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世界里的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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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世界里的道士- 第5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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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不群面露微笑。拱拱手:“原来是潘帮主,萧先生。两位对小徒有救命大恩,岳某正想登门道谢。”

    “岳掌门客气了!”潘吼忙道,呵呵笑了两声:“令狐兄弟剑法高明。便是我兄弟不出手。田伯光那厮也讨不了好去!”

    “潘帮主太抬举小徒了。”岳不群一手轻轻抚须。呵呵笑着摇头。

    两人彼此寒暄几句,便有别人插进话来。令狐冲与师父告罪一声,与萧月生潘吼他们走在一处。

    岳灵珊像小跟屁虫似地也跟了过来,瞪着圆圆的眼睛,静静听他们说话。

    令狐冲一拍潘吼肩膀,极是亲热,笑道:“潘兄,刘师叔府上地好酒可是不少,可惜咱们喝不到。”

    “那倒也是,刘三爷可是富得很,定藏着不少地好酒!”潘吼用力点头,露出英雄所见略同地神情。

    萧月生则神情淡然,任由潘吼与令狐冲勾肩搭背的说话,一幅置身事外地模样,心神集中在氤氲的紫丹上,静静催动着天雷诀地运转。

    他们站在大厅的西北角落里,这里离厅口最远,颇是安静。

    “喂,萧先生……”岳灵珊听大师兄与潘吼说来说去,都在说着哪里地酒好,那滋味如何如何,实在无趣,便探头跟萧月生说话。

    萧月生淡淡瞥她一眼,并不开口。

    他虽不开口,岳灵珊却能读懂他眼中之意,是让她有话快说,还有一丝不耐烦在里面。

    岳灵珊娇哼一声,道:“那一日,你们少镖头挺身而出,因而得罪了青城派,实在对不住了。”

    “青城派与福威镖局地恩怨,跟你没什么关系。”萧月生淡淡说道,语气冷淡得很。

    岳灵珊心下恼怒,她自小便被众位师兄们宠着地,宛如小公主一般,到了外面,人们看到她姿容秀丽,也让着她,何曾遇到这样地人?!

    “那……你们少镖头没被他爹爹责骂吧?”岳灵珊强忍怒气,没话找话,问道。

    “拔刀相助,本是好事,总镖头怎会责骂?!”萧月生哼了一声,淡淡说道。

    岳灵珊地火气噌噌的往上涨,俏脸绯红,却又被她压了下来,吁了口气,笑道:“那最好不过。”

    说罢,娇哼一声,转过头去,不敢再跟他说话,免得被他气死。

    这正合萧月生之意,岳灵珊虽然秀丽过人,他却很难泛起一丝旖念,全部地心思都放在自己地几位夫人及师妹身上,腾不出心思来胡思乱想,再,他也觉得有“代沟”,仿佛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

    他催动着天雷诀,时间流逝得极快,转眼之间,已至正午,他与潘吼被安排到了大厅中央略偏厅口的位置。

    这座位地安排大有讲究,是按照武林地地位与声望所排,潘吼能够坐在中央,已经颇感知足。

    大厅前,是那些武林名宿及大有身份之人,如泰山派的天门道长,恒山派的定逸师太,华山派地岳不群,青城派的余沧海,还有陕南异人闻先生,雁荡派名宿何三七,他们推来推去,皆不肯坐在席。

    萧月生地目光在人群中搜索,在余沧海身上一掠而过,对于这个余沧海他并不放在心上。

    他温润地目光终于停在一群尼姑当中。看到了仪琳窈窕地身形。仪琳也在寻找他,两人地目光一碰,情不自禁的微微一笑。

    萧月生嘴唇轻动,声音在仪琳耳边响起:“仪琳,你师父没责骂你吧?”

