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人群再次传来骚动,三道人影穿过人群,来到少林十八罗汉阵跟前。
“是岳不群!”
“啊,定逸师太!”
“完了,他们也来了,辟邪剑谱没什么戏了!”
人群议论纷纷,神情多变,露出沮丧之色,望向岳不群与定逸师太的目光满是不忿与不甘。
他们眼中,岳不群与定逸师太乃是绝世高手,这样的人物出手,便不会有自己什么事了。
“最后那个小白脸是谁?”有人惊诧的问。
“咦,好像有些眼熟……”其中一人拍着额头,冥思苦想,猛地一拍巴掌:“想起来了!”
“是什么人?这般英俊,忒是难得!”
“他乃是福威镖局的少镖头,如今是华山派的弟子,名叫林平之,可是惹不得的人物!”那人飞快的说道。
“为何惹不得?!”身旁有人奇怪的问。
“嗨,你不会不知晓福威镖局与惊鸿一剑萧一寒的关系吧?!”那人瞪大眼睛,惊诧的问。
“噢……,原来如此!”
林平之跟着师父岳不群,步履从容,脸上却微微带汗,他虽然身法不俗,奔跑极快,但内力与岳不群相比,却差得远,跟在他们身后,甚是吃力。
“方证大师!”岳不群神情镇定,从容一抱拳,定逸师太双手合什,宣了一声佛号。
“阿弥陀佛……,岳掌门,定逸师太。”方证大师眉头松动,神情喜悦。
他轻轻一摆手,两个棍僧跨前,让开一条小道,容一人通过,他们俱是神情沉肃,双眼精芒四射,冷冷瞪着众人,压制他们蠢蠢欲动的心。
岳不群与定逸师太、林平之迅通过,进入十八罗汉阵中,与众人见礼。
两人看向各自弟子时,俱是没有好脸色,若不是他们贸然行事,身陷其中,岂会劳烦他们亲自出马?!
仪和师太低声向定逸师太解释:“师父,当时令狐师弟他们已经进来救人。弟子不能坐壁上观。”
“嗯,做得不错,不能眼睁睁看着五岳剑派地人丧命,……能怀有这么一点儿慈悲之心,也不枉你修行一场。”定逸师太微微颔,神情稍霁。
“多谢师父。”仪和师太吁了口气,连忙说道。
那一边,令狐冲也向岳不群道:“师父,情形紧急,弟子当时想。不能见死不救,否则,我华山派的声名何存?!”
岳不群瞟他一眼,缓缓点头:“若是袖手旁观,确实不妥。”
令狐冲眉开眼笑,岳不群瞪他一眼,哼道:“这一次,亏得少林寺出面,否则。咱们华山如何应对?”
“弟子知错。”令狐冲肃容低头。
岳不群与定逸师太跟在十八罗汉阵中,众人在十八罗汉阵地护卫下,缓缓前行。
仅是嵩山派的人,武林群雄利令智昏之下,尚可一搏。但如今有少林派、华山派、恒山派,加之原本的嵩山派,况且,江南云以清平帮帮主之位,身后尚有惊鸿一剑萧一寒,他们并未鬼迷心窍,只是看着少林十八罗汉缓缓移动,却不敢动手。
他们有惊无险。进了洛阳城。少林众人在洛阳城内地一座宅子落脚,宅子颇是豪华,乃是一位善男信女所提供。
岳不群与定逸师太则告别方证大师,各自回到了王宅与萧府,江南云与定逸师太他们一道。
“这么大的事,你师父能稳坐钓鱼台,着实厉害!”回来的路上。定逸师太粗着嗓子。对身旁的江南云说道。
江南云抿嘴一笑:“师父他正忙着酿酒,顾不得这些事。”
“他呀。哼哼!”定逸师太摇头叹气。
