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喽。”
“这六个人。确实有趣。”萧月生点头。
“他们呢?”仪琳瞧了瞧他身后,方才觉没有桃谷六仙。
“被我甩在身后,得一阵子才能过来罢。”萧月生摆了摆手,正色说道:“这六个人危险得很,你还是少与他们接近为妙!”
“不会啊,他们很有趣,并不是坏人。”仪琳摇头替他们辩解道。
萧月生瞪了她一眼,沉声道:“他们虽不是坏人,却也分不清好坏。武功不低,下手却没有轻重。太容易伤人了。”
仪琳默然不语,垂下臻,一声不吭,心知大哥所说不错,无法反驳,只是心中颇是亲近这六个人,天真烂漫,没有心机。
萧月生看她沉着小脸,一幅不乐意的模样,摇头笑了笑,道:“妹子,是不是你师父想见我?”
仪琳登时抬头,睁大明眸,露出惊奇之色,目光中一幅“你怎么知道”的神情。
萧月生呵呵一笑,也不多说,道:“我这便去见她罢。”
他与仪琳相处虽不久,但已摸透了她的性子,若是思念自己,绝不可能让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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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庵
堂之中,檀香袅袅,若有若无,令人闻之心神宁静。
佛像之前,定逸师太高大的身材坐在蒲团上,身着灰色僧衣,微阖双眼,面色蔼然,手中是一串佛珠,一边转动,一边低声念诵经文。
忽然,她睁开眼,望向门外,缓缓道:“仪清,什么事?”
“启禀师父,萧先生到了,便在山下。”仪清恭声禀报道。
“哦——?”定逸师太手中佛珠一停,点点头,道:“那就请他进来罢。”
琳应了一声,脚步声渐渐远去。
定逸师太停下诵经,捏着佛珠怔怔出神,对于这个萧一寒,心中实在好奇得紧。
没有多久的功夫,他便从一个默默无闻地小镖师,变成了闻名天下地惊鸿一剑,一跃成为顶尖的高手,实有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之势。
难不成,他真是因为修习了辟邪剑谱?况且,他心狠手辣,一口气废了那么多人地武功,实在有些惊人。
她想见一见萧一寒,问问清楚,看看是不是因为修习辟邪剑谱,心性也变了。
若非他是仪琳的结义大哥,定逸师太也懒得管那么多。
“弟子萧一寒,拜见师太。”萧月生清朗地声音响起,缓缓而道。
“师父。”仪琳也娇声道。
定逸师太回过神来,微微色变,这个萧一寒,果然内力深厚,进境极快,已然不逊于自己,竟听不到他的接近。
她抬了抬眉毛,扬声道:“萧先生快请进罢,……仪琳,你先去练功,待会儿再过来。”
“…琳看了一眼大哥。慢慢退下。
萧月生冲她笑了笑,示意不必担心,迈步推门,进了堂,转身关上门。向定逸师太抱拳一礼。
“萧先生,请坐罢。”定逸师太蔼声道,伸了伸手。
萧月生毫不虚套,他爱屋及乌,定逸师太虽然面恶,他也带着几分亲切之感。
“师太召弟子前来,定是有事相询吧?”萧月生甫一坐下,便笑吟吟问道。
定逸师太慢慢点头。道:“这一阵子,辟邪剑谱闹得更凶,……你在洛阳城外摆下大阵,让天下英雄破阵取谱,此事不假吧?”
萧月生笑着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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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琳便呆在堂地不远处。小心的瞧着这里,竖着耳朵,生怕大哥与师父吵起来。
师父的脾气火暴,而大哥也容不得别人的冒犯,两人一言不合,很容易便闹翻。故她心中惴惴,极是不安。
“仪琳,在这里干什么呢,鬼鬼樂樂地?”仪清师太出现在她身后,隐隐带着笑意。
仪琳被吓了一跳,猛地回头,瞧是仪清师
了口气,拍拍胸脯。刚要责备,猛的想起这里离指于唇前,轻“嘘”一声,示意小点儿声。
仪清笑了笑,走到她身边,低声道:“怎么了?”
