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同意这个想法。”若纳说。“这跟我刚才提的刚好不谋而合。”
李柏翰跟黄少少同时间愣愣的看着若纳,想着这人是不是哪里不正常了,刚才明明才对李柏翰说的每句话都挑剔的不行,现下又说对方讲得跟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人家说女人翻脸如翻书,其实这道理用在男人身上也差不了太多…
“你确定?”黄少少迟疑地问。
“确定。”若纳回答。
昆豪看看若纳又看看黄少少,有点无奈的耸起肩膀,他忽然觉得自己以前严肃办事的风格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偷偷被这两个人给改掉了,现在在讨论正经事情好像还要参杂了两人感情,也不知道这样到底是好是坏。
“那就这样吧,我去联络士兵,让他们去找小屋的就不要再动用了,他们禁不起这样的折腾,马匹也需要休息…若纳,你仔细的想一下我们之间让谁过去最合适,然后等会儿去报告公主一声,另外…李大夫,就麻烦你先画好一张东云国里面的内部图了,大致上把会去到什么地方,可能在哪里遇到机关圈出,如果有什么问题,我们也才有办法营救。”
“知道了。”剩下三人同声回答,接着便準备开始各自做各自的事,众人离开房间前,黄少少跟若纳刚好一前一后地走着,若纳回过头看着黄少少,黄少少赶紧避开目光。
☆、(七十五)假石室
最后决定之下,李柏翰一定是必须要去的,他没有武功,带一个有武功的,若纳跟昆豪之间,若纳坚持自己要前去,竹姿也同意这样的阵容,不过黄少少就纠结了,她在想,李柏翰跟若纳之间根本无法沟通,加上就算不牵扯上她的新仇,但李柏翰之前确实做了非常多伤害了西云国之事,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所谓冰封三尺觉非一日之寒,她不相信若纳於公上会真的对李柏翰完全没有恨意。
也许要说到恨是有点夸张了,但两人在路上相处会不会有什么突然发生的冲突,毕竟按照着他们的速度,至少也要单独相处三日左右,来回加上找要的时间,更长都说不定,到时候是两个人回来,还是若纳拖著一个不喘气的回来,黄少少想了都怕。
她觉得这样委实不行,於是跟竹姿说,如果李柏翰要去,那她也应该去比较好,竹姿并不觉得适合,她反问黄少少,东西云国的御医都不在了,万一出了什么事,要其他人怎么是好。
关于这一点,黄少少有解决的方式,她告诉竹姿自己也不过去了几天,而且万一真有什么不测,她在这些日子里面,把西云国的医疗水平已经提升到了一个程度,也不怕出乱子,竹姿心中其实最担心的是黄少少的安危,总不能够每次都让她去犯险,可是理由说了出来,黄少少却已经有解决的方法,她一下语塞。
继续想着其他可以让黄少少留下的理由,竹姿跟昆豪以眼神求救,昆豪耸肩摇头表示这一切不关他的事。竹姿又搬出了有邑以及陈君,尤其是陈君,现在周伯不在,陈君正是脆弱之时,而黄少少跟若纳两人又是唯二能够跟他好好沟通的。一起去了,还要其他人怎么办啊?
“我觉得,陈君这孩子需要休息一会。”这不是为了要说服竹姿所硬挤出来的理由,而是黄少少在看着陈君这么累以后,有感而发出来的肺腑之言。“尽管他的能力很有用,不过我见他已经到了一个负荷了。如果继续下去,恐怕不是好事,倒不如让他回家好好休息几天,先別接触这些,否则我担心他会承受不住。毕竟才是多大点的孩子?”
