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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说这一切完全是你的错。可是,确实是你自己放弃了太多,多到你已经失去了自己存在的意义,成为了他的影子,他的附属品。于是你的忍让和付出,渐渐让他不再珍惜,所以他放弃你,那样轻易。”
奇奇停了下来,她低着头,有些不敢面对骆晓月眼底的脆弱。她是不是太过残忍了,明知道这是晓月心底最深最重的一道伤,至今仍旧没有愈合,她却还是狠心揭开了表面才刚刚结痂的疮疤,再次把那道刻骨的伤痕撕扯得鲜血淋漓,从隐秘的黑暗中拖出来,暴露在阳光之下。
“晓月,我只是希望,你以后可以对自己好一点。韩宇和你分手,是他的损失,不是你不够好,付出得不够多,而是你付出得太多了。晓月,你不欠任何人,你值得最好的人来爱你,不管你要和谁在一起,都不用委屈自己。你,要学会对自己好一点,在爱别人之前,要学会先好好爱你自己。”
“我不欠任何人吗?我,值得最好的人来爱吗?学会爱我自己?”骆晓月喃喃地重复着。她仰着头,灿烂的阳光刺痛了她的双眼,细碎的金色光斑渐渐模糊了她的视线,那些散乱不清的过往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犹如飘散在风中的蒲公英,转瞬即逝。
“你值得。”坚定而低沉的声音,却不是来自奇奇。骆晓月一愣,侧过头,果然是何风,他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她们旁边。
“你怎么过来了?”奇奇有些惊奇,她没告诉何风今天她们打算出来啊。
“我正打算去图书馆查点资料,刚才远远地看到你们,就赶了上来。”
“还真是巧啊。”奇奇翘了翘嘴唇,心里暗地嘀咕着,查资料?昨天在图书馆坐了一上午怎么没听你说要查资料啊?
何风微微笑了笑,没接奇奇的话。只是自然地走到骆晓月轮椅后面,推了起来:“你们要去哪里?”
“哦,我们也正好想去图书馆查点东西。你要查哪方面的资料啊?”骆晓月好不容易才平复了心情,连忙主动起了个话题,生怕何风再提到刚刚她和奇奇那段对话。
“经济和管理方面的吧,也就随便看看。”
“嗯,那正好,我们也想查这方面的。大家可以互相参考一下。”
听着骆晓月和何风客气礼貌的对话,奇奇在后面偷偷翻了个白眼。这两人,要不要这么此地无银的啊?
三人一路沉默地走到图书馆门口,才发现了一个很囧的事实——周日图书馆闭馆。
“我说,你们来这里也有半年了吧。竟然不知道图书馆今天不开放吗?”
何风很是不可思议地看向奇奇,奇奇于是不忿地望向骆晓月:“是晓月提议要来的啊。平时周日我都在家睡觉,哪会知道图书馆不开放的!”
骆晓月也有些汗颜:“以前我每个周日上午都去旧货市场摆摊的,收了摊就回家休息了,也没有来过图书馆。”
何风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们两个,奇奇反问他:“你们巴黎那边图书馆周日开门的吗?还是你也从来没有在周日来过图书馆?”
何风一窒,反驳的话梗在了嘴边,却没法说出来。
他能说什么?说他的确从没在周日去过图书馆,说他今天本来也只是想去晓月那里找她们,谁知道在半路上遇到了她们。当时骆晓月那个难受的样子让他头脑一热就冲了过去,一急之下就随口找了个托辞,哪里想到这么快就露了馅呢。
“奇奇,你就别说何风了。他才到克莱蒙,不知道这事也很正常。反正这也没开门,我们回去吧!”
“啊?就回去啊?亏得我今天起了个大早!”奇奇哀叹,这么冷的天她好不容易爬了起来,却是白费,早知道她还不如在家睡觉呢!
“这么好的天气,我们去公园转转吧。你骨折了,也要多晒晒太阳,补补钙!”
