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行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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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行歌-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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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大户人家的公子。她想公子哥就是那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五谷不分的家伙。没想到他们三个不单功夫了得,这黑灯瞎火的还打了几只野鸡,厉害啊!

贺玉书将烤好的鸡递到她面前,烤鸡的香味扑鼻而来,油滋滋的惹人嘴馋。她伸手去撕鸡腿,无奈太烫了,她无从下手。

她的动作让刘文定哈哈大笑,倒是江流云撕下一块鸡腿给她。她傻愣愣地接过,啃了起来,鸡肉鲜嫩味美,她觉得很好吃。

看着江流云吃着油油的鸡,他的动作优雅,俨然是有家教良好的贵公子。再看看其余两人,一样啊!

“你们两个对她挺好的呀!”刘文定惊奇道。

玉飞舞讪讪一笑,温柔的贺玉书对她好,她不奇怪,许是他谦谦君子,待人接物都是如此。倒是冷冰冰的江流云对她这般,她有些摸不清了。她没忘记他之前还扣着她的命门防止她逃跑,她明显看到他眼中的防备,不然也不会暗示贺玉书,让他盯着自己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虽然防着自己,但对自己也不错了。要不然,被黑衣人围攻的时候,他不会让她找个机会逃跑,而刚才也不会递给她食物了。

想到黑衣人,玉飞舞就不由拧起眉毛,他们三个到底惹上了什么麻烦,会招惹上这群人。

贺玉书看着她,笑呵呵的:“我开始也觉得奇怪,现在想明白了。”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江流云,见对方波澜不惊地继续进食。刘文定一脸好奇地看着江流云,又看了看玉飞舞,他看她的眼神过于专注,惹得她鸡皮疙瘩掉一地。

“原来如此,”刘文定合掌,“虽然这张脸脏兮兮的看不出什么样子,但眉宇间还是有点像。”

玉飞舞好奇道:“像什么?”

“流汐,流云的妹妹。”

玉飞舞扬眉,她算是明白江流云对她的态度如此矛盾的原因啊。一方面防备自己,怕自己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情,一方面尽可能的对自己好,自己不

4、初次相识(三) 。。。

过是沾了他妹妹的光呀!玉飞舞觉得他一定是一个好哥哥,很疼妹妹。只因她像他妹妹,就尽可能的照顾她。不然无缘无故对陌生人好,除非他是傻子。

也为此,她觉得江流云真的算很好了。放其他有钱人家,若自己的容貌和家有人有点相似,也会觉得是种羞耻,谁让她是乞丐呢?

想到这里,玉飞舞也没什么疑惑了,吃饱后抹了抹嘴巴,找了一个合适的位置躺下小眠了一会儿。

她睡得不深,他们三人的对话她听得一清二楚。不过,谈话内容无非就是和今日的黑衣人有关,她没什么兴趣,打了一个哈气,换了一个姿势继续睡。

半夜,火堆的火越来越小,就要有湮灭的迹象。玉飞舞摸黑醒来,小心翼翼地添了柴火,看着火光又旺了起来,才走到三人面前。她谨慎地查看三人,发现他们睡并不沉,为了确保安全,她抬起手,纤细的手在他们面前拂过。

空气中飘散着一股淡淡的清香,三个男人睡得更沉。

她只知道行走江湖的人都不会让自己睡得太沉,他们过着刀口舔血的生活,即便是在睡梦中都是带着防备,以防自己的敌人偷袭。而他们三个,京城有钱人家的公子,听他们谈话的内容,应该是生在官宦之家,没想到也这样。

想了想,觉得自己思考问题过于简单。早听人说现在时局动荡,他们会有这样的反应,也是自然的。

她小心的掩好门,走了出去。

深秋的夜晚已经开始刮着刺骨的寒风,丝丝寒意渗入衣服,直钻她皮肉。山路上杂草丛生,她凭借微弱的月光向前走着。

师父曾告诉过她,走夜路要多小心,紧记黑泥,白石,反光水的道理。

她遵循师父的话,跨过凸起的大石,绕过泛着银光的水坑。直至看到波光粼粼的湖边,立着一个白衣女子,她才停下脚步。

夜风拂过,白衣女子衣袂飘飘,绝色倾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淡淡地看着玉飞舞,抚了抚被风吹乱的发鬓,朱脣轻启:“你总算来了。”