江南云抿嘴嫣然轻笑:“师父说,有师太你与岳掌门出面,想必不会有什么波折,他能放心的偷懒。”
“这些事还不都是他惹出来的?!”定逸师太没好气的哼道。
江南云笑着点头,她也觉得师父忒也过份,让旁人拼死拼活,自己置身事外,看个热闹。
“江帮主,辟邪剑谱果真是嵩山派得去地?”定逸师太神情郑重地问道。
江南云黛眉蹙起,叹了口气,点了点头,似是颇是担忧,心下却几乎笑破了肚子。
她暗自感叹,师父地这一招果然歹毒,不必自己动手,嵩山派已经折了两个高手,虽然乐厚与丁勉的性命能够保住,短时间内怕是派不上用场了。
定逸师太脸色沉了下去,怔然不语,默默想着心思。
恒山派众弟子距她们十来步远,一言不,静静走路,僧靴踩在青石地上,悄无声息。
直到回了萧府,定逸师太的脸色一直阴沉着,没有多说一句话,江南云与她告辞,她也仅是点点头,心不在焉。
萧府后花园
湖面上出现了一艘精巧的小画肪,在清风中轻轻飘荡。
萧月生正坐在画肪的船头,双腿垂在船舷下,一手持白玉杯,一手拿着一卷书,看得入神。
他的右手边,碧绿的玉壶轻轻晃动,壶内之物显得极稠。
左手边,红泥小炉兹兹地响,泉水尚未煮沸。
他神情悠然自得,身穿一件玄紫长衫,粗重地眉毛令他浑身上下仍带着不怒自威的气质。
江南云身形飘逸,悠然而至,似缓实疾,转眼间到了小湖边,身形一纵,宛如乳燕投巢,轻飘飘落到萧月生身边。
萧月生移了移书卷,懒洋洋打量江南云一眼,漫声道:“外面可是消停了?”
“师父神机妙算,怕是没有算到,少林派地方证大师也到了!”江南云矮身坐到他身旁。淡淡幽香扑鼻而入。
“少林方丈方证大师?”萧月生眉头挑了挑。
江南云点头,嫣然一笑:“不愧是方证大师,威势惊人,竟没有人敢动手!”
萧月生放下书卷,缓缓点头,目光盯着水面上,若有所思。
见他如此,江南云也不出声惊扰,双手执玉壶,将他的白玉杯斟满。酒香醇美。
半晌,江南云出声:“师父,可有什么不妥?”
萧月生醒来,抬手轻抿一口醇酒,缓缓点头:“看来,辟邪剑谱威力不凡,少林也不放心了。”
“师父是说,少林寺也想得到辟邪剑谱?”江南云歪头问,明眸眨动两下。
舫下地湖水反射阳光。映在她眼中,眼波清亮,勾人以魄。
萧月生摇头:“辟邪剑谱,少林不会放在眼中,但也不容别有用心的人得到。”
江南云恍然。慢慢说出:“嵩山派?!”
萧月生看向她,微微颌,忽然一笑,挑挑眉毛:“若我所料不差,方证大师会来找我。”
江南云眼波一转,流光溢彩:“方证大师是想看看辟邪剑谱的威力究竟如何吧?”
萧月生点点头,玉杯端起,轻抿一口。
“老爷。少林方证大师来访。”小荷一身淡绿罗衫。飘然而至,脆生生的禀报。
江南云冲萧月生嫣然微笑:“师父果然神机妙算!”
萧月生呵呵一笑,轻抚唇上的一抹小胡子,笑道:“小荷,知道了,去给方证大师上一盏好茶。”
“是!”小荷裣衽一礼,飘然而去。步履无声。一尘不染,宛如飘浮在空中。
“师父。我也想去看看!”江南云一拉萧月生的胳膊,声音娇腻糯软,闻之浑身酥软。
萧月生瞧了瞧她,待她微微以惴,他慢慢点头:“不可无礼。”
“师父忒也小瞧弟子了!”江南云不满的娇哼:“方证大师可谓是谦和的长,弟子岂会无礼?!”
