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帮主可在?”宋供奉抱拳。淡淡笑道。笑容矜持。
中年人笑眯眯的道:“今天巧的很。帮主刚回来不久!”
说罢。转身领着六人。进了清平帮总坛。来到一处大厅中。
这座大厅。正是清平帮的会客正厅。铺着月白色的地毯。让客人有些担心。自己一脚上去。怕是会留下一个黑脚印。
好在。月白地毯中间。是一条宽约三人的暗红地毯。红地毯旁是两排太师椅。
地毯尽头。一幅松鹤延年图下。摆着一张太师椅。与下面的椅子相同。
墩墩的中年人将六人领进来。笑眯眯的请他们坐下。然后转身离去。说是去请帮主过来。
陈士龙冷着脸。目光如电。紧盯着胖墩墩的中年人。看着他转身离开。转头道:“宋老。这清平帮。也忒无礼了!”
宋供奉冷着脸。点点头。摆摆手道:“算了。咱们有求于人。顾不这许多!”
陈士龙冷哼一声。不再多说。
他们登门。那江南云竟然没有亲自出来相迎。仅是派一个知客引进大厅中。还要坐在这里等。如此冷遇。他们尚未遇到过!
忽然一人飘了进来。却是一个年轻女子。身穿一身淡绿色罗衫。秀美动人。
她手上托着木盘。木盘上是六个茶盏。满满当当。再多一盏。就没有地方摆放。
轻盈步入。飘飘来到近前。带着淡淡幽香。似兰似。若有若无。清雅泌人。
她一一放下茶盏。轻声道:“几位请慢用。”
说罢。轻飘飘离开。脚下如踩着白云。飘逸柔和。行走之间。行云流水。毫无阻滞。
陈士龙紧盯着她。眼睛眨也不眨。一直目送她离开。消失不见。
“士龙。别看了!”宋供奉拿起茶盏。轻啜一口。淡淡说道。
陈士龙转过头来。沉声道:“宋老。这个清平帮。果然邪门。此女武功。竟仅是一个丫环!”
宋供奉摇摇头。放下茶盏。轻吁一口气:“此女武功确实不俗。应该不是丫环。”
他身在王府。好茶极多。此时仍忍不住赞叹。仅是轻啜了一口此茶。便觉热茶中的香气清幽。直贯肺腑。仿佛清脏腑中的浊气卷走。清虚无浊。
“嗯。看她气质。也不似丫环。陈兄多心了!”另有一个中年放下茶。点头道。
“唉……”陈士龙摇摇头。总觉的这个清平帮古怪。应该打起十万分的小心。
“帮主到!”一声断喝声中。大厅门口一闪。一道月白身影闪过。的来到近前。
宋供奉心中一惊。内力勃。在体内汹涌澎湃。仿佛巨浪腾空。力量无穷。
他定神望去。眼前已经出现一人。幽幽香气浮动。缭绕鼻前。心旌不由摇荡一下。
眼前此人。脸如白玉。目似点漆。眉毛虽修长入鬓。却
着。显的极秀气。一幅温柔如水的气质。
她顾盼之间。眼眸中流光溢彩。顿时生出勾魂摄魄之力。绝代风华扑面而来。
江南云柔声道:“这位便是宋前辈吧。小女子江南云。有失远礼。还望恕罪!”
她声音糯软如蜜。温润如珠。听在耳中。如一阵春风拂在心田。说不出的动人滋味。
“江帮主。久仰大名!”宋供奉抱拳。淡淡一笑。略带矜持。
他暗叫一声厉害。这般容貌。这般风华。便是皇上的三宫六院。三千粉黛。也逊色一筹。
“小女子一点儿薄名。区区不足挂齿。”江南云抿嘴一笑。其余五人顿时一怔。目瞪口呆的望着她。
一笑之间。她整个人仿佛放出光来。如阳光照到雪地上。让人眼前一亮。
她转身一步跨出。出现在松鹤延年图下的太师椅前。一旋身。轻拂衣。慢慢坐下来。姿态优雅。
她淡笑道:“宋前辈来。不知究竟有什么事?”
