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翠云转过脸去,打量着这位唇红齿白的俊俏情人。
她当然知道,这个人的心里,可不如他的这一副皮囊,一样美丽!
“既然我已经拉着一位魔鬼和我上了同一艘船,那我该把这艘船开向何方呢?”
张翠云在心里深思。
她抚摸着面前英俊潇洒的少年郎,挑起他那很有弧度的俊俏的下巴,忽然有些轻佻的笑了。
“这个人,再怎么说,也只是个侍卫,在宫里无权无势,将来还不由得我摆布!”
张翠云得意地笑了。
“云儿,你在笑什么?”
被张翠云打量得有些发毛的张兴,有些奇怪的问道。
“我在想,你这张脸,有什么魔力,怎么让我看也看不够?”
张翠云轻笑道。
“呵呵,皇后,恐怕我这张脸,你只要利用我推翻朱高炽后,你就看够了吧?”
张兴早已经把张翠云的全部心思猜了个正着。
他脸上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讥讽的笑容:
“不过可能不会如你所愿,那张脸,或许并不会在你想要消失的时候就自动消失,你又怎么会知道我背后的力量呢?”
张兴在心里默默说倒:
“哼,你以为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卫,到时候还不是受你摆布?你错了,你现在大概没有想到,这世界上还有‘借力打力’这最高明的克敌制胜的奇招吧?”
张兴是个长于心术的人,谁也不知道,他现在早已经秘密和汉王的人建立了联系。
他每天将北京皇宫里的一切情况,源源不断的通过快马传给山东的汉王。
在汉王以为这个张兴对他忠心耿耿的时候,却不知道,其实,张兴还同时将这些秘密消息,传送给躲在暗处觊觎皇位的那些各路人马。
每一个人都觉得张兴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卫,将来肯定要依附于他,必然现在对他们的忠心耿耿。
却不知道,张兴的心里,下着一盘超大的棋局。
“鹤蚌相争,渔翁得利。就让你们一个个逐对厮杀,到最后,看谁笑在最后!”
张兴在心里悄悄的说道。
宫廷里的这一切风起云涌,(ukansh)暗潮涌动,只有天天沉醉于温柔乡的仁宗皇帝,毫无觉察。
盛极之后是湮没。
这一夜,和几位美人欢好之后,仁宗皇帝忽然觉得有些累了。
美人们均匀的鼾声是那样轻柔温馨,像催眠的小夜曲,可是朱高炽却一点也没有睡意。
他披衣起床。
他一向喜欢观察星象。
从钦安殿的小轩窗里观察着窗外广袤的星河。
漫天的繁星,每一颗星星看着都是那么杂乱无章,可是每一颗都有他们自己该有的位置。
熟知星象的朱高炽,可以准确的看出每一颗星星的位置。
朱高炽在漫天的繁星中,努力寻找那颗属于自己的星座,想要为自己占卜一下吉凶。
朱高炽的占星术,在整个朝堂中,无出其二。
占星术就是根据一个人出世时行星和黄道十二宫的位置,来预卜他们一生的命运。
早在朱高炽还不是太子的时候,就是大明朝的钦天监,就来向他请教过,占星学方面的知识。
后来朱高炽当了太子,整日在翰林学院和一批文人雅士切磋交流,占星学就钻研得更加精深了。(。)<;!……fgdd20……>;
二百四十四章 神奇的星相学()
此刻,那黑沉沉的夜空,看上去广阔无垠,其实它们被区分为四大块就是星相学上说的所谓“黄道四象”:
青龙、白虎、玄武、朱雀。爱玩爱看就来乐文。LX。
再将星空区,依恒星分为二十八个小坐标,即所谓星相学上说的“二十八宿”:
