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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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娇- 第2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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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袖笑了:“婶子说得在理。去吧,让人抬二爷时小心些,他身上的伤口还没有大好,不要扯痛了。”

来旺媳妇答应着下去了,她现在心神已经稳住了:少奶奶都拿捏的住,她一个活了半辈子的人倒稳不住了?

一路上看到那些慌手忙脚的丫头婆子,来旺媳妇都要喝几声;看到管家娘子如此平静,仆从们慢慢的都镇定了下来,悄悄的议论:不会是又要开战了吧?

红袖把屋里的丫头大多都打发出去,只留了映舒在身边伺候着;她合上了眼睛,不说话也不动。

映舒看看红袖的样子,过去给她揉肩膀:“姑娘,您是不是真担心了。”

红袖轻轻一叹,没有说话;她是担心了,真正的担心了。

府中的有人设局,不管要害谁,就是要害沈老侯爷呢,只是自己府中的事情;只要处置得当,仔细小心那人也就不会成事儿,顶多只是添些烦恼罢了;但是现在沈侯爷等人却被留在宫中不让回府,此事却不是一人或是一府之力能改变的。

谁也不知道现在天家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皇宫里唱得是哪一出:其实就算是知道了,沈府只有妇孺也是无法可想的。

皇家的天威就近在咫尺,压得红袖都喘不过气来:留下沈老侯爷和沈侯爷是很正常,国之栋梁;但是留下沈妙歌做什么,他在朝廷来说并不是很重要的人物。

姜飞宇先回来了,他先去了红袖的院子安顿好一切,然后才来见红袖;只是他脸上也没有笑容:“我不能留下来了,刚刚接到上峰之命,我要回去当值才成。”

红袖闻言心中更是一惊,却并没有说什么,送了姜飞宇出门;姜飞宇虽然不能留下来,但是他却带来了二三十个人来。

沈二爷刚好进门和姜飞宇客气了两句目送他离开之后,回头看向红袖:“风雨欲来。”

红袖的眼底闪过了阴霾,轻轻的点头道:“回屋里说吧;”她抬头看了看天:“今儿晚上说不定会有大风雨的。”

天,阴得更厉害;而且,还起风了。

红袖和沈二爷在屋里坐下之后,谁也没有说话;映舒给沈二爷端上来药,便立到一旁也是屏气凝声;屋里,只有沈二爷一口一口吃药的声音。

沈二爷没有像往常一样把药一口喝完,而是一口一口如同品茶一样,好似在品尝着药中的苦涩。

他和红袖都知道姜飞宇的职务:他是京中兵马司的将官,直接听命于是皇宫,而不归兵部管。在这种时候,他被上峰召回待命,让两个人心头更沉重。

沈府,并无一个男性长辈在。

沈二爷喝完药之后放下微笑:“这药,有时候喝起来其实也不苦。”

红袖看着沈二爷半晌也笑了起来:“是啊。”

沈二爷看了看窗外:风更大了。

“今天晚上的风雨,看来比原来想得也许要大。”沈二爷的眼珠黑黑的,黑得如同无一丝光亮的黑夜一般,却又闪着幽幽之光。

第14章 探江氏

红袖听到沈二爷的话也看了出去,那天上的云积得似乎更厚了,但是云团的运动却是无声无息的,让人看不出来什么时候会有雨水泼下来。

红袖看着那天空的阴云,想到宫中的沈妙歌:他现在一定比自己更心焦万分吧?他担心自己,担心孩子,担心沈老祖、太夫人、母亲等等。

既然要下雨,那便让它下好了!她和沈妙歌不管是不是身处一地,但心却是在一起的:能做什么就做什么,把能做得做到最好再说。

有时候,想的太多倒而不是好事儿;现在,她需要的是好好的打理一切:不管是府内的事情,还是府外的事情。

“是啊,看来风雨要更大一些;”红袖的眸子一时间精光四射:“不过,也没有什么可怕的。”

沈二爷大笑:“好!”却没有说好什么,而是又提起了那些黑衣人:“回来的几个兄弟,呃,他们的身子骨都不大好,就让他们在房里呆着吧;前面呢就交给我,不管有什么声音,弟妹只要安抚着太夫人和夫人,照顾好这内宅中的长辈们就好。”