这下该怎么办才好?也没有理由让黄少少不去,真让她去又不太适合,竹姿摇摇头,也不好多说了,看样子黄少少要去的意志很坚决,她也只能够希望一切都能平安。
从竹姿皱起的眉头里,黄少少以为竹姿单纯地担心著宫中没有御医,於是又立即再把一些相关的事情补充。但这些话听在竹姿的耳里,右边进来左边出,一点儿也没半句听进去的。倒是旁边其他的宫女牢牢地记下了。
“其实真的不用太担心什么的,妳好好的把有邑照顾好就行了。“这句话说得非常小声,黄少少轻轻的讲道。
竹姿脸上一红。
*
一点一点小心地拆著丝巾,丝巾已经很旧了,对于贝卡来说,这样的东西她不用第二次。那天应该是随手觉得脏了随手扔在地上,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她很定这是自己的,因为在角落。有她专门订制所绣的姓名,黄色的绣线压在红色的大红丝巾上,成了最豔最亮的一点。
他是在什么样的状况下把这丝巾偷偷地捡回来呢?这么一样不起眼的小东西,其实他大可跟贝卡要求一切,但是他却什么也没有要求,他心甘情愿的留在这个地方,随时听令她的差遣,听她看她爱着另外一个人。
贝卡的手摸着丝巾,细滑的质感让她几番想要落泪,忍住了,不能继续哭,至少不是现在,她要把眼泪留下来,然后在他的面前一泻而下,把这些年他想看想听的表情都做足,当然如果他还会回来,还愿意看的话。而现在的当务之急,贝卡必须跟周伯一起逃出去,离开这个地方。
她猜中了,红丝巾拆下后,原本掛钩的位置轻轻推移,露出了一个小洞,刚好是一名成年男子手指可以伸入的大小,而因为男人的指头要粗一点,所以若是贝卡来说,刚好是可以把中指跟食指放进去的。
周伯也过来看,当出现了这个洞时,咦了一声,直接就想伸手,被贝卡阻止。
“我要看看这后面是什么。”周伯说道。
“我也想知道这后面是什么,只是急不得,你想一想这些年他都跟我一起过日子,我最厉害的就是使毒,万一他在浅移默化之下也被我影响,在这附近放了毒,你的手一伸进去就烂了。”贝卡对周伯说明阻止的原因。
周伯笑了笑,又感受到了一些贝卡的诚意,不过他有些疑惑,贝卡既然会用毒,那怎么连最简单的常识都不知道,假如这个地方是空气流通口,那就万万不会有毒,除非这个人自己想要把自己毒死,否则没人会在自己呼吸的空气附近,冒险放毒的。
他把这个原理告诉贝卡,贝卡点点头,表示自己一急下就忘了。
“没关系,刚才那样证明了你的话没有假。”周伯反而讚许般的点头。他不可能在短短的相处之下就把这些年自己对贝卡的厌恶赶走,但是他可以确认,现在这个女人不是敌人,能够确认这一点,现在对周伯来说非常的重要。
“恩。”
往洞里窥去,黑漆漆的看不到什么,周伯叫贝卡去找小东西来当火折,贝卡拿来两片够硬的纸,点燃了前端的位置,周伯把火纸往前送了送,推进洞里,又吹了一口气,因为洞不大,这两片纸进去已经占住了大部份的位置,周伯只能够从旁边努力地看那洞里的玄机,不过却也看不到什么,不过他从这火光在里面燃烧的方式判断,这后方应该流通著新鲜的空气,而且是通外边的。
如果不是够新鲜的空气,这火进去就会发生一些变化,可能光线的颜色什么会不同,这些是以前他师傅教过的,周伯记得,所以确定了没有问题以后,周伯大喜,脸上的皱纹挤成了一团,因为他知道这代表已经找到走出去的路。
“你的手指比较细,你来试试。“周伯对贝卡说道。
因为她的手指比一般女子都还来得要纤长,故刚好可以把食指跟中指都伸进去,像是拉扣环一样的勾著,贝卡照做了,周伯让她放心地围着这洞口的四周以圆心绕,贝卡摸了摸,却说没有找到什么东西。
“再找一找。“周伯又说。
可是结果还是一样,这墙后面虽然有空间,可是却打不开,周伯想了又想,不对啊,如果只是为了要一个空间换气,那也不需要另外弄出这么大的空间来,直接埋条管子就好,更不容易造成其他人发现,费了这么大的功夫弄了暗门,绝对没有打不开的道理。
