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弟子定当努力。”林平之点头,郑重抱拳。
“砰”窗户炸开,四分五裂,一道人影随着窗户一并冲进来,落在两人跟前,飘然如羽。
他一身黑衣,脸上蒙得严实,仅露出一双精芒四射的眸子。
寒风凛冽,吹拂着他的黑衣,加之一双寒光四射地眸子,威势逼人,夺人心志。
林平之反应极快,按剑上前,挡在岳不群身前,沉声道:“什么人?!”
他打量眼前之人,此人身形高大,手臂修长,他眉头一动,觉得眼前之人身形有些眼熟。
“你是左冷禅?!”林平之沉声喝道,右手一紧,怒目圆睁。
“好聪明的小家伙,既然认出本座,便留你不得!”左冷禅眼中精芒一闪,宛如寒剑横空,让人不敢对视。
林平之冷笑一声:“亏你还是一代宗师,却行如此鬼祟之事,委实令人不齿!”
“牙尖嘴利!”左冷禅断喝一声,迈出一脚,身形倏的来到他身前,挥掌击出。
这一掌厚重如山岳,寒气凛冽,未至他身前,林平之便觉血气不畅,似乎被冻住。
他心中一惊。御剑心法猛然运转,眨眼间在体内一圈,消去了寒意,这御剑心法,宛如他的长剑一般,凝结如箭,锐利无匹,进入体内的一切内息,总能被它刺穿,粉碎。
“嗤”一道电光闪过。划亮了屋子。
左冷禅蓦地身退,奇快无比,宛如鬼魅,在这漆黑的夜里。透出一股阴森森地气息。
他眼中精芒四射,紧盯林平之,手掌伸到身前。打量了一眼,掌心处有一道小口,仅是破了一点儿皮,并未流血。
“好剑法!”左冷禅点头打量着林平之,扫了他身后的岳不群一眼。冷笑一声:“岳不群的剑法可不如你!”
“哼,你懂什么。师父一向深藏不露罢了!”林平之冷笑,毫无惧色,手按剑柄,英姿勃,激昂的道:“姓左的,你就是一个卑鄙的小人!看剑!”
他骂得痛快,胸口热血激昂,战意熊熊,倏的踏前一步。宛如缩地成寸一般。一步跨出一丈,剑光一闪。宛如一道匹练,卷向左冷禅。
激昂之下,他常挥,这一剑,实乃他自练剑以来,精气神达至巅峰的一剑。
左冷禅身形一退,高大的身子轻飘飘地,似乎没有重量,飘向客厅方向,与他地剑同时而动,剑与人之间距离不变,并驾齐驱。
林平之剑势未尽,直直向前,门帘碰到左冷禅的身子,顿时化为粉末,被他内力所震灭。
见他如此,林平之心下一沉,自练这套剑法以来,他每逢出剑,从无避过之人。
便是与大师兄切磋,他也要逼得自己不能拔剑,否则,一旦拔剑,胜负便出。
即使是师父,在自己地剑下,也不能全身而退。
这一次,左冷禅竟能如此轻巧的闪过,实是他习剑以来,生平所逢地最强对手。
“铮”长剑出鞘声响起。
一道寒光卷向左冷禅,岳不群挥剑上前,沉声道:“平之,退下!”
林平之长剑归鞘,身形一停。
左冷禅的身形停下来,负手而立,点点头:“有徒如此,岳掌门,可喜可贺!”
“不过,今天,你们师徒二人皆要殒命如此,委实可惜了。”
“左冷禅,是生是死,手下见真章罢!”岳不群长剑归鞘,挥掌向前,缓缓击出。
左冷禅探掌向前,以左掌应付,显得轻视之极。
岳不群脸上紫气一闪,镇派绝学紫霞神功全力运转,是生是死,见此一掌。
左冷禅嘴噙冷笑,华山派本是剑派,但岳不群最厉害的并非剑法,而是内功,紫霞神功地火候极深。
“砰”两掌相交,左冷禅一动不动,稳如山石。
岳不群却退了一步,脸上紫气闪过,随即又飘过一丝青气,紫气与青气此现彼隐,仿佛在争夺位置一般。
林平之见势不妙,师父落在下风,探掌按在他背心,度过一丝内力,助其化解。
紫霞功绵如飘絮,却坚韧无比,乃是难得的玄功,只是他最强之处,并非内力增强,而是内力运用之妙。
林平之的内力精纯无比,入岳不群体内,直接催动紫霞功的运转,转眼之间,岳不群面色恢复如常,眼中神光湛湛:“左盟主,你寒冰神掌的火候越精深了!”
