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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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娇- 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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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神医的手很稳,稳稳的、轻轻的搭在了韵香手腕处,然后头也不回的吩咐映草准备汤药:他要护住韵香的小命儿,才能把剑取下来;如果就这样取剑的话,韵香八成会香消玉殒。

灵禾听到墨神医的话后,立时收了泪水跟着忙碌起来;她去给映舒、茶香想法子止血——红袖等人所知道的法子,是止不住那么大伤口流出的血。

沈老祖等人还不知道此事,最先知道是沈夫人:沈老侯爷父子不在府中。她也赶了过来,只是看到这一屋子的血,她差一点没有晕过去,以为红袖重伤了。

当她看到红袖好端端的,自然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看到有墨神医在,便安抚了红袖一番,出去叫来侍卫头领来训话、吩咐事情。

沈妙歌冲进屋里时,看到母亲如此镇静心下也安稳了不少,知道红袖应该是没有事儿的;倒是沈夫人被沈妙歌和阿元一身凌乱的衣裳吓了一跳:“你们、你们这是怎么了?”

她的儿子从来在外面不同人争斗的。

“母亲放心,儿子没有事儿,只是遇上了三个不长眼的小贼;袖儿,还好吧?”沈妙歌倒底还是担心的问起了红袖。

沈夫人没有想到自家的儿子也遇刺了,她的脸色十分的难看;一面让儿子去看红袖,一面又打发了人去催请沈侯爷回府。

红袖在府中遇刺,她已经着人去请沈侯爷回府;现在看来事情并不一般,所以她才再次打发人去催。

秀二娘早已经吓得晕死过去,现在被带到一旁看管起来:那婆子,可是她带进府来的;就算是沈府大人大量不置她于死地,她也是要脱一层皮的。

沈妙歌进到房里看到红袖虽然样子狼狈,但是却并无碍才真得放下心来;然后过去细细的问了经过,红袖现在无心思说这些,只是简略的说了两句。

但是沈妙歌也能想像到当时的危急,他看向三个丫头目光中带上了感激:幸亏有她们啊。

府中的这一位刺客才是真正的高手,他重伤之下居然逃得无影无踪,当真是了得;这也让沈妙歌有了极大的担心——沈府,也并不是铜墙铁壁。

墨神医忽然回头唤沈妙歌:“小侯爷,能不能过来搭把手?”韵香已经服下了药,现在他要把短剑取下来。

红袖紧张的问了一句:“墨先生,有、有几成把握。”

墨神医看了一眼红袖,偏开了目光道:“五成。”是的,只有五成。如果不是给韵香服下了药,直接取短剑的话,韵香可以说是必死无疑的。

五成?!红袖的身子都晃了晃,她不敢置信的看向床上面色如纸的韵香:也许,也许,下一刻她便不会再呼吸了。

墨神医回转目光看向红袖:“再不取出短剑来,怕是毒素驱不干净不说,也拖不了多久的;顶多二三个时辰。”

红袖听到这里睁大了眼睛,还、还有毒?!她咬着牙道:“一切,拜托给墨先生了。”

此时救人要紧,说话只是浪费时间;她转过身去,却是泪如雨下:韵香,韵香,你可要活下来啊;老天爷,老天爷,我情愿减寿,您就给韵香一条活路吧!

第56章 事后才知怕

红袖走到廊下,面朝东方跪了下来;泪水,她是怎么也忍不住,嘴里喃喃的祈求着上苍:韵香是个好姑娘,那人是来杀我的;就算今天有人要丧命,死的也应该是我不是韵香啊。

她从来没有如此相信过神灵。

屋内,沈妙歌的手放在了短剑上;墨神医静静的看了他一眼:“向上拔,直直的向上拔;宜快不宜慢,不要有任何犹豫。”

