气融于一处,登时增了一大截,由一根筷子粗细变成了拇指粗,慢慢的自灵台降下,经至阳、命门、长强,最终进入丹田。

    丹田内温熙如阳,这股内息经过温养,完全变成他自己的,再汩汩而出,压伏周身乱窜地毒气。

    只是,黑血神针的毒性,何等剧烈,武林之中向无解药,中必死,故他已是心灰,明知徒劳,求生地意志仍驱动着他。

    孙玉如脸如白玉上抹了一层胭脂,红通通的如喝醉了酒,后脑勺处飘出丝丝缕缕的白气,内力已经运行到极至。

    中年道士脸色变化,忽而紫,忽而苍白,宛如成了战场,被紫气与白气争夺。

    过了一会儿,他头上也冒出丝丝白气,脸色变化更加剧烈。

    孙玉如头顶白气汩汩,蒸蒸而上,又浓又密,脸红如血,如刷了一层朱漆。

    杜文秀忽的睁开眼,起身跨步,一压裙袂,盘膝坐到孙玉如身后,左掌轻轻搭到她背上。

    孙玉如脸上红色缓缓减褪,慢慢地恢复如常。

    杜文秀的内力之强,非同小可,甚至比那中年道士更强几分。青云功的柔意绵绵,又柔韧如钢丝,挟着孙玉如的内力,直贯入中年道士体内,他精神不由一振。

    “你们练得差不多了,过来坐下罢。”萧月生招招手,让宋静思与宋静云坐下来。

    两女在他身边坐下,瓜子脸带着红晕,血气已然完全行开。宋静云低声道:“师父,他们在做什么?”

    “运功疗伤。”萧月生温声道。

    “这便是运功疗伤呀?”宋静云恍然点头。随即又问:“师父,他能治好么?”

    萧月生摇摇头:“难,难!”

    宋静云睁大了圆眸,惊诧道:“孙姑姑与杜姑姑都一块儿帮忙了。还治不好?”

    萧月生叹息一声,摇摇头:“他是中了毒,毒性太强,怕是凶多吉少哇。”

    宋静云低声道:“那……师父,你本事大,去帮帮他呗?”

    她们二人与萧月生似乎天生投缘,被他目光一照,便心中温暖安祥,觉得极是亲近。仿佛已认得数年之久。

    宋静思性子安静,不喜多话。只是偶尔一笑,宋静云则是活泼灵动,心里藏不住话。

    萧月生摇头一笑,不再说话。

    青年道士内力不浅,虽紧张的注视着师兄,耳边仍听到萧月生师徒地对话,忙走过来,稽一礼:“这位兄台,可有治我师兄之法?”

    他神情恳切,紧盯着萧月生。

    萧月生眉头一挑。略一沉吟。道:“令师兄中的可是黑血神针?”

    “正是!”青年道士忙道,目光更加恳切。没想到此人一眼看出,心中生出莫名的希望来。

    “唉……,黑血神针!”萧月生叹息一声,摇摇头:“中了黑血神针,便是无救了!”

    青年道士神色黯然,点点头,暗自叹息,自己真是鬼迷心窍,黑血神针,中无救,本就是铁律,岂能对一个内力全无的人寄以厚望?!

    萧月生缓缓道:“自期门注入内力,封住章门与幽门,同时在巨阙与神封注入一阳一阴两股内力,直接站过膻中而下,唉……,惜乎我内力全无,用心无力了。”

    “果真能救师兄!?”青年道士猛地抬头望来,双眼放光,灼灼逼人,急切的问。

    萧月生苦笑着摇摇头:“区区如今一介废人,即使通晓解救之法,却也无用。”

    “兄台为何没有了内力?”青年道士忙问。

    萧月生笑了笑:“走火入魔,内力全废。”

    青年道士脸色一变,走火入魔一词,实是武林中人谈之色变,见萧月生面色如常,他道:“万幸,兄台没有性命之忧。”

    “不幸中地万幸吧。”萧月生点头。

    青年道士又问,几乎是哀求一般:“那……我师兄,真的没法子救了么?!”

    “容我想想罢。”萧月生沉吟。

    宋静思与宋静云紧攥小手,盯着师父,看他眉头紧锁,目光闪烁,一颗心也跟着七上八下。

    片刻过后,青年道士却觉得如度一年,萧月生沉吟着道:“有一个法子,或可一试。”

    “兄台请说!”青年道士忙道。

    萧月生沉吟着道:“让两位姑娘内力度我体内,或可一试。”

    青年道士忙不迭点头:“如此甚好!”