宋供奉抱拳一礼:“老夫前来。却是有一事相求!”
“请说。”江南云抬抬玉手。
宋供奉叹息一声:“唉……。王爷的了一种怪病。昏迷不醒。老夫曾请方证大师前去帮忙。结果没能成。他推荐江帮主你。”
江南云笑道:“小女子可不懂的医术!”
宋供奉叹息道:“其实。王爷是被高手所伤。头上被下了禁制。无法醒来。只要能将内力驱除。便能唤醒王爷!”
江南云沉吟不语。
宋供奉紧盯着她。脑筋疾转。想法子要劝动她。
江南云抬头。摆摆手:“并非我推辞。方证大师不成。小女子更是不成。……论及内力之深厚。方证大师修炼易筋经。天下罕有。小女子甘拜下风!”
宋供奉急忙道:“可方证大师说。江帮主你内力精纯。可以一试!”
说罢。他一摆手。
身后一个中年人站起。自腰间解下一把长剑。双手托着。呈到江南云身前。
宋供奉道:“这是王府内库里的宝剑。是王爷赐与我防身之用。老夫就借花献佛。赠与江帮主!”
江南云抿嘴一笑:“哦。是一柄宝剑?”
她伸手接过来。一脸好奇神色。轻轻抽出长剑。顿时一道寒光闪现。无形寒气弥漫开来。
江南云左手指成剑。轻抚着剑身。温润晶莹。仿佛水晶一般。竟不似钢铁所铸。
她腰间是寒霜剑。也是宝剑。但仅是萧月生粗略所铸。胜在坚硬锋利。萧月生本就偷懒。没有尽心铸造。况且当时他武功没有尽复。
她慢慢抽出宝剑。寒气扑面而来。仿佛一汪清水在眼前闪现。剑身通体晶莹剔透。如后世的水晶一般。没有一丝杂志。
她拔出一根头。举起轻轻一松手。一丝秀慢悠悠落下去。飘到剑刃上。毫无阻碍。一分为二。落到地面。
吹毛断。便是如此。
江南云抬对。轻抚长剑。笑道:“真是一把宝剑!”
宋供奉笑呵呵的。心下却在滴血。这柄宝剑。天下罕有。若不是看江南云难缠。也不至于拿出来。
江南云轻声道:“昭庆。你来看看这柄剑!”
“是。帮主。”屏风后面传来声。轻飘飘走出一人。脚步无声无息。两步便到了江南云身前。
宋供奉他们一惊。脸色倏变。他们竟没有觉有人藏在暗处!
钱昭庆一身青衫。神情沉静。接过长剑。右手持剑。左手轻轻一掌拍下去。“叮”的一响。余音缭绕。袅袅不绝。
他点点头。双手托着送回:“确实好剑!”
说罢。他转身便走。轻飘飘的回到了屏风后。
宋供奉他们凝神细察。仍是未能觉到钱昭庆的存在。心中凛然。警惕大起。
如此人物。若是偷袭自己。却是防不胜防!
江南云拿起长剑。端量一会儿。抬头笑盈盈的道:“嗯。好罢。既然宋前辈如此盛情。我便勉力一试罢!”
旁边五人。皆是心中惆怅。没想到美貌如此。仿佛天仙化人一般。却是如此势利。
“这柄剑嘛。还是物归原主。”南云轻轻一抛。长剑飞到刚才那中年人手上。
宋供奉一怔:“江帮主。你这是……?”
江南云抿嘴轻笑。摇摇头:“此剑虽好。我却已经有了宝剑。用不大着。况且。我去救贵王爷。只是心下好奇罢。”
“这……。好罢!”宋供奉点点头。若是真的治好了王爷。其赏赐更加厚重。这柄剑却算不的什么了。
瑞阳王府
傍晚时分。十匹马骤然而来。仿佛一阵狂风卷过来。直到王府大门前。猛的一下停下。“希”的马嘶声此起彼伏。
江南云一身月白罗衫。端坐马上。身姿挺拔。优雅端庄。其风华绝代。雍容华贵。其余人仿佛都是她的侍从。
即使是气度不凡的宋供奉。在她跟前。也像是仆人一般。无形中便矮了一截儿。
黑熊一般的李指挥使早就站在大门前。身后是二十个王府侍卫。站成两排。整齐划一。一动不动。森严气度扑面而至。
“宋老!”李指挥使大步迈出。抱拳见礼。
宋供奉招招手。一脸高兴:“来来。我介绍一下。……小李。这位便是清平帮的帮主。有江南第一美人之称的江帮主!”
