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时,他才真正懂得,何为自己的实力,何为自己的努力,自己的努力从来没有白费过。
从那之后,他对自己的师父再也没有质疑过。
狼吞虎咽,腮帮子鼓鼓,进食的时候,从来没有想要过其他。满
嘴都是水,都是汤汁,都是油,但是高兴啊,那当然是极端的高兴啊。这
短暂的享受终于到了尽头,一天的早餐,终于在方寒回头,瞪了他一眼的片刻,然后结束。然
后,他只是眨了眨眼,便将一切收拾干净,并将一切都收回到自己的储物戒指当中。咽
下了最后一块饼,乖巧地站在自己师父身边。脑
袋歪了一歪,看向外面看向外面初升的太阳,又想起自己师叔西范交给自己的功法,有心修炼,却又想到自己师父的严厉,终究是不敢了。“
走了!”方
寒向着窗户外迈步,脚下有剑气生成,和他背后所背的那一把剑,一模一样,招了招手,张横便不由自主地上了剑气之上。
白发,白袍,碧绿葫芦。御
剑而行,玉树临风。迎
着朝阳,消失在瑞雪城的上空。
多年后,瑞雪城中,也流传着许许多多的关于仙人御剑而去的故事。城
主府的门口。瑞
雪城的城主在处理了那些事情之后,一夜都没有离开,一直站在城主府的门口,直到方寒离开,他才又恢复了那个慈祥的模样。
不过,即便是如此,他还是没有敢违背方寒的命令,将这里的一切,还有自己的请罪,都报送了自己的上级,也就是郡守府。
“师父,这里的景色和我们玄天宗不太一样。”张横欢呼道。他
站在剑气之上,向下望去,很容易分辨,玄天宗那边,所有的大山大河,都以雄而称。衍
天宗这边的景色,却更多得是以奇著称,甚至有山峰像竹子一样,单独成林了。“
拜见小师祖!”到
了衍天宗门口,他慢下速度。镇
守山门的两个武师境界的武者,一眼就看清楚来人是谁,立刻起身拜见。方
寒微微点头,继续向里而行。
张横觉得自己好微风,如果回到玄天宗,这件事情,能够向卓云浩吹上一段时间的牛了。
孤峰之上,谢流云的头发长了不少,个子也高了不少,盘膝坐在悬崖边缘上,沐浴着早晨清爽的风,将一本书籍放在膝盖上,缓缓地翻动着,看着。
小小的年纪,身上已经有了一种临危不乱的气质,清秀的脸上充满了坚毅之情,不过稍稍有些刻意,其实他是在模仿自己的师父,方寒。剑
气消散,方寒落在侧面的草地之上,还有背后跟着的张横。“
师父!”被人惊动。
谢流云转头,看向来人,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与师父一别,竟然已经有了差不多近一年的光景。
他连忙将书方下,调转了个身子,向自己的师父行礼。“
起来吧!”方寒笑了笑,一年未见,谢流云身上的稚气消散,只有稳重。他
觉得这个弟子,才是最像自己的。
“这个人是你的三师弟,张横!”方寒将张横推了出来,又道,“你还有个二师弟,在玄天宗,叫卓云浩。”
“原来是小师弟,为兄有礼了!”有板有眼,但是却不死板。“
我叫张横,嚣张的张,蛮横的横!”张
横迈出一步,紧紧盯着谢流云,他能感受到自己师父对谢流云的宠爱,丝毫不亚于他,想起卓云浩也要揍这个叫谢流云的,便挑衅道:“我要揍你!”
“身为师兄,自己要有自己的威信!”方寒摸了摸谢流云的脑袋,向着之前,自己的住处走去。
第三百二十章 我想胖揍谢流云()
衍天宗。孤
峰,最为有孤独的情绪,特别是秋天来临之时。
秋风吹来,偶尔一些已经变得枯黄的草叶,偶尔被吹上天空,被吹上天空的,断了的叶子,更是让孤峰在这秋季之中,显得孤独了。
方寒回到院子当中,纵身一跃,来到屋顶之上,手中拿着碧玉葫芦,饮了一口酒,向着外面看去。
草地软软的。
张横看着谢流云,瞪着眼睛道:“你叫我一声师兄,以后我罩着你,否则,我就要揍你了!”谢
流云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会他,缓缓走到一边,将地上被风吹乱的书籍收起,放入自己的储物之宝中。
张横凝眉,很不高兴,在玄天宗的那帮孩子当中,即便是卓云浩,也不敢无视自己,可是自己,现在竟然被另外一个不熟悉的小屁孩儿给无视了,关键是这个小屁孩儿竟然还是自己的师兄。自
己头顶之上,竟然会有两个师兄。
“听我的名字,便知道我有多厉害了,我就想说,只要你服软了,从此之后,我就罩着你,到时候,即便是卓云浩想揍你,我也可以护着你!”