“我大哥正在同师父说话呢。”仪琳悄悄说道。
“别胡思乱想,师父与你大哥吵不起来的。”仪清低声笑道,仪琳的心思根本瞒不住人。况且,她们生活在一起。极为熟悉,仪清自是一眼便能看穿她的担忧。
“真的不会吵起来吗?”仪琳转头问,明眸泛着喜意。
仪清点点头,笑道:“你大哥如今可是了不得,惊鸿一剑萧一寒威名赫赫,师父是不会慢怠他的。”
仪琳吁了口气,点头道:“这样最好不过。”
仪清拉着仪琳的小手,往外面走,师父地功力不俗,站在这里,很容易被她觉。
一边走,仪清一片笑问:“仪琳,你知不知道,你大哥如今的威名,可不比咱们师父差了?!”
“真的么?”仪琳歪头问,随即摇头道:“我真不晓得呢。”
“你呀,一天到晚,迷迷糊糊,做完晚课,便不见了影子,怎能听到消息?!”仪清白了她一眼。
仪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一做完晚课,便跑到山谷里,坐在那里,心里格外的宁静与愉悦,山谷里仿佛还有大哥地气息。
“大哥的名气真的很大吗?”仪琳好奇的问。
仪清重重点头,笑道:“惊鸿一剑萧一寒,如今可是尚无敌手呢,你说名气大不大?!”
仪琳吐了吐舌头,笑靥如花:“大哥地武功确实很厉害的。”
“他武功如此厉害,没传你两招?”仪清笑道。
仪琳摇头:“咱们恒山派地剑法更厉害呢。”
随即一怔,想到了萧月生往日传于自己的一些好玩的游戏,如何睡觉,如何走路,如今已是不知不觉遵行,难不成,这也是武功?
见仪琳面色微变,仪清笑了笑,也未追问,两人来到路旁的一处小亭中,远远看着堂的方向。
“仪琳,仪琳……”粗豪的大喝声响直,声震长空,仿佛铜钟大吕在空中嗡嗡作响。
仪清面色一变,冲仪琳笑了笑,摇头道:“仪琳,你爹爹又来找你了,快去吧。”
仪琳忽的站起,轻轻跺了跺脚,露出嗔怪之色,瞧向山下,又转头向堂的方向,急忙道:“仪清师姐,我去去便来。”
“去吧去吧。”仪清点头,摆摆手。
仪琳跑出小亭,身形轻盈迅疾,掠着地面飘行,宛如凌波而行,仪清在后面看得点头,知道仪琳果然是受过萧一寒的指点,恒山派地轻功可没有这般精妙。
仪琳沿山路疾行,转眼间奔了下来,在半山腰上,与一个大胖和尚相遇。
这个和尚又高又大,身长七尺,身子肥壮,站在那里,宛如铁塔一般,直接将山路阻住。
看到仪琳奔过来,他大眼微眯,哈哈大笑,道:“琳儿,爹来瞧你了!”
“爹——!”仪琳奔到他近前,娇声道:“下次莫要喊得那么大声,惊扰了师父与师姐们练功。”
“好好,知道知道。”大和尚连忙笑着点头,大手自背后伸出,猛的摊开,哈哈笑道:“瞧,爹给你带什么来了!”
他蒲扇般的大手上是一个彩色的泥娃娃,捏得栩栩如生,乍看上去,依稀与他有几分相似。
仪琳接过来,瞧了瞧泥娃娃,又瞧了瞧大和尚,抿嘴微笑。
这个和尚乃是不戒和尚,是仪琳的亲生父亲,当初仪琳母亲离家出走,他一个人无法抚养,便将仪琳送到白云庵前,看着定逸师太收养,然后出去寻找妻子。
几年之后,遍寻妻子不着,灰心之下便返回了恒山,在恒山上的一座寺院挂单,以便经常看望女儿仪琳。
“对了,你那个什么大哥可来了?”不戒和尚笑呵呵的问道,每次他过来瞧仪琳,都要打听一下。
仪琳一怔,稍一迟疑,点点头:“大哥刚到,正与师父说话呢。”
“他来了?!”不戒和尚不由大喜,一提袖子,便要往山上走,却被仪琳拉住了宽大的袖子。
她纤细的小手拉住又肥又高地他,让人担心是否会将她带倒。
不戒和尚忙停下脚步,转头疑惑的问:“琳儿,怎么了?”
