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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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娇- 第2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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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夫人的脸色也变了,没有想到四少奶奶会打了红袖的奶娘;而沈四爷气得浑身哆嗦:他刚刚不知道此事,如果知道此事哪里还能容下她?

他要休妻,休妻!这种妻子,他如何能再要。就算这一辈子再也娶不到妻子,他也不要这样的妻子来败坏他的名声。

沈四爷跪了下来:“这妇人妇德一丝也无,几次三番的生事惹得长辈们操心生气,此为不孝——如此无德不孝之妇,不配为我沈家妇,孩儿请求祖母做主休了她。”

四少奶奶还在生气:不过是一个奶娘,也不过是推掇了几下,又是什么大事了;沈太夫人也太糊涂了,你现在就是对郑红袖再好,她能忘了你原来怎么待她的?

如果是我,一定弄得郑红袖活不得死不成,绝不会就此收手又去讨好她!

她自暗恨沈太夫人行事没有原则时,便听到了沈四爷的休妻之言,吃惊至极的看向了沈四爷。

她知道沈四爷当着沈太夫人说出来,绝不会是吓吓她的,那是当了真——难道他不想要自己的家业了?

沈太夫人和沈夫人相视一眼:休了静萱?她们没有什么意见,就算是对朝廷,她们沈府也有的是话要说;只是,三房那里——。

沈夫人开口了:“老四,你休要如此生气。”

红袖也道:“都是一家人,虽然奶娘被打倒也没有受什么伤,四哥还是饶了四嫂这一次吧。”现在不是落井下石的时候。

沈四爷却是心意已定,就是要休了四少奶奶不可:银子,其实多了也没有什么用,够吃用就可以了;而且,想要银子他完全可以凭自己去赚,用妻子的银子他出去还有脸见人嘛?

四少奶奶却恼羞成怒:“休了我?你休、你休!还就怕你不休呢。”

沈四爷听到她这话,更是非要休了她不可。

红袖见此,悄悄的对沈太夫人举起了三个手指:这事儿,还要看三房的意思;不然就算是沈太夫人等人同意了,为了四少奶奶的家业,三房夫妻二人会和长房的人拼命的。

闹家务事,可是太丢人了。

沈太夫人立时明白过来,打发人去请三老爷夫妻。

三房的夫妻二人一来,那还用说?当然是把沈四爷骂了一个狗血淋头,也把四少奶奶训斥了一顿,认为休妻这种事情如此丢人,他们三房绝不能给沈府抹黑,这休妻之事是万万不能做的。

沈四爷拿父母无法,气得不再说话。

沈太夫人就此命沈夫人带着沈四爷和四少奶奶去祖宗面前悔过,又打发走了三房夫妻二人,只是提点了他们一句:如果静萱再如此胡来,万一伤到了红袖,那就不要怪她做嫡母的不给三儿子面子了。

三老爷只能喏喏应着,回去和三夫人商量如何才能让儿媳妇变得老实些:这是大事儿,所以他们急急的回去了。

到了供奉祖先的院子门前,沈四爷谢过沈夫人,又请沈夫人代他向沈太夫人认错,请祖母莫要生气,然后送走沈夫人之后进到厅上跪下不再言语。

他是当真是恼了妻子:就算他心底知道妻子喜欢的那人是五弟,他也忍了;可是今天,看到妻子对自己的儿女如此狠心,他无论如何也忍不下了。

休妻的念头,在他的脑海里一直转来转去;没有说出来,是因为知道他的父母不同意;但是在沈太夫人那里,听到妻子的所为,他实在忍不可忍。

想到自家父母的爱财,沈四爷轻轻一叹,看来父母那里要好好的劝说一番:妻贤夫祸少,如果静萱还是不知道改过,留下她就是给自己家留一个祸胎啊。

他自跪在牌位想事情,对四少奶奶是理也不理。

第36章 自大到不自知

四少奶奶去罚跪了,红袖看太夫人无事便起身靠辞。

沈太夫人说了一番让红袖好生的歇着,莫要和四少奶奶一样,保养身子比较重要等等的话,又让人取了些安胎养血的药来给红袖,让她回去。

二夫人便也起身:“那儿媳也回去了,正好可以送侄媳妇。”