红袖微笑,她明白沈二爷的意思:一来那几个兄弟本事不如沈二爷,再一个他们算是旁支,都是一些没有父母的孩子;在这种危险的时候,实在是不好让他们去拼命。

“好的,一切都听二哥的。”她接着把自己使人出去打探消息的事情说了,却并没有说为什么要这样做。

沈二爷听完之后也点了点头:“嗯,不错。”却也没有往下说。

他和红袖都在担心同样一件事情,但是这样的事情却不好说出来;红袖不想说出来吓人,沈二爷是不想冒犯天家。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在天黑下来之前来旺跑了进来:“回二爷和少奶奶,所有的府中主子们都不在;都在、宫中。”他最后四个字说得有些轻,却好像是挤出来的一样。

红袖想了想又问:“王妃呢?我是说廉王妃呢?”

灯烛照在来旺的鼻尖上,他的鼻尘上油亮亮的闪着光,是泌出来的细汗:“廉王妃也进宫了,所有王府的王妃们,公主、郡主和驸马、郡马们也都进了宫;”他顿了顿道:“小王爷、我们的福官姑爷福王爷,和小郡主等都进了宫。”

他怕自己的话说得不清楚:“廉亲王,现在只有侧王妃与姨娘们在,其它的主子都进了宫。”

红袖和沈二爷对视一眼,都没有说话;他们的心都沉了下去。

来旺躬着身子,他也没有吱声儿;他只听到了自己的心跳与屋外呼啸的风声。

沈二爷过了好一会儿看向外面:“天,黑了。”

红袖看向外面,只不过是一会儿,外面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有婆子正带着小丫头点廊下的灯笼。

“弟妹,我到前面去了。”沈二爷起身,他还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这里,全拜托给弟妹了。”

“二哥——;”红袖看到沈二爷起身,她也站了起来,只是看着沈二爷最终只说出了几个字:“你,千万要小心。”

刀剑无眼,如果那些个黑衣人果然会来,再加今天晚上的天气,沈二爷难保会没有一个万一。

沈二爷一笑,看了一眼床上的孩子回过头来眼中已经无柔情只剩下豪气:“将士难免阵上亡!虽然今天不是为国,却也是为家,只要保得住一家人的平安,我,无所谓了。”

他对着红袖一拱手,也没有再交待什么,就转身出去了;只是在出了房门时,看了一眼霜霜的房间,脚下微微顿了顿,但并没有停留就坐上软兜走了。

他没有对红袖说,他有个万一的话,妻儿便交给红袖了:他知道,红袖不会不管的,所以不需要他多话;他不想说这些话,使他心中的杀气少半分。

红袖扶着映舒看着沈二爷的背影,忽然道:“其实,我一直看错了你们二爷。”

映舒的眼圈已经红了:“是的,二爷配得上大丈夫三个字。”

在江氏的事情上一直拖泥带水的沈二爷,在沈家面临危险的时候才显出了男儿本色:也许沈二爷不是世人眼中的英雄,但是他是一个有血有肉的男人。

人总是有缺点的,红袖收回目光:自己何尝不是?

她收起了所有的杂乱心思,让人立时下去吩咐,让各院的人现在马上去取晚饭,之后便紧关院门房门不许一人出来。

然后,她看了看沈二爷的孩子在,唤出来白逸尘:“送孩子到我院子里去。”又转头吩咐灵禾:“你去那里守着孩子。”

她想想终究有些不放心,想起沈二爷的背影来,她立时又对白逸尘道:“你放下孩子再接墨大夫过去看看,然后就再送墨大夫回沈老祖那里。”

白逸尘答应一声儿,接过来包好的孩子,看了一眼灵禾;灵禾立时后退两步:“你先走,我随后就跟上来;不用麻烦白大侠了。”

听到灵禾的话,白逸尘虽然在这种紧张的时候也不免笑了出来;也不再理会灵禾:主要是他一把抱着孩子,无法再扛上灵禾了,闪身便不见了人影。

灵禾和红袖说了一声儿,也急急出去回自家的院子了。

红袖到了霜霜房里,把前面的事情略略提了提,只说是接到消息好像有刺客,所以把孩子接到她的院子里去。

霜霜很平静:“你放心,自管去照顾老祖宗等长辈;”她自枕下掏出来一柄长匕首:“如果有刺客瞎眼闯到我房里,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他活着!”