“爹,你见大哥做甚?”仪琳细声细气地问道。
“我要瞧瞧,你这个大哥到底是不是好汉,值不值得我的琳儿日思夜想!”不戒和尚搓着手,恨恨道。
他却是有些吃萧月生的醋了,自己的女儿,宝贝一般,掌上明珠,却一心记挂着一个臭男人,仿佛最珍贵的东西被人偷走一般,自是要找回场子的。
“爹——!”仪琳轻轻跺脚,秀脸通红,娇嗔道:“谁日思夜想了?!……再说,大哥已经成亲了!”
说着,臻低下,默然不语。
“什么?!”不戒和尚大吼一声,见仪琳投来责怪的一瞥,忙降低了声音,脸上怒气冲冲:“他这小子竟已经成亲了?!”
“前一阵子,刚成的亲,……爹爹,你先下山罢。”仪琳雪白的瓜子脸满是烦恼,看得不戒和尚心疼不已。
他已暗自决定,定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臭小子,这个负心郎!( )
第65章 劫持
琳儿,让爹爹见见他,就瞧一眼,如何?”不戒和尚眼巴巴的瞧着仪琳。
仪琳见爹爹这般高大雄壮的汉子,却偏做出这么一幅可怜的表情,不由心软下来,勉强点点头,道:“爹,见了萧大哥,你可不能胡乱说话!”
她生怕爹爹再将什么“日思夜想”的胡话说出口,那可就太丢人,再也没脸见萧大哥了。
不戒和尚大手挠了挠光头,呵呵笑着点头,身形移动,宛如铁塔横移,声势惊人,便往山上走。
“爹,还是在这里等萧大哥罢。”仪琳忙道。
不戒和尚转头瞧她,见仪琳仍是一幅担心的表情,忙道:“琳儿,放心罢,我不会得罪你师父的。”
仪琳摇摇头,抿嘴不语,神情却甚是坚定。
不戒和尚无奈,拗不过女儿,只能叹了口气,无奈道:“那好罢,便在这里等吧,若是你大哥不下山,那可咋办?”
“大哥怎么会留在山上?!”仪琳摇头,转头望向郁郁葱葱的山林,那里掩映着白云庵。
两人坐在道旁的树荫下,拿着几片树叶扇着风,不戒和尚又高又肥,虽然内功深厚,却也甚易出汗,极为怕热。
他拿着几片树叶排在一起为扇,用力的扇动,忽然一停,望向山上的方向:“咦?来了!”
说罢,高大的身子猛的站起。转头问仪琳:“琳儿,那可是你那位萧大哥?”
仪琳瞧了瞧,点点头,她内力不及不戒和尚深厚,看不清面庞。但对于萧月生极熟,仅是观其身形与走路地姿势,便能断定。
“哈哈,我去会一会他!”不戒和尚哈哈大笑,身形忽的纵起,呼呼风声中,疾驰而去,冲向了萧月生。身形高大,却形如飘叶。
仪琳喊叫,不戒和尚装作听不到,只是一个劲儿的向前冲,宛如一阵风般冲到了萧月生跟前。
萧月生正低着头。一边走,一边想着与定逸师太的谈话,颇是入神,心情恍惚。
但有人侵入周身百米,他便已是觉,心神一动。体内天雷诀自行加快运转,进入戒备之态。
他抬起头,见到一道黑影罩了过来,不戒和尚身子高壮,但身法却是绝顶,转眼之间,已至萧月生跟前,哈哈一声大笑:“好个负心的小子,吃我一掌!”
