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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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娇- 第2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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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红袖带着人冲了进来,同来的人还有二老爷;红袖上前先护住了楚夫人,抱着老夫人流泪道:“夫人、老夫人,是我对不住您,不应该请您来的。”

红袖知道楚夫人是一个很刚直的人,但是她却没有考虑周全:再刚直的人,她首先也是一位母亲;如果让红袖再次设计,她绝不会请楚夫人前来,宁可事后向楚夫人解释,宁可让楚府的人误会她、误会沈府一辈子。

就算之后楚沈两家成为陌路、仇人,她也不想看到楚夫人现在的样子。

“不、不是的,孩子;”楚夫人流着泪看向红袖:“是我愿意来看看事情的真相,不是亲眼所见、不是亲耳所听,我怎么能够相信我会有这样一个女儿!你们所说的事情,我原本是不相信的,一点儿也不相信。”

“只是、只是以为你们错怪她了,因为她的确是心中有怨气;但是……”楚夫人泣不成声,哭了半晌之后她大喊一声:“老天,你为什么要如此薄待于我!”便吐了一口鲜血昏厥过去。

二夫人听完母亲的话,才知道母亲前来沈府是和红袖有关,看到母亲吐血昏过去之后,扑过来就对着红袖又是抓又是挠又是打:“你还我母亲的命来!郑红袖,我母亲有个万一,我必生啖你的血肉。”

红袖因为抱着楚夫人,所以没有防备之下被二夫人抓下去了一缕头发,抓伤了头皮又挨了她一记耳光:如果她把楚夫人掷到地上不管——事起突然,她没有时间轻轻的放下楚夫人;不但躲得开、而且还能制住二夫人。

但是她如何能把楚夫人扔到地上:楚夫人已经很不幸,但却是一个极好的人,她哪里忍心对楚夫人如此。

被二老爷纠缠住的茶香和映舒,此时看到红袖受伤再也不理会二老爷,扑过来阻止二夫人;二夫人被茶香和映舒扭住时,还奋力踢了红袖一脚。

红袖只是叫:“灵禾呢?墨大夫,快去请墨大夫。”对于二夫人与二老爷是视而不见。

因为二夫人的事情事关沈府的很多秘密,所以进屋里来的人并不多:只有茶香和映舒二人而已;其它的人也没有守在屋外,并没有人应红袖的叫声儿。

映舒看了看二夫人,对茶香道:“打晕了她!”然后转身出去叫人了。

茶香想也不想,手起掌落把二夫人打晕倒在地上;而二老爷看看岳母、看看妻子,大喊了一声儿:“我的家事儿,你一个小辈为何追着不放。”

红袖抬头看了一眼二老爷,却没有说话;她同二老爷讲不清楚,因为二老爷不可能现在还一点儿都不清楚,就算不知道二夫人以前所为,就凭她前些日子要毒害自己的两个儿子,怎么还能算是二老爷的家事。

如果是当真是二老爷的家事,就请红袖来管,红袖也不会管的。

红袖叫过来茶香,二人合力把楚夫人抬到了榻上;茶香又急急去叫丫头们进来,而二老爷却还在那里指责红袖。

“你给我住口!”沈太夫人一脸怒气的进来,看着二老爷道:“你种下的因才会有今日之果,于你有恩的岳母生死不明,你却只是指责她人推脱错处——说来说去,你只是不想把自己搅进事情当中,你真是枉自为人。”

二老爷被太夫人声色俱厉的喝斥了一番,当下立时便老实了,不敢再大叫大嚷;但是他却立在那里忍不住老泪横流:不是为了二夫人、也不是为他的岳母;而是他知道他真得完了。

不管二夫人会得什么样的处置,但是他一定不会再留在沈家了:离开沈家,他的日子要怎么过?腿下一软,他跌坐在地上再也没有起来。

太夫人赶过去看楚夫人,轻轻的一叹:说起来当真是沈家对不起这位老夫人,如果不是当时事情处置有误,让二夫人如此怀恨做下那样不可恕的错来,楚夫人今日怎么会有如此之痛。

原来,因为朝中的情形一天紧似一天,谁也不知道哪一天皇帝就会对沈、郑两家下手;而府中的事情当然要越快处理越好,不能里里外外都是事儿啊。

二夫人的事情众人心知肚明,只是没有真凭实据,以她父亲对沈二老爷的恩情来说,沈家怎么也不能让二夫人“暴病”而亡的;不说楚夫人来要说法时,会不会相信二夫人的所为——沈府悄悄处死二夫人,怎么在楚夫人面前也是理亏三分。

