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们好好的,范青云大松一口气,笑道:“三师兄,怎么啦,没追着人?”
不等李明阳回答,他便哼道:“这
,平日里吹嘘得厉害,说什么追踪之术,天下无双,牛!……追踪地本事没有,吹牛的本事倒下天下无双!”
“六师弟,别说了!”李明阳沉着脸哼道,摆摆手,没好气地道:“先去拜见掌门!”
“哦,好好,先拜见掌门。”范青云忙点头,陈成祥扯一下他衣角,打了个眼色。
范青云不明所以,只能闭上嘴,跟着他们一起,来到了掌座楼宇前。
“你们就不用跟着了,先回去好好歇一歇罢。”唐正风转身对十二名弟子道,神情温和,难得之极。
“唐长老……”他们嗫嚅几下,无言以对。
唐正风摆摆手,温和的道:“你们都安下心,好好歇一歇,不必胡思乱想!”
他素来威严深重,眼神一瞪,即使温和语气,弟子们仍不敢违命,只能点头,退了出去。
范青云与陈成祥打着眼色,知道必然出了什么事,追杀之事,怕是没完成。
一道窈窕身影飘然而出,跨到门外,裣衽一礼,柔声道:“唐长老,李长老,掌门请二位长老上去。”
“是。”唐正风与李明阳抱拳,沉着脸,直接跟着玉姝进了大厅,没理会陈成祥与范青云。
“被你说中了,五师兄!”范青云抚着小胡子,看着他们消失处,摇头叹道:“看来,二师兄与三师兄失手了!”
“嗯。”陈成祥点头,叹道:“那天龙门称雄关外,岂是易与之辈?”
范青云道:“这可大事不妙!”
陈成祥缓缓点头,脸色沉重,重重叹息一声。
是啊,放虎归山,祸患无穷,天龙门一旦知晓根由,紫阳剑派便大祸临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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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
萧月生~趺而坐榻上,双手搭在膝上,神情平和,淡淡望着轻轻踏进来的唐李二人。
“掌门,属下罪该万死!”唐正风与李明阳直接跪倒在榻前,低头沉声道。
萧月生看着二人,没有说话,片刻过后,悠悠叹息一声:“起来说话罢!”
何玉姝上前,轻手轻脚,放两个月白绣墩在他们身后,又轻轻退出书房,合上房门。
屋里一片宁静,带着淡淡清香,轩案一端一只青瓷花瓶,里面插着两束花,是不知名字的野花。
轩窗敞着,阳光斜照进来,照在这两束鲜花上,生机勃勃。
萧月生解座下榻,来到窗前,居高临下看着下面弟子们的厮杀,他们个个惨叫,却一脸兴奋。
唐正风与李明阳一直垂手站着,没有坐下。
萧月生背对二人,淡淡道:“失手了?”
“属下无能!”唐正风头压得更低,沉声道:“……跑了两个!”
“一共几个人?”萧月生转过头来,温声问道。
唐正风道:“共有五个,逃走地两个,身手最高明!”
“嗯,说说经过罢。”萧月生把太师椅转过来,坐下,扬声道:“玉姝,茶!”
“来啦!”何玉姝推门进来,手上端着木盘,上放三盏,雪白晶莹,泛温润光泽,乃白玉所制。
何玉姝带着一阵香风,呈上玉盏,轻飘飘退下去,合上房门,动作优雅,赏心悦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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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阳叙说,唐正风不时补充两句,很快说罢事情经过,两人低下头,一脸惭愧。
李明阳道:“掌门,此事过错,在属下一人,太过轻敌,又心浮气燥,坏了大事!”
唐正风忙道:“过错在属下……”
“好了!”萧月生一摆手,打断他的话,叹了口气,道:“你们办事不利,去面壁一个月。”
“掌门,不妥!”唐正风沉声道。
萧月生看他一眼,神情平淡。
唐正风与他眼神一对,心一下提起,却仍咬着牙,道:“掌门处罚得太轻!……再,此值咱们紫阳派生死存亡之际,咱们岂能逃避?!”
“我意已决,不必再说!”萧月生摆摆手,淡淡道:“你们退下罢!”
“掌门……”唐正风仍要再说。
萧月生眉头一皱,眼中金芒一闪,屋里顿时一冷,唐正风与李明阳颤了一下。
李明阳一拉唐正风,跪倒在地:“多谢掌门仁慈!”
萧月生摆摆手,转过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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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调遣
明阳拉着唐正风,慢慢退出书房,直接出了山谷,朝出,面壁之处,正在山巅。
紫阳山山顶,有一处山洞,洞口朝南,正对着下面的山崖。
罡风倒灌,进到洞内,宛如一柄一柄小刀,吹在身上,即使在炎炎盛夏,仍觉刺疼难当。
若是冬天,反而风平浪静,寒风多是北与西,甚少是南风,即使南风,也那般冷冽。
山洞直直的像是一根管子,直通到底,仅有十余丈远,站在洞口,一眼可见,没有遮掩之物。
山洞东边有一张石榻,粗糙得很,唐正风与李明阳盘膝坐在上面。
“二师兄,掌门这是何意?”李明阳抚着三缕清髯,若有所思。
唐正风怔怔望着洞外,摇摇头:“三师弟,你就别瞎猜了,掌门的心思,你岂能猜得出来?!”