东方青龙七宿:角亢氐房心尾箕
西方白虎七宿:奎娄胃昂毕觜参
南方朱雀七宿:井鬼柳星张翼轸
北方玄武七宿:斗牛女虚危室壁
而北方玄武七宿就是平常说的北斗七星,其中正是朱高炽的星座。
北斗七星上的七颗星都会有各自的宿主,分别是“破军”、“贪狼”、“武曲”、“廉贞”、“文曲”、“巨门”、“禄存”。
而其中“破军”“贪狼”分别处于北斗七星的两端,所以这两颗星宿常年以相生相克而存在的,拥有这两星宿纹章的人在大地上也是当代帝王象征。
破军星,在星相学上又被称为天府星,古来称为“令星”,“令”就是发施令,表明了天府的领导欲。
天府星在命盘上与紫微星遥遥相对,紫微称为“北斗星主”,天府称为“南斗星主”,两个都是帝王,但表现方式不同'2'。
紫微是北面王,喜开创,地位如一国之君,有如掌管全部领土的大帝;这正是朱高炽的父皇朱棣的命盘星。
天府则是南面王,好享受,地位如臣封边疆的国王。这正是朱高炽的命盘星。
星相学上说,天府星是偏安一隅的世袭王爷,所以责任压力不重,心情愉快,享受人生,悠闲自在,随遇而安。
因此天府星又被称为“福星”,主财帛、田宅,又为衣食之星,主享受,对于生活环境品质的好坏,要求很高。
天府是一颗具备群众魅力的星,喜欢与人群接触,喜欢被簇拥及发施令的感觉。
凡是紫微或天府坐命的人,神态中天生就具有威仪人敬重三分。但天府这个帝王不像紫微难以亲近,也不像天相太过谨慎。天府潇洒惬意,不拘小节,眼神活泼,充满魅力,气质优雅,浪漫多情;但也常常粗心迷糊,大而化之。
这写星语,正是朱高炽自己的写照。
所以,这么多年,尽管最不被看好,明于星象的朱高炽,却始终相信自己终有一天会问鼎天下,内心正是星相学的隐秘力量。
可是此刻,朱高炽忽然大惊失色。
因为那颗属于他的命盘星的“天府星”他怎么也找不到。
他急的快要哭出来了。
赶紧披衣起床,急忙找见了同样精通星相学的大臣赛义、杨士奇等人来观星。
杨士奇找了很久,心里也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最后终于发现天府星已经移了位置,北斗七星上的另外一颗紫微星,正冉冉上升。
朱高炽忽然录下了眼泪,伤感道:““天命尽矣。”
“皇上,不要忧伤,历来斗转星移,天府星只是忽然移了位置,也许它还会上升呢?”
杨士奇看到皇帝这样伤感,赶紧跪下安慰道。
“是啊,皇上,也许你当上皇帝之后,你的守护星座变了呢?天府星下沉,也许又有新的星座来守护你了。”
赛义也连忙辩解道。
“你们不要安慰朕了。你我三人都是懂星相学之人,这些安慰别人的套话你说给别人也罢,说给朕,就不必了。”
朱高炽望着那幽深的夜空叹息说道:
“朕建国二十年,被谗言邪恶所扰,心之忧危,唯有我们三人相同。依赖皇父仁明得蒙保全。
朕去世后,谁还能知我三人之心呢?”
朱高炽边说边流下了眼泪。
赛义、杨士奇也忍不住下了眼泪。
“皇上,切不要过分伤感,死生有命。不管怎么样,皇上春秋尚健,成祖皇帝虽然突然驾崩,但还是享寿六十有五,老臣推测,就算天府星运下沉,皇上保守估计,也该还有几年阳寿可享吧。你我君臣三人,也还有相守之日吧。”
杨士奇叹息道。
“但愿如爱卿所推测。”
朱高炽伤心的叹了一口气,渐渐神色又变得开朗了些。
他挥挥手两位志同道合的朋友回府邸了。
可是,杨士奇离开朱高炽后,并没有回府,他径自去了杨荣的府上。
“杨兄,原来你在观星?今晚的星象异变,你可注意到?”