再者朝中的情形很微妙,而沈家的仇家对头是紧紧的盯着沈家:如果此时对沈家有过恩情的楚家女儿一死,就算是没有事儿他们也能翻能浪来。

想来想去,最好的莫过于是让楚夫人亲眼看到二夫人所为:而二夫人如果能说实情的话,也只会对楚夫人吐口。

红袖当时虽然想到了此计,但是却有些犹豫:她不是怕楚夫人最后维护二夫人,而是感觉如此做,对于楚夫人来说有些残忍。

但是太夫人等人却同意如此做,并且对红袖言明,如果不如此行事的话,到时楚夫人闹将起来,事情大白于天下时楚夫人也只能一死谢罪——她那样刚直的性子,如何能在被人利用大闹沈家之后,还有脸面活下去?

楚夫人只有二夫人一个女儿,不是她亲眼所见、亲耳所听,她是不会相信女儿会做那样的事情来:到时,不止是害了沈家,也害了楚家、楚夫人。

第62章 不情之请

虽然太夫人和红袖心下都极为不忍,但是对二夫人却不可能就此放过:她害过的那些孩子们,可都是活生生的性命——不算那些胎死腹中的。

而江氏之所以如此痛恨沈家,也是因为二夫人:沈家三爷的死,就是二夫人设计的;当然不是她一个人动得手,沈侯爷可是有不少姨娘的。

灵禾终于赶到了,她给楚夫人诊过脉之后,道:“虽然不是很好,不过能保得住楚夫人的性命;只是怕夫人又要好好的调养很久了。”

知道楚夫人性命无碍,太夫人和红袖都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如果楚夫人有个什么万一,她们二人这一辈子良心也难安的。

在墨大夫赶到之后,红袖终于放下了心来;因为墨大夫极为不喜二夫人,但是对楚夫人却很是敬重,所以一定会尽全力救治的。

静下心来之后,红袖让人把二夫人先送到了厢房中:要怎么样处置她,虽然不必问楚夫人,但她还是想等楚夫人醒过来之后再说。

红袖低下头细细想起了自她进沈府,一直到现在发生的所有事情:一点点、一滴滴细细的回想着。

除了江氏的因果之外,沈妙歌的毒当然也少不了二夫人:当日沈妙歌身上也是多人下手非一种毒;虽然有江氏的手笔,当然也有二夫人的,而且想来她们两人都用了心思,牵扯了其它的一些人进来。

比如,沈大姑奶奶:她只是被利用的,并不知道那些东西可以要了沈妙歌的命;但是像是沈侯爷的姨娘,还有四房等等,不是江氏就是二夫人设下的巧计——只是那个御医,是被谁收买的?

红袖想来想去,总感觉到一些不对劲儿:收买御医,也许只要有银子就有可能;但是那个御医后来却病得手不能动、口不能言,这却不是江氏或是二夫人能做到的。

她看向了一旁的二老爷,难不成——是他?

沈二老爷立在那里呆呆傻傻的,怎么看也不像是个有那么大能力,能把一个堂堂的御医逼成那副样子。

红袖长长一叹,现在府中除了长房之外,还有三房、五房、六房和七房;五房就要离开沈府去入赘了,其它三房不管是不是各有小心思,却不是那种歹毒心思的人:也许会动一些小手脚、用一些心计多谋一些好处,但是却不会狠心害死人。

