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永乐帝就在咫尺之遥的临城,温哈喇王子立刻心生一计。
他阴狠的对汉王建议道:“皇上毕竟上了年纪,刚刚长途****,人困马乏,殿下不如神不知之鬼不觉的,杀他一个猝手不防,只要皇帝一死,那朝中必然大乱。则殿下大业可成。”
汉王一听,立刻断然否决:“不。此计不行。”
“为何不行?”
温哈喇王子碰了一个钉子,十分不甘心。
“嗯……”汉王犹豫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其实,这世界上我谁都不怕,还真就有点怕父皇。让我在背后使点小坏还可以,这么明着跟父皇对着干,我怕我没有那个胆。”
“王爷不是没有胆子。王爷虎胆雄威,岂会怕人?”
温哈喇王子见汉王此刻这幅怂样,有些生气:“王爷只怕是顾念着父子亲情,才不敢跟皇上正面交锋吧?”
此时,汉王朱高煦叹了一口气,他忍不住轻轻拍了拍温哈喇王子的肩膀,说道:“知我者,王子殿下呀。”
“王爷的心情,我当然能够感同身受。但是……”
此时,温哈喇王子话锋一转,眼神变得犀利而冷漠:“成大事者,最忌讳的就是‘英雄气短,儿女情长’!”
他沉吟了一下,突然问道:“殿下,你可知道,我父王东禄王来大明朝一直好好的,为何突然就在归国途中,在德州身染重病呢?”
“啊,王子的意思,莫非……东禄王并非死于疾病?”
汉王突然之间仿佛明白了什么,又仿佛变得更加迷惑了,他有些不可置信的重新打量着温哈喇王子。
温哈喇王子被汉王看得有些发毛,他忍不住低下了头,转过身去,轻声说道:“殿下是聪明人,与何必多问?让人难堪?”
“王子不要误会。外人说我聪明,其实有些时候,我也有些死脑筋。”
汉王赶紧朝着温哈喇王子微微施了一个礼,轻声道:“你我处境相同,而且以我对你的了解,深知王子并不是达到目的不惜一切手段的人,你也算是有情有义之人,我只是想知道,在面临抉择的那一刻,王子何以说服自己挣扎的内心?”
“多谢王爷如此夸赞一个野心家。”温哈喇王子终于转过身来。
他潇洒而有些决绝的向汉王回了一个拱手礼:“其实,这个主意并不是我想到的。就如你所看到的那样,我虽然对父王内心充满怨毒,但是从未起过杀心。”
“难道,杀死东禄国王的另有其人?”汉王大惊失色。
“是的。你猜这人是谁?”
温哈喇王子嘴角有一丝无奈的嘲讽的笑意,那笑容显得有些邪恶,然而却让温哈喇王子那原本有些冷峻的面容变得更加生动。
“难道……是我那侄儿朱瞻基?”汉王试探着说,自己都对这个答案有些吃惊。
“正是。殿下英明。”
温哈喇王子沉声说道,眼前浮现出当日的一幕幕,他开始低声向汉王讲述……
永乐十五年8月,在大明朝逗留了三个月后,温哈喇王子有些不舍却不得不和东王以及大王子和三王子,拖儿带女的踏上归国的征途。
然而,就在他们离去的前一晚,皇太孙朱瞻基找到了他。
朱瞻基拿出一瓶指甲盖大小的盒子,告诉他:那是让权贤妃当日死于无形的来自朝鲜的宫廷毒药“万蚁丹”。
每日只需放于茶饭中,无色无味,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让人中毒。
毒发的时候,中毒之人全身疼痛,苦不堪言。
最妙的是,太医都不能在患者身上找到中毒的迹象,最后只能宣布中毒之人是身染重病,不治而亡。
“殿下跟我说这是什么意思?”
当时,温哈喇王子有些激动又有些厌恶的说道。
“王子不是对吴婳姑娘十分喜欢么?不是一直想留在中国,多陪陪吴婳姑娘么?”
朱瞻基露出了邪恶的笑容,“我只管把这东西交给你,王子要不要用,悉听尊便。”
朱瞻基留下那个指甲盖大小的“万蚁丹”,转身离去。
“皇太孙殿下就不怕,我拿着这毒药去面见我父王,还有你们的明朝皇帝么?”