一见到杨荣正坐在庭院里望着天上的星座,uukashu。om)默默出神,杨士奇十分吃惊的走过去问道。
“杨兄,杨荣岂会懂得星象?只是听说皇上这半夜急忙召见两位去观星,心里有些睡不着。”
杨荣站起来,镇定的朝着杨士奇拱手行礼。
“杨兄,这个时候,我宁愿我不要懂得星象。”
杨士奇悲愤的说道,忽然他拉过杨荣,伤感的指着北方的天空,说道:
“你看,皇上的命盘星,本来就在下沉,不但晦涩无光,更加上周围不断有各种熠熠星光逼退天府星的光芒,天府星更显得孤立无援,帝星陨落就在近日啊。刚才我安慰皇上说他至少还有几年阳寿可活,可是此刻我多么希望有谁来安慰一下我,告诉我,皇上真的还有几年阳寿可活啊。”
杨士奇说到这儿,忍不住又留下了伤感的眼泪。
“杨兄,就算我不看星象,我也知道,咱们皇帝的劫数真的快要到了!”
杨荣也忽然伤感的说。
“何出此言?”杨士奇大惊。
“你没有发现朝廷这一个月以来暗潮涌动,各路人马都在蠢蠢欲动么?”
杨荣淡淡的说道。
“皇后的为人你应该了解,前几日,她荆钗布裙的来给皇帝请罪,还奉送了几个*的皇上一夜度三女,你觉得,这像是张翠云的风格么?”
杨荣说到这儿,杨士奇也忽然有所惊醒的样子。
杨荣说道:
“前几日那李时勉忽然上那样一个奏折,我当时就在思量,他背后的动机到底是什么?可惜皇上和你们都因为充满愤怒,而忘了细细去思考呢?”(。)
二百四十五章 母女相爱相杀()
“那依照杨兄来看,又是怎么样?”
“说句大不敬的话,张皇后的本领于新皇帝之下,皇上能够顺利登基,应该说,张皇后功不可没,对吧?只可惜她不是男人!只能在男人背后默默辅佐,她若是男人,只怕,比仙子的皇帝更加了不起!”。【全文字】
杨荣的脸上露出敬佩的深情,忽然他话锋一转,紧接着暧昧的一笑:
“我虽然跟张皇后交情并不深,但是我跟她那母亲——彭城伯夫人,我可还算了解,也略有一点小交情,我可以试着去见见夫人,看看她是否能出面,去帮忙试探下皇后的底线和真实想法。”
杨士奇也懂,杨荣这一笑的含义。
杨荣和彭城伯夫人的风流韵事,其实皇帝,皇后,还有几个近臣都略有耳闻。
只是大家都觉得,寡居的彭城伯夫人和精明的杨大学士,看上去还真有些天生一对的缘分。
所以谁都不愿意去戳穿他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时候,还要故意给他们两人幽会的便利呢。
“彭城伯夫人的手段,我是深感佩服的,当年,就是一向杀伐决断的先皇,每次和她交锋,哪一次不是败下阵来?豪不夸张的说,这个女人的脑子,可以抵得上千军万马。张皇后正是得了她母亲的遗传,才会变得这样精明,不如,就把这个难缠的棋局,交给这一对精明的母女,去相爱相杀吧。我们几个老迂腐先生,不如就坐山观虎斗,乐得自在。”
杨荣颇有些自得的建议道。
“不,你错了。杨兄!我看你是有点当局者迷了!”