沈妙歌点了点头:“我上过战场,明白的。”生死他看过并且看过很多,所以这点事儿他做起来并不会有任何差错。

墨神医轻轻点头,然后吐了一个字:“拔!”沈妙歌双手用力,一下子便把短剑拔了出来;他和墨神医都被鲜血喷了半身。

墨神医早已经把准备好的软布堵在了伤口上,一旁的灵禾上前替下了墨神医:韵香是没有嫁人的姑娘,伤又在胸部,墨神医和沈妙歌都要回避的。

灵禾把先用晾到温热的沸水给韵香冲洗伤口,然后再用配好药的汤水冲洗伤口,最后才把止血的药粉敷在了韵香的伤口上,给她包扎好。

红袖进来看向灵禾,灵禾有些艰难的道:“接下来,就要看韵香自己的了。”红袖闻言看向韵香没有说话。

韵香的脸还是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如果不是那微微因呼吸而起伏的胸,看起来她就像是一个死人。

红袖别过脸去,没有再看下去;映草儿送了解毒的药进来,灵禾接过去,映草儿在她的指点下,把韵香的嘴巴捏开一点一点的给她喂药。

映舒和茶香并没有像红袖担心的那样中毒,似乎只有那把短剑上有毒。

映舒和茶香的伤也很重,不过却没有危及性命;两个人服过药之后沉沉的睡了过去,她们失血过多,墨神医认为她们应该好好睡一睡,而不是担心这个、操心那个。

红袖接下来什么也没有做,并没有去想那刺客为什么而来,是谁所指使的;她只是守在韵香的床边。

韵香在夜里发起了高热来,一切好像都在向着坏的方向发展;红袖虽然没有再流泪,但是神色间的悲痛却是人人都能看出来的。

谁的安慰都不能让红袖展颜一丝,就算是大姐儿也只是会让红袖抱着她流出泪来而已。

红袖不能接受,有人因为她而死。

她一条一条的为韵香换头上的冷毛巾,一遍又一遍的和灵禾为韵香擦洗身子:希望可以让韵香少一些热度。

在红袖不眠不休了两日后,韵香的热度终于下降了!

墨神医诊过脉之后:“姑娘可以放心了;”他可以算是郑府的门客,所以也随韵香等人唤红袖姑娘,极少的时候才会唤少夫人:“韵香,她的毒清干净了;高热退了之后,很快就能醒过来。”

红袖喜极而泣,终于晕倒在沈妙歌的怀中:她只是太累了。

韵香在次日醒了过来,她虚弱的说不出话来,但是只要醒了就表示有了生机。

红袖好好的睡了一觉之后,便招呼沈妙歌商议起刺客的事情:找不找得到刺客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定要找到主使的人。

这几天红袖对此事不闻不问,但是沈老侯爷和沈侯爷却并不是什么也没有做:被沈妙歌捉来的三个刺客已经吐口,他们是被诚王爷家的三总管花银子请来的人。

他们有人向沈妙歌招认过,他们的目的有两个:最好是能杀掉沈妙歌,如果杀不掉让他不能及时赶回侯爷府就成——那买凶的人,怕那刺客得手之后沈妙歌得到消息赶回府去。

刺客不能失手落在沈府的人手中,不然三总管不就被沈府的人捉住了痛脚。

至于另外一个刺客是谁,这三个刺客并不知道;据他们所说,他们和人家不是一个档次的杀手,自然是不可能会认识对方的;而三总管也没有向他们说起那人是谁来。

事情牵涉到诚亲王,沈老侯爷父子也没有就此算了,而是带着三个刺客去寻诚王爷要个说法;诚王爷和诚王妃听到之后自然是大怒,立即让人把三总管带上来。

诚亲王能不怒吗?如果是三总管在街上打了沈府的人,哪怕是打了沈妙歌——这也算不得是大事儿;但是自己家的总管买杀手去刺杀沈小侯爷夫妇,那可真是要了他的命!

还好沈老侯爷没有直接告到皇上那里去,这让诚亲王在捏了一把汗的同时,对沈老侯爷父子是好感大增。

沈老侯爷如此做,便是认为此事不可能是诚王爷的意思:他一直是位散闲的富贵王爷,从来不争名不夺权,只是一心的逍遥快活;虽然有些好色,却也没有做过什么欺男霸女的事情,是所有王爷中还算得上是不错的一位。