李明阳仰天长叹:“唉……,咱们这一次失手,罪过大了,掌门却轻描淡写,真是猜不透!”
“……看掌门模样,似是胸有成竹。”唐正风喃喃自语,转头瞧了他一眼。
李明阳摇头。叹道:“二师兄。这天龙门地武学。果然精妙。咱们紫阳剑法远远不及啊!”
“嗯。天龙门威震武林如此之久。岂能无由?”唐正风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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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说了半天话。开始闭目打坐。昨晚一宿赶路。没有歇息。此时心神放松下来。即使内力颇深。也觉疲惫。
忽然。二人睁开眼睛。转头望向洞口。一道窈窕地身影走了进来。身着月白绸衫。步履轻盈。娉娉婷婷。
“唐长老。李长老?”来人站下。绸衫猎猎鼓荡。轻声唤道。声音柔和圆润。随着罡风吹到他们耳中。
唐正风皱眉,沉声道:“玉姝,你怎么来了?!”
“我奉掌门之命前来。”何玉姝裣衽一礼,轻声道,伸手一捋吹乱的秀。
二人精神一振,李明阳忙下榻,两步走上前,道:“玉姝,掌门有何吩咐?!”
何玉姝自怀中掏出一只信封,双手呈到李明阳跟前,道:“李长老,唐长老,这是掌门吩咐送来地。”
“信?”李明阳接过,撕开信封抽出素笺,罡风阵阵,吹得素笺哗啦啦作响。
“三师弟,信上说什么?”唐正风问。
李明阳转头,一拍额头,忙笑道:“二师兄,你先看!”
唐正风不客气,小心接过来,瞟了一眼,脸色一变,忙一转身,用后背抵挡着罡风,生怕将其吹走,信笺收进怀里。
“二师兄……”李明阳大感好奇。
“过一会儿再说!”唐正风道,转向何玉姝,脸上带着一丝笑意:“玉姝,掌门还有什么话说?”
何玉姝抿嘴一笑,忙正容道:“掌门说,让唐长老与李长老安心练功,莫要操心,他已经有了安排。”
“掌门有何安排?”唐正风忙问。
何玉姝道:“掌门说,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事已至今,先制人,后制于人!”
她轻轻喘一口气,又道:“掌门已传下令喻,令派中所有弟子,返回紫阳山,不得有误!”
“好!”唐正风重重点头,欣慰道:“掌门好气魄!”
李明阳跟着点头,事到如今,唯有这一条路,只是想要下这个决断,却不容易,掌门当断则断,行事果然不凡。
“玉姝,掌门还有什么话么?”唐正风又问。
何玉姝尖俏地下颌轻点。
李明阳抚髯而笑:“玉姝,掌门还有什么话,一并说出来罢。”
何玉姝白皙脸庞一红,有些羞涩,低声道:“掌门说,两位长老不必瞎担心,小小的天龙门,不足道矣,没什么大不了的。”
“呵呵……,不愧是掌门!”李明阳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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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师兄,信里说什么啦,快给我瞧瞧!”李明阳一见何玉姝袅袅消失,忙转身问唐正风。
唐正风自怀里取出,递给他,见他伸手接,忙一缩手,郑重道:“小心一点儿,莫被风吹走啦!”
“放心!放心!”李明阳不以为然,一把夺过来,展开阅读。
放眼数字,他脸色微微一变,抬头望唐正风:“武功心诀?!”
“正是!”唐正风点头,叹息一声:“唉……,三师弟,掌门之大恩,真不知该如何报答其万一!”
李明阳双眼紧盯,喃喃自语,竟是入了迷,练武之人见到武功心法,便如好酒之人见到绝世佳酿,难以抗拒其诱惑。
李明阳看了几个字,心神便坠入其中,难以自拔,唐正风说话,他左耳进,右耳出,全不入心。
唐正风见他如此,摇头一笑,不再多说,只等他看完。
李明阳忽然闭上眼睛,一动不动,手上素笺簌簌作响,罡风凛冽,看得唐正风心惊胆颤,生怕被吹走了。
他一动不动,心知师弟心有所悟,不宜打扰,身子移一下,挡在他背后,以御罡风,免得吹走了素笺。
半个时辰过去,李明阳身子一颤,恢复动弹,他缓缓转过身,脸上神采飞扬,双眼熠熠闪光,灿若明星。
“三师弟……”唐正风忙道。
李明阳忽然出一声大笑,小心折起素笺,递给唐正风,笑道:“掌门之高妙,真是叹为观止!……有了此诀,何愁紫阳不兴?!”