    “唉……,这个主意,也是万不得已,委实不妥……”萧月生摇摇头,沉声道:“我走火入魔之后,经脉变化,内力循行之途,已是莫测,我从不敢再修内功,怕再走火。”

    青年道士眉头紧锁,摇头叹息。

    他是名门大派的弟子,见识不凡,自然知晓,萧月生如此情形,委实可怕,一旦运行内力,动辄有再次走火入魔之险。

    身体内部地经脉,精微细致,容不得一点儿差错,运气口诀之中,一字之差,便是生死两重天。

    “拼上一把罢。”萧月生一摆手,沉声道。

    他将决定跟杜文秀与孙玉如说了,两女缓缓撤功。收回双掌,慢慢调息片刻。

    孙玉如睁开圆眸便道:“先生,你不要命啦?!”

    她薄怒含嗔,用力瞪着萧月生,杜文秀也带着嗔怪之意,两女都晓得他体内的情形。

    萧月生笑着摆摆手:“没那般严重,……先试试看罢,若是不妥,我会停下来地。”

    “不成!”孙玉如摇头。神色坚决:“先生,太危险啦!”

    萧月生脸色一沉。缓缓道:“我意已决,不必多说。”

    两女无奈,又是生气,又是恼怒。又是担忧,杜文秀伸手一拦孙玉如,自己慢慢坐到萧月生身后。

    孙玉如也未逞强,自己体内空虚,内力用尽,实不宜再运功了。

    青年道士一脸感激,不管救没救成师兄,仅凭这份心意,冒死相救。便是莫大的恩情。

    中年道士脸色紫,头上白气蒸腾。宛如出锅的馒头,额头汗水涔涔,滴滴滑落到地上。

    青年道士看得大急,眼看着毒气上涌,师兄性命休矣,自己偏偏无能为力,泰山派的辟毒丹根本无效!

    萧月生盘膝坐下,双手掐诀,默然入冥。

    宋静思与宋静云紧盯着师父,觉得师父这般一坐。气象万千。油然生出跪倒在地磕头地冲动。

    片刻过后,萧月生睁开眼睛。右指伸出,指头轻轻按在期门**,倏地弹起,左手与右手同时点中,一个幽门,一个章门,左手轻柔如风,右手刚猛如锥。

    中年道士身子一颤,一股黑血涌出口。

    萧月生随即运指如飞,气势各异,如垒垒如山,或纵横如剑,或如苍鹰掠过大地,或如鱼儿游于浅湾。

    转眼之间,二十几指点过去,他红霞满面,身后地杜文秀更红几分,头上白气蒸腾。

    她只觉萧月生背心如同漩涡,将自己的内力抽取,由不得自己拒绝与控制,缺缺时间之内,内力已耗去了一半之多。

    “吁!”萧月生长出一口气,双手回归丹田前,双眼阖起,掐诀调息。

    杜文秀缓缓拿开双掌,静坐调息。

    此时,中年道士脸上地紫色已然褪去,苍白如纸,剧毒已压制住,内伤却没有痊愈。

    萧月生睁开眼,孙玉如也长长松了口气,腿软如酥,再也站不住,软软滑坐下来。

    “兄台大恩,我泰山派上下永不敢忘!”青年道士拜倒在地上,诚恳的道。

    萧月生抬了抬手,摇头道:“令师兄的剧毒,虽然压制住了,但不可妄动内力,需得慢慢调养。”

    “是!”青年道士点头,又道:“还未请教兄台尊姓大名,贫道实在失礼!”

    萧月生摆摆手:“我名萧观澜,寂寂无名一小卒,不值一提。”

    他又转头,看一眼杜文秀,笑道:“我没出什么力气,只是借力而行,全靠文秀而已。”

    “多谢文秀姑娘!”青年道士又道。

    正在此时,“噗”的一响,中年道士喷出一口黑血,落在篝火上,滋滋作响,一股恶臭飘出来。

    这一口黑血喷出,中年道士睁开双眼,精神旺盛许多。

    体内剧毒被压制下来,中年道士震惊之余,更是狂喜过甚,自阎罗殿上走一遭,方知生之宝贵,对萧月生自是感激之极。

    两人自报家门,乃泰山派的二代弟子,天柏道士与天青道士,二人下山,遇到魔教之人逞凶,毫不犹豫地挺身阻止,结果斗不过魔教的人,身负重伤,仓皇逃走。

    几人正说着话,外面忽然传来马蹄声。

    青年道士天青脸色一变,腾地站起,按上剑柄,转向师兄天柏:“他们追来了!”