诚王爷绝不可能做出刺杀朝廷中人的事情来,他如果这样做他这个王爷就坐到头儿了;沈老侯爷和沈侯爷、沈妙歌爷仨儿的分析,认为是郭大娘的所为。

只是要动郭大娘,便要和诚王爷当面锣、对面的鼓的说清楚:沈府,当然不可能会放郭大娘。

相信三总管不会代郭大娘受过的;所以,沈老侯爷父子才会连夜来见诚王爷:一时也没有耽搁;他们怕夜长梦多,不要说刺客跑了一个,就是仙灵楼里生擒三个刺客的事情,郭大娘也不可能不知道的。

好在郭大娘是诚王爷的外室,诚王府不是她想进就能进,诚王府的人也不是她想见就能见的:她应该来不及和三总管通消息、串口供的。

只是,诚王爷的人没有带三总管上来回话,只带回了一句话来:三总管死在了他的房间里!

沈老侯爷父子相视一眼,他们都没有想到郭大娘一个女子,居然会如此心狠手辣;说起来,倒是他们父子太过小瞧了对方。

一个人面临不是你死便是我死的境况时,能做出什么事情来还真是难说;如果对方是个男人,沈老侯爷父子自然不会认为对方不会杀死三总管——郭大娘,在这个时代算是一个异类。

三总管是因毒致死,所服的毒就在他屋中桌上摆放的酒:眼下的一切看起来,和郭大娘没有半分干系;因为三总管死在王府自己的屋子里,所服的毒就在自己屋里的桌上;你就是叫来捕快,也会说他是自杀而亡。

诚亲王爷没有想到三总管会自杀,他更加的恼怒:这不是陷主于不义嘛!你既然都要以死赎罪,为什么不对沈府的人说个清楚明白再一死了之呢。现在,要他如何对沈府交待?

诚亲王妃看出自家王爷的烦恼来,轻轻的道:“老侯爷、侯爷,你们放心,我们王爷一定会寻到那个指使三总管买凶的人,交给沈府处置的。”

诚亲王立时点头附和,对王妃的话十分的赞同:让他知道是哪个混帐做的事情,看他不扒了那人的皮。

他不想和沈府为敌,尤其是在这种他绝对不占道理的事情上。

沈老侯爷父子什么也没有说便离开了诚亲王府:现在说什么呢?说是郭大娘所为,没有凭证只会让诚亲王大恼而已;如果说把此事禀于皇上,就算是罚了诚王爷也没有什么用——此事不是诚王爷所为啊。

不如大方一些不禀告于皇上,让诚亲王欠自己一个人情;而后再寻郭大娘让三总管买凶杀人的凭证,到时诚亲王欠情在先也就不好为郭大娘求恳了。

红袖听完沈妙歌的话沉吟了好久:郭大娘为什么要刺杀自己?就为了茶楼、为了一些身外之物?她不能理解。

不管郭大娘有什么样的理由来杀自己,累得韵香险些丧命、累得映舒、茶香身受重伤,都不能放过她。

郭大娘现在也在惶惶中:她完全没有想到刺客会失手!她可是拿出了大把的银子,这些传说中无所不能的杀手,怎么会如此不堪呢?

她虽然设计让三总管带走了有毒的酒,只是她并不知道三总管会不会今天晚上吃酒:如果不吃的话,他落到了沈府的手中,自己便只有死路一条。

她正在忐忑不安时,听到楼下的小二哥阴阳怪气的道:“沈小侯爷到了,真是贵客,里面请——!”

这一声把郭大娘吓得几乎自椅子坐不住:难道已经捉住了三总管,沈府来捉自己了?那怎么办、怎么办?她吓得脸色苍白,全身发抖:自己只要被沈府的人带走,便有死无生了。

她现在完全没有了要买杀手刺杀沈妙歌和红袖的狠厉,只余下了满腔的惧意:她怕死。

只是,她越怕什么越来什么,就听到楼梯响小二哥上来请人:“大娘,沈小侯爷请您下去一晤。”

一晤?怕就是晤完之后自己就要去大牢了。她到现在才想起来,对方是侯爷、是县主——她虽然得了诚亲王的欢心,可是论身份她只是个平头百姓;诚亲王是王爷,但是她并不是。

此时想到这一点的郭大娘全身上下都是冰冷的;她狂妄了太久,以为攀上了诚亲王,便抬高了身价人人都会让她三分的;所以,当时买凶时她可是一丝也不曾害怕。

小二哥等不到郭大娘的回答,又道:“沈小侯爷说,大娘如果不下去,他便上来也是一样。”

第57章 我代你去请诚王爷

郭大娘听到小二哥的话后,知道自己躲是躲不过的,可是她真得很怕。强自镇定一下,她问道:“沈、沈小侯爷、小侯爷带了几个人过来?”

