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行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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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行歌-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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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琬琬很好,我会看着她,不会让她有事。”商鵺见她委屈得很,忍不住走过来替她解围。

曲千夜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玉飞舞,随后又问商鵺,“兄台是……”

商鵺作揖,“在下商鵺。”

“宣和王,久仰。”曲千夜也回礼。

突然,他越过商鵺看到师娘怀里的孩子,猛地眯起眼睛。玉飞舞看他这样,立马狡辩,“我发誓,不是我生的。”

“我知道不是你生的。”她离开无痕山庄的时是什么时候,那孩子多大,她怎么可能生得出这么大的孩子来,他问,“那小鬼哪里来的。”

“我徒弟,你师侄。”

曲千夜能猜到这个小鬼是她带回来的,但没能料到还有更深一层的关系。他睁大了眼睛完全不可置信,没想到自己这个处处要靠自己善后的师妹居然收起徒弟来了,他的辈分一下子变高叫他很不能适应。

未了,玉飞舞还补充了一句,“玉天佑,他和我姓。”

“什么?”曲千夜深深吸了一口气,硬是憋出一个字,“你……”

看着师兄无语的样子,玉飞舞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还是决定脚底抹油算了。她偷偷从他身边走过,对商鵺笑了笑回

62、有徒天佑(二) 。。。

到师娘的身边。有师父和师娘在,师兄就不敢再凶她了。

曲千夜想要追上去,却被商鵺揽住。两个男人视线相对,电光火石间像是达成了什么共识。

商鵺转过身对玉飞舞说:“琬琬先回房,天佑还小吹不得风。”

“好。”玉飞舞知道他们可能有什么重要的事不能在她面前说,她也不是胡搅蛮缠的人,她听话地和师娘回房里。

屋外,师父也从摇椅上站了起来,负手走到他们身边,神情凝重,他看着两个人,“琬琬的事我都知道了,有些事也该是时候说明了。王爷也跟来吧,往后的日子,琬琬还需要靠你照顾。”

前一句是对曲千夜说的,后一句则是对商鵺。

63

63、有徒天佑(三) 。。。

男人们有重要的事商量,女人们只好待在屋子里带孩子。

玉飞舞倚在窗前,双手托腮望着远方天空红霞满天,她重重叹了一口气。她心事重重的样子被师娘看在眼里,她问:“琬琬,这是怎么了?”

“师娘,我……”

从小带到大的徒弟是怎么样一副脾气她清楚。玉飞舞总是努力做得让所有人都认可,在玄尊死后,为了无痕山庄的安宁她不得不暂时假扮玄尊,一直以来都很努力去扮演这个角色。后来为了名册,不惜以身犯险弄得自己抽离不了那个漩涡。

师娘心疼她也最是纵容她,“琬琬,如果想回来就回来,没有人会责怪你。”

“师娘,我也想。”她性格中有着一股子韧劲,一旦决定的事就不会反悔,“名册还没有拿到,答应了那人的事没有做到,现在收手就算能脱身,纵使别人不说什么,我也会看不起我自己。”

“琬琬……”

玉飞舞微微一笑,淡然得有些模糊,“不碍事的,师娘。”

师娘知道左右不了她的决定,也只能期盼她能平安归来。她怀里抱着小天佑道:“这孩子你打算带在身边照顾?”

师娘的话提醒了玉飞舞,她现在日子挺悠闲的,但终究要回到京城,她还有很多事要做,根本不可能把孩子带过去,更何况她要怎么向贺玉书解释?

就目前情况看来,他最在意的是华芸萝一事,这件事事关重大,虽然她心里有另一番计较但这并不能说明她可以胡来。想要把小天佑带在身边似乎不可能,她连自己都不能保全怎么去保护他呢?