红袖握了握霜霜的手:“你活,他死!”

霜霜哈哈大笑起来:“对,我活他死!你就放心吧,去吧去吧,不要烦我了;趁现在没有什么事儿我正好乏了眯一会儿。”

看着明显有些不对劲儿的霜霜,红袖却无时间多说什么;霜霜如此聪明,她一定是猜到了什么吧?

红袖草草的劝慰了霜霜两句,便急急的去看沈老祖等人;出了屋子她还是不放心,把映舒留下来:“你留在这里好好保护二少奶奶。”

映舒一听就急了:“茶香被留在了老祖宗房里,韵香在我们自己院子里;点娇跟在夫人身边,我再离开姑娘,你……”

红袖拍了拍映舒,淡淡的道:“听话,好好的保护着二少奶奶,也要、保护好自己。”她虽然没有大声说话,但是语气却坚决的很。

映舒知道不可能让红袖收回所命,只能眼睛含泪看着红袖,用眼神哀求着红袖;红袖看到映舒如此,微微一笑:“你放心,我们要相信老天爷是有眼睛的。”

说完,她轻轻的拍了拍映舒的肩膀,转身带着几个丫头婆子走了。

她说相信老天爷的话只是安抚映舒,现在她能相信的只有她和沈二爷、还有府中众侍卫、仆从们的努力。

风大得吹起了车子上的帘子来呼呼作响。

红袖看了一眼车子,在这个天气乘车子根本走不快的,倒不如靠自己的双脚:“走吧,正好我们看看各处院子是不是都关上了门。”

天上地下除了灯笼透出来的光之外,什么也看不到,如同变成了一个整体。

丫头们劝了两句,只好听红袖的一路向沈老祖那里行去。

各处的院门都紧紧的关闭着,院子里也听不到人的说话声儿:也是风太大了,除了风声,几乎听不到什么声响。

红袖带着众人行得很快,她想早些过去看看。

行经江氏的院子时,红袖特意看了一眼:院门是关上了;她走了两步之后,忽然停住脚后退到院门前,里面透出来了灯光。

不是说过让各院子把灯火都灭掉嘛:透出来的光线很亮,绝不是屋子里的灯烛。

红袖看了看天色,问身边的丫头:“现在是什么时辰?”

那丫头道:“平日里这个时候正用晚饭。”

红袖轻轻的点点头,让人上前拍门;时辰并不晚,前面也没有什么响动:沈二爷也说过,今天晚上有人来得话,也要在三更左右。

现在,她要去探探江氏。

门拍了好久才有人应:“谁啊?不是说今儿府中不许人随意出入,都在各自院子里嘛;你是哪个院子里的,居然私自跑出来;赶快回去吧,莫要连累我这个老婆子。”

丫头应道:“是五少奶奶来了,五少奶奶来看三少奶奶,快开门。”

那婆子一听连忙打开了门:“少奶奶莫怪,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

红袖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理会那婆子径直朝前走;而正房的帘子打开,剪烛探出头来:“哪个?不是说过不许开院门了吗?有什么事儿明天天亮之后再说吧。”

婆子还没有开口,红袖笑道:“是我,剪烛;你家奶奶可睡下了?”

