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才好。
红袖轻轻拥住沈妙歌:“王爷是有大智慧的人,不然当年就不会放下那些;他能知道我们的苦衷,也一定明白我们什么也不做,并不是不想救他,反而正是在救他。”
沈妙歌轻轻的摇头:“袖儿,你不难过?”
红袖把脸伏在了他的胸前,没有再说话;因为她的眼圈红了:廉亲王明白是廉亲王明白的,但是他们夫妻却不能以此来做为开脱的理由。
过了好半晌,红袖闷闷的道:“我想去看看王妃表姐和福官姐弟。”
沈妙歌紧紧抱了抱红袖,没有开口;因为这已经办不到了:廉亲王府早已经被禁卫军团团围住,没有圣旨根本不许王公大臣们前去探视。
红袖和沈妙歌相拥了一会儿,便各自放开商量起沈府的事情来;不是他们放下了廉亲王,只是不能因为廉亲王而不顾沈府一家老小的性命。
小夫妻都认为眼下只得把二夫人的事情先略放一放,当然不是什么也不管了,只是先要忙仙韵那边;然后把六安县主打发之后,也放出了风声,便可以抽身再来处置二夫人的事情。
那些贵妇人们都是人精,不会一窝蜂的跑来;所以红袖到时有的是时间。
事情有缓急之分,红袖就算明知道如此放一放二夫人,有可能会生变故也是无奈。
二夫人被送到了太夫人的院子静养,她自然是着急的;不过因为在太夫人的院子里,所以不久之后便听到了一些朝中的事情,立时便明白她暂时不会有事儿了。
她自然是急急的转脑筋想法子脱身,死了两个丫头之后如果她还会被红袖等人揪住小辫子,那她岂不是白白牺牲了那两个丫头?
就如红袖所疑那样,小佩也是被她逼迫才寻死的:只是小佩自己并不认为自己是受了逼迫而已;她答应小佩会保下她和小环两家的家人,其实是不是能保下来她并不在意,在意只是她莫要失了人心。
不过她到了掌灯时分,终于明白什么叫做众叛亲离,也知道自己太过小看了红袖主仆;红袖是分身无术不能继续追问二夫人,但是却让灵禾和映草儿两个人,把她对小环、小佩的心情都挑破了。
婢仆当中自然也有聪明人,只要有人附和此事便瞒不住,再加上被红袖打过的那些丫头婆子,二夫人现在已经无可用之人了。
并且不只是她明面上的人不能用了,就算是她费心收买的那些人,也无人理会她的暗语来为她做事:就算是传话也不肯。
因为那两个婆子与两个小丫头的下场,全府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红袖在晚饭前,下令把她们打杀了,并且还让来旺媳妇把她们的家人都寻了来——她们都是全家卖身在沈府的,人人都打了一个皮开肉绽,所有的家财都收了上来,人也被变卖打发出府了。
背着这么一个害主的名声,这两家人是不会有人买了,能去什么地方不用人说,每个人心中都是清楚的。
如此一来,众人第一个明白二夫人已经完全失势:她被软禁在了沈太夫人的西上房里,眼前没有一个她的人;第二个呢,众人都知道现在助她害人,不但会害己还会连累到家中老小。
红袖不止是用了“连坐”的方法,她还是让来旺媳妇明明白白的告诉众仆妇,只要是被小环等“收买”过的人,自己到来旺媳妇那里说明白事情,便不会对她们另行追究:免了她们的错。
就算原来有助小环她们行凶害人的,只要说明白了事情,本身也可以免死,并且绝不会连累到家中妻小父母。
红袖的这些法子,是在和沈妙歌商量之后,在当天下午便让人做的;到了晚饭之后,来旺媳妇那里便去了二三个人了。
而红袖用的这些法子,二夫人在晚饭的时候知道了。伺候她的几个丫头故意在她面前提起了这些事情,把二夫人气得没有吃下几口东西去。
她没有想到红袖做事会如此绝,就在不能分身的情形,居然也让自己无法做事;如此,她岂不是一败涂地了?二夫人又握了握袖中的手,想到了罗氏母女及沈二爷夫妻,还有沈二爷的那个儿子。
她的唇破了,流出了殷红的血;但是二夫人却没有一丝察觉,还在用力的咬着:她不能就这样罢了——她死不足惜,但怎么能让那些人逍遥快活?!