“对啊!好不容易出来了,别急着回去了!”奇奇附和何风的提议,看着骆晓月勉强的样子,阻止她开口,“别又说什么麻烦不方便之类的,推你的轮椅一点都不累!而且,这不是还有个壮劳力可以利用吗!”
“是是是!小生能陪两位美女散心真是三生有幸,绝对俯首甘为孺子牛,无半句怨言!”
何风唱作俱佳的样子把奇奇和骆晓月都逗得笑了起来,骆晓月总算不再拒绝,由着他们推着她一起往公园走去。
她们去的公园并不大,三人走了几分钟就到了公园中心天鹅湖的边上。
奇奇刚找到长椅准备坐下,电话就响了。于是她示意何风陪着骆晓月,自己走远了一些接听电话。
何风陪骆晓月坐在湖边,温暖的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暖洋洋的,舒服至极。骆晓月微微仰头,闭着眼,感觉有些慵懒和倦怠。
一件衣服突然搭在她的身上,她睁眼一看,是何风把自己的外套盖在了她的身上。
“我不冷。”她坐直了一些,想拿起外套还给何风。
何风摇摇头按住外套:“这么睡容易着凉。你盖着吧。反正我走了半天也挺热的。”
看着何风额头上细密的汗珠,骆晓月咬了咬嘴唇:“你今天,本来真的打算去图书馆的吗?”
何风愣了一下,缓了一缓才回答:“是啊。怎么了?”
“呃……没什么。我就是问一下。”骆晓月似乎也觉得自己的问题有些突兀,尴尬地笑了一下。说罢她又把外套拿起来,递给何风:“我真的不冷。我不睡了,你敞一敞汗还是穿上吧。”
何风看骆晓月这么坚持,只得把外套接过来。骆晓月转头看了一眼奇奇,见她还在远处来回走着接电话,好像一时半会儿还不会结束,她便低声问何风:“你待会儿有事吗?能陪我去一个地方吗?”
“去哪里?”
“去我一个朋友家里。就在你宿舍那边。”骆晓月一边说一边皱着眉头思索,想着待会儿她要怎么和奇奇说,让她不要跟着来呢?
“你不想让奇奇陪着你?你是不是想去看那个魏萌萌?”
骆晓月点点头,她本来也没打算瞒着何风:“是,我昨天和她打了电话,她已经出院了。我想去看看她,但奇奇和她关系不太好,要是知道了我想去看她肯定不答应的。”
“我听奇奇说,她好像和你们的关系都不算太好?”何风斟酌着用词。据他了解奇奇并不是个小心眼的女孩,那天她对魏萌萌那种态度,应该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
“嗯,奇奇和她的关系是不太好。因为萌萌曾经抢了奇奇的好朋友林蓝的法国男友,结果林蓝心情不好酒后驾驶,出了车祸。但萌萌毕竟算是我的朋友,我之前在国内学法语的时候就认识她了,她学习很认真,也很上进,对我帮助不少。后来,我和萌萌一起申请到了克莱蒙这边的学校,刚来的时候,我大病了一场,就是萌萌照顾了我好几天。其实,萌萌人并不坏,只是,她家的条件不好,她爸妈可以说是砸锅卖铁的把她送出来读书,甚至连给她哥结婚的钱都拿出来了,就是希望她可以在这边留下来,拿到身份,以后让全家人都过上好日子。”
“所以,她就非要找法国人?就可以不择手段?”刚刚接完电话走过来的奇奇正好听到了晓月最后的一句话,冷声反驳。
“奇奇,其实,萌萌也没想到林蓝后来会出那样的事情……”
“她没想到?她没想到什么?她没想到林蓝会伤心会难过吗?她只是没想到林蓝会因为这件事死于非命吧!”
