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太子停了下来。
好在她反应快,要是撞上了,就闯祸了。
太子转身看到她一副“幸好没撞上”的表情,皱着眉头说:“他虽然没有问你们那些问题,但本宫相信他的本事,凭他的能耐,只需几句话,就能判定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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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好厉害。这三个字玉飞舞没说出来,反而问:“可他什么话都没说啊,我们四个人都好好地。“
太子冷哼:“不叫的狗咬起人来才是最凶狠的。”
啊?难道太子殿下,您是在暗指,景阳王爷是条狗?玉飞舞腹诽着。
往宫门走去的时候,玉飞舞眼尖地看到远处有一队人。是一个公公模样打扮人,领着商鵺往皇帝的养心殿走去。他今日金冠束发,身着蟒袍显得格外神气威武。
两相走进的时候,公公们给太子请按。商鵺也依着礼数见过太子。就算人家才长太子几岁,好歹也是长辈啊,太子就算再神气,气焰也要压低一点。
“十九叔这是去见父皇?”太子脸上有露出政客的笑容。
商鵺也笑,比他和煦,比他舒服,眼神淡淡扫过玉飞舞,说:“皇兄招本王有要事详谈。”
太子殿下向旁边让出一步,好让商鵺更好地看清楚玉飞舞,他说:“这位姑娘是华将军的遗孤,十九叔向来敬重华将军,如今有人假冒其女混入京城,我怕有人会对她不利。所以还想请十九叔能多担待些,倘若这位姑娘将来有什么事,还望十九叔能出手相助。”
他这句话无疑是想要说她是真的,别人是假的,顺便把商鵺拉下水。玉飞舞看着他,不带这样拖人下水的。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若真有人胆敢冒充华将军的遗孤,本王自然不会放过,”他顿了顿又说,“玉姑娘的安危,本王会负责。”
太子装似惊奇:“十九叔认识她?”
玉飞舞暗自翻了白眼,她和商鵺之前见过,他又不是不知道,现在装得像白痴一样问人家,何其歹毒啊,何其阴险。从她这里套不出话来,就想从商鵺那里入手,就算认识又怎么样,难道要杀了她?玉飞舞保证,还没等太子动手,她一定要反击。保命很重要,大不了她可以逃嘛。
她心里暗暗期待:王爷,告诉他,我们俩其实没什么关系。
“之前见过,算不上有多熟,萍水相逢而已。”商鵺很淡定地扯谎。
几个时辰前,玉飞舞说过两人是萍水相逢,几个时辰后,商鵺也说出了同样的话。他们没有套话,这算不算是心有灵犀呢?
玉飞舞放下了心里的石头,要是商鵺还叫她“媳妇儿”,那她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十九叔还是面圣要紧,改日你我叔侄再叙。”说完,太子就带着玉飞舞离开。
两相擦身而过的时候,玉飞舞回头望去,正好撞上商鵺的视线,他轻轻一笑,随后大步离去。
等到达宫门口的时候,贺玉书并没有按照约定等她,只有一辆贺府的马车停着。
玉飞舞疑惑地看着太子,太子也不明就里:“既然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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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马车在此,你就回去吧。”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太子似是嫌弃和她多待一会儿,就走入皇城。玉飞舞看着高大的宫门,没人带领她进不去,也就不能问清楚。
这时,马车上的帘子被掀开,梁婉茹对着玉飞舞说:“贺公子有事同徐大人先回府了,他让我在这里等你,我们一去回去。”
贺玉书留下的马车够宽敞。
等上了车,玉飞舞发现车内有淡淡的熏香,她不喜欢这个问道,打了好几个喷嚏。
梁婉茹连忙道:“是我不好,我习惯这味道。”
说着,端起小几上的茶杯,浇灭了熏香。
她为玉飞舞沏了杯茶,一路上便没再说一句话。
玉飞舞看着碧色的茶汤,没有去喝。不是不给面子,而是刚刚在兴德殿喝得太多,一肚子的水实难再灌下一杯。
良久,梁婉茹打破沉默:“今天那两位姑娘都不简单呐。”
玉飞舞敷衍地点头。
“你应该明白,欺君是死罪。”
玉飞舞皱着眉头,她在车里说这话,不怕车夫听到?
