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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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娇- 第2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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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亲王死了,皇帝怎么也不能让皇家之人无脸面的走:就算不是王爷了,也要容人吊唁,安排身后事儿。

只是同时,京中对沈家等人的“保护”更周到了;好在,皇帝还顾着脸面,并没有说不许沈家等人出入。

沈妙歌和红袖到了廉亲王府吊唁,他们却听到了一个让他们悲痛的消息:廉亲王所服的药,是皇宫里的药——特别配制给皇族之人服用的鹤顶红!

最后一丝希望破灭,红袖和沈妙歌跪倒在灵前落泪了:廉亲王居然死了,居然真得死了!

让整个京城都头痛不已的廉亲王就这样死掉了,身后之事非常的萧条,并没有多少人前来吊唁:就算是得过他好处的权贵中人,也没有多少人来吊唁。

或许有很多人伤心,但是却没有多少人愿意抛却身家性命来送廉亲王一家一程。

沈、郑两家的人并没有避嫌,他们在廉亲王出丧之时亲自送他们的棺椁出了城:停灵七天,居然如此简单就打发廉亲王一家;皇帝,不能不让人齿冷。

沈妙歌和红袖刚回到府中不久,便听到一个令他们更加不敢相信的消息:皇帝不知道听信哪一个的谗言,居然下了一道圣旨,要对廉亲王一家实行火葬!

要火烧了廉亲王一家的遗体!这对于天朝的人来说,是极难接受的;人人都知道入土为安,而且讲究全身而葬——不是不得已,没有哪一个人愿意看到亲人被火葬之。

如果儿子不能护得住父母全身,要火化成灰带回故里安葬,便是大不孝啊。

廉亲王放弃了皇位之争,把所有的一切都交给皇帝之后,却得到了这样的下场:人死之后,天大的仇恨也是一了百了;更何况廉亲王没有对皇帝做过什么。

皇帝就这么不放心,非要把廉亲王化成灰烬才能安心?沈妙歌的双手死死的握住,他在心中喊道:我们沈家,居然保了这样一位皇帝?

沈老侯爷跌倒在椅子上不发一言,沈侯爷低着头也只是沉默;红袖能说什么呢?

因为廉亲王的话,所以沈家早已经把准备好的一切收了回来,现在就算想去护下廉亲王的尸身也来不及了。

“他那么聪明,怎么会到最后连自己的性命保不住,最终连个全尸也不能有?!”沈妙歌摇头,喃喃的自语:“他怎么可能不安排,怎么可能?”

只是因为不想和朝廷相抗,只是因为知道现在抗不过这个朝廷?沈妙歌不相信,他不能相信那个常常表现的,一切尽在掌握这中的廉亲王,就这样死掉了。

他生前常常出人意料,难不成连死之后,也如此“出人意料”、让人如此的难以接爱。

红袖听到了沈妙歌的话,在心中反反复复的念叨着:怎么可能?眼前浮现是福官的面容,那个看上去可爱、性格温顺、文质彬彬的半大男孩儿,其实骨子里就是另外一个廉亲王;这个孩子,可是她的女婿啊——红袖的眼圈红了。

皇帝如此做,红袖和沈妙歌等人都不理解:他虽然不是很贤明,但也不是很昏庸啊,怎么会做出如此失人心的举动来;皇帝想做什么?

到了晚上,皇帝想做什么,沈家的人便知道了。

廉亲王一家人的尸体并没有被烧毁,因为他们的尸体被一群灰衣人抢走了:在经过了一场激烈的冲杀之后,灰衣人在大地上消失了。

就算是死在当场的几个灰衣人的尸体都没有留下来:这一场激斗,死得绝大多数都是皇帝的人——死的就足有上百人之多,而灰衣人只死了几个人而已。

于是,廉亲王便有了谋逆之罪;只是他是皇家的人,所以不能夷九族:不然连皇帝自己也被夷了;但是皇帝却大大的发作了一番,并且在朝中要查找附逆之人。

京中的腥风血雨终于来了。

第67章 无可疑的人

红袖听到廉亲王一家尸体被劫之后,才知道皇帝的用意:他就是要逼出廉亲王最后的势力灰衣人——杀了廉亲王,他还不放心。

只是,灰衣人在,为什么没有救下廉亲王呢?是因为皇帝下手的太快,出乎了廉亲王的意料之外?

