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行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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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行歌-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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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青儿离开后,玉飞舞连忙问降云:“可有查到什么?”

二品尚书的府邸自然是守卫森严,加上贺言松在书房办公几乎不离开,想要查些什么就太伤脑筋了。好不容易等到今晚除夕夜,贺言松就算公务再繁忙,都要抽空和家人吃顿团圆饭吧。平时可能不容易靠近书房,但今天趁着贺府热热闹闹的,浑水摸鱼也是很有可能的。

降云就受玉飞舞之托,想办法混入贺言松的书房看看。

“时间不够,”降云摇着头,“我才刚进去不久贺夫人就来了,而且我也不敢多碰些东西,怕贺大人发现他的东西被人移动过,起了疑心。”

“没关系,过些日子,我自己去看看。”不知道能不能用些障眼法迷惑一下侍卫,让她有更多的时间去找证据。

降云又说:“不过我发现地板上弧形的托痕,想来书柜后有暗室。”

“知道开关在哪里吗?”

降云回答:“来不及仔细查看。”

玉飞舞点头,如果书柜后真有密室,那她就有办法开启密室。她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听到屋外的动静,示意降云也不要说话。

青儿气红着脸,手里捧着一盏破损的花灯,眼里的怒气似是能喷出火来。

“怎么啦?谁惹你生气了?”玉飞舞莫名地问。青儿这丫头虽然平时咋咋呼呼的,但总得来说性子不错,平时拿她开玩笑,她也只会发发小脾气,从来不会对谁发火。

“还不是那个阿香。”青儿捧着坏了的花灯,委屈得快哭了。

玉飞舞问:“阿香是谁?”

“哦,那个三碗饭啊,”说到阿香,降云的脸上也显出愤愤的表情来,“一定是她欺负你了吧。”

“三碗饭是谁?”

降云冷哼:“不就是梁宛如身边那个又矮又胖,长着一张寡妇脸的丫鬟。哼,一顿饭吃三大碗,比男人的胃口还要好。”

能让降云大动肝火的人,估计此人也是绝世罕有。

“小姐,你不能总是让那些人欺负了!”青儿的脸气得更红。

玉飞舞很莫名,她被谁给欺负了?

“是啊,你不能再那么忍气吞声。”降云附和。

她更莫名了,她几时忍气吞声了:“哎哎哎,你们把话说明白呀!”没头没尾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一点也不知道。

青儿告诉玉飞舞,她手里的花灯是前两天特意为玉飞舞准备的。上元花灯会时,每家

25、上元灯节(三) 。。。

未出阁的小姐都会亲手做一盏花灯,然后去月老庙。玉飞舞不知道这个风俗,那么她青儿就来为她准备。青儿是不会做花灯的,她拿着银子上街去买。灯笼铺的花灯一到这个时候就特别畅销,去晚了不要说买不到好看的花灯,也许连一盏都没了。青儿和人推搡很久才抢了一盏最漂亮的,打算上元节那天给玉飞舞一个惊喜。

“竹园”和“梅园”都不大,园子里的丫鬟都住一块儿。青儿回房拿灯笼的时候,就看到阿香正在摆弄她藏起来的花灯。平时就受够她的欺负,再见自己的东西被她问都不问地拿着,青儿心里自然不舒服,上前就打算抢回来,那个阿香看中花灯,不肯松手,让人各一用力,花灯就破了。

玉飞舞奇怪地问:“她不过是梁宛如的丫鬟,梁宛如也是贺府的客人,她怎么就能那么嚣张,欺负到你们头上了?她不怕府里的其他人不满?”

“谁会不满?她也只欺负我和云儿,府里其他人,她从来都是笑呵呵的。”青儿扯着嗓子直嚷嚷。

玉飞舞看着降云:“你也会被她欺负?”

她以为他受了委屈会拔剑砍人。

降云撇着嘴:“我不是怕给你惹麻烦嘛。”

也是,她也是贺府的客人,园子里的丫鬟要是弄出点什么事来,她也不好向贺言松夫妇交代。她想了想说:“明的不行,你们不会暗地里作弄一下她啊!”