“什么东西?”唐正风忙打开素笺,仔细观看。
片刻后,他抬头疑惑道:“紫阳真经注疏?!”
“不错!”李明阳满脸欣喜,摇头叹道:“师兄,你仔细瞧瞧,便知究竟!”
唐正风很快扫一眼,眉头紧锁,看他一眼,没有说
笺入怀,闭上眼睛,静静不动。
慢慢的,他身上衣衫鼓动起来,似是正在充气地皮球,一点一点儿涨大。
冠玉般脸上蒙了一层紫气,先是浅浅一层,宛如薄雾,到后来,越浓郁,如同泼墨,完全笼罩了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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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过后。
紫气慢慢变淡,像一条条细丝,钻进他身体里,至最后地一丝紫气钻进去,唐正风缓缓收功,慢慢睁眼。
双眼一开,两道紫电顿时迸射而出,慑人心魄。
“二师兄,如何?!”李明阳兴奋的问。
唐正风点头,脸色沉肃:“真乃妙诀!有这些注疏,深奥艰涩的紫阳真经,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毫无新奇之处,……如此一来,修炼如履平地,只需按诀而行,功力一到,自然的水到渠成!……三师弟,我已进了一层!”
“恭喜二师兄!”李明阳满脸放光,抚着三缕清髯,道:“怪不得掌门年纪轻轻,内力如此深厚,紫阳真经大成,掌门之悟性,真是匪夷所思,叹为观止!”
“嗯,掌门地见识,怕是更在创派祖师之上!”唐正风点头,带着叹息的语气。
李明阳一脸兴奋,道:“二师兄,有了此诀,这一个月,咱们紫阳神功必然大进,非是吴下阿蒙!”
唐正风点点头,沉声道:“莫要多说,开始练功罢,莫要辜负掌门一片苦心,来日还有一场恶战!”
说罢,二人上了石榻,盘膝打坐,开始练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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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斐正在一座小院中练功,忽然敲门声响起,他心中一惊,竟没有听到脚步声,此人功力定极深厚。
“胡少侠,你在么?”柔和圆润的声音响起,胡斐一听,便知是何玉姝的声音。
他忙收刀,道:“何姑娘,请进罢!”
何玉姝柔和地声音传进来:“我不进去啦,胡少侠,掌门有请。”
胡斐大步流星,三两步到了门口,拉开门,见到一身月白绸衫的何玉姝婷婷而立。
他忙转开眼,不敢直视,道:“我这便过去。”
“请随我来。”何玉姝轻轻颌,秀脸带着淡淡笑意,显得矜持而拒人于千里之外。
胡斐跟在她身后,来到掌座楼宇,进了大厅,直趋二楼,来到萧月生地书房中。
胡斐一进门,便见萧月生一身青衫,站在轩窗前,正慢慢转身过来,温和笑道:“胡兄弟,过来坐。”
胡斐上前,抱拳一礼,笑道:“道长。”
“不必多礼,坐下说话。”萧月生笑道,伸伸手,两人坐到一张小圆桌旁。
何玉姝端上茶盏,二人喝着茶茗,聊了几句,多是武功上的疑惑,胡斐直接讨教,并未觉得不好意思。
萧月生语气平和,如说家常,他说得简洁,寥寥数语点拨,总令胡斐恍然大悟。
说了一阵子话,一盏茶已经喝完。
萧月生起身,来在窗前,阳光斜照到他身上,他露出一丝微笑:“胡兄弟,你来山上,有半个多月了。”
“是啊,一转眼功夫,半个多月过去了。”胡斐点头感慨,感觉时光如电,在他感觉中,好像只是一天而已。
他笑道:“这十几日,得蒙道长指点,小子受益无穷!”
萧月生摆手一笑,胡斐登时住嘴,知道他不喜欢这些客套话。
萧月生摇摇头叹息一声,道:“世间无不散之宴席,胡兄弟,也到咱们暂别之时了。”
胡斐一怔,望向他:“道长,此话何意?”
萧月生伸手一招,墙上长剑出一声清吟,自行出鞘,划过一道寒光,飞到他手上,剑身轻轻颤动,仿佛一条白蛇蜿蜒游动。
萧月生手抚剑身,慨然而道:“若是无事,我自要挽留胡兄弟在派中,咱们谈武论道,实是一大享受。”
胡斐眼睛瞪大,怔怔望着他,如此内力,实是匪夷所思,他从未想过,一人地内力能练至如此境界。
萧月生道:“可惜,天不从人愿,如今正值多事之秋,再留你在此,大是不妥。”
胡斐转头怔怔望着他:“道长,可是出了什么事?”
萧月生摇头一笑:“本派与天龙门结仇,即将一场恶战。”
“道长!”胡斐腾地站起来,脸色不悦,大声道:“道长,小子虽然武功低微,读书不多,却也知道义之所在!……这个时候,道长让我离开,岂不是要我做那背信弃义地小人?!”
萧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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