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人迅疾无比,脚步无声无息,宛如狸猫,“嗖”的一下,钻到了墙根下,沿着墙根向前。
在高墙地某一处停下来,两人伸出耳朵,贴到墙上,听一听里面地动静。
片刻之后,耳朵离开高墙,两人目光一对,点点头,身形一纵,飘身上墙,顺势趴到了墙上。与墙融为一体,看不出异样。
他们一动不动,似乎真地变成了石头,没有生命,只有凌厉地目光不停的顾盼,光芒灼灼,在不断的搜寻,想要观察是否有暗哨。
半晌之后,他们并没有觉异样之处,便放下心来。继续趴着不动,扔出一块儿东西到院子里。
“啪”似是石头落地之声,这是他们投石问路。
过了一会儿,没有什么动静。他们又甩臂扔出一块儿石头。
“砰”的一声,出更大的声响。
周围仍旧没有什么动静,仿佛没有人一般。
他们迟迟不动,目光闪烁,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出了不安,据他们所知的情报,东园帮的总坛,晚上住着人,难道竟大意至此,没有提防外人的入侵不成?!
他们有些不信,故迟迟不敢行动,看着静静无声的落院。在月光之下,宛如吞人而噬地怪兽,不由打了个寒颤。
过了半晌,他们看了看身后。终于还是硬着头皮,轻轻跳了下去,却是越的小心。
两人落地,并未动弹,而是静静站在那里。侧耳倾听。看看有无别的动静。
随后,他们猱声而上。迅跨过前庭,来到了大厅的窗户旁,里面漆黑一片,看不清楚。
二人各自自怀中掏出一处,乃是一个铁管,手指醮口水,轻轻去捅窗户,却觉窗户竟是薄薄地绸布所围。
他们无奈摇头,又自怀中掏出一把匕,捅了一个窟窿,插进铁管,轻轻吹动,白烟涌了进去。
过了半晌,他们方才又开始行动,并未进入客厅,而是绕厅而走,向后面探去。
两人刚一进入后院,跨过月亮门,呼的一声,一抹刀光迎头劈下,宛如闪电。
那二人身形陡快,迅疾的缩了回去,抬头望去,却是一个瘦削的中年汉子,正持刀冷笑。
二人毫不犹豫,一齐冲了上去,手上长剑宛如毒蛇吐信,一刺其胸口,另一剑刺其喉咙,想在他出声之前解决掉。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闯入我东园帮总坛?!”中年男子横刀一磕,嘴上大声问道。
两人心下叫糟,漆黑无光之剑更加凌厉,一攻上路,一攻下路,两人合击,威力倍增。
中年男子乃是晚上轮值之人,是江南云所选十人之一,虽然所学刀法精妙,但毕竟修习时日尚短,并未融会贯通,这两人的合击之术又极精妙,一时之间,便有些捉襟见肘,忙喝道:“姓秦地,还不出来帮忙?!”
“来了!”身后闪出忽然闪出一人,手持长剑,剑光霍霍,舞成一团,截住了其中一剑,叮叮当当,一阵密集的响声,宛如雨打芭蕉,已然刺出十几剑。
此人身形中等,不高不矮,不胖不瘦,月光之下,容貌普通,站在人群中,极难被人注意到。
他的剑法颇是不俗,长剑舞动,密不透风,泼水不进,身外宛如升起一道圆形的光罩。
他们二人挡在月亮门后,将道路阻住,一刀一剑,虽然没有配合,却也挡住了两名黑衣人。
这两名黑衣人竭力拼杀,却被对方从容接住,显见无望达成目的,暗自一咬牙,低喝一声:“着!”