她想知道三总管倒底说了些什么。

小二哥道:“带了一些侍卫,小的们不太敢总拦小侯爷;他已经在楼下坐下了,如果大娘不下去、不下去,小侯爷说不定会上来。”

正说着,就听楼梯那里有人喊道:“郭大娘好大的架子啊,是不是要我们爷亲自上去请才成!”

小二哥很为难,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回话才好。

郭大娘想了想道:“小二,我现在下去应付小侯爷;你速速自后门溜出去找诚王爷来。”

小二哥听了之后吓一跳,知道今天的事情不善,他苦着脸道:“大娘,小的要去哪里寻王爷?”他是进不去王府的。

郭大娘咬咬牙,起身掀帘子出来,把身上的一块玉佩取下来,想了想又收了回去,改把衣袖中的一方帕子取出来:“你就带着这帕子去王府求救;就好如果王爷不来,我就死定了。”

今日生死关头,她自然顾不得许多;想来那王妃一直以来装贤良,总不能今天在王爷面前露出狐狸尾巴吧?

她心急之下却忘了一件事情:如果她今日真得死定了,那诚亲王妃为什么还要把她的求救告诉给王爷——反正事后她死掉了,也没有人会给王爷说她曾经去求救过。

乱了方寸的郭大娘打发走了小二,理了理衣裙整了整容妆这才提着裙子慢慢的下楼;虽然她知道沈妙歌不会多看她一眼,也不会怜惜她一分;但是好看一分总比难看一分要一点不是。

郭大娘自楼上一步一步走下来,绣花的百折裙摆如水纹一般漾开:就止这下楼,便迷倒了不知多少的男人;楼下还真有不少人,直着眼看着她,就如很多年没有看到过女人一般。

只是今儿郭大娘脸上的笑容同平日不一样,不再笑得让人心底痒痒;那笑容中里带着几分惊、几分怕,却让人如同看到雨打的娇花。

沈妙歌却只连抬头看都不曾看,只是冷冷的道:“郭大娘好大的架子!”

郭大娘知道自己此时不能服软、不能露心虚的样子来,所以强自按着心神回了一句:“沈小侯爷好大的杀气,今儿带了这么多人,莫不是又要来砸我这个神茗茶楼。”

她倒是先给沈妙歌扣了一顶帽子:毕竟很有一些人是留连在神茗茶楼的,前些日子茶楼被砸毁停业,让这些人很憋了一肚子的气;她在为自己寻支持者,目的只有一个,能多拖一刻便多拖一刻。

只要诚亲王爷来了,她便有了活命的机会。

沈妙歌此时抬起头,冰冷的目光如同剑一样刺到了郭大娘的身上:郭大娘好不怀疑,如果沈妙歌的目光能杀人,他一定把自己大卸八块了。

“这两日我被人被暗算,今日到你大娘你这里,岂能不更小心些?”

沈妙歌的话让郭大娘出了一身冷汗,居然真是为了刺杀之事而来!她的心不受控制的跳了起来:“小侯爷,这话、这话不是冤了奴家?奴家一个弱女子,只要小侯爷不欺负奴家,奴家已经是万福了。”

沈妙歌看着郭大娘:“当真?”

郭大娘避开了沈妙歌的目光:“人人都知道奴家只是手抚缚鸡之力的人,再说,奴家又哪里敢和小侯爷玩笑。”

沈妙歌冷冷的一笑:“是吗?”他一摆手,侍卫们带上来一个神茗茶楼的小二哥:“那大娘让这位小二哥去做什么?”

郭大娘的花容终于失色:如果小二哥没有出去,诚王亲不能前来,那她不是死定了?一时间惊慌失措的她,哪里还能答出沈妙歌的话来。

沈妙歌的脾气却忽然间变好了,轻描淡写的道:“大娘不就是想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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