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上朝出门了。”
“你五弟也早就出门了,这就是你给我说的要好好努力,做一个堂堂正正的沈家人?你啊,依我看就要成一个堂堂正正的酒鬼了。”三夫人做着戏,踏进了卧房的外间。
就听屋里一阵碰倒东西的响动:“我的天,你这个样子怎么能见人?我母亲也不行啊!还不藏起来,就算是你藏到棉被里也成啊,快些啊,不要愣着了。”
三夫人听到这话几乎没有笑出来:这个傻儿子,居然要把人藏到了棉被里——那里面能藏得住人吗?
嘴里却假装喝道:“你屋里有人?是什么人?”她一面说一面做戏急行:“我说这半日不开门呢,你不是弄了什么不三不四的人来吧,小心你祖母知道后打断你的腿。”
听到沈四爷那句话,两个丫头很知趣的没有跟上来,只是对视一眼各自垂手站好:怎么这么倒霉呢。
三夫人的话说完人也到了门前,她一伸手就挑开了帘子,然后她立时惊讶之极的道:“怎么是你?!”话中全是不相信和震惊。
第5章 糊涂中的二夫人
不相信?震惊?跟着三夫人进来的两个丫头忍不住又能对视一眼:夫人这话好奇怪啊,她看到房里的人是谁,又以为房里的人应该是谁呢?
不是两个丫头多想,而是按着三夫人的惊呼,她好像事先知道房里的人是谁一样;要不然她怎能可能会说是那样的一句话来。
但是两个丫头都很聪明的再次低下头垂手静立,她们决定在眼下这个时候,要把自己当成是聋子和哑巴,以免日后会有什么麻烦。
沈四爷却急道:“母亲,你放下帘子吧,这个样子怎么好见人。”
三夫人却没有听到儿子的话,她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床上的沈妙歌,完全不能相信这是真的:不管她在床上看到谁,也不会像现在看到沈妙歌一样吃惊。
不过看沈妙歌的肩头,好像他并没有穿一点儿衣服:现在沈四爷用被子包住了他,两个人一起看着三夫人。
三夫人不可遏止又叫了一声儿:“怎么会、会是你在这里?!”
沈妙歌现在是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他睡眼朦胧的看了看坐在身边的沈四爷,又看了看门边的三夫人,好像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
沈四爷真想狠狠敲五弟一下,看他能不能醒过来:也不知道五弟昨天晚上吃了多少酒,他叫了半天硬是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这并没有什么,兄弟二人睡在一起也不能被人说三道四的;但是,如果两个大男人,脱得一丝不挂睡在一张床上,不管是谁看到也难保不会想左了。
所以他才会惊慌失措,就是不让三夫人进来;再说了,虽然沈妙歌是三夫人的晚辈,但他已经成年了,光着身子也不能见三夫人——三夫人绝对不可以欣赏自己侄儿的光洁溜溜的身材啊。
沈妙歌听到了三夫人再一次的喝问,好像终于醒了过来;他立时就要跳起来,一面跳还一面大喊:“四哥,你怎么能到我们夫妻的卧房来?!袖儿呢?!”
如果不是沈四爷下死力抱住他,他就要“春光乍泄”了。
沈四爷听到沈妙歌的话哭笑不得:“五弟,你看看清楚,这是谁的卧房?还有,你别再用力了,不然你挣出来丢人可不要怪我。”
沈妙歌好像这时才真正清醒过来,他先看了看四周,然后沈四爷感觉他在被子里摸了摸他自己的身上;再接下来,沈妙歌看向了三夫人:“咳,三婶娘,能不能请您回避回避?等侄儿我那个穿个衣服,再给您请安。”
沈四爷也看向三夫人:“母亲,我不明白你的话;什么叫‘怎么是你’?不是五弟能是谁?不,不!我都乱了,我都不知道五弟怎么到了我房里。”
沈妙歌一脸的无辜:“我也不清楚啊,我明明记得我进了我的卧房。”他看向三夫人:“婶娘,您以为这房里是谁?莫不是四哥你……”他又看向了沈四爷。
沈四爷不客气的给了他一下:“都是被你害得,你还敢问我?”