玉飞舞微微一笑,向她走近几步,说道:“真是抱歉,让你久等了。”

5

5、击掌为盟(一) 。。。

“找到了没有?”白衣女子问。

玉飞舞揉了揉眉心,有些委屈:“阴素云,上吊都要喘口气,别一见面就问我要东西。”

“找到了就交给我。”阴素云不想和她废话。

“啊呀呀~”她嬉笑着,“如果我没找到怎么办?累你白跑一趟,我真是过意不去。”

阴素云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眼底却流露出些许不耐,她讽刺道:“都快一个月了,若还是没找到,你也倒是能耐了。”

闻言,玉飞舞收起了笑容,转而一脸严肃地看着眼前的人,她从挎包内拿出竹简抛给阴素云,正色道:“名册我只找到这一半,还有一半我会想办法。”

“只有一半?”

“是,”玉飞舞双手负在背后,没有刚才嬉笑不正经,眉头微蹙着,“这些日子,我白天混在市井中不断收集消息,夜晚就到观云庄寻找名册。整个庄子几乎被我翻了个底朝天,一百零八间屋子我都翻遍了,没有任何可藏匿东西的暗格或是密室。”

若不是她想碰碰运气,只怕现在还一无所获。一叶障目,说得一点也没错。

寻常人家都会将重要的物品放在暗格或是密室内,而观云庄杜家却反其道而行,将它混在一堆书中,如此用心,谁能想到。

“密室也可以在其他地方。”比如假山内、亭子下。

玉飞舞看着她,不赞同道:“你以为,我不懂?虽然我未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但凡家师所传授的本领,我掌握得八九不离十。”

她的师父,不单医术了得,用毒精湛,五行术数、奇门遁甲更是无人能出其右。

“那方才……”

“我说过,但凡家师传授,我都懂得,”玉飞舞没有羞也没有恼,平淡回应着:“五行术数、奇门遁甲之道,家师未能教我。我不过是看了几本书,自己揣摩着,师兄提点一二。不错,方才你不出手,我会更危险。”

“不用和我说客套话,就算我不出手,你也不会有事。”以她对玉飞舞的了解,这点她还是敢肯定的。

玉飞舞颔首:“离魂针下,无活口。”

“那便是了,你的身份尚不能暴露,我只好出手。”

“多谢。”

“我说过,不需要和我说客套话,只要你能将庄主交代的事办妥就行。”

玉飞舞敛目:“我明白,我会尽快找到另一半名册。”

阴素云从长袖中抽出一份信交给她,说道:“庄主特命我将信交与你,怕是又有什么任务了。对了,你可知与你一同的三个男子是谁?”

“不知道,”玉飞舞摇头,却也肯定地说,“他们的身份,我想追风已经去查了。”

“看他们身手不凡,不会是寻常人家,你自己多加小心。”她难得说出关心人的

5、击掌为盟(一) 。。。

话语,与玉飞舞相识两年多来,不管自己的心有多硬、多冷,都不希望见她有事。

该说的都说了,该交代的也交代了,玉飞舞觉得没必要在这里多逗留,转个身迈开步子就走,却在走了十步后想到了一个问题,于是她侧身问道:“有件事我不明白,前后三次,我遭到危险,你只出手了两次,两个黑衣人都被你的银丝所杀,为何偏偏放过第二个人。”

“你没看出来?”她问。

玉飞舞老实地摇头。

“他才是真正领头的人,现在还杀不得。”

“他才是真的?”玉飞舞仔细回忆着当时阵中的一切,她只顾着想办法破阵,想最快找到生门,完全忽略了各种细节,不由心里一凉,是自己疏忽大意了,“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阴素云扶了扶发鬓,淡淡道:“我注意到,那个所谓的领头人一直在看着他的眼色行事。也难怪你没察觉,他们的确掩饰得很好,你们被困阵中,自然顾虑不到那么多。”

“这样说来也很奇怪,为什么是他来追杀我?”作为一个领头人,不应该随意离开啊。

阴素云看着她,眼里闪过恨铁不成钢的恼意,冲着玉飞舞低斥着:“你是怎么坐上这个位子的!”