她望着师娘,“我想把孩子暂时留在山里,等我回来后再好好照顾他。”

师娘微笑答应着,心里泛着苦。

天上的红霞渐渐退去,夜幕也已经降临。山里的夜晚透露着些许寒意,玉飞舞准备关上窗门时看了对门一眼。师父、师兄还有商鵺从进去到现在都没有出去过,饭菜是师娘送的。她不知道他们在商量什么。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不安。她知道师父和师兄不会害自己,可偏偏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总认为他们在讨论自己的事。

要不然有什么天大的事,必须瞒着她?

商鵺呢?如果她去问他会不会告诉她?

也许,不会吧。

第二天一早,曲千夜简单嘱咐了玉飞舞要多注意安全,因着山庄还有事就先赶回去了。师父还是在摇椅上晒着太阳,商鵺坐在一旁和他下棋。师娘说她不会照顾孩子,既然都决定把小天佑留在山上,也就不麻烦她照顾了。

她现在能做的事就是准备早饭。

淡淡的米香由锅内飘出,她分别盛了四碗出来,随后又准备一碗米汤。切了些酱菜,拌了些野菜,又准备了一些其他的早点,全部搬到屋外的一张木桌上。

63、有徒天佑(三) 。。。

早饭时间一到,师父也顾不得下了一半的棋,拉着商鵺喝起粥来。刚一口下去,就特别满足,“琬琬的手艺见长,这粥煮得非常好吃。”

师娘也笑道:“琬琬回来帮了我不少忙。”

是啊,平时都只有师父和师娘住。他们年纪大了,很多事都做不了。曲千夜曾想要派些人来照顾他们,可二老不愿意,不想有外人打扰他们清闲的生活。他无奈,只好抽空回来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玉飞舞觉得心酸,他们都是二老一手带大的。徒弟长大了总有自己该做的事,没法像儿时那般成天依赖他们。他们早已习惯了山里的生活,曲千夜想要接他们去无痕山庄也是不可能的。

其实大家都明白,他们希望弟子常伴膝下,却又怕耽误了弟子的前程。渴望团圆,偏偏又不敢说。世人都只知道师父在江湖上德高望重,其实也不过是一个在晚年希望又晚辈陪着说说话的老人罢了。

昨天夜里,师娘还留在她屋子里,两人说了一个晚上的话。玉飞舞把这些年来遇到的事全部都告诉了师娘,她没挑好的说,也不隐瞒自己的苦难。因为她知道,师娘关心她,在意她。师娘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师娘看不到她的成长,她就告诉她。

回到山里,她帮着师娘洗衣服,晒被子,劈柴挑水都是她来做。她不知道等自己离开后,还要多久才能再回来。

玉飞舞给师父添着粥,乖巧道:“师父喜欢吃我做的饭菜,以后我就天天给师父做。”

奇)师父哈哈大笑,“琬琬真孝顺。”

书)商鵺给玉飞舞夹了一块点心,她对他笑了笑,却见师父和师娘带着特别的眼神看着他俩,她有些明白那神情中的意思,低下头默默喝着粥不敢看他们。

网)她听师父说:“如此一来我也放心把琬琬交给你了。”

“师父……”

刚刚师父说什么,说他放心把自己交给商鵺。这算什么意思,她不敢多想,继续喝粥。

商鵺狠很定,“老爷子尽管放心,我会好好照顾琬琬。”

再傻再白痴也该懂了,莫不是昨天他们都在讨论这个。可也没见师兄早上有和她提起啊,除了保重也没什么了。想到师兄临走时欲言又止的样子,她总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可从大家的表情来看,又看不出什么端倪。

她心里不是没有想法,师父师娘是肯定不会和她说,商鵺也不是一个轻易松口的人。唯一能问的只有师兄,她想找个机会去问问。

回到贺府已经是小半个月的事了,原先她担心自己长时间离开会造成不小的麻烦,后来才知道其实这些时候根本没有人注意到她。

原因很简单,听贺玉书说皇帝病重,似乎拖不了多久了。二皇子心急,等不了那天,最终发起了逼宫,想要清君侧

63、有徒天佑(三) 。。。

,自己独揽大权。可惜没想到,自己的苦心安排最终功亏一篑,太子带着人事先洞悉一切,排兵部署,叫二皇子的野心付之流水。

事实是不是这样?谁知道?