三夫人的脸要多青有多青,可是她偏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看到眼前兄弟两个人什么事儿也没有的样子,她心里堵得直想上前给沈妙歌一个大嘴巴。
沈妙歌一定是什么都知道的,所以他才会出现在儿子的床上;但是儿子是什么也不知道,还和人家兄友弟恭——真是傻到家了!
她气得摔下帘子,也不理会沈妙歌和沈四爷的话,自己转身气呼呼的就想回到厅上;忽然看到两个丫头立在面前,她想也不想一人给了两个耳光:“你们敢胡说一个字,看我不撕了你们的嘴!”
也不理会两个丫头说什么,她一个人气冲冲的到了厅上坐下,拿起桌上的茶盏就砸到了地上:她实在是太生气了。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的?昨天晚上倒底哪里出了差错;最主要的是,沈妙歌是怎么知道的,那个应该出现在儿子床上的怜星又到哪里去了?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想来想去认为错的不在自己这里,要赶紧给二房送个信儿才成。
三夫人也不等沈妙歌兄弟二人出来了,起身带着人回去了;一面走一面打发丫头去二房找二夫人去了:她走,是不想看着沈妙歌生气。
她不可能拿沈妙歌如何,所以为了不把自己活活气死,她决定还是自己回房自己生闷气等二房的消息比较好。
沈妙歌终于穿好了衣服,然后看向沈四爷:“四哥,我怎么越想婶娘的话越有些那个呢,嗯,好像、好像有些古怪一样。”
沈四爷坐在椅子上点头:“母亲这人心并不坏,只是太贪银钱了些;不会是又被人利用了吧?”要不说知母莫如子呢,沈四爷一说一个准儿。
沈妙歌并没有点头,却也没有摇头:“反正这事儿有些不对劲儿,四哥你多留点儿神啊。”
他把衣服整理一下:“我得赶快回去,不然……”
沈四爷笑了:“快去吧,没有人留你用早饭;嗯,要不要我陪你回去?”
沈妙歌苦笑着一抱拳,摇摇头起身就走:“四哥,有什么得罪的地方你不要怪兄弟。”
沈四爷虚踢了他一脚:“走你得吧,自己兄弟说这样肉麻的话,你不难受我听着都难受。”
沈妙歌走后,沈四爷抚着下巴深思起来。
就在三夫人叫沈四爷的门不久之后,二夫人也起来了:她要给母亲准备些东西,明儿母亲就要走了。
楚夫人是老人睡得晚但醒得一定早,二夫人起来之后先到她这里来请安;看到怜月在笑问:“是不是昨儿你们闹得厉害,你姐姐起不来了?”
怜星和怜月都是极懂事的孩子,每天都会和楚夫人一个时辰起床,以便能照顾祖母。听到二夫人的话,怜月摇了摇头:“不知道呢,刚刚我去叫姐姐的门,可是没有人应呢。”
二夫人听了起身道:“怜星不应,丫头也不应一声儿?”
怜月道:“可能又睡死过去了,那丫头每每都睡得死。”
二夫人点头:“嗯;只是昨天晚上风凉,不会是怜星着了凉吧?要不那孩子一早就起的,丫头睡死听不到,她怎么会没有应一声呢?母亲宽坐,我去瞧瞧。”
楚夫人闻言也不放心,便由她去看。
二夫人到了怜星门外,拍了拍门叫道:“怜星,我是姑母,我进去了啊。”说着话就推那门。
门一推便开了,而二夫人在推门的同时听到了让她十分意外的声音:“姑母嘛,快快请进。”
映入二夫人眼中的就是怜星的不好意思、微红的笑颜:“昨天晚上吃了两杯酒,不想今天早上便醒不过来了。”
这怎么可能?!二夫人完全的呆住了,她不敢相信眼睛看到的:怜星怎么可能自屋里出来?这不可能的。
怜星看到二夫人的样子吓了一跳,以为她有舒适不舒服正要过来扶她并且相询时,便看到一个丫头急急行过来,她身后还跟着自己的祖母。
那丫头奔过来看到怜星也愣了一下:“姑、姑娘。”她虽然知道出事儿了,但是看到怜星还是有些吃惊:她只以为是三夫人那里出事了,不想自己这里也出事了。
怜星点了点头:“有什么事儿?”