千万不要说她坏,那是人家先做了过分的事,她小小的报复一下,也是告诫那人,做事不要太过分,留有余地将来才好说话。

降云看她那样子,多多少少猜出了点,脸上带着难得地赞同看着她。而青儿问:“怎么作弄?”

玉飞舞坏笑:“在她饭菜里下点泻药,或是抓条蛇放她被窝里,什么都可以啦!要不我们扮扮冤魂索命,也是不错的选择。”

青儿又喜又忧:“不能放蛇,我和她一间房。扮鬼好,我要扮吊死鬼。下泻药也好,可是泻药哪里找?”

玉飞舞摸了摸脖子:“会有的。”

青儿欢喜地整理了下破损的花灯:“我想办法再给你弄一盏啊!”

“其实……”还没等她说完,青儿就跑了出去,她喃喃自语把话说完,“我可以不要花灯的。”

上元节当天早上,玉飞舞还是和往常一样,在园子里伸伸懒腰,做做深呼吸。

她问过贺玉书,几时带她去见皇帝,她这个“华芸萝”就算是假的,也该尽职,快点骗到机关图,快点查出金叶子的事来,她也好快点回去。京城的繁华,她不习惯,她只适合云游大江南北,在山里过些平淡的生活。

可贺玉书说,让她再等等,他也想不明白皇帝明明急着要得到机关图,却在接见“华芸萝”一事上再三拖延。总说等过完这个年,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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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琐碎的事都处理好,在好好和华芸萝谈话。

真的只是这样吗?还是说,皇帝也已经知道“华芸萝”不止有一个了吧。他是想暗中观察谁是真的,还是注意着“华芸萝”身后的人?

事情太复杂了,她也想不明白,与其伤那神,还不如好好想想怎么找出杀害地尊的凶手。至于“华芸萝”的事,既然牵扯进了朝廷的事,还是交给贺玉书去处理吧。

青儿送早饭来的时候,就见她站在园子里想着心事,她急忙拉着她进屋里:“小姐,你怎么穿成这样。”

嗯?她就按着平时那样穿啊,只是头发散着还没疏。这些日子,都是青儿打理她的起居和装扮,降云更多时候就像是一个跟班或是打杂的。

青儿从衣柜里拿出一身新做的衣裳,那是前两天贺夫人送来,她说这件衣裳的料子好,款式也漂亮,很适合玉飞舞。和衣服送来的,还有一些首饰。青儿逼着玉飞舞换上衣服后,就为她绾了一个别致的发髻,还从首饰盒里选了一根漂亮的步摇给插上。

一番首饰后,已经过去小半个时辰,降云进屋子的时候,见她漂亮的打扮不由眼前一亮:“今天真好看。”

“难道小姐平时不好看?”青儿呛他。

玉飞舞在一旁赞同地点头,难道她平时很丑?这种话说起来,真让人心里不舒服的呀。

“没,”降云立马扯开话题,“小姐,你真的打算去?”

玉飞舞点点头,她看着梳妆台上放着的请柬,似乎由不得她不去吧。

三天前,相府千金送来请柬,说是请京各家未出阁小姐和年轻的妇人,在上元节那天到天香楼参加品茶会。

她请的是京城的各家官小姐不说,还请了她和梁宛如,还有一个叫康柔的姑娘。康柔是谁?康柔就是那日在天香楼,红衣短装自称自己是“华芸萝”的姑娘。

玉飞舞抿着唇角,手里翻转着红色的请柬,似乎今天的品茶会不一般呐。

去就去吧,反正不是什么龙潭也不是什么虎穴。

和贺夫人道了别,她就带着青儿出府,留下降云继续寻找时机。

和她一起出府的还有梁宛如,但玉飞舞没有和她同行。带着青儿趁着时间尚早,四处逛逛。毕竟是上元节,白天的街市也很热闹,她这边瞧瞧那边逛逛的,玩得不亦乐乎。

走到捏面人的小贩面前,她让小贩给自己捏了一个鹦鹉。颜色各异的泥团,在小贩灵巧的手里时扁时圆,不一会儿,一只栩栩如生的鹦鹉就出现在她面前。付了钱,玉飞舞欢喜地往下一个摊位走去。