“见过江帮主。”李指挥使对江云抱拳。怔了一怔。马上恢复如常。
江南云知道了他的名字。轻轻颌。微微一笑。心下暗赞。此人之心志坚定。远常人。
“宋前辈。咱们还是去看看王爷罢。”江南云道。
“对对。先看王爷要紧!”宋供奉忙点头。带头往里走去。( )
第466章 醒来
府书房中
江南云看着瑞阳王,心下暗笑,玉脸沉肃,盯着看了半晌,玉掌按到他胸口,在宋供奉与李指挥使紧盯下,摇头叹息:“这里太脆弱,容不得半点儿激烈,我呀,怕是不成。/
“江帮主,不妨一试,若是不成,只要别伤着王爷。”李指挥使忙道。
他虽心下不信江南云,暗思,如此年纪,内力深厚,又能深厚到哪里去?!
但他如今,仿佛溺水之人抓到一根稻草,也要奋力抓住,王爷不救回来,自己小命也难保!
江南云摇头叹息,似是无能为力,爱莫能助。
“是呀,江帮主,你的武功,便是方证大师也佩服的,就莫要过谦了,试一试不妨嘛!”宋供奉劝道。
江南云想了想,点点头:“唉……,好吧,盛情难却,总不能白来一遭,便试一试罢,只是,有一个条件,却是需要说清!”
“江帮主请说!”宋供奉忙道。
江南云想了想,道:“我内力不够,需得施展师门独传秘术,外人不能在场!”
宋供奉与李指挥使对视一眼,想了想,沉吟不语。
她单独一人。若是有害人之意。再也防范不住。现在。他们还有一线生机。若是被她害了王爷。自己必死无疑。
防人之心不可无。她毕竟身份特殊。潘吼是她地师伯。若是真晓得王爷派人杀地潘吼。定要复仇地。
即使她杀了王爷。难逃一死。对自己而言。却是无关轻重。关键地是王爷一死。自己也要死。他们可不想陪葬!
两人脸色变幻。一会儿凝重。一会儿叹息。
良久过后。对视一眼。摇了摇头。二人地心思皆是如此。需得防着一点儿江南云。
江南云轻轻一笑:“二位大人若是做不到这一点儿。恕小女子无能为力了。小女子告辞!”
“慢着!”李指挥使一摆手,沉声喝道。
江南云抬头轻瞥,抿嘴一笑:“李指挥使还有何赐教?!”
李指挥使眼中一闪光芒,脸沉了下来,冷冷盯着她,宛如一只饥饿的恶狼。
江南云笑容敛去,明眸如水,清亮宁静,像明媚阳光照着的西湖,无波无澜,无喜无悲。
宋供奉拍拍李指挥使肩膀,按住他肩膀,转头对江南云道:“江帮主,这一条,确实让我们为难,能不能稍加通融?”
江南云摇头:“小女子有救人之心,但当初家师传于此术时,曾有严令,勿在人前施展,师命不可违!”
“你……!”李指挥使怒目相视,再难忍受,紧攥起拳头,双眼渐渐用力,如两柄剑刺出来。
江南云摇头一笑:“怎么,李指挥使莫非要用强?!”
“用强又如何?!”李指挥使冷笑。
江南云轻轻一笑,嘴角微撇,似是嘲笑,摇摇头:“一言不合,便要用强,你们这些朝廷中人,习惯了以势压人!”
李指挥使怒哼:“你今天救也得救,不救也得救,若是救不了王爷,休想走出王府半步!”