沈太夫人笑道:“要走便走吧,知道你不耐烦陪着我这个老婆子;有你送袖儿也好。”她倒是一点儿也没有多想。

红袖也没有多说什么,向沈太夫人和沈夫人行了礼,便让了半步让二夫人先行,她在后面跟着;二夫人却携了她的手:“走吧,带着个身子偏还要在意这些个;府中有那不懂事的,偏你呢就太懂事了些。”

红袖只是一笑,什么也没有说任由二夫人牵着她的手,一起走出了沈太夫人的屋子;她不知道二夫人是有意做给太夫人和沈夫人看呢,还是有心要巴结奉承自己。

出了屋子,二夫人拉着红袖的手上了车子,一路上话些家常,并没有再提四少奶奶的事情,也没有再说她卖丫头的事情。

红袖也就顺着她的话说笑着,一副什么也没有介怀的样子。

到了红袖的院前,二夫人才收了笑容:“袖儿,有句话我不说实在是太难受了;今天老四家的事情,实在是二婶娘对不住你……”

红袖打断了二夫人的话:“婶娘说什么呢,只是四嫂多心多想了,同婶娘有什么干系?婶娘不要往心里去,四嫂那人就是这么个脾性。”

二夫人闻言笑了,轻轻拍了拍红袖的手:“你总是善解人意,我们沈家娶了你当真是有福的。好了,你快回去歇着,也莫要在意你四嫂的那些话,就像你说的,她那人就是那么个脾性。”

红袖应着下了车子,目送二夫人离开后才转身回房。

韵香扶红袖坐下之后道:“二夫人和您说了什么?”

红袖微笑:“没有什么,只是说有些对不住我;我没有让二夫人把话说完,任她说下去也怪没意思的。”

映舒撇嘴:“本来就是没有意思的事情,偏姑娘还要给她留脸面。”

红袖淡淡一笑:“我可没有给她留脸面,人家的脸面可是自己挣的。”想到二夫人今天的所为,她又是一叹。

没有任何一点儿不对的地方,但偏偏就是让她感觉不舒服,十二分的不舒服。

映舒还要说话,被韵香推了一把:“你不要再说了,二夫人的脸面不用我们姑娘给;如果我们姑娘说出半个怪罪的话来,没有脸面的人反而是我们姑娘。”

正说着话,冰珠和水珠几个丫头来了,奉了三夫人之命来赔罪的。

红袖并不想见她们,打发她们去见赵氏:三夫人的意思无非就是想让她去求情,免了四少奶奶的惩戒——此事,她是绝不会做的。

冰珠几个人却跪在屋前不起来,这让红袖更生气:几个丫头这等于是在说,她不去代四少奶奶求情,她们便不起来。

三房的越是如此,红袖越是不肯代四少奶奶求情:四少奶奶胡闹也不是一次两次,怎么不见三房的人代她向四少奶奶要个公道?或是教训四少奶奶几句呢?

冰珠几个人可能是奉了三夫人的严命,跪在廊下一动不动,默默的也不开口求恳。

赵氏和韵香等都去劝过,让冰珠几个人起来莫要再求了;但是冰珠几个人只是摇头,反而求赵氏和韵香代她们求求红袖。

冰珠几个人不知进退,把赵氏几个也惹的恼了、厌了,便没有人再理会她们任由她们跪着。

红袖在屋里应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并没有因为冰珠几个有半丝影响。

瓶儿来时,冰珠几个人已经跪了不短的时间,看上去很累很辛苦的样子;她有些奇怪:“你们几个怎么跪在这里?”