“你果真练成了紫霞功,”左冷禅眼中冷电闪烁,声音冷峻:“华山九功,紫霞第一,嘿嘿,果然名不虚传!”
“再接我一掌!”岳不群沉声喝道,身形飘飘,踏前一步,施展起了伏虎拳法。
左冷禅长剑出鞘,冷笑一声:“岳掌门,不必拖延时间了,你等地人,来不了了!”
岳不群微微色变,沉声喝道:“少废话,接招!”
一声冷笑声传来,左冷禅拧身出剑,他只觉眼前一花,剑尖已在身前,躲闪不及。
心中一沉,却忽觉身子被一股大力撞来,不由自主的斜飞出去,浑身气血翻涌,眼前花。
他扭身一看。眼框欲裂,大喝道:“平之!”
林平之胸口中剑,却毫不犹豫地拔剑出鞘,一道寒光亮起,长剑如电,瞬间刺向左冷禅。
左冷禅身退,顺势拔剑,一喷血箭随之喷出,堪堪追上他的身形。
林平之身子一软,踉跄一下。支撑着自己,没有倒下,剑柄疾点身前数处大**。
林平之只觉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了出来,仅能勉强地站着。却再也无力挥剑。
岳不群身形一闪,来到他身前,脸上紫气氤氲。十指伸出,指尖带着紫气,嗤嗤嗤的点向林平之。
“平之,怨我,怨我!”岳不群低声喃喃自语。忙自怀中掏出一只瓷瓶,便要解出伤药。
“师父。我怀中黄瓶是伤药。”林平之沉缓说道,笑了笑,双眼仍紧盯着左冷禅。
岳不群忙伸手向他怀中,掏出两个小玉瓶,一看即知价值不匪,他将白玉瓶送回去,打开黄玉瓶。
这么一会儿功夫,林平之脸色苍白,如同白纸。虽然点了**道。但这一剑太深,根本无法止住血。
“真是师徒情深呐。我成全你们两个!”左冷禅嘿然冷笑,身形一动,来到二人身前。
蓦然之间,他身形一折,弃二人于不顾,身形一闪,出了窗户,消失在漆黑的夜中,不见了踪影。
岳不群愣了一下,心下疑惑,手上却没停着,打开黄玉瓶,倒了一下,却并未倒出东西。
他本以为是药丸,往里看了看,却似是膏状东西,伸手指挖了一些了,放到眼前一看。
“师父,抹到我伤口上。”林平之忙道,此时,他脚下已流了一大滩血。
“平之,这是什么东西,哪里来的?!”岳不群有些不放心,不知与华山派的伤药相比,哪个更好一些。
“这是萧先生所赠,说我必能用得到。”林平之低声道。
岳不群不再多说,伸手抹上他伤口。
这些膏状东西一沾到血,仿佛忽然化成了胶,顿时变得粘稠而韧性十足,顿时将血堵住,神奇无比。
岳不群大感惊奇,只觉萧一寒神通广大,不仅剑法奇高,便是身上伤药,也是匪夷所思。
他将伤药抹上,见一丝血也不流出来,大舒了口气,方才转身,却见萧月生与江南云正站在屋中。
萧月生眉头紧皱,脸沉如水,打量着四周,江南云玉脸沉肃,眼波流转。
“原来是萧先生,怪不得他跑了!”岳不群苦笑,抱了抱拳。
萧月生抱拳一礼,沉声道:“是左冷禅来了?!”