环顾四周,房里有几个空花瓶,周伯砸坏了其中一个,弄出一块硬片来,刮了两下石壁,不过只有非常少许的粉末掉下来,把这粉末粘起来在眼前看了一看,周伯告诉贝卡,这不是原来的石墙,是被调包过的。
“可是为什么要做假石墙呢?“贝卡不解。
“可能怕你哪一天闷死他也不一定,或者也不是他做的,只是他发现的而已,毕竟如果他长时间都在这里,会发现也不意外。”周伯指了指四周。“你看这房间多无聊,什么好玩的都没有,如果是我一定无聊死了,东摸西摸,找到了什么也很难说。“
“不过当时后在建这个地下室时,我确认过不可能了,这到底怎么出现的?“贝卡还是有许多疑问。
“是怎么样出现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假石墙的出现。“
虽然不能够百分之百肯定,不过周伯立刻想到,如果这石墙是假的,那就没有控制他法力的东西了,除非他师兄这么无聊,弄了一道假的石墙,然后还放上了真的石板子。
心怀希望的往墙拍了一掌,墙壁上什么痕迹也没有留下,周伯立刻皱起眉头,暗到:“不会吧,连假墙都用真货…麻烦大了。”
但贝卡眼睛利,她发现虽然这墙壁虽然没有移动,可是被这么一打,在不同区域的地方都有不同的反应,有些地方似乎像是突出来了一些,只是变化不大,所以不太容易察觉,要斜著看,而且刚好有光线照过去,才能够透过阴影变化时,看出一点端倪来。
把这一点告诉周伯,周伯站到了贝卡的方向,确实也看见了,他先把墙壁的样子记下,又打了一掌,然后再赶快站回去看,果然墙壁上凹凸的阴影又有那么一点不同。
周伯在想,到底现在他应该要赶快再打几掌把这阴影敲出来,还是要先暂时停一停,想一下这阴影的意思是什么好?万一这敲出来以后,不是什么好东西,那不就糟了?
这实在是个困难的决定。
☆、(七十六)线索
再三考虑后,周伯还是决定一探究竟,他连打了数十掌,终于在这石墙上打出了一个明显的图形,当图形出现时,他露出了惊讶的神色,问贝卡有笔没有,贝卡一阵翻腾,找出了几支笔,周伯选了最细的一只。
“再找点朱砂来。”他又说。
沾了点唾沫和上朱砂,开始把墙上的一些点线连了起来,鲜豔的红立刻在石墙上像活了一般的攀爬著。
慢慢的,连贝卡也露出讶异的表情,这墙壁上的图像,或许用黑的看起来并不明显,但如果用红色连起,在阴影底下,其他部分就成了一格一格的石室,远一看,就成了一张地图,而地图的开始点应该就是这间石室,终点则是东云两国的皇宫大殿。
“你确定那时候在建造时,没有这张图?”
如果是东云两国的地下图,那应该不是师兄自己画上去的,而这间石室是由贝卡所建造,她不可能完全不知情,但这又说不通那条红丝巾所封住通风孔的缘故,如果师兄也看过这幅图,以他的能力,不可能看不出来,按照他对贝卡死心踏地的程度,应该已经告诉过贝卡,所以贝卡无论如何,都不应该不知情。
贝卡愣愣的看着墙上的图,又看着周伯,摇头道:“我真的不知道,而且我很确定没有。”
姑且相信她的话,周伯又推理,一种不太好的感觉跟气氛在两人之间流转著,包含着猜忌跟怀疑,贝卡知道周伯是怎么想她,然她已经许多年没有如这天一样的说出真话。放羊的孩子故事出现,她苦不堪言。
也不知道这沈默持续了多久,地下室昏黑的光线越来越重,忽然周伯走去把蜡烛都点亮,然后取了一根在墙上照着。细细看去,最后摇摇头。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贝卡开口。
周伯举起手来打断。“没有,我相信你。暂时是相信。”周伯的话出乎贝卡意料,周伯把蜡烛交给贝卡,然后让她墙上看,现在已经满室通明了。但她还是看不出什么端倪。
“这些凹凸都是用手指一点一点点出来的。”周伯指示著她的目光去看,她按著去检查,确实是非常像手指头的触点。
“似乎是。”
“不过这手指的大小并不是成人的,你可以比较一下大小,不要说是我师兄。就连是你,恐怕都没办法吻合这痕迹。”
把手指往每一个小点一比,确实是如此,就算贝卡如何尝试,用著角度,也没办法留下这么小的小点。
如此说来,这些点的出现,不是成人?那就意味着是孩童所为?
