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极法则- 第141部分

　　　　但除去普通点数牌和花牌，服务社之中，还有一些例外的存在

　　　　A和……王！

　　　　点数A同样是四种花色，原则上是用来承担对整个组织的监督和调度工作，但却无法插手花牌的决策会议。也就是说，四种花色的A和花牌的关系，就相当于校董会之于校方，权力和限制同时存在。

　　　　而花牌和A之上的，就唯独剩下整副扑克牌里的……王了！

　　　　服务社的王，并不代表整个组织的首领，只是一个身份的象征，同时代表着……无人可及的荣誉和实力！

　　　　通常来说，点数牌、花牌、A、和王，都是依次递进的关系。高层的成员退役后，位置由实力、经验和声望都比较出众的下一级成员补上，所以每一代的四种花色A，基本上都是最卓越的花牌晋升，而王，却是来自历任A中的精英！

　　　　也就是说，虽然王的数量极其稀少，但是每一个都是服务社内绝对的老资格，而且……无一例外都具备S级以上的实力！！

　　　　所以在看到这张小丑牌的时候，我的心里立刻就凉了半截！

　　　　何止是棘手，简直是……麻烦到了极点！

　　　　S级，哪怕是亚S级，和A、级相比，说是云泥之别也不为过。何况A、级本身的跨度就足够巨大，一个A、级巅峰的强者，甚至可以完败三个普通的A、级！而我和小洛，再加上三无少女，满打满算也只能说是三个末流的A、级，联手对抗花牌都很勉强，更不用说……整个服务社中，最可怕的红之王！！

　　　　“麻烦果然够大了……”

　　　　我足足愣了十几秒，才慢慢恢复呼吸的能力。明明没有任何压迫的气息临近，那张小丑牌的本身，却象征了比死亡更恐怖的……杀机！！

　　　　“他是来找我的。”小洛忽然说。

　　　　“嗯？”

　　　　“这支卷轴。”小洛从怀里摸索出一个一尺见方的羊皮卷轴，似乎犹豫了一下，把卷轴向我递过来：“我们三个人之中，你是最有希望活着离开的，如果可能的话，帮我把这件东西带走。”

　　　　根本不需要细看，我就已经在第一时间确认了这支卷轴的身份地狱之门第四卷！！

　　　　那分明是我在小洛家中见到过的，被炼金法阵所禁锢的羊皮卷轴，但我甚至都不知道小洛是什么时候把它带出来的！

　　　　而此时此刻，这个问题已经丝毫不重要，真正让我在意的，却是小洛说出的话所带来的，一种……隐约的预感大概，真的要被小洛说中了。

　　　　一语成谶！

　　　　“已经……走不掉了。”

　　　　淡淡的声音幽幽在空中回荡，几乎没有任何的征兆，一股难以形容的困倦之感潮水般地突然间袭来，一瞬间将我的身体完全包裹。

　　　　那是十天十夜没有合眼都不足以形容的极度渴睡，眼皮就像是被灌了铅一般的沉重，大脑中漆黑如墨的海潮缓缓升起，我的意识渐渐被淹没，甚至……开始记不清自己是谁。胸膛慢慢被巨大的欣喜所充塞，像是要睡着了，又像是开始舞蹈……

　　　　好像……不太对！！

　　　　我狠狠一口咬在自己的舌头上，腥甜的血液刺激下，大脑终于恢复了一瞬间的清明。但仅仅是极其短暂的一瞬间，或许是数十分之一秒，或许更短，我只来得及看到身边同样如木偶一般站立的小洛和三无少女，就再度被一道声音拉回了那片……墨黑色的海潮。

　　　　极浅极轻的声音，就像是梦呓般的低语，却带着不露杀气的死亡气息，仿佛来自冥府的歌谣，或者……安魂曲。

　　　　继而，是墨黑色的海潮……

　　　　我好像忽然想起来了，这是第三代红之王的能力，精神系，一旦开始释放，就会让对手的精神和灵魂渐渐陷入无穷无尽的黑色梦境之中，直至化为一具……没有思想和灵魂的行尸走肉。

