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知道他指得是仙灵茶楼的事情,虽然沈五爷的心并不是单为了红袖和沈妙歌好,但是他却并没有坏心,只是在他心中沈府重过一切罢了。
“好啊,不过说起来五叔父年纪也不小了,总在外面跑也不是一回事儿;今儿老祖宗和太夫人说起他来,又感叹他无妻无后的事情,很担心五叔父呢。”
沈妙歌皱起了眉头,红袖以为他想起了什么坏事儿,直直的看着他等他开口。
“我们家实在是应该有些喜事的,袖儿,你说我们给五叔父张罗门亲事如何?五婶娘去世这么多年了,五叔父也算是长情了的;总不成亲,五叔父就会晚景凄凉了。”沈妙歌看着红袖,很郑重其事的说。
红袖听到他的话笑了出来:“你倒吓我一跳,我以为你想起了什么事情呢;只是,老祖宗和太夫人都拿五叔父没有法子,我们能成?逼急了,五叔父一走我们到哪里找人去?”
为沈五老爷寻门亲事不是坏事,只是强扭的瓜不甜,如果沈五老爷不点头的话,那这事是成不了的。
沈妙歌点了点红袖的鼻子:“事在人为嘛,这可是你常说的哦。”
红袖瞪了他一眼,却没有再说反驳,怎么说起来也不是坏事儿:“五叔父这么大的年纪了,想找个年纪般配的怕是不容易。”
沈妙歌看了红袖一眼:“为什么非要年纪般配?只要有缘份就可以了。”
红袖大大的翻了一个白眼,缘份这东西可真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天知道要到哪里去寻沈五老爷的缘份。
沈妙歌却已经开始盘算了,只是他知道的女子太少了,几乎没有几个;红袖看他如此笑道:“只要女方脾性是好的,其实是不是姑娘家也无所谓吧?我说年纪般配的意思嘛——太小年纪的姑娘家,能和五叔父说到一处去嘛。”
沈妙歌的眉头皱了起来:五叔父走南闯北见过的世面大了,小姑娘家家的怕还真入不了他的眼;这事儿,居然还真是挺麻烦的。
第65章 沛公之意?
沈五老爷回来之后,红袖和沈妙歌在家中宴请了他:他是一个长年在外奔波的人,家里的饭菜要比外头的香啊。
对于红袖和沈妙歌的安排,五老爷十二分的高兴;而且他和红袖的茶楼,那可是赚了很多的银子;除了沈老祖和他的父亲、嫡母之外,满府上下他就看着红袖顺眼。
他最听不得就是有人说红袖不好,现在他倒把自小看大的沈妙歌都放到了旁;惹得沈妙歌说他只认银子不认人。沈五老爷听了之后一笑也不恼。
因为沈五老爷回府,各房各院都热闹了一番:对于财神爷当然要巴结一番,尤其是那些指望着儿子、孙子能在沈府谋个正经差事的,更是对沈五爷巴结的很。
不说沈五老爷的三天一小宴、五天一大宴,再来说说楚夫人。
楚夫人带着孙子、孙女到京中,看女儿只是顺便,主要是为了给孙子们谋个功名的:自然不能一来便对沈老侯爷等人提起此事,后来又遇上四少奶奶的事情,楚夫人更是一个字也没的提了。
说起来楚家在当地还算望族,放到京中那也就没有什么了不起:更何况楚府的男主人还去的早,现如今败落下来更是不如当年了。
当年,如果不是楚夫人的丈夫救过沈二爷的性命,又因此而毒发身亡;楚家很难能攀上沈府这门亲事的:两家多少有些差距的。
这些日子,楚夫人没有闲着,走动了一些丈夫的旧交故友、还有几个亲戚家:不过哪一个也没有办法和沈府相比,所以她所求的事情自然也没有什么眉目。
要知道人在人情在的俗话,楚夫人的丈夫去世多年,还有几家会认真相待楚夫人?有那长情的人家,却又没有什么权势的人家,自然也就帮不上忙。
楚夫人明白此事还要着落到女儿身上,不到最后她不想用孙女们为孙子谋个出路。[汶网//。。]