想来想去,府中已经没有暗中之人了:那暗中的人在这几年里,已经一个又一个的拔起——四房、八房、江氏、二夫人;她们都可以算是暗中之人。

因为她们之间或明或暗都有互通消息,甚至二夫人和她们之间都曾暗中商量过许多事情,而江氏也不是没有和她们有过联系的。

怎么算,沈家也没有内贼了;但是红袖却没有轻松的感觉,她莫名的感觉到好像还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在盯着整个沈家一样。

她说不清楚,就是一句话:她放松不下来;明明可以放松下来,一心应对皇帝了,但是她就是放松不下来。

楚夫人被救醒了,她缓缓张开眼之后又合上了;她真得想刚刚就那样死过去多好,再也不必面对这些,再也不用看到那个变得完全陌生的女儿。

墨大夫示意红袖楚夫人已经完全没有事儿,她只是急怒攻心而已便退了出去;屋里的丫头们都在茶香和映舒的带领下,也退了出去。

屋里,只留下了沈二老爷、红袖和太夫人。

楚夫人知道事情并没有解决:原本是沈家对不起她,现如今却是她们楚家对不起人家沈家了。

沈家,死了太多太多的儿孙:长房嫡孙就死了两个啊;不管她的女儿有什么理由,她都不能回避此事——因为她的女儿,沈家还真是几乎要绝了后;只是一个时间早晚的问题,如果沈家五哥儿迎娶到的不是红袖,他便是第三个死掉的长房嫡孙。

她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向了床前的沈太夫人;虽然她还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便是她总要面对的。

沈太夫人看到楚夫人醒了,让红袖扶她坐了起来,并且亲手捧了参汤给她。

楚夫人轻轻摇头:“我、哪里敢当?”泪水终究还是滚落了下来;她并不是一个爱落泪的人,因为落泪并不能解决任何事情。现在,她却明白了,很多事情并没有让她真正伤心而已;或者是说,那个时候还有希望,至少她还有女儿。

现在,她还有什么?什么也没有了。

太夫人轻轻摇头,红袖接过了参汤:“您多少吃两口,不然我们心中难安。”

楚夫人叹了一口气:“不忙吃,还是、还是先说事儿吧。”

红袖看了一眼楚夫人,双膝点地跪倒在榻前:“楚夫人,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原不应该……”

“不是你的错,不关你的事儿;”楚夫人虽然心中很痛,但是却不会迁怒于人;她知道一切都是因为女儿害人,不然沈家就算是请了她来,她也不会被气痛交加病倒的:“起来吧,不管原来的,还是眼下的,都不是你的错儿。”

太夫人瞪了一眼还在一旁呆立的沈二老爷,对楚夫人道:“亲家,事情不是一个人的错儿,我们沈家也是有错在先,不然……”

她长长一叹,理了理衣裙郑重的对着楚夫人连福了三福:“我代我们沈家,向亲家你赔罪了。”

楚夫人在床上拦也拦不住,想起身还礼又被红袖拦下:“我哪里敢当,哪里敢当啊。”她想到女儿的所为,眼下她哪里能说沈家对不起自己。

太夫人摇头:“错就是错,如果讳言我们沈家更是对不起亲家了;”她再次瞪了一眼沈二老爷:“你还滚过来谢罪,等着请你吗?”

沈二老爷这才蹭过来跪倒在地上:“我、我对不起岳父大人,对不起岳母大人。”他只说了两句话,因为他现在一颗心都在担心自己的将来,所以说不出其它的话来。

楚夫人转过头去,没有理会沈二老爷。她就算是再刚直,再通人情事理,也无法接受这个害了自家女儿的男人:不是他负心薄幸,哪里来得沈家惨事?