江南云盈盈走过去,幽香阵阵,来到林平之身前,玉手搭到他手腕上,一丝清凉的内力钻了进去。
若是旁人地内力,林平之地内力早就如箭般射来,将涌入的内力击为粉碎。
但两内力同源,林平之地内力并无异动,仿佛视而不见,任由江南云清凉地内息在经脉内游转。
“左冷禅剑法诡异,快得出奇。”岳不群眉头皱起,自袖中抽出一方手帕,拭了拭手上的血。
“嗯,那应是辟邪剑法了。”萧月生点点头,望向江南云。
江南云抬头,黛眉轻蹙:“刺得很深,左冷禅的内力阴寒之极,……伤得不浅!”
见萧月生眉头越皱越紧,她忙道:“没有性命之忧。”
“这就好,这就好!”岳不群忙不迭的道,大舒了口气。
“少镖头,为何不讯号?!”萧月生不悦地道,脸色微沉,显然有些生气。
林平之虚弱一笑,摇头道:“左冷禅出剑太快,来不及。”
萧月生这才缓了一下脸色:“他未动手前,你心中有数才是!……幸好这一次命大!”
林平之低下头,他心中惭愧,自己这些日子有些骄傲了,见师父也不是自己的对手,便小瞧了天下的英雄。
这一次,若是左冷禅地剑刺在左胸,即使萧镖头来了,也无济于事,怕是早已毙命。
岳不群长叹了口气:“左冷禅如今的剑法极高,萧先生你们也要小心才是!”
“左冷禅若是有这个胆子,尽管来好啦!”江南云轻哼,玉脸满是不屑之色,扶着林平之,让他坐到榻上。
“萧先生,他的辟邪剑法想必有克制之法罢?”岳不群问道,随即,又有些不好意思。
武功克制之法,这可是天大的秘密,珍贵非常,贸然相问,实在有些冒昧了。
萧月生沉吟片刻,想了想,道:“练习辟邪剑谱,需有一项前提,依我看来,他却没有照做,那走火入魔,怕是不远!”
岳不群好奇之极,却死死克制着,免得自己忍不住再问,徒惹人厌。
萧月生没有再说,看了看林平之,见他没有加重之兆,自怀中掏出一个白瓷瓶,拔塞倒出一枚火红的丹丸。
江南云伸手接过,递到林平之嘴前:“林少侠,这是补血之物,服下罢。”
林平之也不多问,直接张开嘴,让江南云放进去。
此丹入嘴即化,顺势流入腹中,一阵淡淡清香自他嘴中传出来,顿觉身体暖和起来,仿佛置身温泉之中。
“少镖头,好好休息罢。”江南云嫣然一笑,退了下去,回到了萧月生身后,俏生生地站着。
林平之怅然若失,鼻间的幽香淡了许多。
萧月生抱了抱拳:“岳掌门,忙了一晚上,还是早早睡下罢,……谅左冷禅不敢再来!”
说罢,他与江南云告辞。
出得房外,他地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十步之后,沉声一哼:“好一招调虎离山!”( )
第291章 反暗
江南云轻笑一声,摇摇头:“师父,这个左冷禅,倒真是思虑周到呢!”
萧月生没好气的瞪她一眼,身影一晃,径自而去,消失不见。
江南云站在漆黑的夜色中,看着师父消失的方向,臻轻摇,心下思忖,师父虽然神通广大,武功如神,平常藏拙,似是一切无所谓的模样,但骨子里却骄傲得很,容不得别人爬到头上。
第二日,太阳初升,宛如一轮紫红的圆盘。
二人站在见性峰顶。
见性峰顶,山石奇崛,几乎没有平坦之地。
两人脚下,各是一根挺立如剑的峭石,宛如两柄石剑插在地上,两人便站在剑尖。
寒风凛冽,江南云一身月白罗衫,飘飘欲飞,萧月生一袭青衫,负手而立。
“南云,今日我授你清虚剑法。”萧月生神情肃重,目光沉凝。
江南云一怔,玉脸泛光,失声轻呼:“清虚剑法?!”