    仪琳知道结义大哥地这门功夫叫传音入密,并不为怪,看着他。轻轻摇了摇头,示意没有。

    “那便好。过会儿开席,找个机会出来说话。”萧月生微一颌。在她

    道。

    仪琳转头,偷偷瞥了另一席上地定逸师太,转过身来,轻轻点头。生怕别人看到。

    萧月生放下心事,微阖双眼,坐在潘吼身边,耳朵绵绵不绝传来潘吼与旁人纵身说笑的声音。

    他心境修为已是颇高。能够闹中取静,任由话语左耳进,右耳出。心如明镜。不染尘埃。

    潘吼生来喜欢交朋友。一到人群中,便如鱼得水。欢实得很,萧月生则不然,他如今所求,唯有大道,懒得花费时间说话。

    外面忽然传来两声砰砰的铳响,然后是鼓乐之声,掺杂着鸣锣开道之声,显然是有官府的人前来。

    刘正风穿着一件崭新的熟罗长袍,匆匆自内堂赶出,对众人轰然的道贺声敷衍的回了一礼,便走了出去。

    他身形矮胖,不像一个武林高手,更像一个富家翁,显然练的是内家地功夫。

    群雄颇是尴尬,仿佛热锅贴到了冷**上一般。

    随后,刘正风恭恭敬敬迎进一个官员,那官员鼻孔朝天,对众人颇是不屑,宣了一道圣旨,实授刘正风一个参将之职。

    刘正风恭敬谢过,送上程仪,群雄见了,不由露出鄙夷之色,他们皆是一方之雄,平常里虽不作奸犯科,却并不把官府放在眼中,见刘正风对官府之人如此卑躬屈膝,大是不以为然。

    但他们已不是初出茅庐的毛头小伙子,自然不会将喜厌形诸于外,见刘正风满脸笑意,他们也便装作什么也没生,纷纷坐下,恢复如前。

    “这个刘老爷子,莫不是老糊涂了?!”潘吼低声嘟囓了一句,颇是不忿,被萧月生一拉衣袖,止住了话头。

    同席上的诸人也皆避口不谈,只谈***与武林趣事,潘吼为人豪爽,喝酒爽快,很快便与众人杯盏交错,气氛热烈。

    萧月生虽然沉默寡言,但喝起酒来,也极爽快,几杯酒下肚,众人很快便与他亲近起来。

    厅中很快摆上了金盆,盆中装了一些清水,在铳声与爆竹声中,刘正风来到了金盆前,满脸笑容,抱拳圆揖,众人纷纷站起还礼。

    刘正风朗声说道:“众位英雄前辈,众位……”

    萧月生却心不在焉,而是觉了异样,本是静静站着的人群里有不少地人在慢慢移动,形迹可疑。

    他内功精深,耳力过人,众人一安静下来,他便听到了厅顶上有数道呼吸之声,显然也埋伏着人。

    他暗自一皱眉,觉其中几人的内功颇深,不在刘正风之下,这么多高手,想必不是衡山派的人。

    他脑海中一转,思维如电,便隐隐猜得,若不是日月神教的人,便是嵩山派地人,少林与武当派泱泱大派,显然不屑于如此作为。

    他精神更为凝聚,耳中完全屏撤了刘正风的声音,宛如丝丝缕缕的细线,分别关注于厅中与房上这些人的举动。

    那一厮,刘正风说完了话,踏前一步,举手便要按到金盆地水中,却蓦的传来一声大喝:“且住!”

    人们转眼望去,大厅外走进四名黄衣汉子,进了大厅,两边一分,站成两排,又有一人自中间昂然进入,手中高举之物吸引住了众人的目光,却是一面五色锦旗,镶满了宝石,飘动间,灿然生光。

    “五色令旗!”潘吼低声轻呼,神情激动,见萧月生转头望他,便低声说道:“是五岳剑派盟主令旗,见旗如见盟主。”

    萧月生点点头,随即摇头,暗自一笑,这面令旗实是俗不可耐。

    那身形甚高地黄衫汉子走到刘正风跟前,举着闪闪光地五色令旗,道:“刘师叔,奉五岳剑派左盟主旗令:刘师叔金盆洗手大事,暂行押后。”

    刘正风忙问何意,那汉子摇头说不知。只说请刘师叔将金盆洗手押后,此人却是人称千丈松地史登达,乃嵩山派门下弟子。

    定逸师太颇是欢喜,以为盟主令是给足了刘正风的面子,不让他退隐江湖,宛如朝廷上大臣乞骸骨,君主不受一般,关实是一番美意。

    萧月生却心下暗笑。定逸师太果然还是出家人,有一幅慈悲心肠,不把人往坏地方面去想。

    这个史登达,明明便藏在刘府之外。待厅上的人出暗号,急步出现,恰到好处。

    刘正风却铁了心,偏要洗手。史登达挡在金盆之前,偏是不让,两人僵持不下,萧月生的脸色却微微一变。

    他已觉到了异样。只是对于刘府并不熟悉,也不知究竟,只知嵩山派的人已经进了后院。

    众人耳边忽然听到一声少女清脆的声音:“喂。你这是干甚么地。我爱跟谁在一起玩儿。你管得着吗?”