至少玉飞舞是不会再相信太子了,谁会愿意相信一个买凶想要杀自己的人。

她的脸色很不好,神情有些恍惚。贺玉书非常担心,黄昏的时候他来找玉飞舞,看到她和衣躺在床上,昏暗的光线笼罩在她身上,使她看起来那么不真切。

他送来了一些安神有助睡眠的香,为她点燃。关心道:“阿舞,这些日子你都遇到什么了?”

从她回来到现在,一言不发,就算他问她,她也不说。看她这副颓废的样子,真让他放心不下。

“贺公子也参加了这次平乱?”玉飞舞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而是换了一个话题。

贺玉书点头,“乱成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她不反对这句话,她问:“下一次是什么时候?”

“三天后。”再一次进宫,没有以前那么幸运了。

“知道了。”

在贺玉书的印象里,玉飞舞不应该是那么淡漠的人,这次的离开似乎发生了很多自己不知道的事。他有心询问,她有意回避。他犹豫了很久,“阿舞,这些日子还好吗?”

“我被追杀了,侥幸不死,还算不错吧。”她很想知道,作为太子的幕僚,自己被太子买凶追杀这件事他知不知道。如果知道那他怎么还能平静问她这些日子还好吗?如果不知道,作为太子的左膀右臂岂不是很讽刺?自己要不要告诉他,让他小心太子?

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不说。

作为合作关系,贺玉书知道自己有些不对劲,但还是止不住对她的关心。在听到她被追杀的时候,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恐慌,“你……”

他想说你没事吧,却见她好端端在自己面前,这句话显得有些多余。想要上前去看看她是否有受伤,又发现自己没什么立场。总是这样,因为诸多顾忌和她保持一段距离,靠近不能,离去不得。

玉飞舞知道他想说什么,她坐了起来,“我很好,没受什么伤。”

看着她消瘦的样子,他知道她说得并不是实话。他默默坐在一边看着她,“听玉轩说,是宣和王送你回来的?”

见她点头,他又说:“宣和王远没有表面上看来简单,最好还是离他远点,我怕你会受伤。”

和商鵺在一起,她没怎么受过伤,反而是商鵺为了保护他差点赔上了性命。那一路的逃亡、百鬼林里的相依为命还有山上那些悠闲的日子,此刻回忆起来那般美好。大概是因为有他在身边,什么样的生活都是丰富而又精彩的。

贺玉书告诫他要小心商鵺,说他不似表面看来简单。事实的确如此,

63、有徒天佑(三) 。。。

在回京的路上商鵺也告诉了她一些事。这些事起初她有些震惊,后来也就释然了。

对于师父、师兄和他的密谈,她始终是介意的。玉飞舞算是能按耐住好奇心的人,可鬼使神差,她很想知道,大概还是源于她认为事情和她有密切的关系吧。

那日商鵺赶车,她就坐在他身边。

她问:“有些事想问你,你会告诉我吗?”

商鵺笑着说:“我记得曾经和你说过,只要你问的,我都会回答。”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的身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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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风云突变(一) 。。。

商鵺赶着马车,又快又稳,他沉思了片刻才回答:“起初是不知道的,只当你是贺玉书找来的帮手。那个时候只想着看好戏,没想到你就是当年救了我的姑娘。”

“后来你是怎么认出我的?”玉飞舞很好奇,带着期待,“难道这就是缘分?”

商鵺笑道:“算是吧。当年的事虽然记忆犹新,但要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一个连面都没见过,只听过声音的姑娘实属不易。会认出你来,说来也惭愧,如果不是你师父的一封信,我想……”

后半觉他没说下去,玉飞舞也不追问,直觉告诉她千万不要问。

“后来呢?我的身份,我的师父和师娘,对你来说,似乎不是已经让你感到震撼的事。”如果说有人知道无痕山庄的玄尊已死,现在的这个不过是冒名顶替的,不知道会引起多大的轰动?至少独醉一夜,也能让人胆战心惊怕她乱用。

“琬琬,有一件事可能你不知道。我的母妃身体柔弱,每日总被多年顽疾所困。回到京城后,我总是写书信给你师父,我希望他可以出山医治我的母妃。”

玉飞舞想了想,“师父没有答应?”

