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飞舞犹豫了一会儿拉着曲千夜的衣袖道:“师兄,独醉一夜不能没有解药。”
曲千夜的脸色变得更白,那么多年的相处下来,他当然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出声喝至:“不许胡来。”
“不是胡来,我怕那人用独醉一夜来害人,有了解药总能防范于未然,这庄子里,除了你我,{奇}没有人合适做这件事了。{书}而你是庄主,{网}还有很多事等着你去做,算下来只有我最闲了。”玉飞舞硬着头皮说。
曲千夜定定地看着她,良久才说:“我会把追风和逐日叫回来,你做好完全准备再动手。”
他终究是扭不过她的,师父说得对,她一旦做了决定,谁也劝不住。他能做的,只是尽力护她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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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独醉一夜(二) 。。。
作者有话要说:饿。。。。这章字数少了点,对不住大家了
妈妈一直叫我不要打电脑了,没办法进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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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贺玉轩来到贺夫人的房内,玉飞舞就看到床边一个白胡子老头在为贺夫人把脉,一边捋着花白的胡子,一边哀声叹气:“不妙,不妙,若没有解药,夫人怕是熬不过这几日,可惜,可惜,这天下并无独醉一夜的解药。”
天下没有独醉一夜的解药,只是还从未有人听到过。
贺夫人的双唇因毒物的关系呈现深紫色,映着那张脸更显得苍白如纸。玉飞舞心有不忍,没想到撇过脸看到的是贺言松满含杀意的双眼,她估计他一定也以为这事是玄尊干的。早听说贺氏夫妇恩爱,如果不是贺言松年轻时太糊涂,那么今天贺府恐怕是只有一位公子。
贺言松是一家之主,就算心里有再多的痛苦也要强装镇定,他开口道:“吕大夫,内子就拜托你了。”
吕大夫是京城的名医,医术精湛,就不知道能不能救得了贺夫人了。吕大夫神情凝重:“贺大人,尊夫人的毒实在是……老夫唯有尽力而为。”
说完他便起身,说是要回自己的药芦取些药物来。
玉飞舞尊敬他是前辈,也没干在他面前多说话,现在吕大夫走后,她才把话说出来:“贺大人,民女也许有办法能救夫人。”
这些日子以后,多亏有贺夫人照顾,作为报答,也为了不让下毒的人奸计得逞,她应该为贺夫人解毒,同时也是告诉下毒之人千万别猖狂。
贺言松不信任地看着她:“你能解?”
“并不能完全解,只是可以用药物缓解毒性,然后花上一年半载慢慢调养,慢慢去除体内的毒素。”玉飞舞不说自己能完全解得了毒,只说并不完全。这样说既是给自己留有余地,更是让对方不足以怀疑自己。
饶是如此,贺言松也不干轻易相信她:“你是如何知道解读的方法。”
玉飞舞回答:“早年家里还没有出事的时候,随着父亲游历,见到的东西多,也略懂岐黄之道。说来也是运气好,那年民女病重,父亲带着民女去找他一位故有医治,民女也是无意中听他们提起,随后机缘巧合见到了方子,因民女自幼过目不忘,今日才斗胆希望贺大人能让我试试。”
就和以前一样,玉飞舞得话半真不假,过目不忘是假话,记性好是真的。什么随父亲游历,什么病重根本都是胡扯。
“你真的能医治?”
说话的是贺玉书,他先前得知自己的母亲中毒便急匆匆回来,哪里知道中途遇上了江流云,他是急着出来寻大夫,因为他的母亲也中了毒——独醉一夜。
贺言松说:“你确定?”
玉飞舞说:“民女只能尽力。”
“我要的不是尽力,你若真能治就给我治好了。”贺言松严厉的声音传来,还带着隐隐的担忧。
玉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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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恭敬地说:“贺大人,夫人中的毒实在霸道,能有办法医治,已是造化。起死人而肉白骨,这样的本事除非大罗神仙下凡,不然怕是没人能做到。”
就算是他的师父,也做不到。
“不管怎样,只要有一线机会都不能错过,”贺玉书又劝着自己的父亲,“爹,就让她试试吧。”
贺言松望着玉飞舞,良久才开口:“如果治不好,你准备如何?”