她就是做鬼,也不能放过二老爷和那些人。
第55章 不懂事的罗氏
红袖安排好了府中的事情之后,便一心用在了仙韵上;在下午还和沈妙歌去了仙灵、仙韵等地:她只是装作各处看看的样子;在仙韵停留的时间长,只是因为要安排明日为长公主和六安县主设宴的事情。
就算是有人把此事报给了皇帝,沈家也是无错的。
红袖和沈妙歌安排完所有的事情之后,赶回沈府时已经是晚饭之后;他们小夫妻匆匆的吃了两口饭,又去看了孩子们正想睡下时,沈二爷来了。
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而是和霜霜一起来的。
沈二爷来了之后开门见山:“是不是皇帝对我们沈家有了其它的想法?”
“呃,那个,可能是因为我们和廉亲王府是亲家之故吧?说起来,倒是我们连累了……”沈妙歌想了想并没有把实事说出来,现在老侯爷的意思还是一切照旧,不要对府中的其它人说什么。
“好了,五弟;”沈二爷摆手打断了沈妙歌的话:“廉亲王是廉亲王,我们沈家是我们沈家;不要说大姐儿没有成人嫁过去,就算是嫁过去了——古人有言,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皇帝也不能因此就对我们沈家如何。所以,皇帝对我们沈家有了想法,就是对我们沈家手中的军权不放心罢了,廉亲王,嘿嘿,不放是个借口而已。”
沈妙歌听到这里苦笑:“二哥,慎言。”
霜霜微笑着看向红袖:“在你们院子里,我们放心的很。”她身后只立着一个丫头,其它的人都留在了房外。
红袖微笑:“虽然如此,不过老侯爷的话,我们还是要听的;现在说这些还早了些,看看吧;”她看了一眼沈妙歌:“怎么说,现在皇帝并没对廉王爷如何。”
“还要如何?”沈二爷皱了皱眉头:“你们是不懂,还是不相信我们夫妻?虽然我是个庶出的,但是我也姓沈。”
他摆手阻住沈妙歌的话:“廉亲王是皇家的血脉,夺了他的王位意味着什么还不明白吗?”
当然明白!只是又能如何?
沈妙歌看了红袖一眼,红袖轻轻点头:“兄弟同心;”霜霜接口:“其利断金!”
沈二爷抚了抚掌,却只是拿眼看着沈妙歌,并没有开口说话。
红袖微微一笑:“看到二哥恢复了往日风采,我和妙歌真得放心了。”
沈二爷脸上一红,然后一哂:“都到了这种时候,我一个沈姓男儿再窝在屋里算什么?”他看了一眼霜霜,虽然还有话没有说出来,但是红袖和沈妙歌都已经明白。
他现在有了霜霜,足矣;为了妻儿,他当然不能再在屋里只是后悔,认为他害了沈家:前面他已经做了那么大的错事,眼下当然不能再继续错下去。
沈妙歌点头:“二哥,你放心;现在我们只要把府中、府外的事情打理完,让老侯爷等长辈处置其它就成;现在,一动不如一静,要如何还要看皇帝的意思。”
沈二爷缓缓点头:“我来,就是告诉你,只要是我们沈家的事情,你自管对我和你们二嫂说。”
红袖和沈妙歌重重点头:有帮手自然是好的;而且沈二爷是沈家子侄中杰出的人才之一,能看到他在此时振作起来,当然是极让人高兴的事情。
明天红袖和沈夫人、太夫人要去仙韵,而沈妙歌下朝之后要去看沈大姑奶奶:今天下午,平南郡主并不在府中,所以红袖和沈妙歌没有过去;府中的事情虽然有六夫人在,但是她一个人当然是忙不开的。
有霜霜和沈二爷在当然是好;只是红袖只担心一件事情:沈二爷的身世。
想了又想,红袖和沈妙歌只是把府中的琐事儿交给了霜霜和沈二爷,而太夫人院子里的事情,便全由六夫人打理:不能让二夫人见到沈二爷夫妇。