那丫头和二夫人不同,已经听三夫人的人告知,所以立时醒过来,上前对二夫人耳语了几句。
二夫人立时面色大变:“五哥儿在那里?!怎么可能?!”
“千真万确,夫人;是三夫人特意打发来说的。”丫头看了一眼怜星,又伏耳对二夫人道:“三夫人让夫人赶快拿个主意。”
怜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看二夫人和那丫头的神色,再加上只言片语不自禁的有些担心:“姑母,发生了什么事儿?”
二夫人闻言连忙摇头,强笑道:“没有什么,没有什么;嗯,怜星,你昨天晚上睡得还好吗?”一面向丫头摆了摆手,让她退到一旁去。
就算是要想法子,也要弄清楚倒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能想出法子来啊;她要好好的盘问怜星一番,才能给三夫人回话。
“谢姑母关心,睡得挺好的;只是睡得太沉,今天起来迟了;姑母寻怜星可是有事?”怜星回答的时候,看着那丫头退到一旁,被楚夫人叫到了一旁去。
而二夫人只是盯着怜星的脸,仔细的看她是不是在说谎,对于母亲的来到她是一点儿也不知道。
怜星见二夫人听完自己的话后不语,便又轻轻的唤了一声儿:“姑母?”
二夫人强笑:“睡得好就好,就好;你昨天晚上可有听到什么,或是做什么梦不曾?”
怜星摇头:“昨在晚上回来吃了姑母备的醒酒汤,就一觉睡到刚刚才醒——就是做了什么梦怜星也不记了。”
二夫人还是紧紧盯着怜星的脸,想寻出她话里、神色间的破绽:但是一切都没有破绽,怜星所说好像都是真的。
怎么可能?二夫人不相信怜星所说是真,因为昨天晚上怜星根本不可能睡在她自己的房里!
沈妙歌已经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红袖就在厅上等他;看到他回来起来笑道:“三婶娘是气到了还是吓到了?”
第6章 怒责女
沈妙歌听到红袖的话大笑,他偏着头一边想着一边道:“我想,也气到了吧?不过要依然要说,看三婶娘的样子应该是吓到了,被我给吓到了。”
红梅忍笑:“三婶娘闯进去一看到你,一定是大叫了一声‘怎么是你’?!对不对。”
沈妙歌抚掌笑着坐下:“你猜对了,不过三婶娘是叫了两遍;她被惊得不轻。”说着隐起了笑意来:“要我说,还要再吓得她重一些才好。”
红袖也不笑了;他们夫妻就是在笑得时候,眉眼间也有去不掉的恼意:他们所恼的人当然是二夫人和三夫人。
因为楚夫人的缘故,所以红袖和沈妙歌一直让人注意着二夫人:三夫人和二夫人都是一心要结亲家,而楚夫人这一要走便打乱了二夫人的计划。
怜星是二夫人的侄女,所以红袖夫妻认为二夫人也许会放手也说不定;不过,他们还是加倍的小心了,不想真就被白逸尘听到了二夫人和三夫人的秘议——也是老天有眼,她们两位夫人把丫头赶出去,就在厅上议得事。
不是二夫人不想进里屋,只是近来楚夫人总是劝她这个、说她那个的,不想再惹的母亲多事,才在厅上和三夫人说话:反正院子里都是她的人,门口立着她的心腹,并不用担心的。
听到白逸尘说了事情之后,把沈妙歌和红袖气得都变了脸色: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怜星可是二夫人的侄女!就算不是她真正的至亲,可是看在楚夫人的份儿上,她也不能如此行事啊。
如此行事,她把母亲楚夫人置于何地?楚夫人知道此事之后,她能不能接受、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二夫人显然并没有想,或是想了也没有当回事儿。
的确,只有几天的功夫,想要留下怜星和三房结亲,除此之外也的确是不可能了;但就算如此,二夫人所行也让人极为气愤。