“什么啊!我怎么坐上这个位置的,你不清楚?”玉飞舞这下不爽了,她注意到阴素云眼神的变化,心里觉得有些委屈,无论她做什么,做得再多,在他们那些人眼中,永远都成不了气候,难以服众,“人有失手,马有失蹄,一次没留意,犯不着这样吧。”

“一次失足,足以丧命。”

玉飞舞无所谓地摆摆手,扯了扯嘴角:“你不用担心我的死活,算命的说我长命百岁,还会大富大贵呢。”

“哪个算命的说的,无稽之谈。”

“我师叔。”

这下,阴素云语结了,她生硬的扯开话题,说:“那人如果当时不离开,下场只有一个。”

“那些黑衣人都死了?”玉飞舞会意道。她和贺玉书在寻找柴火的时候,没有看到一具尸体,当时只当他们都离开了,现在看了是有人处理了。

阴素云点头。

玉飞舞啧啧两声,她就知道那三个人不是寻常人。贺玉书、江流云的功夫她都见识过,以他们两人的功夫对付黑衣人,虽然天绝阵已破,一时半会儿也难以全歼,除非……她想,问题多半出在刘文定身上。这三个人的名字她一直觉得耳熟,却一直没想起是谁。

她暗自思忖着,找个机会好好摸清他们的底细,如是对自己有用,则利用;若是于己有害,则远离,免得多生事端。

“你还没告诉我,为何独独放过那个真正的领头人?”对此,她依旧不解,“你不是向来都是斩草除根的吗?

5、击掌为盟(一) 。。。



“我只是放长线钓大鱼。”

玉飞舞了然地点了点头。

“好了,我要赶在天亮前回去,如果还有什么事,就通知我吧。”说完,玉飞舞便离开了。她没有按原路返还,而是在三岔口转了另一个方向,拐进了树林。

新月如钩,高悬夜空,云朵逐渐散开,月光淡淡洒下。

林中树枝横生,杂草丛生,月光微弱地从树叶的间隙投落,将她的影子在地上拉出一道淡淡的剪影。偶尔还能听到夜莺鸣叫时高亢明亮、委婉动听的声音。

玉飞舞向前走着,沿着一条狭窄的小道往林中宽阔地方,一步步缓缓踱过去。

树影婆娑,人影憧憧间,她朗声道:“观云庄杜家曾经经营的商铺遍布夏、楚、宁三国,杜家家大业大,不单经营钱庄、绸缎庄、酒楼,可以说杜家富可敌国,无人能及。都说士农工商,商人地位最低,可他们却掌握了全国的命脉。无论是哪朝哪代的皇帝,都允许商人富有,却不能容忍他们的富有可以操控一切。故而,都说哪个做商人的有了这样的一天,便是离死不远了。然而夏国的皇帝却不能动他们分毫,其中不光是他们暗中勾结的官员众多,就连江湖中有头有脸的人物都牵扯其中。”

说道这里,她向左右看了看,人影憧憧间她听着树叶索索的声音,看着叶子纷纷落下,她笑了,继而道:“可是,就这样一个风光无限的家族,却在一夕间惨遭灭门,全庄上下百余口,全部被杀,无一活口,都说凶手残忍,也是,就连未满周岁的婴儿都下得了毒手,不知道杜家得罪了谁,又有谁那么能耐,在天子脚下犯下这桩血淋淋灭门惨案。看来师父说得对,贪心不足蛇吞象,害己又害人。”

说完,她长叹一声转过身来,看着离自己十步开外站立的人,一黑一红两名手持长剑的劲装男子。

玉飞舞看着两人,继续说着:“究竟是谁做的还不能确定,有一点却是毋庸置疑,这起灭门惨案为的是份名册。据查到的消息称,名册内记录了各地官员以及江湖中人的名字,还有暗地交易记录。想来杜家惹了不该惹的人,做了不该做的事,才遭此横祸。”

“横祸?我倒是觉得这是应得的。”红衣劲装男子,逐日嗤笑一声。

“哦?”