张横双手叉腰,这时候,他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理智。
不过,这家伙,其实平时也没有什么理智,除非是在他眼中,对方比自己强太多,他才会有理智。一
般而言,这种年纪相差不多的,他总是极度自信。
因为,事实证明,他的自信是对的,至少在玄天宗是这样,除了卓云浩以外,他的确可以藐视所有人。任
何这个年纪的师兄弟,都没有人是他的对手,即便是卓云浩也不行,只能勉强战一个平手而已。谢
流云缓缓站起身,轻声道:“说完了?”
“说完了!”张横不自觉地点点头。随
后,他就意识到了,自己竟然被谢流云带着节奏走了,忙摇头,怒声道:“说完不说完,和你有什么关系,要打便打!”若
说不讲道理,就没有比他张横强的,这是他自己自豪的地方,嚣张的张,蛮横的横,你能指望他讲道理?
谢流云微笑道:“那,你就出手吧!”
这笑容,和方寒的几乎一模一样,只是方寒嘴角翘起时,其实是没有任何微笑的,那只是一个习惯的动作,杀人的表情。
张横很善于察言观色,怎么会看不出这个家伙的笑容和自己师父的一样,心中怒火更盛:“我要打得你连卓云浩都认不出来!”他
向前冲去,右手握拳,目标很明确,向着谢流云的头颅而去,在刚要击中谢流云的瞬间,他的速度忽然间加快,而且方向也变了,向着谢流云的喉咙而去。
谢流云微微一笑,缓缓抬手,虽然看上去很慢,但是恰到好处,正好挡住了张横的拳头,握住了张横的拳头。张
横吃惊,连忙想撤回拳头,却发现自己的力量完全被对面那个不大的少年碾压了。
接着,一股恐怖的力量从拳头前方的手臂传来,然后自己的身躯便飞了起来。
跟着,他就看见,谢流云右脚抬起,一脚踹在了自己的屁股之上。然
后,自己就晕头转向地飞了出去。跌
落远处,张横在草地之上滚了几滚,才停下来,草地很软,谢流云出手很有分寸,他没有受伤,但是草屑沾满了衣服,显得极为的狼狈不堪。
“你这是欺负人,你的境界比我高!”张横从地上爬起来,怒吼道。
“你说要胖揍我!”谢流云淡然道。
丝毫没有为自己用境界碾压别人而感到脸红,当然,他也不需要脸红,有人要胖揍他,他自然是要还手的。而
且,不需要控制自己的境界。“
你是师兄,我是师弟,你应该知道,师兄弟之间的切磋,应该是公平的,你必须要控制自己的境界!”张横又发挥了自己的不讲理秘诀。所
谓不讲理的人,总是会忘记自己之前讲的,然后再讲出一个道理,还想要让你接受。“
好!”谢流云没有争吵,微微一笑。张
横心中更怒,他觉得谢流云这是看不起他,笑什么笑,笑个屁啊?装什么神秘啊?装什么厉害啊?
他冲了过去,嘴角恶狠狠地道:“这一次,我一定要讲你胖揍一顿!”
谢流云挑眉,同样的情景再次出现,他出掌,挡住了张横的拳头,一把握住,直接甩到了空中,然后右脚抬起,一脚踹在张横的屁股之上,将他踢飞出去。
“你,你身为师兄,为什么说话不算数?”张横狼狈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质问道。
“之前我以为是切磋,谁知道后来,师弟又想胖揍我,我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境界了!”谢流云笑了笑。
张横噎住了,自己的确是嘴贱啊,为何要说出那句话呢?房
顶之上,方寒笑着,看着这一切,少年时的美好,自己究竟是没有经历,还是所有的美好,其实自己经历过,然后在岁月之中,被磨灭了,消失了,剩下的,就只有现在的自己?
张横只好点了点头道:“是你说的有理,那么现在,我们师兄弟间就好好切磋一番。”谢
流云微微点头道:“出手吧!”
张横紧紧地闭着嘴巴,心中高喊着自己要将谢流云胖揍一顿,但是嘴上却不敢再说出来了。
不过,虽然谢流云已经控制了自己的实力,结果还是一样,他再次飞了出去。
张横郁闷,从地上爬起,将自己头上的草屑扔在地上。又
揉了揉自己乱糟糟的头发。
谢流云还是看着他,微微笑着。
张横心中郁闷加愤怒,又道:“你这样是不对的,师父曾经教导我们,要相亲相爱,你身为师兄,难道不应该让着我吗?”
谢流云思考了一番,点头道:“应该!”“
我现在只是后天一重的实力,你既然是师兄,你既然要让着我,是不是不应该动用灵力?”张横见谢流云点头,连忙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说出。
“虽然歪理,但是歪理也是道理!”谢流云微微一笑。张
横看着谢流云在笑,心中更怒,笑你妹啊笑,有什么好笑的,我一定要将胖揍城猪头。
“你来吧,出手吧!”谢流云笑道。笑
你大爷啊!