这时,杨士奇意味深长的看了杨荣一眼,话里有些揶揄的意思,但更多的是一种十分警惕的语气:
“这个张皇后,依我看来,跟她的母亲彭城伯夫人比起来,从心术和智谋上来看,应该算是打个平手,都不相上下;但若是从性格来看,有些时候,她比起她的母亲来,还多了一份敢于赌博的洒脱和果敢,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恩……士奇兄看人的眼光一向精准毒辣,老夫也赞成你这个说法。这个张皇后的确是很反常。她这么多年在太子府里苦心经营,身边自然也聚集一批人,愿意为她效劳。这些都是不可小觑的力量。”
杨荣想了想,附和道。
“现在我在纳闷的是,这个张皇后她心里的想法,在她的心里,下一个披上黄袍的人呢,该是谁,这才是的。”
杨荣有些迷惑的说道。
“这有何奇怪,下一个皇上,当然是太子朱瞻基呀。这可是皇后的嫡子呀,她没有理由,不自己的儿子吧?”
杨士奇没有多想,冲口而出。
“士奇兄,这点,你怎么竟然看得如此肤浅!”
杨荣有些着急的向杨士奇说道:
“如果皇后真的铁了心太子,那么你看北京皇宫中现在已经暗潮汹涌,随时都有异动发生,可是太子朱瞻基却在远在南京拜谒孝陵,将来若皇上真有神么三长两短,太子想要回来继承皇位,已经是鞭长莫及。那么在大位空缺的这段时间,谁能预料到将来的事?”
杨士奇此时也终于有些警醒了。
他语气有些沉重的说:
“是啊,皇族对于皇位的争夺,从来是不顾血脉亲情的。别的不说,你看那女皇武则天,自己能问鼎大位,还不是将自己的儿子,一个个从太子位上贬斥下来,甚至不惜毒杀自己的儿子们!”
“所以,我们现在的问题就是,要看这个张翠云,到底是想当武则天呢,还是只想当吕后!”
说到这儿,
杨荣分析道:
“当吕后还好说,太子朱瞻基雄才大略,一旦登上皇位,自然有办法把控朝政,控制母亲的力量;可若是张皇后狠下心来,要当武则天,只怕,太子朱瞻基这辈子永远只能在南京,再也没有机会踏上北京的土地了!”
“你是说,太子会有危险?”
杨士奇紧张的问道。
“很难说,但愿太子吉人天相。”
杨荣心事重重的答道。
他此时其实是在权衡:
皇后还有太子还有其他不可控的力量,得到皇位的几率有多少,看看自己应该站在哪一方对自己,最为有利!
杨士奇毕竟是个实诚的人,他见杨荣忽然不语,赶紧着急的朝着杨荣,作了一个长揖:
“杨兄,你好歹想想办法!当初先皇在塞外殒命,ww。。)你都能力挽狂澜新皇朱高炽顺利登基,现在,趁着事情还未发生你早作筹谋吧,我杨士奇保证唯你马首是瞻,我们共同匡扶社稷,共谋大业吧。”
见杨士奇这么一副对太子信心满满的样子,杨荣有些放心了。
杨士奇辅政了这么久,在朝中也是有些人脉的。他若铁了心太子,加上杨荣自己的力量,那么这场赌注,应该多了一些胜算。
于是,他赶紧回了一个长揖:
“杨兄不着急,知己知彼百战不胜!你先派探子去给南京的朱瞻基送信。我这就去会一会彭城伯夫人,看看,她出面是否能劝说得了张翠云。”
“是,我这就去办。只是,此去南京山水迢迢,不知道,当我的暗探到达南京后,是否宫中一切还在我们的掌控中!”
杨士奇有些着急的出去了。
杨荣径自来到彭城伯夫人所在的“随缘堂”。
此前,先皇朱棣未去世那几年,彭城伯夫人因为和皇帝是老交情,常常的得以进宫,后来女婿登上皇位之后,彭城伯夫人更是得以长住宫中,作为皇后的张翠云把紧挨着长安宫的一间最大最豪华的东配殿拨给了母亲住。
这也客观上,给了杨荣和彭城伯夫人更多私会的时候。
可是,自从彭城伯夫人搬到这里来以后,杨荣来造访的次数,倒是不多,毕竟,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有些时候,还是要顾忌一些影响的。
虽说,他们两人之事在皇宫后不是什么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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