“自古以来,当权者怎么可能会让一个人知道那么多秘密。”

玉飞舞微微侧头:“当权者?”

“难道不是吗,他们可能得罪了朝廷或江湖中某个了不得的人物,”逐日双手环于胸前,“他们一定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落下了证据让杜家知道,为了能消除一切危害到自己的东西,所以……”

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逐日,你不觉得

5、击掌为盟(一) 。。。

你都在说废话?”她摇着头,“我都说了,杀人的一定是为了名册。”

愣了片刻后,逐日清了清嗓子,说:“抱歉。需不需要我们兄弟去查查名册上的人?”

“不用,师兄会派人去查。”

逐日惊呼道:“那你告诉我们这些做什么?”

“你们昨天刚到京城,我当然是要把我知道的和你们说一下。”玉飞舞解释着。

“完全没必要的事!”刚刚他还在为有任务而摩拳擦掌。他这个人最喜欢热闹,也最爱凑热闹。前些日子里,他受了伤,不得不躺在床上静养段时间。师父说,乱动不得,不然会落下病根,养伤的日子里,他都快要无聊死了。好不容易伤愈来京城,似乎也没有自己什么事。

不得不说,青梅竹马就是青梅竹马,只要他一个眼神,玉飞舞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怎么会没必要,名册的事轮不到我们管,但我们可以查凶手啊!”

“那是官府的事。”逐日憋屈着。

“这事官府管不了,”一说到正事,她又变得严肃起来,认真地说道,“这桩灭门惨案看起来是寻仇,寻杜家一家,我倒是觉得那都是为了掩盖最真实的目的。”

逐日问道:“什么目的?”

玉飞舞从怀里拿出一枚金叶子递给二人:“你们觉得这东西能杀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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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击掌为盟(二) 。。。

“内力浑厚者,应该不成问题,”逐日突然明白了,“杜家死在金叶子上?”

玉飞舞摇头:“金叶子虽然能杀人,却没杀杜家全家。死的,只有杜老庄主一人。”

所以,当她得知此事的时候颇为不解,从调查来的资料显示,杜家几乎是被人割断脖子而死的,死在利刃之下,然而只有杜老庄主是被金叶子所杀。从表面看来,杀害杜家的凶手好有几人,其中一人的凶器是金叶子。不知道为什么,玉飞舞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在她看完所有卷宗的时候,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凶手要杀的只有一人,他真正的目的是杜老庄主,而其余的人,不过是为了掩盖什么。

掩盖什么呢?她只想到金叶子。会不会有什么人为了掩藏凶手的身份,所以在杀人的时候大费周章地选择了割破了对方的喉咙?

全庄上下百余口啊!

她闭上眼睛想象当时发生的情景,不由浑身发颤。似乎耳边响起凄厉地叫喊声,有男有女,有老有幼。尖锐刺耳的呼救声层层叠叠地回响着,像一把利刃割着她地头皮,让她不寒而栗。

不知道是谁如此凶残,用这样残忍的方式杀人,那根本就是屠杀。杀人,并不只有挥刀而已。比如,投毒。

不管如何,唯一能确定的是凶手没有放火烧了这庄子,一定是想留下什么。

或许是想混淆他人的视线,或许只是想给自己留下寻找名册的时间。

玉飞舞吁出一口气:“很可惜,杀人的金叶子却不翼而飞。”

“不翼而飞?那……”逐日疑惑地看着手中的金叶子,叶身细而狭长,叶面纹路清晰,若非知道这是金子打造,他还以为是哪个无聊的人在真叶子上镀了层金。他转动手中的金叶子,感叹打造之人手艺高超,简直是巧夺天工,真假难辨。

“不用看了,你手上的那枚,不是当年杀害杜老庄主的凶器,”玉飞舞取过逐日手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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