红袖知道楚夫人的性子,就因为她的儿子不是亲生的,所以怜星万一真出了那等丑事儿,不得不嫁与沈四爷的话,楚夫人只能同意;就怕事后,她会以死来对儿子谢罪,求一个良心上的宁静。
二夫人如此,就是在把母亲往死路上逼啊;红袖不知道二夫人是发了什么疯,自己母亲的性子她不明白,还是以为她能劝得住楚夫人——楚夫人就不是能劝得了的人。
此事平白揭破并没有什么证据,而让事情进行,对怜星的名声有损,对不起楚夫人;所以红袖和沈妙歌商量了一下,将计就计吓一吓三夫人和二夫人,也算是教训。
红袖叹道:“一定要让楚夫人知道此事,只是楚夫人知道之后,情何以堪啊;希望不会被气得病到。”他们夫妻当然不只是保住怜星,吓一吓三夫人和二夫人就算了。
红袖还奢望二夫人能清醒过来:不为了其它,就为了楚夫人她想也应该试一试;试过之后,二夫人还要一意孤行,她再行事也就不会再有什么顾虑。
有那么一位好母亲,二夫人就是再坏也会有个限度才对;说不定这一次她能清醒过来。
沈妙歌叹了一口气:“二婶娘和三婶娘,当真是让人可恼!如果不是因为楚夫人和怜星,今天绝不会只是……”
红袖拍了拍沈妙歌的手:“二婶娘不会像三婶娘一样,她会吃些苦头的;嗯,不对,苦头应该吃得不会轻了。”
依着楚夫人的脾性,怎么可能会就此放过女儿?
楚夫人现在正气得血往上直涌,她一把推开了丫头:她虽然生气,却并没有迁怒,那丫头也只是奉命行事,错的那个人是女儿。
二夫人还正和怜星说话,根本不知道母亲正气冲冲的走过来;到她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转身时,楚夫人已经走到了她身后。
楚夫人没有理会女儿,过去一把抱住怜星,上上下下的看了一遍之后道:“你,没有事儿吧?”
怜星摇摇头:“孙女儿很好,祖母您……”
二夫人看了一眼远处的报信的丫头,心下猜到了几分;不过她并没有多少惧意,只是担心母亲的身体会因气而生病:怎么也是她的母亲,就算是知道了事情也不会怎么样的;天下没有害自己儿女的父母。
她过去扶楚夫人:“母亲,您先不要生气,您听……”
楚夫人听到女儿的声音,猛得转身双目通红含泪,举起手来狠狠的对着女儿就打了下去,连打了两下才喝道:“你不要叫我母亲,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怜星被吓到了,她直到楚夫人骂完,才想起来过去抱住楚夫人:“祖母息怒啊,有话好好话,姑母的身子也不好……”
楚夫人听到怜星的话,抱住她掉下眼泪来:“没有事儿,祖母无事,你到前面去找妹妹,我有事儿和……说,听话。”
怜星哪里肯去,楚夫人却让丫头强把怜星带走了;四周除了楚夫人母女,丫头婆子们是有多远躲多远,不见到个人影儿。
二夫人和楚夫人贴身的丫头都站得远远,就是有那不知情的走过来,也被她们赶开了:今天这事情闹大发了——是什么事情,楚夫人的丫头不知情,但是二夫人的丫头却是知道,但是现在打死她们也不敢说出口。
二夫人已经跪在了地上,她在辩解:“母亲,您仔细身子,万一因为女儿生出病来,女儿就是万死……”
“住口!你眼中还有我这个母亲,你真有我这个母亲,便不会对怜星做出那种事情来——你让我如何去见你那个兄弟?有何面目活在世间?”楚夫人气得全身抖个不停:“尤其这是在沈府,在沈府,我的亲家府中你知道不知道?”
“到时,你让我拿什么脸面去见人家?”楚夫人的泪水掉了下来,她不止是气还有心疼:心疼女儿怎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
“母亲既然已经知道了,女儿也不瞒女儿;眼下什么事情也没有出,母亲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