“不用担心,那车夫是我的人。”梁婉茹说道。
玉飞舞收起了无所谓的心态,认真起来:“你想和我说什么?”
“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你知道我是假的,我也知道你是冒牌的。我想和你结盟,我手上有关于华芸萝的所有可靠消息,只要我们联手除去那两人,我可以帮助你成为华芸萝。”梁婉茹望着眼前人,玉飞舞脸上没有任何神气,叫她有些不确定。
笑话,她知道的事,难道逐日就没有查出来嘛。
玉飞舞垂下眼眸:“我成了华芸萝,而你就该是罪犯欺君了,天下哪有这样交易。”
梁婉茹苦涩一笑:“你我要的都是同样的东西,你想要保住性命,而我可以成全你。”
“那你倒说说,要如何成全我。”玉飞舞靠在车身上,就等她说个明白。
梁婉茹想了想,才说:“我尽我所能,将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然后帮你铲除另外两个碍事的家伙。你应该也听说了,皇帝有意将华芸萝许配太子。你成为华芸萝之后,荣华富贵想之不尽。”
“听上去倒是不错,”玉飞舞不是一个傻子,“你想要什么。”
“机关图。”
玉飞舞道:“给了你机关图,我无法向皇上复命,一样是个死罪。”
“这点你不用担心,我只需要拓印一份,原图你可以呈给皇帝。”
“为了一张机关图,你连命都不要了?”玉飞舞冷笑。
梁婉茹凄然道:“这条路对我来说,已经是最好的了。”
玉飞舞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她问:“你到底是谁。”
虽然她已经拜托追风去查,然后过去那么多天,追风一点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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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有,不着急是不可能的,她也不能表现的太明白,更不能因为一个人而自乱阵脚。
梁婉茹却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这种话,说了等于没说,玉飞舞不会傻到随便听信别人。她思量了一会儿道:“你的话,我还需要考虑,回头等我想清楚了再给你答复。”
还没等玉飞舞仔细想对策,贺府就出了大事。
她们一下马车,就见到家丁忙忙碌碌,又有好几个大夫模样的人急急忙忙进府。心里觉得不踏实,和梁婉茹对视一眼,两人都感觉到府里出事了。能让贺府下人忙成这样,只有那么几个人。
玉飞舞看到贺玉轩带着一个大夫走了进来,连忙拉着他问:“这都出什么事了,府里有谁病了?”
贺玉轩没有往日轻佻浮躁,神情严肃:“如果是病了还那好,大娘她……中毒了。”
“什么?贺夫人中毒?中了什么毒?可有办法医治?”玉飞舞大惊。
贺玉轩点头:“大夫说,大娘中的毒是毒独醉一夜。”
“独醉一夜”这四个字,犹如一道惊雷劈在了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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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独醉一夜(一) 。。。
作者有话要说:我的文10w多 点击才2000多,这是神马概念,没点击,没收藏,神马都没有,老悲催的
那个什么,师兄出场了,虽然只是在回忆里,虽然只是在龙套
独醉一夜是怎样的毒?霸道,凶险,几乎无药可解。那是无痕山庄的玄尊,吟风公子用来牵制敌人,花费近十年才研制出来的毒药。
那一年,玉飞舞初出师门,原是想踏遍天下万里河山,没想到途径清河村的时候,遇上一个遍体鳞伤,奄奄一息的大叔。她本着救人一命的想法,把他背去一间破庙,为他上了些药。这个人的伤势实在太重,她身上的药不足以为他续命,去村里找药铺,又怕这中间,大叔会出什么变故。
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大叔握着她的手:“姑娘不必费心,我这身伤我清楚,已是药石无灵。”
玉飞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只能默默看着他。
“姑娘,我已没有多少时间了,能否请姑娘帮我做一件事。”
“有什么事,您尽管说,我会尽我所能帮你。”也许帮人家完成遗愿,也是一桩善事。
那大叔从怀里拿出一个染血的布包,颤颤巍巍交到玉飞舞手上:“劳烦姑娘将它送去无痕山庄,交给曲庄主。”
一听是和师兄有关,玉飞舞情急一下问出口:“你是无痕山庄的人?”