冰珠几个人只是一笑并没有答她,而一旁早有小丫头上来带了瓶儿进屋里。

红袖看到瓶儿笑道:“我刚刚说让你来耍,你倒是来得快。”

瓶儿给红袖见礼:“难得能得奶奶一句话,还有个不跑得快?正好我们奶奶跟前不用人,我便过来给奶奶请个安——说起来,还是第一次来给奶奶请安呢。”

红袖淡淡一笑:“哪里有这么多说法?有空闲你便来耍。既然来了便和她们一处玩会子,我乏的紧歇一会儿。”便打发了瓶儿出去。

瓶儿没有想到三两句话便要被打发出去,便起身一福:“奶奶是不是因为四少奶奶气着了?可要小心身子。婢子刚刚过来时,看到廊下还跪着水珠几个人,奶奶乏了正好也打发她们走吧,免得在这里也堵得奶奶心口发慌。”

红袖没有想到这个瓶儿居然敢管她的事情,看来当真是把自己当回事儿了:不要说她只是沈夫人的丫头,就是沈老祖的丫头也不会对她说出这样的话。

红袖压下心中的几分不快:“她们愿意跪便跪,愿意走便走,没有哪个让她们跪。”

瓶儿看了一眼红袖:“婢子也知道奶奶向来是最明理的人,行事也最公道不过;今日的事情,原本婢子不应该多嘴的,只是婢子得奶奶看得起,有几话却是实在忍不住的。”

“婢子也是为了奶奶好;虽然水珠几个人不是奶奶让跪的,但是奶奶不说让起她们便一直跪着,让人看到便以为是奶奶让跪的,还不让起来,于奶奶的名声儿也不好听……”

红袖听到这里心中已经有了几分恼火:什么叫做她们跪上,自己不叫起?自己叫起就要代她们主子求情——她们主子闹也闹了、打也打了、骂也骂了,现如今不过是罪有应得,自己还要巴巴的为她求情,天下间也没有这样的道理。

她起身,走到了两步看向窗外的水珠等几个;发现她们几个都支着耳朵在听,有个丫头眼中带着十二分的热切:看来,这个瓶儿不过几句话,已经赢得了几个人十二分的好感。

“我虽然嫁到沈府多年,不过理事却没有几年;瓶儿是在夫人身边的,想来比我知道的多一些,此事依你看应该如何?”红袖脸上挂上了三分笑意看着瓶儿。

瓶儿在霜霜那里也是这样常常“指点”一二,完全是一副“钦差大臣”的嘴脸,听到红袖的话后,看看红袖的神色,当下便道:“奶奶就让她们起来。她们所求不过就是让奶奶去太夫人那里走一趟,奶奶去就是了;成不成在太夫人的意思,奶奶去了便全了名声儿……”

外面的水珠几个听到瓶儿的话,当真是喜上眉梢:就是这话,五少奶奶怎么能不顾忌名声一些呢。

红袖猛的放下了脸来:“掌嘴!”瓶儿当她是什么?她如果当真去为四少奶奶求情,日后也就不用在沈府当家理事了——还有哪个肯服她?

上位者,首先要有的便是威:无威,便不能服众,如何能做到令行禁止?当然也不能单以威行事,但无威却是万万不可的。

这瓶儿却是让红袖把威字扔掉。

而且,如果红袖不按瓶儿的话去做,便会落一个太苛、好记仇的名声儿;她几句话便陷红袖于不义,红袖如何不恼。

韵香等人早已经看瓶儿不惯,听到红袖说出掌嘴二字来,上前左右开弓打了瓶儿两个大嘴巴子。

瓶儿一下子蒙了,她跪倒在地上道:“婢子只是为了奶奶好,婢子的话奶奶听不进去也就罢了,为何还要……”

“为何?因为你胡言乱语,因为你不守规矩,因为你以下犯上!”红袖冷冷的看着她:“你一个奴仆之身,居然还教主子如何行事,你的眼中当我是什么?而且依你之言,我们沈家便不会再是沈家!”

“国无法、家无规都是大乱之像,赏罚分明才是治家之明举,你居然想让我们府中有错的不罚——人人都无敬畏之心,规矩二字便成空言、废话。……”

红袖先是长篇大论的教训了一番瓶儿:明着是训瓶儿,其实是在训水珠几个人。

“你一个小小的婢子,敢质疑太夫人和夫人的决定,敢对四爷不敬,你又何止是以下犯上!来人,拖出去打五板子,回了夫人明日打发她出府。”

就此,红袖便把瓶儿卖了。

瓶儿一下子便傻了。她在沈夫人的院子里,一直以为是明珠无人识,相比沈夫人身边的几个大丫头,只强不差;不过是运气不好,再加上沈夫人无识人之能,所以才让她一直屈身在小厨房做厨娘的帮手。

虽然后来升坐二等丫头,却还是在厨房里负责汤水,上房伺候的事情同她没有半分关系:她更是感叹沈夫人是有眼无珠。

后来终于轮到她出头了,以沈夫人的丫头去伺候沈二少奶奶,她当然是极高兴;而她在沈二少奶奶面前极力奉承,也让沈二少奶奶看到她的长处——如果不是几年前有人看出她的能干来,不是那人指点她,她能有今日?