虽然自家女儿也有错,但是楚夫人怎么也不能原谅他。

太夫人并没有想让楚夫人原谅他,就算是沈家的人也不可能原谅沈二老爷:没有担当可以,但是他何止是没有担当。

“起来,跪到一旁去!自今日开始,我们沈家没有你这样的子孙!”太夫人的话让沈二老爷脸面全白了,他抬头看向太夫人,抖了抖嘴唇。

“太夫人,不、不要赶我……”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太夫人喝得收了回去。

“你给我住口滚到一边去;”太夫人眼下不会处置他,但也不会轻饶了他。

楚夫人听到沈太夫人的话也知道了沈二老爷的下场,只是她并没有感觉到任何一丝的痛快:就算是把这个男人砍成八块儿,也换不回她原来那个可爱的女儿了。

红袖亲手洗了棉巾来,轻轻的给楚夫人拭了脸,然后又把参汤取到手中,劝着楚夫人吃了两口。

楚夫人吃不下东西,勉强两口之后便推开了碗:“我那个孽障所为之事,是我这个母亲没有教好她,实在是对不起沈家,对不起沈家的宗祠香火!”她在床上起身要跪拜,被红袖拦下了。

红袖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二夫人所为之事摆在这里,已经是恕无可恕;但是看到楚夫人如此,她心里真想说饶二夫人一命吧——但是此事又不是她能做主的。

说出这话来,她如何面对沈妙歌,如何面对那些死掉的沈家无辜的孩子们?

最终,她只能扶楚夫人躺好,眼圈红红的背过了身去;她实在是看不得楚夫人现在的样子,这样一位正真、善良的老妇人,为什么上天会让她有如此遭遇。

太夫人轻轻一叹,她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二夫人的确是做了,她不能违心的说不生二夫人的气。

“此事,我们沈家也是有错在先……”太夫人回了这样一句话便说不下去了:再怎么样,她也不能接受二夫人害死了她那么多的孙子。

楚夫人的眼睛又红了,泪水随着话滚落下来:“她的错罪无可恕,我并无代她求情之意。”并不是她不想,她很想能留女儿一条性命;但是她扪心自问,如果换是她是沈家的太夫人,她会如何做?

女儿的所为,让她无法开口求情——这一种痛,让她撕心裂肺。

红袖把楚夫人的挣扎都看到了眼中,对二夫人的恼恨更甚三分:如果她只是要杀沈二老爷、大小罗氏母子;此时,沈家怎么也会放她一马,任她青灯古佛留一条性命,也免得楚夫人如此伤心。

二夫人在害人之时,没有想到过自己的老母亲吗?红袖不明白,就算是二老爷变了心,她便要在这一棵树上吊死?

同为女人,红袖假想沈妙歌他日也变了心,那么她带着儿子破门而出,同沈家形同陌路:不管世人如何评价,但是她要活得痛快,要过自己的日子。

二夫人这些年来,她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她在害人的过程中,得到过快乐吗?

看了一眼沈二老爷,红袖为二夫人很不值:这样一个男人,换成是她早早弃之去寻自己的快活日子,比什么不好?

“不过,我有两个不情之请,还请太夫人斟酌。”楚夫人流着泪说道,她都不好意思说,让太夫人答应她:她实在没有脸要求沈家做任何事情。

第63章 大义

沈太夫人连忙道:“亲家何必如此客气,有话直管讲就是。”她知道是自己沈家先对不起楚家,所以她在楚夫人面前并没有表现出责难与问罪的样子来。

沈家之所以有今天,不能全怪二夫人或是江氏等人,自身也是有足之处。

楚夫人很为难的道:“她虽然有罪过,但是她一人之错,不应该累及我们两家的已经仙去的人;所以请太夫人看在我一个孤老婆子的份儿,为我们家死去的老爷保留一份颜面,那孽障所为,不要、不要对人说起了。”

她不想死去的丈夫因为女儿名声受累,再担一个骂名儿。

红袖能理解楚夫人的心思,她看向太夫人轻轻道:“太夫人……”

沈太夫人摆手打断了她的话:“我知道,袖儿;此事就依楚夫人,儿女之事不应该累及父母的。况且不宣扬此事,对我们沈家也只有好处,此事说起来不算什么不情之请。”

楚夫人看了一眼沈太夫人:“只是如此一来,那孽障怕要入了沈家的祖坟。”不入沈家的祖坟,那么就是二夫人身犯大错才会被沈家所逐,一样会影响到楚老爷名声。

红袖并不看重这些,她是现代人的灵魂:人死灯灭,葬在哪里不是一样的?看到太夫人犹豫便道:“一了百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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