那人觉得自己是快死的人,还有心愿未了,知道自己不可能撑着最后一口气回到无痕山庄,才想赌一把,将重要的东西交付给她。而现在,她这样一问,倒是叫他起了疑惑。
“我名叫玉飞舞,无痕山庄的曲千夜是我的师兄。”为了让他安心,玉飞舞自报家门。
玉飞舞这个名字,他曾听说过,既然知道是玉老爷的徒弟,他也就放心了:“我是无痕山庄的玄尊……”
因说话时过于用力,以致扯痛了伤口,玄尊倒抽一口气,他的脸上早没有了血色,却依旧坚持想要把话说完,他气若游丝道:“我奉命将此物带回,如今……也只能托付姑娘了。还请姑娘和庄主说,我怕是不能再为他效力,在我房中的暗格里有本札记,那是我多年来将心得体体会记于上面,我早贼人毒手,怕那本札记被盗,希望庄主妥善收藏或是销毁,万万不能落入歹人之手,不然将会为祸江湖。”
那时候她并不知道玄尊这句话的意思,等后来找到札记的时候才明白。
将他递给自己的包袱小心收藏好,玉飞舞郑重地说:“玄尊放心,您交代的事,我玉飞舞必定帮您完成。”
听了她的话,玄尊也安心的闭上了眼睛,离去前只说了句:“请姑娘为我为我完成最后一个心愿……”
按着他的话,玉飞舞把他的骨灰带去他的故乡,与他的妻子合葬,随后日夜兼程赶去无痕山庄。
当师兄曲千夜看着染血的包袱时,年轻俊美的脸上一片冷漠,他紧抿双唇,眼底是森冷的寒意。玉飞舞知道,他生气了,应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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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起了杀意。
好一会儿,曲千夜才对她说:“琬琬,师兄有件事需要你帮忙,可好?”
“琬琬”是她的乳名,师娘给取的,师父师娘还有师兄都那么唤她,不相熟的人总叫她“玉姑娘”。
“只要师兄开口,我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她那样说,惹来曲千夜轻笑:“没那么严重,只是希望你假扮玄尊一段时间。”
“为什么,玄尊不是已经死了吗?”那时候的玉飞舞,考虑问题往往不会往深里想。
曲千夜说:“江湖上有太多人将无痕山庄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幸有二使、三护法、四尊、三十六堂堂主忠心护卫山庄,更有玄尊用毒了得,多年来才无人敢来硬闯。”更是让羽翼未丰的他,逐渐成长为独挡一面的庄主。然而这些还远远不够,如今玄尊一死,山庄必乱,更有用心歹毒的人前来闹事,他还没有完全准备来应对将来的险难重重,唯有借着玄尊重伤未死的名头来压住各方暗涌。想来想去,只有善于用毒的师妹可以胜任。
“而且……”曲千夜打开包袱,包袱里除了一个锦盒,还有另一个小包裹,他又将那小包裹打开,“玄尊临走前曾对我说,他若有什么不测,便将他的面具、离魂针和九节鞭找合适的人给了,我想你与他终究是有缘的。”
玉飞舞接过面具、离魂针和九节鞭,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她道:“师兄,我会尽力的。”
当天夜里,玉飞舞去了玄尊的房间,找了约摸一个时辰才找出他口中的暗格,取出札记后她便交给曲千夜。曲千夜拿到札记没说别的,只是让玉飞舞回去将其背熟,过后就销毁。
她的记忆力向来好,没几天便把札记上的内容背了下来。玄尊的札记上多半是一些制毒的配方,还有一些解毒的配方,她细细看了,那些毒药都是令江湖上的人闻风丧胆的,据说中了毒都无药可解,没想到他都研制了出来。
这本札记是个好东西,万万不能落到歹人的手上,然而,还没等玉飞舞销毁,无痕山庄来了不速之客,直闯玄尊的房里。
那个夜晚,玉飞舞正在按着札记上的配方,提炼离魂针的毒液。没想到一个黑影闪过,凌厉的掌风朝她面门劈来,她侧身躲过,却没能护住札记,让对方寻了个机会,给夺了去。