沈二爷和霜霜便告辞走了,让红袖和沈妙歌一切放心就行:日后府中的琐事儿就交于他们夫妻打理,让红袖和沈妙歌自管放心做事,不必担心府中的事情。
送走了沈二爷夫妻,红袖轻轻一叹:“一家人倒底是一家人,血浓于水啊。”
沈妙歌微微一笑:“当然;你没有感觉近来府中那些兄弟们,都极安静;就算是那爱寻花问柳的几个,都老老实实的在府里呆着呢;他们这是为了少为我们找麻烦。”
夫妻二人十指交握回房安歇了;这一夜,平平静静的过去了。
到了第二天,红袖和沈妙歌起得都很早,心中有事不可能睡得着。送走沈妙歌去上朝之后,红袖梳洗完了吩咐人摆早饭。
她要早早用过饭赶去仙韵那里,不能等沈太夫人和沈夫人一起过去:她还有不少的事情要做呢。
饭刚刚摆好,便听到厢房里有人哭闹,细细一听居然是罗氏;红袖的眉头皱了起来:“茶香,她这是做什么?这两天可有苛待她?”
“没有,一日三餐都是比照着我们的例送上过去——怎么说她也没有正名儿,我们不能待她如姨娘,不然到时反倒是姑娘的不是了;”茶香的声音细细的,但是隐着一丝恼意:“可是昨天下午二老爷来看她,说是事情都查清楚,下毒的事情同她无关。”
“这又怎么了?”红袖的眉头没有展开:“她是不是想回家?但是此事还没有了结,有很多事情要细问,到时免不了要问她的,怎么能现在就回去?还是,她非要见儿子——你们告诉她,儿子的事情要慢慢来,此事可不是我能做主的。”
一大早上就听到罗氏哭闹,红袖心情当然好不了。
茶香再次摇头:“是和她儿子的事情有关;她昨天已经哭求过二老爷了,但是二老爷也说抱孩子过来的事情他做不了主;后来到了熄灯的时候,不知道她想起了什么来,说下毒的事情既然和她无关,让我们放了她出来、让她回到二老爷身边伺候去。”
“什么?”红袖把拿起来的筷子又放下了:“罗氏,实在是有些不知高低深浅了;她至今妾身未明,去二老爷那里怎么可能?”
茶香挑了挑眉:“她就是如此哭闹呢,昨天劝下了,今儿一大早却又闹开了。”
红袖不想和罗氏置气,便吩咐茶香:“你告诉她,她要去二老爷那边,要二老爷去回明了太夫人才可以;不然,她只能先暂时在我们这里——不然,只能送她出府回家;让她自己看着办吧。”她实在是没有多少耐心。
罗氏虽然是受害人,但是此事自一开始她便是有错在先的:外室,有哪个女子不明白?她居然甘心情愿了,便应该知道会不见容于大妇。
二夫人的确是过份了,但是她现在如此不知分寸便让人生厌了。
红袖明白罗氏的心思:她一定是猜到了一切是二夫人安排的,心中当然生出了恨意来——哪个母亲知道有人要害自己的孩子,也不会不生气的;在知道二夫人被软禁之后,她便想利用这个机会,回到二老爷身边。
罗氏一来想固宠能长留在沈府,二来也安了心思要除去二夫人吧?
红袖对于罗氏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如果你是沈家正正经经的姨娘,如此哭闹还好些;但是你不是啊,如此哭闹算什么?
如此见识,还真是让红袖哭笑不得:她还想除去二夫人?说不定出去之后就会被二夫人利用,再生出来什么事端来呢。
罗氏却不听茶香的,她认为自己是被人所害,而且她现在不是沈家的姨娘,所以沈家应该给她一个交待,至少应该放她和儿子回家。
红袖听完茶香的回话,冷冷一哼道:“她再如此哭闹,就请二老爷过来吧;看二老爷是不是想要给她这样的公道了。”
对于罗氏,红袖最后一丝怜悯也没有了。
复仇没有对错之说,换成红袖是罗氏也会想复仇;但是复仇也要认清自己的身份与当下的情形吧,她凭什么能起这个复仇的心思?