沈妙歌和红袖对此事百思不得其解,对于廉亲王的生死也存了一丝的希望:也许,廉亲王并没有死;因为灰衣人在啊,并且那些灰衣人很强大,怎么可能会看着自己的主子死而不管不顾。

而且灰衣人的行事很有些说不通,所以沈妙歌和红袖都认为廉亲王一家可能没有死;只是这样的猜想,他们谁也没有告诉。

不但是沈妙歌和红袖这样猜想,皇帝也是如此。

他正在皇宫之中发作,只是皇帝之怒与凡人不同,所以整作大殿之上并没一点声息;皇帝本人也只是静静负手而立,并没有咆哮出声。

“就为了两具尸体拼死搏杀?”皇帝的声音听上去沉沉闷闷的:“那他们如此舍得出来,为什么在廉王服毒之时,不见他们的踪影?”

“臣下认为,是在城中那些灰衣人无法下手——他们原本就在城外吧,还没有来得及入城;廉王本来可能就打算利用灰衣人偷偷出城远走高飞的,只是不想他招来的手下还没有入城,便被赐了毒酒。”一个灰色的影子恭恭敬敬的答道。

“嗯,既然如此,树倒猢狲散;那些灰衣人知道廉王已死,为什么还要为了他的尸身甘冒大险?”皇帝的声音还是不急不徐的,但是却带着雷霆万钧的压力。

灰色的影子腹诽:死士啊,他们是死士,当然不能让自己的主子尸身被毁了;廉王以国士待他们,他们当然不会弃廉王的尸身于不顾。只是这样的话,他不能说给皇帝听。

皇帝要听不是这个,也不想听到这样的话:廉王是大奸大恶之徒,如何会有、能有这样忠心耿耿的属下。

“臣下愚昧不知。”他只能如此作答;一切由皇帝去想吧,他认为是什么就是什么好了;反正,自己只要听皇帝之命行事就可以。

皇帝没有再说话,他立在那里仿佛就如同是一个石雕一般。

朝中互相攀咬的事情屡屡发生,不少人被指认为廉王的附逆;不过,一时间倒没有人指向沈、郑两家。

不少大臣被下狱,不少世家倒了;在一片腥风血雨中,沈、郑两家沉默着,不为任何一方说话:即没有为廉王是逆贼喊冤,也没有指认任何一个人是廉王的附逆。

大臣也好,世家也罢,有几个是附逆?在廉亲王去皇宫中为人求情时,那些人才多少与廉亲王有些关系,只是此时那些人皇帝是一个人也没有寻到。

皇帝因此更加的恼怒,他认定廉亲王和太后在朝中一定还有埋得更深的同党,所以牵累之人甚广;现在,他是什么也听不进去了。

所以就算有像沈、郑两府知道下狱的众人是冤枉的,但是也无一人开口去求情:求情的,已经都被打成了同党关到了天牢之中。

沈老祖等人十分担心大姐儿,天天把大姐儿叫到身边好言、好东西的哄着;大姐儿也由着沈老祖等人团弄,虽然没有伤心欲绝,但是却也没有什么太过高兴的样子。

红袖和沈妙歌对大姐儿的样子有些奇怪,到了晚间无人时问大姐儿:“女儿,你没有事儿吧?”

大姐儿依进红袖的怀中:“女儿无事。”看得出来,她的心情并不好,只是担心大过伤心。

红袖更加奇怪:“大姐儿,你有什么事儿就同父母说,莫要心中存事伤到了身子。”

大姐儿摇头:“母亲,老祖宗和祖母担心女儿,不让她们哄女儿,她们只会更担心;女儿没有事儿,真的。”她这是在哄沈老祖等人放心。

顿了顿之后,大姐儿又看向沈妙歌:“我相信,他们一定没有死。”她说得十分坚定。

沈妙歌听得眉头一跳:“你怎么知道的?”红袖也看着女儿,心下的希望更大了:难道是廉亲王给大姐儿说过什么不成。

红袖和沈妙歌不想廉亲王死去,因为他们知道他们欠了廉亲王两条性命:在看到灰衣人时,他们夫妻便明白了;但是廉亲王提也没有提,他们夫妻也知道廉亲王的性子,而且恩义要记在心中,哪里是挂在嘴边上的。