她和其他百姓一样,围着三个江湖卖艺的男子看。他们表演的是胸口碎大石,没一会儿她就没兴致了,那些人作假,石头有问题才不会伤着人,太没意思了。

大街上男男女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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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洋溢着喜悦地神采,他们早早地就提着花灯往月老庙的方向走。玉飞舞不急,她缓步走在街道上,偶尔发现几个女扮男装的小姑娘,她们以为穿着男儿的衣服,就让人看不出自己的女儿身了吗?男人和女人的差别,不单单是服装,那神态,那举止,那一言一笑都有着天壤之别。

并非所有人穿着男儿的衣服,就真能雌雄莫辨。

她也一样。

正因为她知道这一点,所以她怕被人看出,穿着宽大的衣服遮住自己纤细的身体,戴上鬼面具让人看不见真实的面容,听不清真实的声音。她远远地站在一处,借由距离或是光线的给人以错觉,来遮掩自己的身高、体型上的劣势。

所以说,如果不能成功难分雌雄还是不要随便扮作男子,那样不伦不类的让人看得不舒服。特别是还在大街上和人吵吵嚷嚷的,穿着男子的衣服,扯着女孩子的嗓音多难看啊!

玉飞舞一边摇着头,一边往人群里挤,再往前一点可以看得更清楚……有人在吵架。

人群中央,两个女扮男装的姑娘咬着唇角,正气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来反驳。那两人一个身着皓白云长衫,头戴玉冠,另一个青翠衣裳,只用一根玉簪挽着,这种颜色的衣裳很挑人穿,幸而她肌肤白皙,再由这身衣服一映衬,更显得出尘不染,她比梁宛如更漂亮,像她这样的姑娘,怎样装扮和掩饰,都无法遮掩她女儿家的柔美。

玉飞舞向边上的人询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那人手指向她二人回答:“那两个小姑娘刚刚从那小伙子面前经过,不小心碰坏了他的东西,说是让赔。可那两位姑娘一口认定,自己和他只是擦身而过,根本不会撞翻他的盒子。”

看看吧,不光是自己,路人甲乙丙丁也看出她们是女儿身了吧。

哎哎哎~还那么倒霉,居然碰坏了人家的东西,她问:“碰坏了什么?值多少钱?”

那人回答:“说是一个古董花瓶,值三千两。”

“什么?”玉飞舞大惊,“三千两?”

怪怪,好大一笔数目,她看那两位姑娘穿得锦衣华服,想来也是有钱人家,但真要赔三千两,也不知道能不能直接拿得出来。

她也不知道该同情谁,看着那小伙子蹲在地上,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对着摔烂地瓷瓶哭得昏天黑地,像死了老娘似的。

哎哎哎~小小年纪也不容,看看他,瘦瘦小小的,也真作孽。只是……为什么看着那么眼熟呢?

这个小伙子,应该说小丫头才对,今天是怎么了,怎么都喜欢女扮男装?

等等,她不是……不是,萧依人!

玉飞舞只觉得昏天黑地,天地无光,日月颠倒。不用问了,只要她出现就没好事,那两个姑娘肯是被冤枉的。

她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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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总不能见着那两位姑娘被骗吧,她也不能让萧依人再招摇撞骗下去,她的师父吓死人得厉害,她可得罪不起。

玉飞舞只好上前:“大庭广众的,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去官府吧,该是怎样就怎样。”

26

26、雪中送伞(一) 。。。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更新一章,之后应该是下礼拜了吧

萧依人一听要去官府,哭得更大声,一直说着这花瓶是爹娘的遗物,它是爹娘留给她唯一的东西,现在没了,就好像爹娘永远离开了自己。

她这一哭,惹得周围的人纷纷同情。那两个姑娘脸红了,本来就不是她们的错,现在还要承受别人的指指点点。好好的一个上元节,出来的时候开开心心,现在弄得谁都不痛快。

玉飞舞不管她哭得如何厉害,她蹲在萧依人身边,拿起花瓶的碎片看。她不懂得鉴别古董,装模作样的她还是会,而且她知道萧依人这个人,如果真是价值三千两的古董花瓶,一定不会拿来害人。

“你根本就不能了解……”萧依人抬起头看她,被她那熟悉的笑容吓得一噎,差点一口气没顺上来。真倒霉啊,怎么上哪里都可以遇到熟悉的人,上回遇到阴素云,这次遇到玉飞舞。她们两个,哪一个惹到了都不好对付,阴素云不说,这个玉飞舞肯定会去她师父那里告状,到时候自己就惨啦!