他们蓦一矮身,左手一挥,两道蓝芒一闪而过,“嗤嗤”的响声中,东园帮的两人身形一颤,顿时出一声惨叫,倒在了地上,抽搐不止。
周围一片寂静,他们的惨叫显得格外地响亮,将其余众人惊醒,慌忙赶过来。
一道火花蓦的冲上天空,凝成一朵白云,袅袅不散,宛如真的白云浮在空中,只是闪着亮光。
“张大哥,秦大哥!”一道人影一阵风般冲了过来,挡在了两名黑衣人前面,长剑一抖,嗤嗤两剑,宛如寒电,直奔两人胸
他们退后一步,避开剑刺,那人便未再攻击,而是俯身查看两人的伤势,运指如电,点向地上颤抖地二人。
两个黑衣人这才看清此人容貌,竟是一个年轻的女子,身段儿窈窕,面容姣好,算是难得的美人儿。
见她要救人,他们虽对自己暗器上的毒极具信心,仍旧出手攻击,让她不能安心救人。
那美貌女子被他们打断,不能救人,心中又急又怒,揉身而上,剑出如电,嗤嗤声中,绵绵不断的罩向二人。
“小妹,怎么了?”远处传来脚步声,随即是几道人影自夜色中闪现出来,手上俱是拿着兵器。
“你们快来,救张大哥与秦大哥!”美貌女子一边出剑,一边娇声喝道,剑光越凌厉。
“怎么了?!”一道柔美入骨地声音响起,江南云曼妙地身影蓦的出现,宛如一直站在那里,只是没人看到。
“帮主,快救救张大哥与秦大哥吧!”美貌女子再次喊道。
江南云一身月白罗衫,长披肩,宛如黑缎,在月光下闪着光芒,她眼波盈盈如水,扫了一眼正在打斗地三人,轻轻一挥手,冲身后赶来的人们道:“方兄弟,王兄弟,你们帮忙解决了他们!”
说罢,莲步迈出,一步跨至躺在地上的二人身边,弯腰一探,随即出指如电,刹那之间点出三十几指。然后自怀中掏出一只玉瓶,倒出两颗丹丸,分别给二人服下,臻微摇,一掠哼道:“好厉害的毒药!”
“帮主,秦兄弟与张兄弟不要紧吧?”谢仲翁矮胖的身子凑上前来,低声问道。
此时,那美貌女子有人相助,顿时将两个黑衣人压制住,只是这二人韧性极强,虽然露出颓势,仍旧苦苦坚持。
“毒性极强,需得看他们的造化了。”江南云摇头,轻轻叹息一声,身形一晃,蓦的出现在月亮门前,哼道:“让我来!”
三人疾退,闪出地方,两个黑衣人看到了江南云,眼中精芒一闪,哼道:“你便是东园帮帮主江南云?!”
他声音清高,铿锵有力,丝毫不像是藏头露尾之辈。
“本座便是!”江南云哼道,香肩一动,剑光蓦的闪起。
那人身形一动,想要闪避,却乍动便止,双手捂上喉咙,死死瞪着江南云,双眼精芒渐渐消散,宛如油灯渐渐熄灭,然后砰的一声,摔倒在地,浑身抽搐。
另一个黑衣人猛的朝后射出,宛如箭矢离弦,迅疾无比。
江南云琼鼻微耸,冷哼一声,也不追击,只是屈指轻轻一弹,“嗤”的一声厉啸,一道白光自指间迸射而出。
黑衣人已到了转弯处,朝后一看,并未有人追击,心中大喜,松了口气,乍听一声厉啸,顿时一惊,心知不妙,他本就是暗器高手,身子猛的一折,想要避开。
尚未来得及动作,只觉背心传来一阵剧痛,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看到他倒了下来,谢仲翁等人大喜,喝了一声彩,江南云却玉脸沉肃,一挥玉手,低喝:“布天圆阵!”
其余诸人虽心中迟疑,身体却下意识的反应,身形闪动,转瞬之间,已站成了一个圆形阵式,以躺在地上的两人为圆心。
“都出来吧,何必躲躲藏藏?!”江南云朝着前方娇叱。( )
第91章 杀绝
衣袂飘动,簌簌声中,十几个人忽然出现在月亮门后,身着黑衣,脸蒙黑巾,仅露出精光闪闪的眸子,脚下落地无声,宛如狸猫。
十几个人,站在一个莫名的阵势,脚下迅捷移动,上身一动不动,唯有衣袂飘动之声,不见脚步声。
他们手中或持剑或拿刀,刀剑在月光下漆黑无光,隐隐之间,自有一股凌人的气势。
江南云身后的八人未经战阵,但围成了天圆阵,身在阵中,与诸人的精气神凝合为一,胆气自然雄壮,并未产生畏惧之念,稳稳的站立,冷冷的瞪着他们。
那十几个人形成半扇状,当中一人冷哼:“阁下便是江南
他声音嘶哑,又似是故意压低着声音,不让别人听出来。
“本座就是!”江南云臻微点,晶亮的明眸一掠众人,盈盈如秋水,淡淡说道:“你们这一出,是专为了引本座出来,围杀本座吧?”