江南云微微一笑,转向宋供奉:“宋前辈,你如何想的?”
“唉……,江帮主,这是何苦?”宋供奉摇头叹息一声,看了看李指挥使,又看看江南云,道:“两位各退一步,这样罢,你施救时,我在一旁看着,……老夫对天誓,绝不透露半句!”
江南云忽然咯咯一声娇笑,宛如银铃在空中摇荡,圆润柔和,糯软细腻,令人心神不由跟着摇荡。
她摇摇头,轻撇嘴角,哼一声,白了宋供奉一眼,默然不语,心下暗骂他无耻。
“江帮主,如何?”宋供奉笑眯眯的道:“这样,既不伤了和气,又救得王爷,两全其美!”
江南云摇头道:“既然如此,小女子还是告退啦!”
说罢,她站起身,转身便往外走。
“哪里走?!”一声断喝声中,李指挥使身形蓦然横移,倏的一下转到她身前,挡在门口。
他身形雄壮,宛如一只巨熊,站在那里,挡住了大门,几乎占据大半儿,堵住门口。
江南云停步,黛眉蹙起,顿时升起动人的别样风情。
她明眸转动,扫一眼宋供奉,轻哼道:“你这是做什么?!”
“若是救不得王爷,今天你就甭想出去!”李指挥使目光森森,冷冷哼道。
江南云扑哧一笑,横他一眼,身形倏的前冲,右掌拍出,宛如羊脂白玉一般的小手,轻飘飘的印上他胸口。
李指挥使长剑出鞘,横在胸口,她玉掌拍中剑身,“当”的一响,出闷哼。
这一掌,江南云使的是摧心掌,掌力带着穿透之力,与隔山打牛劲有异曲同工之妙。
但这股力道,更加玄妙,可钻过经脉,直透心脉,摧毁心脉,若是功力不济,心脏会烂成一团。********************************************************************************************************************
李指挥使长剑嗡嗡作响,余音缭绕,仿佛自己在轻吟。
他心中凛然,脸色沉下去,只觉内力在剑在绵绵不去,即使她手掌离开,劲力仍在,仿佛有了生命,委实古怪异常。
江南云退后一步,横他一眼:“姓李的,你若再不识趣,这一掌可不是拍在剑上了!”
李指挥使冷笑:“好武功,不愧辣手仙子!”
说罢,他长剑出鞘,轻轻一送,轻轻巧巧,似是漫不经心,剑化为一点寒芒,倏的刺到她身前,奇快无伦。
江南云莲足轻移,轻盈一侧身,曼妙如舞蹈。
一剑刺空,擦着她身侧,寒气森森,他手腕一扭,剑身转动,剑刃相向。
江南云倏的横移一尺,避过剑刃,出指一弹,玉指纤纤,恰弹中剑脊位置。
“叮”一声轻响,长剑荡起,随即被李指挥使压下,手臂一阵酸麻,长剑几乎脱手。
他双眼猛瞪江南云,心中惊讶,没想到她年纪轻轻,竟有如此深厚内力,却是自己错了!
“二位且住手!”宋供奉身形一动,忽然出现在二人之间,伸开双臂,拦住二人。
他背向李指挥使,面朝
,神色冷静,目光严正,令人不可轻视。
两人望向他,李指挥使脸庞涨红,江南云则微撇嘴角,带着淡淡笑意,似是嘲笑。
宋供奉一抱拳,对江南云道:“江帮主,李指挥使性子鲁直,太过急躁一些,也是因为担心王爷安危,并无他意,还望江帮主海涵才是!”
江南云轻哼道:“李指挥使位高权重,小女子区区一个平民百姓,岂敢怪罪?!”
李指挥使冷着脸,森森扫她一眼,杀机盈盈。
江南云明眸迎过去,无悲无喜,只是淡淡一瞥,却是淡漠之极,惹得他勃然大怒。
他不怕别人恨自己,却最在意别人轻视自己,便是触犯他的威严,实在不可饶恕。
宋供奉转过身来,哼道:“李指挥使,江帮主是我请来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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