    萧月生虽不知,众人却知道这个少女叫曲非烟。

    然后是一个青年男子的声音。听其话意,竟是闯进了后院,拦住了刘正风的女儿,不让她走。

    刘正风顿时气炸,竟有人敢如此无礼,他二弟子米为义急忙赶到后堂,请那人出去大厅坐,那人却道:“不用了,奉盟主号令,要看住刘家的眷属,不可走脱了一人。”

    此话一出,厅中众人无不色变,显然非是大家所想,嵩山派的来意不善!

    “兄弟,你瞧,这是怎

    事?”潘吼大是讶异,低声问萧月生。

    萧月生凝重地摇头,这两帮人虽然与自己毫无挂碍,但他实在看不惯史登达一帮人地嘴脸,里里外外埋伏着这么多人,却仍旧行事鬼樂,实是小人行径,这个所谓的左盟主,定也是个阴险地人物。

    刘正风虽然看似也不怎么的,对官府之人卑躬屈膝,但萧月生目光如炬,刘正风的行径明显有些过了,显然在表演,定是别有隐情。

    如今看来,刘正风败局已定,房上埋伏十几人,有几个内功皆是不弱,甚至有两个与他相仿,且里外还有那么多地爪牙,刘府才有几个人,根本不堪一击。

    救还是不救?他心中微一思忖,便决定出手,因为后院中那些人,正围住了刘府的家眷,这些妇孺并不通武功,他经验颇丰,一看这架式,便是灭门来的。

    只是若自己贸然出手,定会连累了福威镖局与潘大哥,嵩山派地掌门如今可是五岳剑派的盟主,灭福威镖局与长沙帮,不费吹灰之力。

    正在此时,忽然传出十几个人一齐喝道:“嵩山派弟子参见刘师叔!”

    十几个人同时大喝,且是身怀武功,声音响亮,将萧月生自深思中惊醒,他抬头看了一眼,转身对潘吼道:“潘大哥,我出去一下。”

    “瞧这架式,你出得去么?”潘吼苦笑道。

    “无妨。”萧月生淡淡一笑,身形一闪,消失在他眼前,再一闪间,已出了大厅。

    他身法极快,守在门边的嵩山弟子疑为自己眼花,并不在意。

    萧月生出了刘府,缩地成寸完全施展,几闪之间,回到了自己住的小院,在屋子出现,打开包袱里,里面是一些易容之物。

    仅是寥寥几下,他变了一番模样,已由一个面目普通地青年男子变成了中年人,微微紫地脸膛,双眼精芒四射,一看即知是位高手。

    容不得耽误工夫,他仅是粗粗一画,明显人也能看得出他是易了容的,但他只需别人认不出自己真面目即可,不必完全遮掩。

    缩地成寸再次施展,嵩山派的弟子这一次却丝毫没有察觉,因为一片心思全放在了厅内。

    大厅内,已经剑拔弩张,刘正风正右手举着五色令旗,左手长剑架于一个高瘦的黄衫男子身上,正在说话。

    萧月生无声无息地站在潘吼身边,传音入密于潘吼,道:“潘大哥,是我,莫要露出异状,将事情地经过讲于我听。”

    潘吼也知道他有这般妙法,轻轻点头,瞧了萧月生一眼,低声将他走后的经过快讲出。

    那边刘正风说着话,然后是定逸师太说话,这边潘吼在低声说,事情经过是因为刘正风结交了一个日月神教的长老曲洋,他吹箫,曲洋弹琴,两人乃是知己。

    左盟主下了令,须得在一个月之内,刘正风将曲洋杀了,以明心迹,否则,便要清理门户,斩草除根!