一心感恩怀德,又极力卖弄她的聪明,在霜霜的隐忍之下她把自己看得太过高了:沈夫人的丫头,并不是钦差大臣,并不能令沈府的主子们都买她面子。

今天,她奉了那人之命前来,以为凭着自己是沈夫人丫头的身份,五少奶奶一定会听进她的话去;却不想碰了一个硬钉子不说,反而被五少奶奶立时就赶出府去。

到这时,她才自震惊的脑中想起了,那些她听来的五少奶奶厉害的手段。

第37章 仙婆出手自是不凡

瓶儿求饶时,红袖并没有理会她。瓶儿大叫起来:“奶奶,不是婢子想这么做的,是有人指使婢子这么做的;只要奶奶饶了婢子,婢子……”

红袖冷冷的看她一眼:“我平生最恨的就是知错而不改,偏还要胁我的人。拖下去!”

瓶儿知道自己又说错了话,急忙喊道:“婢子有内情要报给奶奶知道。”

红袖这才摆手:“你有什么事情说吧。”

听完瓶儿的话,红袖的眉头微微一皱:又是四少奶奶?她弄个丫头在沈夫人身边还说得过去,可是她让瓶儿打听霜霜的事情做什么?

她一直以为瓶儿是江氏的人,哪里想到是四少奶奶;虽然此事她认为有些不合理,但是瓶儿这个时候说得绝不是假话,一直给她“指点”和“帮助”的都是四少奶奶的人。

不是江氏,倒让红袖的心里舒服了很多:她一直不愿意看到江氏为了感情而变得疯狂;如果不是那衣袍和鞋子,红袖早已经对江氏完全去了疑心。

让人把瓶儿带了下去,红袖沉思起来。

四少奶奶,她想做什么?原本红袖以为她只是因为忌恨,所以针对自己和沈妙歌,但是看现在的情形,并不是那么一回事儿了。

想了不一会儿,红袖的头又开始作痛:近来的事情总是让她心烦意乱,每每深想就会头痛不已。她叫来灵禾揉头,不再想下去了。

四少奶奶在祖宗牌位前足足跪了三天才回房,她回房不久便去了二夫人那里;她要问问二夫人,为何要替郑红袖说话——就算是二夫人自己打发的丫头,那也是因为郑红袖,她为什么不直说。

二夫人让四少奶奶坐了,使人上了茶来对她嘘寒问暖了一番。

四少奶奶淡笑:“不是因为婶娘,萱儿怎么会去祖宗面前悔过?萱儿今天就是来谢谢婶娘的。”她一开口便不善。

二夫人苦笑:“萱儿,我是看着你长大,哪里舍得你去受苦?只是、只是事情就是那样,你总不会想让婶娘说谎话吧,还是在太夫人的面前。”

她说完看了一眼四少奶奶:“不过因我之故累你受苦,婶娘心中也有些不安,已经命人准备了一些东西,你带回去好好的养个身子。”

最终还叹了一口气:“你啊,性子不要太要强了,和四哥儿要好好的相处;不然,你没有儿子,最后要吃亏的还是你自己。唉——!看我还不知道嘛。”

四少奶奶没有想到二夫人没有推脱,自认对不住她,往下她倒不好再说什么讥讽的话儿;而且听到二夫人后面的话,心下难免一动。

难道三房的人不是不想要自己的家业了,只是他们更想要的是一个男孩儿吧?所以,绿珠被他们宠上了天,而自己却因为生了个女儿,渐渐的被他们一家人不放在眼中了。

她还是不免埋怨了二夫人几句,说她为什么要卖了丫头:那样几句闲话算什么,她一个长辈儿,怎么还要怕一个晚辈儿呢。

二夫人叹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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