四少奶奶的事情了结之后不久,三夫人便张罗着给四爷说门亲事:四少奶奶的事情怎么都不光彩,她想早日找个媳妇回来,也免得让沈府其它各房看她这一房的笑话。
不过临时之间到哪里去寻那么合适的人家?三夫人看上的人家,人家却嫌沈四爷是拖家带口的人,不肯下嫁;人家看上沈四爷的,三夫人又嫌人家的门楣太低,哪里能配得上儿子——三夫人的心思,就是要说一门好亲事,才能堵住众人的嘴。
沈四爷对此并不热衷,他现在哪里有心思成什么亲?把心思全用在了孩子和差事上面,日子在他现在看来,已经十二分的好了。
三夫人免不了报怨儿子几句,左说右说也就说到了二夫人的面前;二夫人笑着安慰了三夫人一番道:“现在四哥儿怕是没有那个心思,三弟妹也莫要太着急了,让他先散散心再提此事为好。”
三夫人哪里能等?可是沈四爷完全不听他的,三老爷也完全一副随儿子去的样子,把她急得跳脚也无奈。
看到三夫人着急上火的,二夫人笑道:“这两天的天气不错,我正想让母亲和侄女、侄女一起过来聚聚——都是一家人,要不三弟妹和三弟、四哥儿也一起过来耍耍吧;让四哥儿多散闷些,时间久了说不定都能看上哪家的姑娘,到时追着你这个当娘给拿主意呢。”
三夫人听着这话,先是推辞了一番:人家一家人聚聚,她和儿子搅和进去算什么?而且还有二夫人的侄女——有女眷们在,有许多的不便。
不过二夫人一力相邀,又是一番好意,她便应了下来。
沈四爷和沈三老爷听到之后都大恼:二夫人娘家人想一起聚聚,他们去掺和个什么劲儿?三老爷立时便说不去,沈四爷终究是儿子,拗不过母亲只能答应到时去坐坐。
不过四爷想到二夫人的那两个侄子,便是一阵子的头疼:那两个人现在对京中各处明的、暗的青楼妓馆十分的熟悉;比他这个生在京中、长在京中的人还要熟悉,那样的人他是真得不想多作应酬。
沈四爷心中烦恼就对沈妙歌倒了一番苦水,听得沈妙歌却是心中一动:难不成二夫人请娘家人此时到京中就是为此?
二夫人想要和三房结亲——只是对二夫人有什么好处呢;沈妙歌眉头皱了皱,并没有向四爷说破此事。
红袖听到此事之后也以为二夫人是有意要和三房结亲,她的意思太过明显了:你就是想认为她不是这个意思,都太过勉强。
但她一样也想不通此事;说二夫人是为了静萱留下来的银子的话,并不可能:因为那些东西都是姐儿的。
“不会是想害死姐儿,然后……”红袖说完此话立时摇头:“不可能的,怎么说怜星怜月都不是那种性子的人;而且就算姐儿有个万一,那些东西成了三房的,也只是三房的,不会是怜星或是怜月的。”
沈妙歌点头,都认为此事不太可能。
想不通便再看看,也许二夫人只是好心也说不定的;虽然这种可能,在红袖和沈妙歌的心中都直觉的认为可能性不大:虽然到现在,他们夫妻也没有找到二夫人不对劲的地方。
红袖把二夫人的事情扔到一旁,对沈妙歌道:“今天在老祖宗那里,有件你想不到的事情。”
沈妙歌回头看她:“什么事情?看得笑得如此,定是好事了。”
红袖道:“楚夫人和老祖宗在一处说话时,五爷去给老祖宗请安;楚夫人便说五叔父应该娶个妻子照顾才是,她还有心要给五叔父说亲事的,把五叔父闹了一个大红脸出去。”
沈妙歌听到之后笑了起来:“楚夫的脾性一向直爽,想到什么说什么;五叔父知道人家是好意,就算是有几分恼意也不好说什么。嗯,我们正好借这个机会……”
红袖点了点头:“话是如此说,但是人选呢?我可是一点儿也没有。”此事只能就此放下。
在睡着之前,红袖又说了一句关于二夫人的话:“楚夫人当时说要给五叔父寻个伴儿时,二婶娘也在。”
沈妙歌迷迷糊糊的点了点头,夫妻二人相拥着睡着了。
到了第二天一早,沈妙歌又想起昨天晚上的红袖的那句话来:“二婶娘知道又怎么样了?”