身后的温哈喇王子有些不甘心的说道。
“我不怕。我相信王子会听从自己的心意。因为,在这世界上,心的旨意最大。其它什么都只是一种束缚。”
朱瞻基的话,就像魔咒一样,永远的留在了温哈喇王子心中。
……
此时,汉王听温哈喇王子诉说到这儿,忽然有些轻蔑的说道:“我那小侄儿,可真是胆子而且狂妄!他竟然敢下如此大的赌注,要知道,我父皇体现自己天朝大国的天子形象,一直对海外各国十分礼遇,你若是拿着毒药去面见父皇,他可就犯下大罪了。”
说到这儿,汉王指一指吴婳“韶光室”的方向,笑道:
“瞻基侄儿所赌的,不过是以为王子你对吴婳姑娘情深义重,会爱情犯错!可他再怎么也想不到,你对婳儿的感情,其实只是一场游戏,是我们两个男人合作演的一场戏而已……”
温哈喇王子听汉王说到这儿,脸色变得有些不自然。
但他很快又自信的一笑,道:“王爷错了。皇太孙之所以如此有恃无恐,我想,谋杀我父王,一定有皇上的意思。。。。。。“(。)+器!,,;,】
171章 神鸟到底听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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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哈喇王子分析道:“皇太孙所为,正合皇上心意。只是,大明皇上不便出面。就算东窗事发,我想,以皇上对皇太孙的爱重和他爷孙两人的政治智慧,那是一定会有办法掩饰的,只怕到时候,我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两头不讨好呢。”
“父皇为什么要谋杀东王呢?”汉王还是有些不明白。
“因为,只有我父王死在山东,永乐皇帝才可以名正言顺的留下我来山东为父网守陵墓,其实是来保护吴婳姑娘去你汉王府上当细作啊。”
温哈喇王子一语点破。
“你是说,保护吴婳,父皇不惜默许瞻基侄儿,杀你父王?父皇他,竟然对一个丑丫头如此高看?他就生怕她在我府上,会有不测?”
汉王此时觉得,那个神秘的丑丫头吴婳,似乎变得更加深不可测,令人敬畏了。
不过,很快,他又得意的笑了起来:“只是,父皇和我那小侄儿千算万算,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相中的吴婳的保护伞——你温哈喇王子,竟然是我的细作!他们最关键的棋子,却掌握在我汉王手中!哈哈。”
“王爷,既然一切你都已经明白了,那你现在该下定决心,刺杀永乐皇帝了吧?要知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此时,温哈喇王子终于再次提到了这个建议。
“那依照王子的意思,该如何谋划呢?”
汉王咬了咬牙,似乎有些心动了。
“你听我说……”温哈喇王子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此时,躲在戏楼南端的“明道斋”的参天古木从中的吴婳,再也听不到他们说什么了。
她有些踉踉跄跄的往回赶。
她今天突然知道了太多。
原来,那个对她一往情深的温哈喇王子,竟然是是个人面兽心的家伙。
“哼,一直以来装的深情款款,我都差点被你感动了。不喜欢我就罢了,还一口一个‘丑姑娘’!我TM长的丑关你什么事,要你命啦?”
吴婳真的恨不得撕了这虚伪的温哈喇王子的皮。
此时,她心中又愤怒,又无助,还有一丝隐隐的失落。
“算了,我TM失落什么?不就是少了一个假想的守护王子么?不,根本不是什么王子,只是一个菲律宾小岛上的破落户,青蛙而已。”
吴婳这样想着,心里还是觉得很不解气。
她眼前电石火光地的想起温哈喇王子和她共同走过的这两年多的岁月,真的觉得很憋屈。
“虽然我并不喜欢这个菲律宾小王子,也并不是虚荣的非要一个守护王子来彰显我这个丑女的魅力,可是,一直以来,我早已经把他当做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啊。这几年的感情算什么!”
吴婳心里觉得万般委屈和无奈,唯一感到安慰的是,听到关于朱瞻基的消息。
原来朱瞻基,我去山东谋划了这么多事情!
此时,吴婳想起了,当日,他送她去山东,分别时朱瞻基对她说的那些话:
“婳儿,你要知道,你能安全去山东,我做了很多……”
现在她终于理解这句话的含义了。
朱瞻基竟然为她冒险去搞一场谋杀东王的阴谋。
可是感动之后,吴婳觉得更加要好好保护好朱瞻基。
“哎,要死了,我现在这这里瞎感动什么,当务之急是立刻把这个惊天的消息传送给朱瞻基啊。”
吴婳并没有听到温哈喇王子和汉王密谋要谋杀永乐帝的部分。就算听到了,她恐怕也会选择先救朱瞻基。
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用什么传送呢?对了,当然是小神鸟。”
吴婳想到这儿,立刻回到寝殿去等“小红”。
“小红”现在鬼精灵的很,白天就飞得不见了人影,但是每到晚上,都要回到吴婳的“韶光室”来。
还真是“倦鸟归巢”啊。
果然,黄昏时分,吴婳赶紧将“小红”抓住,把密信卷好,准备塞在它的翅膀下。
这小东西可真是聪明,很听话得让吴婳把密信塞在了它的翅膀下。
“去吧。去找你的小白。”吴婳对神鸟说道,她真心希望,这只丑丑的小神鸟,能够假借工作之便,和朱瞻基那只英俊的小白鸟,谈一场不分美丑的恋爱。
此时,小神鸟似乎懂得了吴婳的心里,她嘴里竟然不住的嘀咕这两个字:“米西米西。”
“米西米西?”吴婳愣住了。
上次她突然到访温哈喇王子的锡晋斋时,发现小神鸟竟然在他那儿,当时小神鸟也说着“米西米西”!
那是吴婳还以为小神鸟淘气,不知道从哪个日本浪人那儿学会了几句日语词汇了呢。
现在看来,不是。
“米西米西。莫非,小神鸟说的是密信密信的意思?只是她发音不准确而已?”