月生点头,抬头眺望,远山莽莽,天地皆在脚下,他叹了口气,摇摇头:“你玉虚诀修为太差,也不知能不能练得成。”
“师父,放心好啦!”江南云拍拍高耸惊人的胸脯,容光若雪,美得惊人,周身仿佛笼罩在一层清辉中。
萧月生转过头,定定望着她,摇头一叹,似乎意兴阑珊。
他摆摆手,有气无力:“试试看罢!”
右手一抬。江南云腰间寒霜剑倏然出鞘,“嗖”的落到他手上,他一领长剑。剑尖竖起。
剑甫一入手,他慵懒的神情陡变,宛如出鞘之剑,光芒四射,灼灼逼人。
顺势一招仙人指路,他眼神与剑尖相随,仿佛人剑合一。难分彼此,随即,便是源源不绝地剑招。
他站于石头尖上,脚跟轻翘,只以脚尖点地,剑法轻盈,宛如舞蹈,曼妙如凌空而行。
江南云明眸闪烁,宛如正午之阳映于清泉之中,清亮盈盈。目不转睛的盯着萧月生。
清心诀已至颇高境界,过目不忘,明眸扫到,便印入脑海之中,刻下了烙印。
萧月生剑法不快,却也不慢。看上去,平平常常,似乎不见什么精妙与凡。
江南云凝神观之,虽然无暇分神他想,仍感疑惑。
她亦看不出这套剑法有何高妙之处,平常得紧,甚至比不得自己的玉虚剑法来得精妙。
数息过去。约有十余招,萧月生便停剑住手,剑势一领,挽了个剑花,手腕一甩,化为一道流光,出现在江南云腰间鞘中。
“你试试看罢。”萧月生恢复了慵懒,摆摆手。神情中透出一丝不耐烦来:“用玉虚诀催动看看。”
江南云明眸流转。白他一眼,“铮”地一响。寒霜剑出鞘。
她过目不忘,剑尖一领,精气神刹那间与剑合一,浑然一体,难分彼此,坚不可摧。
一招仙人指路,她开始演练剑法,依着脑海中的印象,一丝一毫不差。*****
清心诀的妙用再显,她身体与心意合一,心意到处,身体自然契合,没有力不从心之感。
仙人指路过后,她便觉察有异,玉虚诀催动之下,剑势陡然加快,眼前一切变得模糊不清,隐有眩晕这感。
宛如骑在烈马之上,虽想控制,却难驾驭。
自从练功以来,这种身不由己,难以自控的感觉,她已经再也没经历过。
清心诀宛如灵蛇,倏然游来,在她脑头中盘桓一下,便分成两道,分别钻入眼中。
眼前一亮,周围一切倏的变缓,仿佛树叶慢悠悠的落地。
一疾一缓变化,令她胸口烦闷,隐隐有欲呕之感,好在玉虚诀流转,周身清气四溢,将这般呕意带走。
周围的一切变缓,她感觉到,自己挥剑地度与脑海中一致,只是又觉一桩异处。
每一招剑势,虽然平平淡淡,看上去没有什么精妙,亦不花巧,但以玉虚诀驱动,却是感觉有些吃力,剑如千钧之重,每一剑刺出,需得运足了内力。
仅是五招过后,她只觉体内一空,竟然有楼去贼空之感。
自习练玉虚诀以来,她的内力雄浑无比,浩浩如江河,几乎无穷无尽,除非与师父对招,平常动手,从未有过力竭。
如今,仅是练了五招,浑厚无匹的内力竟然挥霍一空,看来,这套剑法确实有其异处。
她心思一转,明白了师父刚才所说,也知道他为何一直不传于自己,原来是内力不够之故。
只是她仍旧疑惑,这套剑法,究竟奥妙在何处,为何这般耗费内力,却偏偏没有什么威力。
她倔强的性子一起,即使力竭,仍旧强行演练,内力终于告罄,经脉空虚,身子软,不由的打了一个踉跄。
萧月生负手而立,远眺脚下莽莽群山,似乎没有见到。
江南云虽然力竭,身子软,仍旧眼疾手快,寒霜剑插在地下,稳住身形。
萧月生转过身,打量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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