说着。蒲扇般地大掌直拍过来,朝萧月生当头拍落,气势凌厉,宛如怒目金刚。
萧月生不知对方为何出手,他如今的元神渐强,心神敏锐,未觉察到不戒和尚的杀意,便身形一晃,躲开了他的大手。
“果然有两下子。”不戒和尚哈哈大笑一声。手掌一斜,为掌为刀。直直劈了下来。
掌刀劈下,隐隐出低啸,凌厉非常,可见功力高深。
萧月生虽未觉察其杀气,但这般不知进退,却颇是着恼,淡淡哼了一声:“尊驾何人,为何贸然动手?”
“哈哈,接我几招!”不戒和尚仍是不依不饶,一掌劈下,没有劈中萧月生,便转劈为抹,手指箕张,每根手指皆抹向他周身的大**,招式颇是精妙。
萧月生倒来了兴致,他自天雷诀小成以来,再未逢敌手,动辄一招便可制敌,实在不痛快,所遇的高手之中,眼前这个大和尚却是身手最高明。
“小心了!”他轻喝一声,不再避闪,轻飘飘拍出一掌。
“你也小心点儿!”不戒和尚大喝一声,呼的一掌击出,虎虎生风,声势吓人。
“爹爹!”身后传来仪琳的惊叫声。
不戒和尚脸上露出一抹懊恼,只好收了近半儿内力,免得将这个小子拍死,害仪琳伤心。
萧月生见到仪琳地称呼,虽然奇怪,却也心中一动,天雷诀蓦的一缓,减去了八成内力。
两人手掌“啪”的一声,撞在一起,声音颇是清脆。
不戒和尚又胖又高的身子噔噔噔的退了三步,山路上留下了三个清晰无比地大脚印,约有五六寸深,整整齐齐,宛如刻在其上。
他满是横肉的大脸蓦的变红,宛如喝醉了酒,身子稳住之后,再次退了三步,再次留下了三个深刻的脚印。
“这是什么功夫?!”他虽然脸上通红,看似已受了内伤,却浑不在意,反而大声问萧月生此是何种武功,眼中满是好奇之色。
“摧心掌。”萧月生神情沉肃,淡淡说道,他负手而立,山风徐徐,吹动着他的衣袂,飘逸而潇洒。
不戒和尚看得呆了呆,不由有些了悟,怪不得这个小子相貌平平,却能让女儿动心,果然不是俗物。
“萧大哥,你不要紧吧?”仪琳一溜小跑儿过来,轻盈的掠至萧月生身边,拉住他地胳膊,娇声问道。
在她的印象之中,虽然萧大哥的武功高明,但好像爹爹更厉害一些,生怕伤了萧大哥。
萧月生摇摇头,笑了笑,然后望向不戒和尚,眼中带着询问之意,刚才听到仪琳唤这个和尚为爹爹,心中奇怪。
“大哥,这是我爹,法号,不戒。”仪琳扭了扭衣角,雪白的瓜子带染上一层红晕,低声道。
“爹爹?!”萧月生轩了轩粗重的眉毛,声音却颇是平淡,并没有露出异样。
他养气的功夫极深,已颇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之境界,虽然心中惊讶,神情却并无异样。
不戒和尚摸着自己光光的脑袋,大笑一声:“哈哈,我法号不戒,喝酒,吃肉,娶老婆,有女儿,皆是不戒!”
萧月生一抱拳,笑了笑。道:“原来是仪琳妹子地父亲,小侄萧一寒,乃仪琳妹子结义大哥,拜见伯父。”
他神情自若,仿佛刚才没有交手一般。神态亲切,脸上原本的沉肃也化去,变成了温和地微笑。
“免了免了。”不戒和尚摆摆手,打量了他一番,点点头,道:“还好,不是弱不禁风的小白脸,我的琳儿眼光却也不错。”
“爹爹!”仪琳大羞。忙娇嗔一声。
不戒和尚见她如此,不敢再说,呵呵笑道:“小子,能不能喝酒啊?!”
“在下至今欲一醉而不可得。”
微微一笑,淡淡说道。隐隐透出傲然之意。
他虽与不戒和尚初见,却一眼看穿其性子,知道他性子豪爽,最喜欢有话直说,容不得委婉曲折,便投其所好。
也算是爱屋及乌。
“赫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