　　　　“梦之安魂曲”！！！

　　　　现在想起来已经太晚了，“梦之安魂曲”的可怕之处，就在于当你意识到自己被列入释放对象的时候，整个灵魂都已经沉入黑色梦境的深处。事先没有征兆，当然也无从躲避，虽然理论上可以通过攻击释放者本体迫使“梦之安魂曲”强行中断，但这个世界上……能够迫使第三代红之王中断能力释放的S级，大概没有几个……

　　　　意识渐渐模糊。我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灵魂被墨黑色的海潮包裹、而后缓缓融化。

　　　　无边无际的黑暗，慢慢袭来……

　　　　光芒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

　　　　一道柔和的光线，色如淡白，就像是清晨的阳光，美好而温暖，却带着……无法形容的威仪，刺破了无边无尽的黑暗！！

　　　　“封印枷锁，解……”

　　　　轻不可闻的低语中，一双红棕相间的条纹手套带着无可匹敌的光辉迎面刺入了漆黑的海潮，而后……将整个黑色的梦境，完全撕破！！

　　　　这本该是想象中的画面，此刻却变得异常的真实。无边无际的黑幕被戴着红棕色条纹手套的人从中间一分为二，温暖柔和的光辉中，我感觉到自己的灵魂迅速回到体内，意识在下一刻开始慢慢恢复，即将消散的记忆，也重新从某些角落汇拢而来……

　　　　整整十多秒，我感觉着灵魂与身体渐渐融合，所有的缝隙都被意识的碎片填补干净，才敢呼了口气，慢慢睁开眼睛。

　　　　面前出现的，是一个高挑抚媚的女人。全身红棕色的职业装打扮，头上的礼帽和脚下的皮靴尽皆如此，两色相间的条纹顺着手臂一直延伸，双手上带着同样纹路的手套。

　　　　“卡尔斯赛文？”我的声音有些沙哑。

　　　　“比起这个，我更习惯被称呼为‘猫眼’。”女人说。

第267章　燃烧之血（上）

　　　　我知道“猫眼”，真实姓名卡尔斯赛文，红杉条纹手套的拥有者，执事会十二手套中排名第八位，但实力却被普遍评估为十二手套中的末位。

　　　　这里的第八位，并不仅仅取决于身手和实力，资历和能力才是更重要的依据。同样的道理也适用于服务社的花牌。

　　　　然而和官方认证的资历排名相比，实力的排名却显得不那么正式，只是来源于业内老一辈资深能力者的猜测和评估，而猫眼之所以会被列为末位，更多的是因为她的出手次数和其他手套相比少之又少，几乎找不到可以比较的战例，更没有人能说得清她的能力到底是什么。

　　　　但是现在，如果编纂排名的人站在这里的话，一定会被震惊的失去语言的能力。

　　　　服务社的第三代红之王所释放的，号称无解的“梦之安魂曲”，居然……被硬生生的中止了！而且是以最直接粗暴的方式！！

　　　　这绝对不符合常理，更不符合逻辑。

　　　　服务社的历代鬼牌都是无一例外的S级，红之王更是S级中都属顶尖的强者，但即使是同为S级之间的对抗，也不是简简单单就能结束的。一个S级强者的能力一旦彻底释放，即便是顶尖的S级强者都未必可以轻松化解。

　　　　这一点不仅是被写在教科书上的定义，更是经历了多次的证实，甚至被整个异能界公认的铁律！然而此刻……

　　　　猫眼的行为，分明是在颠覆这条铁律！！

　　　　如此轻易地破解连S级都无法中断的“梦之安魂曲”，能够做到这种事情的，恐怕唯有……

　　　　传说中的，超S级？！！！

　　　　“离开这里。”猫眼看了看我，又瞥了一眼刚刚从黑色梦境中醒过来的小洛和三无少女，“越快越好，卡欧迪曼会在半分钟内来到这个地方，那时候的战斗不是你们现在能够介入的。”

　　　　“卡欧迪曼？”小洛一字一顿的重复了一遍。

　　　　“服务社的第三代红之王，也是‘梦之安魂曲’的发动者。”猫眼说话很快，语气中透出不容置疑的味道：“没有多余的时间解释了，慕容永夜，带着他们俩离开这里，立刻，趁着我还能帮你们拖住红之王。”