贝卡不解。如果要说是她或者黑影,可能都比是来个孩子容易让人相信,现在周伯因为这样而相信自己。是不是太轻易放过了?还是他別有心思?
望着周伯阴晴不明的表情,贝卡觉得周伯似乎知道这是谁所画,只是还在心中确认,没有告诉她,而这样也代表周伯跟留下此地图的人有关系。
“知道是敌是友所留了吗?“贝卡小心翼翼的问。
周伯忽然笑了起来。“怎样算是敌是友?以前你的敌人都是我的朋友,我的敌人都是你的部下。这要怎么回答呢?“
“这个…“贝卡口干舌燥起来,周伯这样说也没有错。
“跟你开个玩笑而已。“周伯又笑。他搖着头,眉头皱成了一圈。“我大概想到了可能是谁画的。我也相信我没有猜错,只是我找不到合理的理由去说服自己,他是在什么时候留下这张地图……”
“是谁?如果是孩子的话,这间地下室建造时,他可能都还未出生。”
周伯说:“你应该要换一套思路去想。”
“什么意思?”
“我们一直都认为这幅图是之前留下的,认为我的师兄知道,不过万一这一切只是巧合而已呢?这张图其实是在之后,或者在我们发现的前一秒钟才存在,这也是有可能的。”
“我真的不明白……”贝卡蹙眉,这是什么情况?为何说这张图是现在才存在,她自信不可能有人能够在她在时闯入这间地下室,而男人在的时间太多了,也不可能构成这张图。
周伯告诉贝卡。“你们东云国都可以有个御医来了十年,西云国黄少少两次来回,我的师弟东奔西跑穿梭在不同的时空,墙上出现这幅画已经不足为奇了,或许这张图正是他看到我受困,所以留下来的地图,而因为不知道到底我们应该要回东云国还是西云国,因此两面的路线都画出来了。”
他又指这地图的正中央上方,说道:“其实如果按照这张图来看,我们根本不用担心这么多,只要凿开这面假墙,上面的通道其实连著地面非常快速。”
“能告诉我这地图到底是谁画的吗?”贝卡还是想要知道正确答案,被周伯说得这么玄乎玄乎的,她就算接受了周伯的说法,也一样还是很想要知道这是何方神圣所留。
抚著胡子,周伯缓缓说道:“是我的徒弟,一个五六岁大的小孩儿。”
“怎么可能?”贝卡惊愕地问。
“我也觉得不可能,但这是最合理的解释了,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不!或许说这后面整个的空间都是他制造出来的,如果是这样就说得通了,但是我不明白他怎么办到。”周伯说了一串有解释宛若没解释的话,听的贝卡越来越乱,她一下子可以接受,一下子又无法理解,又或者是说自己跟自己的想法相矛盾。
“其实那也就不用想太多了,我徒弟是会救我的,所以只要我们能找到如何把十门打开的方法,一切就能解决。”周伯又说。
互相对望,最后两人的视线都重新停留在了地图上。
*
準备回到房间收拾上路物品的黄少少,经过画室突然看到一群宫女围着,若纳也在旁边,一下子觉得不对,进去一看,发现陈君满脸发红,昏迷的趴在桌上,黄少少急着伸手一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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