治得好如何,治不好又如何?这句话,玉飞舞很想问问,无奈情势不对,她也不能顶嘴。过了好一会儿,似乎犹豫了半天才说:“贺大人要如何处置,民女绝无怨言。”
贺言松默许,做了一个手势让她去贺夫人床边。
玉飞舞为贺夫人诊脉,贺玉书急切道:“我娘如何?可有得治?”
“还好夫人中毒不深,我开一剂药让夫人喝下,再配以金针渡穴,还能缓上十天。十天之内一定要找到解药,不然就真的回天乏术了。”玉飞舞将贺夫人的手放入被子内,又为她掖好被角才写下一张方子,交给管家让他小心熬制。
贺言松焦急:“那你还不把解药配出来!”
“现在还不能,缺了一味最重要的药,没有它,就配不出解药。”玉飞舞道。
“需要什么就尽管说,我一定会弄到。”贺玉书的声音带着一种自信,似乎对他而言,什么事都不难办到。
玉飞舞看到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心里有一丝动容,母慈子孝真是让人羡慕。她说:“其实解药不难配,只是那墨莲实在难寻。”
贺玉书的心沉了下去,墨莲,墨莲,那该是莲花的一种吧,他浑身无力地坐在椅子上:“这天寒地冻的,上哪里去找墨莲。”
莲花根本就不可能在冬天盛开,但墨莲不一样。玉飞舞开口说:“墨莲生长环境独特,如果气候适宜一年四季都能盛开。”
这样的话,让原本近乎绝望的父子又燃起了希望。
“你可知哪里能寻得墨莲,我必定在十日内寻来。”贺玉书兴奋地说,难寻也没关系,上天入地他也要找到墨莲来就母亲。
玉飞舞点头:“这世上只有凡人谷能寻到。”
贺玉书兴奋道:“我这就去!”
“别,”玉飞舞连忙拉住他,“别冲动,凡人谷外有阵法,胡乱闯进去必死无疑。”
贺玉书脸上的兴奋有所收敛,转而坚持道:“不管如何,我都要把墨莲取回来。”
如果说,不知道这世上还有能解独醉一夜的药物,他贺玉书只能认命,大不了杀了玄尊为母亲报仇。现在既然知道了墨莲的在哪里,他不怕流血也不怕牺牲。
玉飞舞舔了舔双唇说:“我和你一起去,奇门遁甲我略知一二,或许能帮上你的忙。”
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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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书不赞同:“太危险了,你还是留在府里,唔,我娘昏迷不醒还要劳烦你照顾。”
“无妨,我把需要注意的地方都交代清楚,就算我不在也没关系。”最重要的是她知道凡人谷谷主性情古怪,她怕贺玉书就算闯过谷外的阵,入得了谷,要是遇上了阴晴不定的谷主,也是枉送了性命。
当年她执意要配出独醉一夜的解药,师兄为她做好了完全的准备。按着方子一一找出了解药,唯独一味药她不能确定,那就是墨莲和三寸枯叶草。这两种药的特性相似,却又不同。盲目配制解药只会害人,她调配了小剂量的独醉一夜,试着服下看看是怎样的状况,以便确定用哪种药。
独醉一夜的毒,会让人沉睡一夜,一夜后中毒的人就会死在梦中。师兄曲千夜在她昏迷的时候为她施针,灌她喝药,她才能从睡梦中醒来。那时她浑身乏力,开不了口说话,拖着沉重的身体缓缓写下方子。
她的师叔醉心天理命数,曾给她算过一卦,说她是大富大贵的命,逢凶化吉。正如师叔所言,她死不了。凡人谷的谷主也是无痕山庄三护法之一,因为有曲千夜出面寻药,那人才不说什么交出墨莲。曲千夜用最快的速度配好解药,喂她服下,她才能平安无事。可饶是如此,独醉一夜的毒霸道,不是一剂药就能完全解得了,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内,玉飞舞慢慢调理自己的身体,才能把体内的余毒除去。
先不说她玉飞舞和那凡人谷的谷主没任何交情,她更不可能打着师兄的名号去求药。看着贺家父子恨不得杀了玄尊为贺夫人的报酬的样子,她实在不敢冒险让他们知道自己和无痕山庄有关系,怕他们一个冲动,她人还没救,自己先去找阎王喝茶聊天了。
“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说完就拉着她就走,刚到门口的时候又停住脚步,“阿舞,再和我去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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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独醉一夜(三) 。。。
贺玉书带玉飞舞去的是重山王府,也就是江流云的府邸。
刚一进门就看到忙忙碌碌的家丁,玉飞舞不解:“这都是怎么了?”