“江南云果然冰雪聪明!”当中那人竖起大拇指,露出赞许之色,随即摇头:“可惜,聪明人往往不长命,……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忌日!”
江南云樱唇微翘,似笑非笑,心中却是暗自警惕,身形蓦的一晃,消失不见,已出现在他们身后。
寒光迸射,一人捂着喉咙,咯咯的响,似要出声。却已经有心无力,“砰”地一下。摔倒在地,身子颤抖不已。
既然对方是来杀自己的,江南云便再无顾忌,他们定是有什么布置,能够万无一失,她便先下手为强,在他们动手前抢先一步,身法如箭。出剑如电,不容躲避。
寒光再闪,又有一人捂着喉咙倒了下去,转瞬之间,已是损失两人。他们不由胆寒。
“不要慌,分头行动!”当中一人急忙喝道,声音洪亮,不复刚才地嘶哑。
十几人顿时一分为二,几个人围住江南云,另有几个人冲向了谢仲翁他们,瞧其身法,俱是武功不俗。
江南云一眼瞧破他们的布置。竟是想用手下来牵制自己,扑向谢仲翁他们的几人,武功比眼前诸人更高。
她心中冷笑一声,一片运转着玉虚诀。一边运转清心诀,可以分心二用,偶尔一瞥那边的情形。
谢仲翁他们所习武功精妙,但所修日浅,经验有限。对敌之时。大为吃亏,所幸有天圆阵。
此阵被江南云称之为防御之极。以玄龟阵形容之更为恰当,只守不攻,毫无破绽。
阵中的几人,不必分心他顾,只需按着运转自己的心法,脚下踏着步法,随之挥动长剑或长刀,即使刀剑临身,也不必理会,必难真正伤到自己,总有身旁的人恰到好处的拦住。
他们所使地剑法,皆是御字诀为主,引字诀为辅,却是萧月生参照慕容世家的斗转星移而来,又撷取了武当的太极剑之精华,实是精妙绝伦。
他们出剑缓慢,慢慢悠悠,似是毫不使力,每一剑都划着圆弧,大圆套小圆,圆圆相接,浑无缝隙。
即使对手的内力再强,刀剑上的力量再大,击中他们时,只是空荡荡地,虚不受力,难以造成什么威胁。
围攻他们的几人,皆是武功高明,内力深厚,便是想要逼得江南云过来施救,以牵制住她奇快无比的身法。
他们算盘如意,遇到了天圆阵,却是一筹莫展,几个人围住谢仲翁他们,即使拼命攻击,却丝毫没有撼动他们的脚步。
“嗤”“呃……”
随着寒光的迸射,便是一声呻吟,有人捂着喉咙,倒在地上,江南云出剑如电,一剑一人,剑不落空,宛如宰鸡杀鸭,对方竟是毫无还手之力。
转瞬之间,她眼前已仅剩两人。
二人定定望着江南云,眼中寒芒闪闪,却并无惊惧之意,只有熊熊燃烧的仇恨。
江南云却浑不在意,身形一飘,长剑便要扬起,欲一气呵成,免留后患。
“慢着,江南云!”其中一人竖起手掌,制止她挥剑,似有话说,但仅是说了一句,寒光一闪,他捂着喉咙,眼睛死死瞪着江南云,目光中满是不甘之色,缓缓倒在地上。
江南云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她记住了师父的叮嘱,以敌之时,一旦动手,定要斩尽杀绝,不能给对方丝毫喘息之机,否则,困兽犹斗,后患无穷。
所剩一人,便是那位领头说话,他死死瞪着江南云,哼道:“果然不愧是萧一寒地弟子,心狠手辣!”