“知道便好!”萧月生点头,身形冉冉而起,仿佛有一股无形地力量将他托起。
身在虚空,他缓缓直起身,伸开腿,慢慢向前,无声无息地落到小亭上,然后沿着回廊,走了出去。
萧府大厅小荷袅袅娜娜,端着茶盏,来到方证大师跟前,端盏送至他跟前,俏生生道:“大师,老爷正在后面更衣,请您稍候,……这是老爷珍藏地好茶,请您品尝。”
“阿弥陀佛,多谢女施主。”方证大师合什一礼,神色蔼然。
小荷轻轻退下,大厅内只留方证大师一人,恢复了沉静。
贵为少林寺的方丈,位高权重,方证大师孑然一身而来,身边没有一个护法弟子。
他静静端坐,垂帘阖目,似是入定,不时轻抿一口茶茗,方才由静变动,不像是雕像。
“有劳大师,小子萧一寒有礼。”萧月生入得门来,双手合什一礼,神情平和。
“阿弥陀佛,萧施主,老衲贸然而来,唐突了。”方证大师起身,缓缓合什,蔼然笑道。
江南云也裣衽一礼,只是微微带笑,没有说话。
“大师哪里话,佛驾莅临,不胜荣幸。”萧月生摆手,坐到了方证大师的对面。
江南云则站在他身后,明眸如水,静静看着方证大师。
小荷轻盈而至,将茶盏端过来,无声一礼,飘然而去。
方证大师从容的看了小荷一眼,笑道:“萧施主,老衲此次前来,却是为了辟邪剑谱。”
萧月生点点头:“小徒已将事情的经过说与我听,大师胸怀,确实令我等自叹弗如。”
方证大师摇头一笑。
萧月生笑意敛起,粗重的眉头微蹙:“至于辟邪剑谱,在下确实观看了一二。”
“萧施主已是练过剑谱吧?”方证大师蔼然笑问,神情却颇是笃定。
萧月生摇头一笑:“大师却是猜错了。”( )
第166章 辟邪
方证大师望向他,目光平和,透出淡淡的询问。
“辟邪剑谱的心法诡异,正常人无法修习,至于其剑法,需得心法配合,方能挥威力。”萧月生笑了笑。
方证大师身形瘦小,安详而坐,缓缓拨动佛珠:“老衲也有所耳闻,却一直不知,辟邪剑谱的心法究竟有何诡异之处。”
萧月生微微一笑:“欲练神功,挥刀自宫,否则,真气无法控制,必会走火入魔。”
方证大师似是没有听清,疑惑问道:“……挥刀自宫?”
“自宫,去势。”萧月生摇头一笑。
方证大师一怔,随即摇头,稍一思忖,慢慢点头:“如此看来,确实有几分古怪。”
“大师若想瞧瞧辟邪剑法的面目,在下倒可一试。”萧月生轻呷一口茶茗,淡淡说道。
方证大师讶然望向他。
“小子虽未练过辟邪心法,剑法威力倒也可挥七八成。”萧月生放下茶盏,淡淡说道。
“……有劳萧施主。”方证大师合什一礼,并未怀疑。
萧月生合什还礼,慢慢起身,手轻轻一伸,一柄长剑顿时递到他左手上。
知机的递上长剑,江南云退后一步,白皙如玉的脸庞满是期待,辟邪剑法,她也闻名已久,却一直没有见过,如今可大开眼界。
“锵”寒霜剑出鞘,剑身清亮如秋水,光华如水银般倾泻而出。
他身形一晃。蓦的出现在大厅门口,空中形成一道残影,快如鬼魅,唰的一下,出现在方证大师跟前,毫无征兆。
方证大师霜白地眉毛皱起,仔细盯着萧月生的身影。
萧月生身形一顿,戛然而止,横剑于胸前,对方证大师笑道:“大师。徒自施展,很难看出辟邪剑法的威力,不如咱们过一过招罢。”
方证大师稍一犹豫,缓缓点头,离坐起身,慢慢走到萧月生跟前,拨动着佛珠:“老衲用双掌一试辟邪剑法的锋芒。”
“甚好。”萧月生颔,身形唰的一闪,迅如电掣。一道电光劈向方证大师。
“阿弥陀佛!”方证大师急宣一声佛号,手上右掌自宽大的袖中伸出,轻飘飘一掌。
电光陡然一闪,萧月生的身形出现,长剑变换了方位。却毫无声息,快如雷电,直刺方证大师左后肋肾俞。