“王妃也中了独醉一夜。”
玉飞舞不知道自己怎么到王妃的房间,一路上只觉得自己浑浑噩噩的,她根本就想不明白究竟是什么人带着怎样的目的下毒害人。
等她回过神,屋子里的人都在看她。贺玉书小声说:“阿舞,麻烦你也看看王妃吧。”
重山王远在边关,府做主的人是江流云,他二话不说让出位置给玉飞舞,一向玉树临风的他,现在双眼通红就和刚才的贺玉书一样。他身边的是江流汐和童小目,前者已经哭成了泪人,往日的骄纵跋扈一丝也见不着,而后者应该还算得上是镇定,只是脸色不太好看,她望着玉飞舞得神情,带着一丝希望。
玉飞舞觉得很有压力,江家的人和贺言松不同,至少都是对她有信心的。她这个人最受不起别人的期待,就怕负人别人的期望,自己也会觉得很惭愧。
她为王妃诊脉后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王妃和贺夫人一样,中得毒不深,都是小剂量的。似乎有人希望她们中毒,又不希望很快让她们死掉。她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众人,现在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说出这种事只是凭添麻烦。而且她也不好说,世人都知道只有无痕山庄的玄尊有独醉一夜,也只会认为是他下的毒。她难不成还要说,其实两年前这个毒药的配方被盗,下毒的人不是玄尊,因为玄尊已经死了,都变成了一堆白骨,有谁会相信?
“江爷请放心,王妃中的毒并不深,我先用药物和金针把毒给压制下来,然后只要能调配好解药,再慢慢调理,相信王妃不会有大碍了。”说完她写下方子,并拿出金针。
她原来是打算把药方交给下人去熬药,哪里知道童小目接过药方说:“我也略懂医术,让我去煎药吧,我去看着,这里就麻烦玉姑娘了。”
说完就出去了,江流汐看了看玉飞舞,又看了看童小目的背影,犹豫片刻就追着童小目而去。
玉飞舞估计江流汐见着自己娘亲中毒,已经很伤心难过,而自己又什么也帮不上更是觉得自己没用,与其留在这里碍手碍脚,还不如帮着童小目煎药,也是尽一份孝心。
现在,屋子里有四个人,除却躺在床上不醒人事的王妃,就还有玉飞舞、贺玉书和江流云了。
贺玉书和江流云不说话,就看着玉飞舞施针。对于见过这场面的贺玉书来说算不了什么,但是每下一针,江流云的心就紧一分,他说:“既然知道解毒的方法,就快些配药吧。”
贺玉书摇头:“我们还差一味药。”
于是,他就将先前的话一字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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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告诉江流云。
江流云听后毫不犹豫地说:“那好,我先将府里的事安顿好就随你们一起去。”
对贺玉书他是放心的,对玉飞舞也是信任的,不然不会让她医治自己的母亲。去凡人谷取墨莲,无论如何他都要去。
施完针后,玉飞舞擦了擦额间沁出的汗水说:“刚刚出来太匆忙,我要先准备一下。虽然我将贺夫人和王妃的毒压制下来,那也只是暂时的,我们时间有限,十天内如果配不到解药神仙下凡也没有用。”
她顿了顿又说:“墨莲在采摘下的一个时辰之内必须提炼,由于时间紧迫,我先要准备好其他药材。”
当然,这只是一个说法,一个很好的借口让她先回贺府。她很明白贺家父子的心情,现在是救人要紧,其他的还顾不上,要等毒解开了,估计就是要重找玄尊报仇。无论是贺家还是重山王府,得罪了都没好处,难道要她躲起来?