　　　　“趁着你还能……”我似乎隐隐明白了一些什么，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猫眼红色条纹礼帽下露出的眼睛呈现出了瑰红的宝石色。

　　　　“实在抱歉，麻烦您了。”

　　　　三无少女忽然对着猫眼鞠了个躬，直起身来的时候眼神已经重新恢复了冰冷：“走吧，没时间了。”

　　　　一切的麻烦都来源于那支来历不明的卷轴地狱之门第四卷。

　　　　虽然到现在为止，我都没搞清楚它是用来干嘛的，但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这就是个烫手的山芋。服务社显然对它志在必得，以至于连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红之王都为之亲自出马，阵仗之大简直不像是争夺一件东西，而像是要攻打一个国家！

　　　　如果是点数牌组的成员，甚至单独的花牌，我和小洛再加上三无少女的阵容，都仍有半数以上的把握全身而退，但面对红之王那种级别的人物……胜算不仅为零，甚至可以说是负数！以我们三个人如今的实力，甚至连和红之王正面战斗的资格都没有！

　　　　深知如此的情况下，无论是我、小洛，还是三无少女，都不再言语，而是飞快地转身奔向走廊相反的方向。

　　　　不管猫眼是通过什么方法让自己的实力跻身于S级，但看起来并不能长期维持，暂时与红之王抗衡或许可以办到，但绝无可能杀死红之王。她能够做到的……仅仅是拖延时间！

　　　　我们三个人的身手本来都不弱，关键时刻更是发挥出了全部的潜能，近百米的楼道走廊不过是数秒间掠过，前方十几米是一堵水泥堆砌的墙壁，双向的岔路延伸到左右两侧。

　　　　“终于来了，不枉我等了这么久……”

　　　　一个火红色的身影从右侧的走廊闪出，我和小洛极其默契的双双出手，两记手刀一左一右劈在来者的肩膀上，随即脚步急刹，转向了左侧，动作没有丝毫的停顿。三无少女紧随在后。

　　　　背后身穿火红皮衣的女人缓缓倒地。

　　　　瑞文！这个忽然从岔路后面跳出来，然后被我和小洛联手击晕的女人，赫然就是四年后持有“红桃J”的火焰女。只是现在的她似乎还没有A、级的实力，仓促之下被一招撂倒也就不足为怪了。

　　　　一边奔跑着一边脑子里转动着奇怪的念头，就在这时候，一股强烈到不可忽视的针刺感突然扎进我的脑海！

　　　　有……敌情！！

　　　　三道刺耳的地面摩擦声响起，我猛地停下脚步，目光警惕的看向四周，小洛、三无少女也是同样。

　　　　没有人。

　　　　整条走廊上空空荡荡，除了我们三个人外再也找不到第四个呼吸声，但偏偏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却越来越清晰，就像是一股杀意将我们牢牢锁定！！

　　　　“怎么回事？”小洛微微皱眉。

　　　　三无少女静静的向四周看了一会，忽然从腰间拔出天羽羽斩，双手握着剑柄，剑尖慢慢插入地面。

　　　　有如实质的波纹从天羽羽斩的刀身上缓缓弥散而出，在大理石砌的地板上形成了一圈圈依稀可见的涟漪，与此同时，一股淡薄而模糊的气息从三无少女身上缓缓扩散，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圆罩形，而后慢慢扩大……

　　　　“杀气来源于三百米外，服装店的三层，敌人很强。”三无少女闭着眼睛，说。

　　　　“将自己的气以身体为中心外放，寻找其中的侵入者这样的能力么……”我单手虚握，天丛云的身影在半空中若隐若现：“狙击手？还有远程能力者？能确认他的性别或者身份么？”

　　　　“……”三无少女眉头紧锁，握着天羽羽斩的双手加大力度，巨大的圆罩继续扩大：“是个女人，狙击手，胸前的标志卡牌是……黑桃Q！”