红袖一面在沈妙歌的伺候下穿衣服,一面道:“当时二婶娘好像是看了一眼五叔父,我也说不上来,只是心里有点点的担心而已。”
沈妙歌把红袖的衣带系好,然后把自己的衣服拿过来穿上:“能有什么不好的?五叔父娶妻,又不关二婶娘的事情。”
红袖点了点头,过去接过他的腰带来给他系上:“我也是如此想,所以才没有特意说给你听;只是后来倒底有些不放心,所以才会在睡前说了出来。”
沈妙歌搂过红袖来亲了一下:“现在没有凭证,只凭我们猜是什么也猜不出来的,你不如好好的趁着现在府中什么事情也没有,好好的歇一歇;嗯,二婶娘那里,让人盯紧一些为好。”
说到底,他也是有些不放心的。
四少奶奶如果被人利用的话,那么沈府中的那个背后之人并没有找到:而且要说他原本中毒是静萱所为的话,那是根本不可能的——所以,红袖和沈妙歌始终放不下心来。
夫妻二人用过饭之后,因为今天是沈妙歌的假期,所以他们二人一起出了府,到仙灵茶楼坐坐,然后下午想去游湖。
红袖和沈妙歌把所有的事情都扔在脑后,今天就想好好的玩耍一番;只是不想又遇上了廉亲王,他听说沈妙歌夫妇要游湖,非要一起不可。
对于这个不请自来的恶客,沈妙歌除了黑下脸来也没有其它的法子;廉亲王却如同没有看到他的脸色,笑呵呵的东拉西扯。
午饭原本是要在仙灵茶楼用的,但是廉亲王非要跟去游湖,所以沈妙歌决心要狠狠敲廉亲王一顿饭,所以红袖等人准备去醉仙楼用饭。
下楼时,红袖和沈妙歌却在柜台那里看到了一个妇人;她戴着纱帽并不能看到她的容颜,穿着打扮上一看便是极好的出身。
这个妇人吸引住红袖和沈妙歌的原因,是她在柜台那里问沈五爷何时会到茶楼来。
红袖和沈妙歌对视一眼,由红袖过去招呼那妇人:“夫人有礼了。夫人要寻五老爷,何不去沈府呢?这里,他并常来的。”
那妇人上下打量了一番红袖:“夫人是?”
一旁的掌柜道:“这是我们五少夫人。”
那妇人立时眼睛一亮:“你就是五少夫人?太好了,太好了。”她伸手掀下了纱帽来:“我是希兰,唉,这么说你也不知道我是谁;嗯,我是六安县主家长女。”
这妇人的年纪绝不到三十岁,长得倒并不是如何出色,尤其是那一张有些大的嘴;但是她一笑却让人感觉十分的亲切。
红袖和沈妙歌听到她的话之后,都知道她是谁了:六安县主可是十分有名的人,天朝之中可以说是无人不知的。
六安县主之所以出名,是因为她是天朝第一悍妇!