吴婳心里忽然掠过一个可怕的念头:“这神鸟蛋毕竟是温哈喇王子送给他们的,会不会,他也能召唤神鸟?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可怕了。”
吴婳心急如焚,可是她知道,此刻越是危急越要冷静。她决定静下心来好好决定何去何从。
如果小神鸟受温哈喇王子控制的话,那么她和朱瞻基的密信都被他看见了。
那样,她和朱瞻基就完全暴露在他们面前,但是这样吴婳反而是安全的;
可是,如果她选择不再用小神鸟送信,那样,他会怀疑吴婳已经识破了他的身份,可能会杀了吴婳,然后以吴婳的名义一直给朱瞻基联系,那样会更加危险。
“不如赌一把吧。我赌神鸟根本不会受温哈喇王子控制。”
吴婳此时别无他法,只好盯着小神鸟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对她说道:“小红,这封密信,你记住,只能飞去北京,给你的小白哥哥看,不许给温哈喇王子看,知道不?”
“小红”似懂非懂的拍拍翅膀飞走了,消失在了汉王府的天空。
吴婳在心里祈求,她这次的赌注是幸运的。
可是这一次,吴婳的赌注失败了。小神鸟在天空逡巡了一圈后,立刻按照惯例,落到了温哈喇王子的床前。(。)器咯!,,。。
172章 杀机初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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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哈喇王子一把抓住小神鸟,从它的翅膀下找到密信,看到那上面写着:“温哈喇王子是汉王细作……”
他脸上表情阴郁,继而狂笑两声,急忙将这封信取下来。
温哈喇王子神不知鬼不觉的,另外给了小神鸟一个密信,大致是:
“瞻基哥哥,我在山东一切都好,汉王也安分守己。你在那边怎么样将皇宫最近发生的秘闻讲给婳儿听吧。”
小神鸟拍拍翅膀再次飞走了。
不得不说,温哈喇王子这招可真狠,把吴婳给她的有效消息都阻止了,却不忘朱瞻基把明宫发生的事情汇报给他们,这样让汉王更加知己知彼。
此时,温哈喇王子带着截获下来的那封密信,来到了“来仪堂”找汉王。
“啊,吴婳竟然已经明白你身份了?她是怎么知道的?”
屏退众人,汉王看了那张截获下来的小纸条,大惊失色。
“谁知道。也许被她偷听到了,也许这丫头在我们府上有人帮助她!反正她鬼精灵的很。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我们必须解决了她,不然,她还会给皇宫送信的。”
温哈喇王子气急败坏的说。
“可是,现在,你我不是在商量,如何去刺杀父皇么?怎么又要杀死吴婳?万一,我们行刺父皇的计划没有成功,父皇就在山东,提出要跟吴婳见面,我们如何办?凡事我们都应该先想到后路……”
汉王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道。
此时,温哈喇王子忽然豁然站起来,大声道:“王爷怎么变得如此婆婆妈妈!不要找那么多理由。我知道王爷是舍不得杀死吴婳。你以为我就真的愿意杀死她么?”
说到这儿,他的眼神忽然变得有些哀伤:“王爷,如果可以选择,我又何尝想杀死婳儿。”
温哈喇王子的声音变得更加哀伤:
“养只猫狗还有感情呢,何况跟婳儿都朝夕相处两年多了。她一直真诚的把我当做朋友,这姑娘你欠着她一条命,我又何尝不欠着她一段情!”
说到这儿,温哈喇王子似乎显得有些激动,眼神里有一抹淡淡的温柔。
汉王赶紧说道:“是啊,我早就说过,王子也是个性情中人,对婳儿是不想痛下杀手的。”
汉王好像松了一口气。
“不,王爷,你错了!‘不想’和‘不该’是两回事。”
温哈喇王子摇摇头,说道:
“吴婳和我们站在了不同的阵营上,注定是我们的敌人,即使我们再欣赏她,在事关我们生死成败的大事上,身为王族,我们也只能做出我们该做的选择,而不是,想做的选择!”
温哈喇王子的话汉王似乎很有触动:“是啊,当初玄门之变的李世民,成就大事,还是亲手杀死了他最爱的红颜花夕弱,才成就了一代帝业。多谢王子苦口婆心的劝诫,我明白了。”
此时,汉王终于不再犹豫,眼神里有杀机在涌现,他把牙齿要的咯咯响,似乎再给自己下决心:
“是的,我们身为王族,只能做‘该’做的选择,而不是‘想’做的选择。”
说到这儿,他霍的站起来,手握宝剑,对身后的温哈喇王子说道:“还请王子跟我一同去‘韶光室’!”
“好!”温哈喇王子也按了按腰间的宝剑,沉声说道。两个人杀气腾腾的出了“来仪堂”,往”“韶光室”走去。
他们腰间的宝剑发出轻响,似乎在散发出阵阵杀气。
就在此时,汉王府门外忽然传来一阵飞马的声音,门外有人大声说道:“汉王接旨。”
汉王赶紧和温哈喇王子出门一看,只见来人身着皮衣、手捧玉圭、内着麒麟袍、腰系着犀角带,视同二品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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