“少奶奶?!您怎么这种天儿来了,瞧这风吹得人都睁不开眼睛,快进屋;”剪烛抢上几步,扶了红袖往屋里走。

她左右看了看:“咦,几位姐姐呢,怎么都没有跟着服侍少奶奶?您怎么就这么一个人来了。”

红袖笑道:“这不是跟着不少人呢。”

剪烛看了一眼红袖身后的人,嘀咕了一句:“这些人跟着不也是白给?”又道:“我们奶奶刚用过饭,看天儿不好却又睡不着,正叫我们几个丫头耍牌呢。”

“是吗?哪个赢了,明儿可要请我们吃些好的;”红袖说笑着进了屋。单看她的样子,就好像沈府里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还有心思和丫头玩笑呢。

第15章 江氏的尾巴

其实,红袖现在心里很恼怒;虽然她让江氏在房中静养,让安氏和丁氏去了七夫人那里照看,但是她相信府中的发生的事情,那是人人都知道一二的。

但是江氏居然还有心思耍牌:就只凭沈老祖病到,江氏就不应该玩乐的。

红袖面上带着笑进了江氏的屋里:“嫂嫂好兴致。”

江氏已经站了起来迎过来:“这种天气只能在房里,我白天睡得多了晚上便睡不着,只能用这些个打发时间罢了;倒让弟妹撞到。”

红袖笑着和江氏坐下,左右看了看:“嫂嫂这屋里总是收拾的妥贴,不像我的那个房里,天天乱得很。”

“有个大姐儿,让人再怎么收拾也有乱的时候;”江氏笑着叹气:“我也想有个乱的福气呢。”

红袖听了这话咳了一声儿,转了话题:“昨天晚上嫂嫂们相聚,怎么也不请我?我今儿可是来和嫂嫂讨公道的。”

江氏嗔了红袖一眼:“说得不像真得一样,就是打发人请你,你有那个空闲?我们不怪你也就罢了,你还敢打上门来。”

她极少说笑话的,这一句把屋里的丫头婆子都逗笑了。

红袖笑着摇头:“不是我一个看不惯吧?我可是听说昨儿老祖宗也听说你们吃独食,打发人来讨了一碗羹走呢,是不是?老祖宗都看不过眼了,嫂嫂你明儿要还公道的。”

她虽然在说笑,但是眼睛却是一眨也眨的盯着江氏:她要看看这一碗羹,江氏倒底动没动手脚。

江氏眼角抽了抽,脸上的笑容却没有很大的变化,只是嘴角上笑得弧变有些牵强之意:“你就是个贫嘴的,我怕了你成不?等改天你得了闲,吩咐一声我便还你一个公道。”

她没有再分辩下去,直承要请红袖。

红袖笑着点头:“早应承下来也就是了。嫂嫂可要多准备些,等过了十几日七婶娘也能下床走动了,二嫂也出了月子,我正好借嫂嫂的酒席,让大家聚上一聚。”

江氏便假嗔红袖请客都要如此会算计,留下那么多的银子做什么;如此说笑两句之后,红袖起身道:“我先去了,还要去看看老祖宗的病如何了。”

江氏听到此话问了两三句老祖宗的病如何,又道老人家就是身子不好,应该要多多在意之类的。

红袖笑着点头:“说不定就是吃了嫂嫂那碗羹儿,这才让老祖宗的肚子痛了起来——老人家不止是身子不好,嘴巴有时候也像孩子似的馋呢。”

江氏的脸色又是微微一变,勉强笑道:“你个油嘴的,今天说是来看我;看我精神好些,就编排起我来了。”

红袖一面说笑一面向外面走去,到了房门前道:“我自后面走吧,还近便些;走了这么久的路还真是累了呢。”

就看江氏的面色一紧,她拉住红袖的手道:“每次来了就走,知道你忙也不多留你;只是你怎么还是走着过来的,这些丫头婆子当真是不会伺候;你也不带着你那几个丫头,不然哪能让你走着过来。”

她说着话吩咐剪烛:“去把我的车子备好,送你们五少奶奶去老祖宗那里;”然后又转头头:“正好,你在这里我出去也不算违禁吧?一起去看看老祖宗——今儿白天不舒服,根本没有起来床;到知道老祖宗不舒服时,却又天黑关门出不去了。”

刚刚也不见她对老祖宗关心,现在却又忽然热心起来。

红袖笑着止住剪烛:“不用备车了,风太大车子也走不动的。今天晚上可能会有刺客,嫂嫂还是莫要出去了;就算是刺客也不会出什么事儿,不过风太大了,嫂嫂身子弱一些哪里能让你出去吹风?”

“明儿你一头痛,老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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