“多承夸奖!”江南云笑吟吟回答,皓腕一颤,长剑一抖,剑尖上的一点儿血渍顿被甩出,片缕不存,恢复了雪白晶莹,宛如冰雪所铸。
她手中所持宝剑,乃是萧月生的寒霜剑。
“你就不想知道,我究竟是谁吗?!”此人朗声喝道。
“杀了你,揭下布巾,自然知晓,本座又何必多此一举?”江南云嫣然一笑,百媚横生,在月光的清辉下,宛如数百朵昙花齐绽。
她明眸波光盈盈,瞥了一眼对面,那里仍旧是几个人围攻谢仲翁,天圆阵运转无碍,诸人如常,并未受伤。
她一片跟那人说话,心神却提升至最敏锐之境,想要瞧瞧,他到底有何后招。
歼敌于最后,为防困兽犹斗,需得放松其心,趁其不备,出奇不意,方是最安全之法。
运用之妙。在乎一心,其中火候地拿捏。需得积累经验,方能领悟与掌握。
萧月生的这些话,江南云牢记在心,随着清心诀地精进,她渐国有了过目不忘之能,萧月生的所有话,她都能牢牢记住,时刻自脑海中翻出来。仔细揣摩,韵味无穷。
乍见江南云的嫣然微笑,那人陡然一呆,只觉眼前寒光一闪,身形欲动。却已不及,喉咙一痛,想要说话,却无法呼吸,不出声音,只有呃呃之声。
他努力挣扎,眼前却越来越黑,黑暗终于将自己吞噬。心中满是不甘,出一声嘶叫,外人却根本听不到,只见血流得更快罢了。
江南云臻微摇。叹息一声,剑尖一挑,将其黑巾挑开,露出一张清癯地面庞。
她仔细观瞧,黛眉一蹙。泛起熟悉之感。她过目不忘,见过地人便印入脑海。不会遗忘。
很快,她想了起来,这个人,自己确实见过,好像是在谪仙楼中,那一次,师父宴请华山派与恒山派掌门,也是东园帮成立之日。
正在吃饭时,下面有动静,有人在楼下动手打斗,她下去处理,不成想,竟是对自己的一次刺杀。
那日是东园帮成立之日,算是大喜之日,不宜见红,她便没有下杀手,仅是击倒而已。
在人群之中,便出现过这个人,他在一旁观看,大声喝彩,江南云一扫之下,便已记住。
江南云暗哼一声,看来,此人刺杀自己,是早有预谋,一计不成,便是第二计,想要将东园帮摧毁。
她心中杀机更盛,月白地身形一晃,来到了天圆阵外。
那正在围攻天圆阵的众人身形一滞,左手同时一甩,顿时,蓝芒闪动,漫天地细针将江南云笼罩。
他们苦苦等候,即使见到那边被杀得干干净净,仍旧不动声色,便是等江南云现出身形,放松警惕之时刻。
“帮主!”谢仲翁等人大惊失色,这些毒针的厉害,地上躺着的两人便可见端倪,这般漫天毒针撒下,根本避无可避。
江南云冷哼一声,身形不退反进,月白罗袖一旋,宛如竖起了一面大旗,挡住了身形。
毒针奇快无比,转瞬即至,罗袖刚一遮住,它们便纷纷射上。
射到罗袖,随即又纷纷坠下,落到了地上,仿佛射到了铁板上,毫无威胁。
见到无效,他们又同时甩手,却非射向江南云,而是射向对面的谢仲翁众人。
这般做法,自是极为歹毒,江南云固然武功高明,奇功绝艺傍身,不惧毒针,但她的手下却没达这般境界,转射她地手下,是逼江南云出手相救,只是这么多的人,她怎能救是过来?
江南云摇头一声冷笑,寒霜剑归鞘,抚了一抚剑柄,赞叹不已,师父的这柄剑果然不凡,可惜只能借用几天,不能据为己有。
她莹白的玉手伸出袖外,轻轻一提,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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