、奇、不等她说话,玉飞舞先抢声道:“协…弟弟,来来,我们去官府,官老爷会为你做主。”

、书、“……”去官府,那就是找死,“不用了,还是赔我钱吧。”

、网、“……”别做梦了,“还是去官府吧,不然你哪能讨回自己的三千两。再者说,这钱也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你爹娘留给你的遗物,是一份心,现在这份心意没了,怎么样也要给你爹娘讨回公道,对不对?”

面对她的循循善诱,萧依人肯定是不领情的,而皓白云长衫的姑娘急了,她拽着玉飞舞的手腕,把她拉了起来,不服气道:“说了没碰就没碰,难道还要我们为没做过的事买账?这小子明明就是骗子,我看那盒子里的花瓶本来就是碎的。”

真聪明,她猜也是碎的,但她不能明说呀,只好笑道:“是啊,没做就没错,我们去官府,到底怎么回事,官老爷一断就知道。”

青翠衣裳的姑娘也说:“去就去,我们清清白白的,还怕他不成。”

真要去官府,最后吃亏的就是她了,萧依人又不是傻子,眼见捞不到什么好处,还碰上一个麻烦的人,想来想去还是先溜吧。她捧着碎了的花瓶,演足了苦情戏:“爹……娘……孩儿不孝……”

一边哭一边跑,全然不管身后的人怎么叫。

见她跑远,玉飞舞还是好心地和那两个姑娘说:“以后碰上这些人,讲理是没用的,直接拉官府,他们肯定怕。”

那两位姑娘对视一眼,皓白云长衫的姑娘说:“刚刚你是在帮我们?”

玉飞舞点头:“嗯~”

“谢谢。”

“不客气。”

说完就拉着青儿继续去逛街了,难得做一回好人,这心情真愉快。

青儿在一旁支支

26、雪中送伞(一) 。。。

吾吾,拉着她的衣角小声说:“小姐,你可知道刚才那两位身着男装的姑娘是谁吗?”

玉飞舞摇头:“不认得。”

“我就猜你不知道,”青儿吁出一口气,还真怕她是知道对方的身份才出手相助的,那样她就觉得自己看走了眼,她觉得玉飞舞不是一个趋炎附势,攀龙附凤的人,她说,“她们是重山王府的人。”

“重山王府?”这名字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玉飞舞想了想,“重山王的儿子,可是叫江流云?”

青儿点头:“是。刚刚那位皓白云长衫的女子是江小王爷的妻子,那青翠衣裳的姑娘,是重山王府的郡主,江小王爷的妹妹。”

“什么?”江流云成家了?

也难怪,按江流云的年纪来说,他也该是成婚的年纪了,只是他的好友贺玉书没有娶亲,她想当然的以为江流云、刘文定二人和贺玉书一样,都没有成家。果然啊,自以为是很多时候会害人不浅。

青儿皱着眉头:“小姐还是少和她们接触,听说江小王爷的妻子,没过门前是个山贼,而重山王府的郡主本来好好的一个姑娘,都被她给带坏了。”

“……”可她看不出来那人是山贼啊,再说,那小郡主不也是好好地,没见有多坏。谣言的吧,她对那两个人的感觉还挺好的,不然也不会出手相救。

想到江流云的妹妹,那青翠衣裳的姑娘就是江流汐吧。她朝着两人消失得方向看去,回忆她二人的长相,似乎江流汐真的和自己有五、六分相似,特别是眼眉部分。

在大街上东逛逛西瞧瞧,眼看着距离约定的时间也快到了,玉飞舞和青儿便去了天香楼。

天香楼的老板娘正从楼上走了下来,一见玉飞舞就立马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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