她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无奈地苦笑,自己的脖子似乎越来越脆弱了。
回到贺府她立刻就找了降云,交代他时刻注意贺言松的举动,要是他一状告去师兄那里,她的命运就悲惨了。随后又写了一封信,让降云想办法交给逐日,她还有些事要拜托逐日去办。
等一切都安排妥当,也就是启程去凡人谷了。
他们准备好细软,就牵了四匹快马出城。会有四匹马,是因为童小目强烈要求自己也要去。不是为了别的,只是她懂得奇门遁甲,五行术士,想要进入凡人谷,她可以帮得上忙。
凡人谷距离京城不算远,快马加鞭两天两夜就到了。中途他们只稍作休息,换了两次马,在预计的时间到了凡人谷。
凡人谷外,他们意外遇到两个人。一个是穿着青色长衫,手执折扇故作风流。另一个一身墨色的衣裳,高大挺拔,他负手面对着入口,玉飞舞望着他的背影,不知道他现在是怎么样的表情。
商鵺似乎是知道有人前来,转过头看着众人,没说什么只是微微一笑。
就算是政治立场不同,人家也是王爷,贺玉书下马恭敬道:“王爷为何出现在这里?”
商鵺不避讳他的问题,直言道:“家母中毒,却独缺一味药物来配制解药,听大夫说这里能寻得此药,本王自是前来寻找。”
玉飞舞脱口而出:“独醉一夜?”
商鵺点头:“正是。”
玉飞舞糊涂了,怎么连商鵺的母亲也中毒了?更奇怪的事,天下知道解药配方的没几,除去自己,还有师兄和……师妹。该不会给他母亲看病的是自己的师妹吧?这世间的巧合,还真多。
贺玉书和江流云相视无言,眼里是满满的困惑,就连童小目的神情也格外凝重。而商鵺脸上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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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出任何端倪,房雷扇着扇子,悠闲自在。
玉飞舞小声问身边的童小目:“他们这都是怎么了?”
童小目说:“可能你不知道,算起来贺公子和流云是表兄弟,贺夫人和娘是同宗的姐妹,她们都姓徐。宣和王爷的母亲也是徐家的人,太妃是娘的姑姑,算起来王爷应该是流云和贺公子的表舅。”
玉飞舞眨了眨眼,似乎对听到的事情感到很惊讶。她原来只是以为贺玉书和江流云是朋友,商鵺和他们站在对立的位置上,搞了半天都是有亲戚关系的呀。那么下毒的人都找徐家的人算什么,还只是刚好挑选的人都是徐家?
那边几个人还在客套地寒暄着,童小目已经把马给栓好,说:“有什么事还是等过了这个林子再说,我们要在天黑前入谷,不然就危险了。”
童小目说的林子,是一片梅树林。这两天三三两两下过几场小雪,梅枝上是一片莹白,映衬着红色的梅花分外美丽。
然而在这份美丽下,却又有着变幻莫测的阵法。玉飞舞闻着空气中隐隐的幽香,心里带着忐忑。
六个人往林子里走去,原本扎根在土壤里的梅树居然似有了生命一样,还能左右移动。转眼间,来时的道路被堵上,已经分不清方向。
“别紧张,这阵法不难过,关键是别被眼前的景象迷惑了眼睛,”童小目出声,自己带头走在前面,“大家跟着我的步子走,别掉队了。”
奇门遁甲这样本事,玉飞舞只碰了一个皮毛。有能人带路,就不用她费心琢磨。
每走一步,梅树便挪动一寸,逐渐将六人围在梅树阵中。
房雷摇着扇子,一脸感叹:“梅花虽美,却实在是让人头疼啊。”
没有一个人应和他的话,房雷只能讪讪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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