第66章 悍妇之威
一般的礼节都是人家介绍了自己之后,要说一声久仰的:不管你是不是当真听说过对方,这是应有之意。
但是听到希兰的话后,红袖还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但是久仰两个字好像说出来不太好。
红袖还把已经到了喉边的两声咳嗽硬压下去:此时咳两声,就算没有什么意思也变成她有什么意思了。
此时对希兰的称呼都变成了问题,因为希兰的身份也很特别:她已经嫁人了,后来丈夫出了意外死掉的,她是破门而出的——带着她的儿子,还有原本在她丈夫和她名下的家业。
她的事情在天朝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只是她的闺名却没有几个人知道,所以红袖和沈妙歌在听到她的名字之后,并没有任何反应;这才让希兰不得不报出母亲的大名。
红袖看到希兰本人之后,心中闪过了一句话:有其母必有其女啊,当真是女子中的英雄,巾帼里的豪杰。
廉亲王本来兴趣缺缺,但是在他听到希兰的话后,那是三步并作两步跨了过来:他原本就距红袖几个只有几步而已。
“你就是那个破门而出,被男家一状告到了京城的……”
“对,就是我。”希兰十分的大方,没有一丝扭捏或是不好意思、或是有羞愧;她坦然的让廉亲王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小王只是一时口快。”廉亲王还是第一次在和人说了一句话之后,便向人家道歉的。
红袖却立时对希兰有了好感:做女子,当如希兰啊。
不过,也不是人人都能做希兰的:她不止是有一个好母亲,一个彪悍的母亲,而且她的母亲还有着很显赫的身世。
六安县主的祖母是当今皇帝的祖母,她的母亲和当今太后是感情极不错的姐妹;她一手带大的早逝亲侄女的女儿,就是当今的皇后;换句话说,希兰是当今皇后的姑姑——虽然不是亲姑姑,却比亲姑姑还要亲三分。
当然,比六安县主身份显赫的女人在天朝有很多,但是却无一人有六安县主的气魄:她的丈夫当年要纳妾,也是像绝大多数的男人一样,对妻子行告知的义务;而六安县主听说之后,当天晚上便让侍女们把丈夫绑在了床上,只对她丈夫说了一句话。
当时的那句话直到现在还是人人皆知:“你是要做太监之后,我给你纳百八十个妾,还是你想要做个完整的男人,嗯——?”
据人说,那一个轻轻的“嗯”字,可是拐了十七八个弯的。
后来嘛,后来六安县主的丈夫一辈子只有她这么一个妻子,妾侍没有、通房没有,就是去青楼也绝对没有过;成为了天朝有史以来最好的一任丈夫。
不要以为六安县主的丈夫只是一个百无一用的书生,他曾经只用三寸不烂之舌,便让一个不大不小的番国国君对天朝俯首称臣:人人提起六安县主的丈夫来,没有人敢说他不是个男人;但是他也是人人公认的怕老婆怕到极处之男人。
红袖听到这事情的时候,便只有一个念头:怕极?应该是爱极了才对;只有一个男人对妻子爱到极处,才会如此因爱而生所谓的“怕”。
不过红袖十分佩服六安县主:悍妇就是悍妇,天朝能纳妾而不纳的男人有不少,其妻不管用了什么法子,也没有六安县主如此直接的。
而六安县主在生了九个儿子之后,才得了一个女儿,就是希兰了:所以她说她是长女,其实,六安县主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在女儿里当然是排行老大,但是兄弟姐妹当中,她却是最小的一个。
希兰听到廉亲王的道歉之后哈哈一笑:“王爷不必如此,天下人人皆知我母女是悍妇。”她不以悍妇为耻反以为荣。
红袖心折十分,立时笑道:“夫人,我们正要去用饭,您还没有用吧?相逢即是有缘,不如我们一起用饭,然后再谈夫人来寻我们五叔父做什么。”
希兰本就不是那种扭扭捏捏的人,立时点头:“好,那今天就让我来做东;嗯,不知道这位王爷是——”
沈妙歌笑答:“廉亲王。”他答得十分快。
“你就是那个京中人人畏之如虎的胡闹王爷?”希兰打量了一番廉亲王:“不像啊,一会儿可以告诉我,你怎么把京中权贵弄得人人都怕吗?”
廉亲王生平第一次脸红了,他咳了两声伸手道:“时辰不早了,我们边走边谈、边走边谈。”
看到廉亲王如此,沈妙歌暗笑的肚子都要破了:大快人心啊。
廉亲王瞪了沈妙歌一眼,暗示:你小子敢阴我,你给我等着。沈妙歌不以为意的回一眼:平日里王爷你也没有饶过我,我是得报仇时便报仇——痛快一时是一时啊。
红袖不理会廉亲王和沈妙歌的暗斗:这两个遇到一块儿便如此,不过沈妙歌吃亏的时候比较多一些;不过近来他已经很少会吃大亏了。
她自和希兰走一起聊天上了车子直奔醉仙楼。
红袖趁着希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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