只是他们夫妻万万没有想到,那一夜之后廉亲王便和他们阴阳两隔,所以他们夫妻才会如此伤心,坚持前往吊唁:为廉亲王,他们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廉亲王于他们夫妻有救命之恩,他们总不能因为皇帝连廉亲王的最后一程都不送一送;同样沈、郑两家的长辈们没有阻止红袖二人,当然也是自他们口中得知了几年前在庙中救了他们的人,是廉亲王的手下。

大姐儿认真的道:“我相信,他们不会有事儿的。”

“为什么?”红袖听了之后,才知道女儿只是一厢情愿的相信,就如同自己一样也希望廉亲王没有死;只是大姐儿是坚信,而不是怀疑。

“因为,福官给女儿写了信,让女儿一定要等他来接我;”大姐儿的脸色微红,低下了头去。

“信?什么时候的事情?”红袖不曾看到有人给大姐儿信。

大姐儿所说的信,就在廉亲王来得次日一早,她在自己窗下发现的;红袖看了一眼沈妙歌,知道那一定是廉亲王代子传书。

红袖和沈妙歌都长长一叹:大姐儿和福官自幼定亲,又是一起长大的,两小早已经情根深种;不管福官生死如何,大姐儿这一生怕也只会非福官不嫁了。

想到廉亲王的恩情,夫妻二人长长一叹,都没有再追问大姐儿什么。大姐儿低垂的眼睛里,却闪着极大的希望:她相信,福官不会骗她。

接下来的日子,大姐儿还是哄着沈老祖等人,看得红袖和沈妙歌心中十分的不是滋味儿:女儿长大成人懂事当然是高兴的事情,但是眼下的他们如何高兴的起来。

虽然有着墨神医的话,但是红袖并不是完全的相信二老爷是真得疯傻了:她每每细想,总感觉二老爷不会疯傻掉才对。

还是后来沈夫人看到红袖总是纠缠此事,便对沈侯爷说了;之后沈妙歌才知道了二老爷疯傻掉的真实原因。

沈二老爷不管是对楚家、对沈家都是罪孽深重;在二夫人自尽之后不久,便有人来寻楚夫人想生事,沈家的人当然警醒起来。

那些人能寻楚夫人,当然也不会放过出家之后的二老爷;现在二老爷在府中,那些人还不好动手,但是他出家之后呢?

沈老侯爷等人可不想再次失信于楚夫人:二老爷如果落到了那些人的手中,一定不会有什么骨气的;他只要吐了口,名声受损的便不止是沈家,还有楚家。

当然,事情远远不止于此:沈二老爷知道的事情应该不少,或者说是他猜到的事情应该不少——就算他什么不知道,如果被沈府的仇家利用,硬是编排出什么来也是很正常的;况且他当真知道一些能祸连整个沈家的事情。

不说其它,只二夫人参与了静萱的巫蛊之事:她们是主动助静萱成事的;二老爷便知道,眼下当然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沈府曾有人用过巫蛊。

总之,沈老侯爷等人一来认为沈二老爷不死不足以谢罪,二来认为二老爷还是一死才是最好的;只是他们并没有直接动手,因为他们想让二老爷自尽,也算是他对楚夫人有一个交待。

但是二老爷在听到了沈老侯爷等人打算杀掉他给楚府一个交待之后:当然是沈老侯爷等人设下的计,想引得二老爷自尽却不想他居然吓得疯傻掉了。

红袖听完之后看着沈妙歌半晌无语,最后轻轻一叹摇头没有再说话;她现在相信二老爷是真疯傻掉了。

二老爷和江氏等人无关,那么六夫人呢?