“是。”商鵺很无奈,“就和江湖传言一样,玉老爷不轻易出手救人,我不敢用强迫,只希望自己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后来你来到京城被卷入藏宝图的纠纷中,你的师父给我来了第一份信。他希望我能对你有所照拂,至于我母妃的病情无需担心。”

似乎……似乎……

玉飞舞灵光一闪,“难怪我师妹会在令慈那里。”

“没错,我原以为玉老爷会亲自出山,没想到来的是你师妹。”

“师妹的医术远在我之上,由她医治令慈该是最妥当的。”有句话她不敢说,那就是她从小研究毒物,师妹学得是医人之道。她钻研毒药,有能力解开别人下的毒。但是要医治疑难杂症,就不是她的强项了。

她看着他,眼底划过一丝失落。是啊,他堂堂一个王爷,她一介平民。本来就是两个不相交集的人,为什么他能一直对自己关心有加,她也没做过什么让他在意的事,能得到他如此照顾,现在都有了解释。

明白是一回事,接受就是另一回事了。她靠在车门上,看着沿路的树木,闷闷不乐。

“琬琬这是怎么了,怎么不说话?”她在想什么,商鵺心里有些许明白。

“那王爷这次来燕华城是为了什么?”这也是她一直想问的,却不曾问出来。

商鵺微微一笑,“怕你过于冒失,过来看看有什么可以帮你。”

“可是……”因为这样,她害死好多人。转念一想,没有那次客栈的事,太子为了能心安理得,也不会让她活着回去。这么说来,没有商鵺,她不知道要死多少次了。

“琬琬,这次回京城

64、风云突变(一) 。。。

还打算帮着太子吗?”商鵺没有接她那句话,独自问着。

玉飞舞拧起眉头,“说实话,不想。但我答应了贺玉书,就绝对不能食言。”

“琬琬真是言而有信。”他顿了顿又说,“如果发现撑不下去就来找我,我会帮你。”

玉飞舞望着他,“可惜这次出来,没能完成我想做的事。”

“你想要找出当年的真相?”

玉飞舞惊讶,“你怎么知道?”

“我知道很多事。”商鵺收敛住笑容,正色道,“我知道你想要找到地尊被杀的真相,可有些事你还是不知道为好。”

“为什么?”

商鵺为她将乱发撩到耳后,“我怕你难过。”

良久,玉飞舞才说:“总要知道的,现在不说,我也有办法查出来。”

商鵺眯了眯眼,声音有些飘忽,“琬琬,我到底是不愿伤害你的,更不愿看你伤心。”

“不管会不会难过,我还是想知道。”也许无知是福,但是带着所有谜团,她这一辈子也不能安心。

“琬琬应该知道徐大人对华夫人有特别的情愫,可能琬琬不知道,钟家和徐家有一层不为人知的关系。”他一面驾着马车,一面将尘封多年的往事徐徐道来,“说起这个,要说两家三代以前的关系了,那个时候两家还是莫逆之交。可惜钟家的长子死在徐家长女手中,谁也不知道各种缘由,至此之后徐家长女变得疯癫,真相也随着斯人离去长埋地下。”

难怪徐家不同意徐大人向钟三小姐提亲,杀子之仇不共戴天。纵然凶手疯了,这个恩怨恐怕是没有能解开的一天。

商鵺又说:“其实徐大人和华夫人严格说来该是青梅竹马。徐大人年轻的时候脾气乖戾,华夫人算是女中豪杰,两个人性格上根本合不来,可是徐大人偏偏对华夫人一往情深。世人都说华氏夫妇的婚事是由我母妃一手促成的,其实不过是我母妃做了一个顺水人情。听母妃说,他俩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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