奇奇连珠炮式的一串质问下来,让骆晓月哑口无言。这件事情,的确是萌萌做错了,她没有任何立场去帮萌萌解释或辩驳什么。她只得低着头,由着奇奇把怨恨和怒火发到她的身上。
看着骆晓月低眉顺眼的样子,奇奇也没了脾气。本来这件事就和晓月没有关系,她这么冲她发脾气也是太过分了点,可让她陪着晓月一起去看魏萌萌,她也做不到。叹了一口气,奇奇从晓月身边拿起自己的书包:“行了,你不就是想去看看她吗,你去看吧!反正何风也住在那边,就麻烦他待会儿再送你回来。我先回去了。”
等到奇奇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何风才淡淡地开口:“奇奇也是一时之气,你别和她计较。”
骆晓月浅浅地扯了扯唇角:“我知道。我不会和奇奇计较的。我知道她也是为了我好,她是担心林蓝的事情再发生在我身上。”
“林蓝……林蓝的那个男朋友,后来和魏萌萌在一起了吗?”
“怎么可能。”骆晓月叹了口气,“林蓝的死,让她男朋友追悔莫及。本来他和林蓝都已经订婚了,和萌萌也就只是***,是萌萌骗他说自己怀孕了,非要逼他和林蓝分手,还跑去林蓝那里闹。他好不容易求到林蓝原谅了,谁知道林蓝会出那样的事,他都恨死萌萌了,怎么可能还愿意和她在一起。”
“这个魏萌萌也真是……”何风皱起眉头,“她怎么就非要用这种方式拿居留?就不能靠自己的力量留下来?”
“靠自己的力量?怎么留?”骆晓月摇了摇头,“法国不是移民国家,留下来的条件很苛刻的。对于萌萌这样的女孩子,婚姻是最快最方便的办法。她家里没有钱一年又一年的供她在这里读书,或是让她慢慢找工作。从她来法国的第三个月开始,她家就基本上不给她生活费了,她所有的开销都要自己挣。你不知道,当初她受伤住院,刚醒过来,都不关心自己的伤势,我一说保险可以全部报销,她就松了一口气。”
叹了口气,何风站起来:“难怪奇奇不想让你和她过多接触。她这样的人,功利性太强,金钱和身份在她看来是最重要的。你自己,还是小心些吧。”
苦涩地笑了笑,骆晓月有些自嘲地开口:“是啊,说起来我把她当朋友,其实也还是防着她的。不然我也不会麻烦你陪我去看她了。”
何风推着骆晓月缓缓往前走,过了半晌,才问了一句:“你和弗哈希,在一起了?”
“嗯。”骆晓月含糊地答着,有些不自然。毕竟她和何风也不算太熟,这么私人的事情,她说出来还是有些尴尬。
“我听奇奇说,他对你挺好的?”
“还行吧。”骆晓月不想让何风再问下去,连忙换了个话题,“你法语这么好,应该可以申请到很不错的学校吧。怎么会来克莱蒙呢?”
“克莱蒙不好吗?”何风反问了一句,“那你当初怎么会选择这里呢?”
“呃……我和你不一样,我当初,是因为一些特别的原因,所以只能来克莱蒙。”
“特别的原因?”何风挑了挑眉,不解的样子。
“其实,是因为我之前的男朋友。他本来说要来克莱蒙做交换学生的,所以我就先过来了。不过他现在已经不打算过来了,但我毕竟已经开始读了,总要拿到文凭才能回去吧。”骆晓月有些艰难地解释,她十分后悔刚才怎么选了这么个话题。
何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是为了拿文凭,还是不想回国?”
骆晓月扭过头,仔细地看着何风的脸色:“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何风缓缓停下来,居高临下地看着骆晓月。阳光从他的身后照过来,骆晓月只看得清他的一双墨瞳,幽深至极。
她正想开口说些什么,何风的声音突然划破了寂静:“晓月,你不想回国,是在逃避什么?”
很轻的声音,却很清晰,像是从胸膛深处一点点凝聚出来的肺腑之言。那样悲天悯人的神色,那样洞悉一切的姿态,让骆晓月心里猛地升腾起一股莫名的怒气,她决然地转过头,几乎是有些冷硬地回答:“逃避什么?我有什么需要逃避的?”