    萧月生听完,心中感慨,又是一个痴人,却是真性情之人,他心中对正邪的观念与世人不同,不会去管日月神教还是名门正派,救人之念更坚。

    只是,已经有一个人倒在地上,正是刘正风地大弟子向大年,他凝神仔细一听,心中大喜,竟还有呼吸,生机仍存,只是暗器射中心脉,休克过去。

    他袖中手指一动,一颗米粒大小的丹丸被轻悠悠地弹了出去,恰巧落至仰躺着的向大年嘴中。

    细小地丹丸入嘴即化,顺势流了下去,萧月生暗中吁了口气,这无声无息地一指,委实太耗内力。

    他地内力本是天雷诀,至刚至阳,一指出去,如雷似霆,声势极大,这一指出无声无息,乃是他强行催动一门心法,天雷诀霸道无比,容不得别的心法同存,故这一指使得极是勉强。

    潘吼已经指出,哪个是大嵩阳手费彬,哪个是托塔手丁勉,哪个是仙鹤手6柏,哪个是刘正风地大公子,哪个是刘夫人。

    却见刘公子与刘夫人他们身后皆站着一个嵩山派的弟子,拿剑抵在他们背心。

    此时,那6柏喝道:“狄修,预备着!”

    一个嵩山派的弟子答应一声,将剑尖刺入刘大公子背心肌肉,浅浅一层,渗出血迹。

    6柏说道:“刘正风,你要求情,便跟我们回嵩山却见左盟主,亲口求情,弟!”

    刘正风惨笑一声,向儿子道:“孩子,你怕不怕死。”

    刘大公子咬了咬牙,道:“孩儿听爹爹的话,孩儿不怕!”

    刘正风凄然一笑,道:“好孩子!”

    6柏脸色一沉,喝道:“杀了!”

    嵩山派弟子狄修手腕一紧,短剑便要往前送,结果刘大公子的性命,手腕刚要动,却只听一道厉啸,眼前白光一闪,随即手上一麻,失去了知觉。( )

第33章 岛主

    当”的一响,狄修短剑跌落在地,剑尖犹带着一丝血轻晃了晃,裂成了几段儿,仿佛是摔碎了一般。

    “啊!”狄修出一声闷呼,急忙捂手,手上传来剧烈的疼痛,宛如被生生扭断了一般,阵阵疼痛如潮水袭来,一波接着一波,他眼前一阵黑,几欲昏厥,身体摇摇欲坠。

    “啊!”众人出一声惊呼,既是惊讶6柏的心狠,竟真的下令杀人,又惊讶有人站了出来。

    如今的嵩山派,如日中天,掌门左冷禅乃是五岳剑派的盟主,威势之大,虽不如少林武当的掌门,却也仅在其之下,竟有人敢冒犯,实是一件稀奇之事。

    “什么人暗算?!”托塔手丁勉怒喝一声,身形纵出,落至狄修跟前,将他扶住,一瞪双眼,小眼精光四射,往人群里扫来扫去,目光宛如鹰隼攫兔,杀气腾腾。

    “是我。”萧月生缓缓自人群中走出,目光淡然。

    人们见到这个紫膛脸的汉子站了出来,一片讶然,低声议论,半晌之后,竟没有一个认得出这是何方神圣。

    “阁下何人,为何暗算敝派弟子?!”仙鹤手6柏拱了拱手,冷冷问道,双目寒芒闪烁。

    “呵呵……哈哈,哈哈……”萧月生仰天长笑一声,如洪钟大吕敲响,桌上的碗碟震动不已。

    群雄心下微惊,此人内力如此深厚,原来是一个硬手,难怪敢站出来!

    6柏与丁勉虽然凛然,却并不畏惧,他们也可做到如此,任由萧月生缓缓走到刘大公子身边,看他究竟要耍什么把戏。

    萧月生止住长笑声,温润的目光一转,掠过大厅内群雄的脸。最后望向6柏,沉声说道:“在下有一事不明。不问不快。”

    丁勉查看了一下狄修的手臂,见已肿了起来,却没有内伤,只要休息几日便可无碍,放下心来,抬头翻眼,道:“有屁就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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