红袖听到灵禾等人,及白逸尘的回话之后,知道六夫人也是绝对无事的;她只是因为六老爷心不在她身上,所以太闲了:帮红袖做事,一来打发时间、二来也可以为她的儿子铺一条道路——长房的人看在她多年辛苦的份儿上,当然要对她的儿子多加栽培。

不是六夫人,让红袖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也生出高兴来:她对六夫人是真心的喜欢,实在是不想看到六夫人会和江氏等人一样。

红袖把六夫人的事情告诉给了沈妙歌之后,他们夫妻更加认定自己前些日子的某些怀疑是对的;立时便把能用的人都悄悄的撒了出去。

六夫人这几天正烦心的厉害,因为六老爷今日接了那两位歌姬进门,而沈家长房的人并没有说什么:歌姬是王爷所送,就算是沈老侯爷不满意,眼下也不想因此得罪一位王爷。

六夫人是知道的,只是她心里就是不痛快,而且还是隐隐有着担心:虽然那位王爷已经亲自出面,按红袖的话说不可能是来害沈家的,但是她就是看那两个歌姬不顺眼儿。

红袖知道六夫人心情不好,也知道今天六老爷要抬那两个歌姬入门,便让人把六夫人请到了自己的院子里,给她说笑解闷儿。

第68章 故意的

沈家六老爷新纳两房小妾原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当然不会在府中被人重视;而且因为现在府中的人心思都在全族的兴衰上,所以更无一个主子对此事上心,两房小妾被抬了进门,连个酒席都无。

两个歌姬相貌只能说是尚可,不过声音的确是好听之极;她们没有想到今时已经不同往日的沈府,居然敢如此薄待于她们:沈家当真是不把她们王爷放在眼中啊。

虽然无半分喜气,所有的事情都是简之又简,但是主母面前她们却不能少半分礼:这沈家,实在是欺人太甚。

不过两个歌姬还是低头依言向六夫人跪倒敬茶,看上去十分的温顺。

六夫人并无心与她们多纠缠,点了点头随口说了几句让她们谨守本份,好生伺候六老爷之类的话,便打发她们下去了。

两个歌姬心下更是不满,当她们看到自己的院子时更加的不满:她们各得了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院落,两间上房加两旁的四间厢。

小也就罢了,而且是位置最不好的两个院子,两人对视一眼心下认定是六夫人故意刁难她们;她们实在是错想了六夫人,只不过六老爷姬妾实在是不少,而六房的跨院本就不是很大,现在这两处小院子已经是仅有的两处,其它的好一些的院子早已经被先到的姬妾给挑走了。

六老爷和六夫人说了两句闲话,便起身去看新纳的两房小妾;六夫人倒没有怎么在意,只是在房里呆着实在是气闷,正想出去走走时,便看到大姐儿和映舒过来,请她去红袖院子里耍。

六夫人看到大姐儿拉到怀里笑道:“你怎么一起来了?”

“我在房里写字写闷了,正好听到映舒姐姐要过来,便随了她一起过来;”她看了看左右,伏耳对六夫人道:“我看看是不是有人欺负我六祖母,瞧我不大耳刮子打她。”

六夫人笑了起来,一指点在大姐儿的头上:“知道你是个孝顺的;”然后又叫自己丫头把前几天娘家侄儿送来的几样新鲜玩艺儿取出来:“这是我娘家有人到极北之地去,我吩咐让他们寻来的新鲜玩艺儿,我们这边不曾有的,可喜欢。”

她也因为福官的事情,生恐大姐儿小小的年纪再忧思过度留个什么病根儿,所以才特意让娘家的人寻来的东西,就为哄大姐儿一个高兴。

大姐儿嘟嘴:“人家都是大姑娘了。”那意思就是,不要再拿她当小孩子哄;六夫人听到抚掌认同,并命人收了玩艺留着给两个小哥儿,却被大姐儿抢先抱到怀中,说什么也不放手,引得众人大笑。

正玩笑,六老爷带着两个歌姬进来;他看到大姐儿也笑着说了两句话,并没有和六夫人提及什么事情。

倒是两个歌姬,这个一时牵牵六老爷的衣服,那个一时便给六老爷使个眼色;大姐儿瞧到眼中便知道她们是来寻六夫人的晦气,不知道在六老爷面前说了什么话儿。

红袖的女儿,自然有着红袖的几样脾气;大姐儿便一向不喜欢看到男人们纳妾,并且不喜如同歌姬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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