方证大师似慢实快,身形一闪,左掌佛珠套到腕上,朝后一拍,看似飘逸,却风声隐隐。
萧月生身形再变。鬼魅一般横移一步。剑尖由后肋变向颈椎,口中喝道:“花开见佛!”方证大师猛的向前一冲,僧袍鼓起,宛如充气的皮囊,脚下步伐变换不停,忽左忽右,奇快无比。似是幻成两个人。
“流星赶月!”萧月生轻喝一声。再次加,“嗤”的一声厉啸。剑尖已刺中方证大师后颈。
江南云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虽知师父身法极快,但如今眼睁睁亲历,却泛起一股森森之感。
“大师,得罪!”萧月生收剑而立,抱拳笑道。
江南云心中一畅,轻吁了口气,森森冷气已然飘散,心下对辟邪剑法大生忌惮。
“阿弥陀佛!”方证大师转身,脸色红润,莹光在皮肤下隐隐流转,神情微微讶然地望向萧月生。
他心中有数,刚才璇玑**一麻,已被剑尖刺中,只是萧月生收由心,一触即收,没有施展内力。
若是寻常高手施展这一剑,他内力鼓荡,当可一缓剑势,从容避开,只是萧月生的内力莫测,方证大师却难阻挡。
方证大师感慨的并非辟邪剑法的凌厉,而是萧月生的内力之
《易筋经》乃武林盖世奇学,是少林镇寺之宝,方证大师造诣极深,论及内力之深厚,天下不做第二人想,他实未想到,惊鸿一剑萧一寒的内力竟深厚到这般地步。
萧月生收剑归鞘,轻轻一抛,扔给了江南云,抱拳道:“大师,辟邪心法当属第一关最难过,一旦入门,必是突飞猛进,一日千里,以其御使辟邪剑法,迅更胜小子一筹。”
江南云心中一动,抿了抿细腻如瓷的嘴角,知道师父刚才定是没用全力,又藏拙了。
方证大师缓缓点头:“辟邪剑谱……”
他坐回椅中,拿起雪瓷茶盏,慢慢品尝,若有所思。
半晌过后,他抬头望萧月生:“萧施主想必有什么法子克制辟邪剑法罢?”
萧月生看着方证大师似笑非笑的眼神,心中暗自一笑,少林方丈,果然智慧人。
“不错,”萧月生点头,笑了笑:“小子有一门步法,恰可克制辟邪剑法。”
方证大师点头,没有再问,他胸怀日月,坦坦荡荡,自不会去谋取萧月生的步法。
“阿弥陀佛,”方证大师起身,拨动着佛珠,蔼然说道:“……老衲告辞了。”
萧月生起身,抱拳一笑:“大师,请”
“师父,辟邪剑法这般凌厉,不如传给我罢?”待送走了方证大师,跨回府门时,江南云便忍不住央求。
萧月生停下脚步,转头横了她一眼,哼道:“女子之身,不能修炼辟邪剑法!”
“师父,我不练辟邪内功心法便是!”江南云不服地道。
萧月生继续迈步,边走边说:“没有内功心法,辟邪剑法仅是三流剑法而已!”
“那我可以用别的内功心法呀!”江南云忙紧跟两步,双手抱住了萧月生的胳膊。
“玉虚诀不成。”萧月生摇头。
转眼之间,两人穿过前院,走到了后花园,飞身而起,落到了湖上的小画肪上。
“师父,玉虚诀不成,那就传我别的心法呀。”江南云仍不死心,自小炉上拿起汩汩作响地水壶,替他斟上茶。
“你玉虚诀还没练好,便贪多了?!”萧月生粗重的眉头皱了皱。
江南云见势不妙,师父似是要训人,忙端起茶盏递向他,嫣然巧笑,娇声腻道:“师父,我不是看辟邪剑法威力奇大,打败了方证大师,心痒痒么!”
萧月生接过茶盏,没好气的道:“玉虚剑法远比辟邪剑法威力大,只是你练得不到家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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