黑衣人跳窗而逃,玉飞舞又急又悔,也跟着追了出去。
无痕山庄巡逻的护卫被杀,其中逃出去的一个人去搬救兵了。玉飞舞上前缠住他,好拖延时间等曲千夜来。
玉飞舞因受先天体质约束,武功上没法有更高的成就,曾经能凭一己之力击退江湖上成名的剑客已属不易。眼前的黑衣人的功夫,绝对在她之上,她一招一式应对得小心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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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来一去已经接下对方三十来招。
黑衣人不想再与她纠缠,拔出剑想要杀了她。一剑刺中她的腹部,剑没有没入身体,反而像是被什么给阻挡住了,他一时楞住,倒是让玉飞舞得了个机会,用针刺中他的要害。
那是离魂针,针上还没来得及淬毒,黑衣人死不了,只是痛苦难忍。
玉飞舞劈手夺过札记,黑衣人自然不肯放手,两人拉扯间,札记被撕毁。黑衣人见曲千夜急忙赶来,为了脱身挟制住玉飞舞。他没料到,他想靠她脱身,偏偏因两人离得近,玉飞舞把剩下的针,准确无误的打入他体内。黑衣人吃痛,将她抛了出去后转身便跳墙离开。
曲千夜用自己的毒针打中他,并没有去追,反过身接住玉飞舞。
玉飞舞急忙道:“快去追他。”
“你先顾好你自己的伤,”曲千夜置若罔闻,为她诊脉,“别以为有金丝甲在能刀枪不入,就什么事都没有,不然你这身内伤是怎么来的?”
玉飞舞惭愧地低下头:“我不能让他抢了札记去害人啊,就算我再不济,也没让他得道什么便宜,哼哼,那几针能让他痛上好几天,如果硬是要运功疗伤,我敢肯定他气血逆行,伤上加伤。”
师父除了叫他们医术意外,还细细交会他们识别穴道。有时候一根针,力道、深浅不同,可以救人,也能杀人。
曲千夜皱着眉头:“你除了会些旁门左道,还会什么?”
玉飞舞不以为意:“我会的可多了,只是师兄觉得我没用罢了。”
“好了,算我说不过你,快去疗伤吧。”曲千夜不想在这些问题上过多争执,现在重要的还是为她疗伤。
“师兄,那个黑衣人怎么办?”
曲千夜冷笑:“别以为杀了我无痕山庄的人,就以为能跑得了。”
玉飞舞一边往厢房走,一边查看着札记,看看哪里缺损了,蓦地,她大叫:“师兄不好了!”
“怎么说话呢,你师兄我好端端地在这里。”
玉飞舞正经道:“我记得札记里有一篇是关于独醉一夜的,可是被那个黑衣人撕了去。”
听完玉飞舞的话,曲千夜的脸色也白了:“琬琬,你可还记得独醉一夜的配方?”
玉飞舞摇头:“记得。”
两人沉默许久,终听曲千夜叹一口气:“你先去休息。”
让她一个人去休息,她怎么肯。独醉一夜是怎样的毒,她了解,如果配方流落出去,那么必定会掀起一场浩劫,如果说,有人心怀不轨,那么江湖上便会有很多人中毒。世人都知道,独醉一夜是玄尊的得意之作,他也从未研制过解药,那么将来必定会牵连到无痕山庄。
看来师兄让她假扮玄尊是有一定道理的,现下看来,黑衣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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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盗取札记那必定认为玄尊已经死了,如果然死人复活,那么那些人就会有所忌惮而不会轻易出手,或许就不会使用独醉一夜了。
玉飞舞犹豫了一会儿拉着曲千夜的衣袖道:“师兄,独醉一夜不能没有解药。”
曲千夜的脸色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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