张横面带微笑,心中咒骂,觉得自己这一次一定能将谢流云打城猪头,兴奋着,冲了过去,一跃而起,一拳砸下。“
真惨!”方寒摇摇头,叹口气,似乎是不忍直视,喝了一口酒。
第三百二十一章悲惨的张横()
孤峰。
草色枯黄,草屑纷飞。
一副秋天景象。方
寒坐在屋顶之上,白衣白发,一口一口,慢慢饮酒。
不知何时,其他三大师祖也到了。
就在屋顶的周围,或站,或卧,或坐。
前方的草地之上,正在争斗。谢
流云没有动用灵力,甚至左手负后,单手迎战,但张横无论如何做,都不能碰到谢流云。每
一次,谢流云都是以静制动,在最后的关头,仅仅是几毫米的差距时,突然间动了。差
之毫厘谬以千里!就
是这一点距离,让他每一次,都能躲过张横的攻击,然后顺势就出现在张横的背后,出手,或头,或肩,或背,或屁股。只
要轻轻一下,张横便会因为自身的出拳之力,向前而行的惯性,加上谢流云的辅助,整个人直接摔飞出去,以各种姿势趴在地上。
有时,侧摔。有
时,脸着地,屁股朝上。偶
尔,也能屁股着地,五肢朝上,头却在地下的坑里。
头发早就散乱,再加上,上面沾着的草屑,倒是的确给飞鸟筑巢了。张
横倒是有一股蛮劲儿,绝不信邪,谢流云不动用灵力,自己可以动用灵力,自己竟然连对方的头发的碰不到。每
次从地上爬起,就会再次向谢流云冲去。
但是,结果都是一样,谢流云干脆利落,张横也是干脆利落。谢
流云干脆利落的出手,张横干脆利落的被摔飞出去。“
不错,不错,两个都是好徒弟!”大师祖躺在地上,满脸的皱纹显得更加深了。脸
上皱纹深的,就连额头上的那一道横贯的刀疤,都掩盖住了,分不清是刀疤,还是皱纹了。
那是年轻时,历练留下的。
“我还是更加喜欢谢流云!”二师祖拉了拉自己的招风耳,耳垂比什么都大。耳
垂大是福,可有些人的耳垂大是天生的,有些人的耳垂大,就不知道是谁给拉大的,这种人是不是有福气,就不得而知了。
“理由呢?”三师祖好奇道。
“因为,谢流云是衍天宗的弟子啊!”二师祖理所当然地道。
“没有什么理由,会比这个理由,更加让人信服!”三师祖在一旁站着,他的眼皮特别长,耷拉下来,就像睡着一样。这
时,他努力地向上抬了抬眼皮,让自己的眼睛露出一个细缝,冲着二师祖竖了个拇指。
方寒笑了笑,饮了一口酒,看着这秋高气爽的天气。
对于四级轮转的变化,他谈不上特别喜欢,因为,他每一个季节都很喜欢。
大师祖瞥了一眼方寒,又瞥了一眼方寒手中的碧玉葫芦,笑道:“小师弟,我以为你是出尘绝世之人,没有想到,最终也没有免俗,竟然进了朝堂之上。”“
生在红尘中,本就是俗人一个,又怎能免俗呢?”方
寒又喝了一口酒,拿着酒葫芦在自己的眼前摇晃了一下,里面传来酒水与葫芦璧的撞击声。
他脸色阴沉下来,恶狠狠地道:“这都是冷风和陆染算计我,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陆染!”三
个师祖听到这个名字之后,张了张嘴,没有说话,陆染,曾经名字叫做陆柒,只是后来消失了,没有曾想,后来竟然是名传天下的陈国国师,现在是大周国师。
下面的草地之上。
张横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衣服之上布满了泥土和草屑,他已经站立不稳,开始摇晃起来。他
看着谢流云,恨得直咬牙,这个家伙,竟然还是一副风轻云淡,世外高人的模样,静静地站着,嘴角挂着一抹微笑。
似乎打倒他,其实没有费任何的力气。
“可恶!”张横咬牙。
不过,他确实什么都做不了,因为他真的没有力气,也没有灵力了。他
觉得,想要暴揍谢流云,一定是卓云浩打不过自己,然后给自己设置的陷阱。
谢流云,他怎么可能被打倒,强得有些离谱啊!“
师弟,做师兄的出手可能太重了,这里有一件灵兵,算是做师兄的,给你陪个不是吧!”谢
流云上前,手上出现一把长刀,很古朴的样子,淡灰色的手柄,刀背很厚,刀身很亮,如一泓秋水,但是秋水之中,还有一丝淡淡的血色。这
是一把,兵家从久远时代传下来的战刀,经历过战场的洗礼。方
寒看着这一幕,笑了,谢流云不愧是李玄看中的兵家传人,也不愧是上一世后来的年轻将军,短短的时间内,差不多已经可以把握住张横内心的缺点。果
然。
张横也笑了,不好意思地笑了,不好意思地摸着自己后脑勺,伸手向那一把战刀抓去:“师兄,这怎么好意思呢?”“
只要你不怪师兄就好了!”谢流云将战刀递到了张横的手中。“
我怎么会怪师兄的,做师弟就应该尊重师兄,何况师兄所做的一切都是为师弟好!”张横嘴巴都笑歪了,眼皮都快到嘴角了。他
嘴上说得恭敬而又谄媚,但实际上,目光根本没有去看谢流云,他的眼睛,一直都在盯着那一把战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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