红袖是不可能放她出来添乱的,现在沈家的事情已经足够多了。
茶香过去喝斥了罗氏之后,罗氏的哭闹之声小了许多;红袖草草用过早饭,起身让韵香看家,带着茶香、映舒等人向外行去。
行到罗氏所住的厢房附近时,罗氏扑在窗子那里大哭大叫,非要让红袖给她主持公道。
红袖不想理会她,一心要赶去仙韵打理一切;但是罗氏却想要攀爬上窗子,大叫不止;红袖当真生气了。
她冷冷的看了一眼罗氏:“速去请二老爷,就说我说的,问问二老爷罗氏妇人是不是他纳的姨娘!乱攀官亲,可是要打板子的。”
罗氏没有想到一直待她不错的红袖会如此待她,愣在了窗子那里。
红袖再也不看她,一甩袖子:“如果二老爷说不是,就送她到后面的下人房好好看管着;如果二老爷说是,就请二老爷带着罗氏妇人到老祖宗那里禀明,带她回去好了。”
说完,红袖扶着茶香的肩膀就向外行去。
二老爷来了,怕只会给罗氏几个耳光而已:二老爷现在最不想的就是把此事挑开,不然二夫人下毒害人便有了十二分的可能;到时二夫人更难开脱了,并且他自己也不会得好——今天已经丢了体面,再由着罗氏闹他在沈家还真就无脸面可说了。
第56章 入赘
罗氏看到红袖走了之后,愣了一会儿之后便收拾自己,她知道已经有人去请二老爷;她想,现在二夫人已经被沈家的人软禁起来,二老爷一定会接她回去的。
她有儿子啊,二老爷再怎么样也不会丢下她不管的;罗氏如此想着,心里大定等着二老爷前来。
二老爷来是来了,但是她看到的是一张怒脸;她如果不是后退了一步,那一掌便着着实实的打在了她的脸上。
她不明白,二老爷这是在发什么疯;在府外时,一直把她当作掌中宝一样疼爱的二老爷,为什么满面怒容的想打她。
二老爷发作了一番之后,严斥她小心说话便走了:不要说接她走,就是连好话都没有给她一句;罗氏的眼泪淌了一个满脸,她扑倒在床上大哭起来。
韵香淡淡的道:“罗娘子,你要想清楚;男人家安身立命的那个,是他的妻不是他的妾!”说完关上门便走了,没有再多看一眼罗氏。
罗氏如此不知道进退,这让韵香等人对她原本就不多的可怜一点儿也没有了;说白了,如果没有她们罗氏一家,二夫人也不会如此疯狂的想害人——这当然不能完全怪罗家,但是她们一家人有着推脱不掉的责任。
红袖被罗氏弄了一肚子的气,她在车上努力平息着自己的情绪,她今天要见长公主,是不能出半点差错的。
到达仙韵之后,席面等都在准备当中;红袖到各处看过之后,叫了管事的过来又仔细的吩咐了一番,这才坐下吃杯茶。
茶香给红袖奉了茶过来:“姑娘,您累不累?看时辰怎么还有少半个时辰长公主和六安县主才会到,您不如去歇息一会儿;这一圈忙下来,可是用了一个多时辰,婢子们看都看累了。”
红袖苦笑了一下:“原本当然不用如此仔细,但是眼下还是仔细些的好;”她看了一眼天色:“嗯,我去小睡一会儿,半个时辰你们叫醒我就好。”
她刚刚起身还没有去里间,便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传来。
红袖看了茶香一眼:“看来是睡不成了。”
茶香苦苦一笑扶红袖再次坐下,软枕还没有给红袖放到腰后,帘子挑开处丫头已经进来了:“少奶奶,长公主和平安县主的车驾已经不远了。”
红袖再次站起来,整理了一番衣物:“出迎。”
长公主也是红袖熟悉之人,只是六安县主并不太熟而已,但是因为希兰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