    天柏道士点头,苦笑着摇摇头,道:“萧先生,你们快些走罢,莫要被咱们连累了!”

    他见萧月生虽然年轻,却气度沉稳,眉宇间透着沧桑之意,便也随孙玉如她们唤他先生。

    萧月生摇头一笑,摆摆手:“魔教的人,我倒想见识一

    杜文秀与孙玉如微微紧张。对于魔教之人,她们闻名已久,心中颇有几分畏惧之意,在她们心中,魔教的人像是怪物一般。

    “萧先生……”天青道士急道。

    萧月生坐下来,笑道:“道长放心,我会小心的。”

    见他如此,天柏天青二人无奈摇头,站起身来。但马蹄声已经逼近,随即是脚步声。直直过来,想要离开已经晚了。

    大门被砰地一下推开,三个黄衣人大踏步进来,左右顾盼一扫。落在两个道士身上。

    这三人相貌平常,一个矮胖,两个高瘦,矮胖圆脸,眯着小眼睛,似乎一直带着笑意。

    另一个身子高高瘦瘦,衣衫晃晃荡荡,似乎衣衫里只是骨头撑着,没有血肉。

    另一个虽高瘦。却劲拔如松,周身上下洋溢着力道。仿佛精瘦的豹子一般。

    “嘿嘿,你们能跑到哪里去?!”矮胖地中年男子笑眯眯的摇头,啧啧叹息,似乎带着同情。

    青年道士天青按上剑柄,冷冷瞪向他们:“你们太过狠毒,连妇孺都不放过!”

    三人踏前两步,挡在两个道士身后,卡住了外逃的方位。

    “狠毒?!”矮胖中年男子摇摇头,笑道:“所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何苦再为世间增添杀孽?!”

    天青道士气极而笑。面对如此厚颜无耻,委实无言以对。

    天青道士转身。轻声道:“师兄,我挡他们一挡,你先走!”

    天柏道士点头,他不能妄劝内力,留在此处,唯有累赘,毫无用处,不如先走。

    矮胖中年男子小眼睛一眯,掠过萧月生几个,在杜文秀四女身上停了停,问天青道士:“他们几个,与你认得?”

    “他们本是在此避雪,与我们素不相识!”天青道士沉声哼道,长剑缓缓拔出来。

    剑光森冷,庙内忽然变得冷冽几分。

    “废话少说,动手罢!”他沉声喝道,长剑刺出,剑尖划了个圆,圈向矮胖中年的胸口。

    这一剑蓄势而,奇快无比,身与剑合一,又轻又疾,转眼之间,已刺到胸口。

    一匹白练卷至,撞到剑尖上,“叮”地一声,清脆响亮,天青道士地长剑几乎脱手飞出。

    矮胖中年手持长刀,微眯着眼睛冷笑:“你的剑法,差得远呐,……你那师兄中了黑血神针,还能不死,内力倒颇有独到之处!”

    天青道士闭嘴不语,长剑又刺出,喝道:“师兄,走!”

    天柏道士摇头苦笑,看着一右一左站在身前地高瘦男子,一动不敢动,知道一旦动了,惹来两人雷霆一击,可是不得了。

    “喂,你们三个,干嘛欺负你呐?!”一声娇脆的声音响起,惹得众人皆望去。

    孙玉如见到众人望来,秀脸一红,心下已是怯了。

    刚才,她见到这三人如猫捉老鼠一般,带着戏弄,心下已是不忿,便不自觉地呼喝出声。

    但话一出口,便有些后性,这三个魔教妖人,看来武功甚强,自己几个怕不是他们的对手。

    枯瘦如竹地男子打量着孙玉如,上下左右打量,摇摇头,冷冷笑道:“你这小姑娘,胆子倒不小!……咱们不找你麻烦,你倒是自寻死路,索性成全了你!”

    说罢,他身形一跃,斜掠而至,宛如风筝下坠,轻飘飘落到孙玉如身前,探爪一抓,五指如骷髅,颇是怕人。

    孙玉如脚踩玉兔步,踩出一步。

    那人只觉影子一闪,一爪抓了个空,人已经移出两尺外。

    他咦了一声,探爪再抓,却是不信邪,自己的九幽爪火候极深,一抓之下,例无虚,没想到却被这个小姑娘躲过去了,传出去,自己可不大好看。

    孙玉如再踩玉兔步,一晃之间,脱出九幽爪,剑光一闪,幻出一朵剑花。剑光点点,扭身刺向他期门大**。

    他九幽爪探出,抓向长剑,探爪极快,迎着剑刃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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