冰得可以掉渣的语气,将所有火热都冷冷地隔绝在外。
何风怔怔地看着骆晓月的背影,愣了一会儿,才再次推动轮椅。
骆晓月却再度开口:“我不去萌萌那里了。你回去吧,别管我了。我打电话给奇奇让她过来接我。”
何风的脚步一顿,有些无奈:“对不起,算我错了行不行?你要真不想去魏萌萌那里就算了,我送你回去。奇奇可能刚回家,你再打电话让她跑出来,也不太好吧?”
紧紧地握着拳头,骆晓月倔强地沉默着,脊背挺得僵直,死死咬着嘴唇忍着就要夺眶而出的泪水。她从没有哪次像现在这样后悔自己摔伤了腿,说不清的委屈和气恼在一瞬间冲了上来,直逼眼底。
今天是个什么日子?为什么奇奇也好,何风也罢,都跑来刺痛那段她最不愿意回首的过往?奇奇就算了,为什么连何风,也要站在她面前来质问她?这算什么?他和她还不算很熟吧?他凭什么来任意碰触她的伤口?
她就是不愿意面对,她就是要选择逃避,又怎么了?她有妨碍到他们任何一个人吗?她只是想一个人静静地疗伤,静静地等待这个最痛的伤痕慢慢淡化,这有错吗?为什么他们一个两个的都不肯放过她,非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把她的伤疤揭开?看着她失控,看着她崩溃,很好玩吗?
骆晓月微侧着头,死死地咬着嘴唇,不让自己的泪水落下来。何风在后面缓缓地推着她,懊悔得在心底把自己骂了一千遍。
他到底在做什么?他忘了他现在和她的关系了吗?他如今有什么资格站在她的面前,对她的事情指手画脚?
挫败地叹了口气,何风不再说话,默默地推着骆晓月回到了宿舍。
“咦,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奇奇愕然地打开门,看着骆晓月沉默的样子,只得把询问的眼神投向何风。
“晓月不太舒服,我就送她回来了。”
“啊?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奇奇抬起手就想去摸晓月的额头,却被她避了过去,“没什么。我刚刚有点头疼,现在已经没事了。”
“那个,我还有事情,就先回去了。你陪着晓月吧。”
“哎……”
奇奇还没来得及说句再见,何风就急匆匆地转身走了。
“这是抽什么疯呢?”奇奇有些莫名其妙地关上了房门,问骆晓月,“你们俩到底是怎么了?”
“没什么啊。”
“你骗谁呢,对着镜子看看吧!别的不说,你看看你的眼睛,红彤彤的,你别告诉我这是头疼给疼出来的啊。”
奇奇顺手把桌上的镜子递给晓月,她却照都没照就直接放回了桌上:“反正现在没事了。你就别问了。”
“你啊!总是想让自己看起来没事,可也要真的能想开才行啊!”
“我真的没事了。看书吧!”晓月把书包放到桌上,拿出书本,一副不想再多谈的样子。
奇奇看着晓月专注的样子,沉默了半晌,终究什么也没再说,拿起了书本。
其实,她自己还不是一样的想不开。这感情的坎,哪有那么容易过的呢?只希望能慢慢用时间,去把这一些伤痕给磨淡了吧。
何风刚刚回到宿舍,就接到了一个电话:“风子,在巴黎是不是过得很爽?都把兄弟我忘了吧?”
何风揉了揉眉心,很是无奈:“我是何风,不是风子。你能不能别总是这么叫我?”
“嘿,谁让你给自己起了个这么有创意的名字?好啦,别用这么无聊的问题浪费我的电话费了。快说说,你在巴黎泡了几个妞?都是什么颜色的啊?”
“你以为我是你啊!”何风不屑之,顿了一下,才说道,“另外,我也不在巴黎了。我转学到克莱蒙了。”
“什么?”电话那头的惊呼差点震穿何风的耳膜。他连忙把电话拿远了一些:“甄文,我的听力很好,你能不能注意保护你的嗓子?”
“你少给我扯这些有的没的!”电话那边简直有些气急败坏了,“你不是准备过去读巴黎高商的吗?怎么又转学了?我早说过你要是申请不上赶紧回来,家里这一堆破事呢,你居然还好意思一个人在外面穷晃?!”
“我不是申请不上,我只是打算晚一年过去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