　　　　一连串的信息一瞬间跃出脑海，我的心里却陡然生出一丝不妙的感觉：如果没记错的话，服务社的前一任黑桃Q，就是一个代号叫做“烟灰”的女人，而她的能力是……

　　　　确保每一颗子弹都命中目标的“狙击幽灵”！！

第268章　燃烧之血（下）

　　　　来不及多想，我直接抬手一拳轰碎了面前的墙面，碎裂的砖石缝隙间，三百米外的服装店隐约可见。

　　　　一共三层楼，按照三无少女说的，狙击者在最上面的一层。

　　　　我微微用力咬破舌头，暴怒的能力再度被唤醒。

　　　　严格说起来，我今天晚上使用暴怒的次数已经不少，更是先后经历了二度解放暴怒带来的大量失血，以及“梦之安魂曲”带来的精神极度疲乏，再度催动能力已经有些勉强，但也没有办法了。

　　　　面对服务社盛名已久的花牌，稍微的放松或许就意味着……死亡！

　　　　视野进一步强化，服装店的三层在视线中慢慢清晰。连续的落地玻璃窗后面，映出了一个高挑的身影。

　　　　一头黑色的长发在风中张扬飞舞，大号的护目镜挡住了她的大半张面孔，但胸前印着Black…Jack烫花字体的卡牌却异常清晰，还有……那支沉重的、流动着狰狞铁光的，狙击步枪！！

　　　　AS50重型狙击步枪，世界上最尖端的武器之一，精度和可靠性比巴雷特M82更胜一筹，射程超过两公里，弹匣内的五发子弹可以在不到两秒钟内全部发射出去，即使没有“狙击幽灵”的加持都是堪称致命的武器，何况持有它的人……是服务社的黑桃Q，烟灰！

　　　　越过三百米的直线距离，我仿佛看到烟灰的嘴角浮上一抹淡淡的冷笑……

　　　　“狙击幽灵……激活。”她好像在这样说。

　　　　然后，烟灰扣下了扳机。

　　　　一刹那的平静，而后！

　　　　一股针一般尖锐的气息瞬间贯穿了服装店的三楼，到我们所在的楼房，形成了一个肉眼不可见的模糊通道，紧接着，一点猩红的光芒从枪管中闪烁而出！！

　　　　石榴红色的子弹，晶莹剔透的如同红色的宝石，其中有血一样的光泽缓慢流动那分明不是普通的狙击子弹，而是……

　　　　第五元素，贤者之石！！！

　　　　我见到过林雄使用这种特殊的子弹，也再清楚不过于它的威力，三头蛇巢穴中的那一次，如果不是因为土魔石形成的茧形承受了大部分冲击，这种子弹甚至可以一击秒杀三头蛇！！

　　　　绝对……不能硬抗！！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巨大的动能带动下，子弹的速度突破了音障，前一个瞬间才刚刚出膛，下一秒，却已经临近我们面前！

　　　　生死一瞬！！

　　　　“真龙牙突刺！！”

　　　　伴随着清冷的喝声，三无少女挥剑。

　　　　和之前的动作完全不同，她这一次挥剑的速度快到异常，天羽羽斩连同巫女服下的整条手臂，甚至都在高速的挥动下只能捕捉到一道模糊的残影，但紧接着，一道银白的剑光在三无少女面前形成，而后……狂风一般地飞出！！

　　　　剑势惊人！其去如风！！

　　　　电光火石之间，高速袭来的子弹和龙形的光气在半空中轰然相撞，一毫秒的沉寂，而后……同时炸开！！绚丽如烟花的能量波纹层层爆裂，有如实质般的向四周急剧扩散，转眼间就把四周的夜空染成了一片赤红的血色！！！

　　　　居然……挡住了？！！

　　　　但是……还没完！

　　　　低沉的音爆声在对面的服装店上空炸响，第二颗贤者之石已经出膛！

　　　　“秘技……星、坠！！”

　　　　一样清冷的低喝，一样冰凉的女声，但这一次出手的，是小洛！

　　　　赤红的箭光在枫叶落之翼的弓弦上一闪而逝，没有瞄准的过程，但只听到一声陨石降落般的巨大轰响，烟花染红的夜空中，两道几乎重合的猩红光点相互卷携着坠入地面，水泥路面上立刻被砸出了一个巨大的黝黑孔洞，深不见底，丝丝龟裂的痕迹以坑洞为中心迅速扩散，一直蔓延了整整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