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和沈妙歌客气了几句,他们夫妻还真没有怪南平王妃的意思;说了几句话,他们夫妻便目送南平王妃上了车子远去。
“刚刚遇上廉亲王了,他说你被人打了,吓得我夺了马儿奔来;好在刚刚在楼梯那里看到你好好的,不然我闯了进去,岂不是被南平王妃笑话?”
“廉亲王居然和我开这样的玩笑。”沈妙歌扶着红袖上车很有些不满廉亲王。
红袖闻言想了想:“也许并不只是玩笑,不过我们却也只能当成玩笑了。”当下把醉仙楼里的事情说了一遍给沈妙歌听。
沈妙歌听完之后沉吟了一会儿:“如此说来,那连姑娘应该就是舞霞公主了。”
红袖点头:“应该就是,所以她所说的事情……,王爷又对你如此说,无非是为了拖我们沈府下水。”
沈妙歌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小夫妻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红袖问沈妙歌可曾用过了饭,又问他可看过了大姐儿:如此,二人说着琐事回到了府中;到下车时,两人的心情已经好转不少。
过了两日才自南平王妃那里听说了连姑娘的事情:她就是舞霞公主,不过她却不喜在人前被人称为公主,大家拜来拜去的。
因为她得了太后和皇上的同意要自选夫婿,所以就求了太后的旨意,允她瞒了身份在京中走动,从而寻到真心相待的人。
所以,就算是知道她身份的人也不会揭破她。
南平王妃最后叹道:哪里想到,她千挑万选的居然会选中了廉亲王爷!说完轻轻的摇头不止。
红袖只是听着并没有多话,只是心中却不同意南平王妃的话:太后如果知道她选中了廉亲王爷,不知道会有多少高兴;只是皇上那边就不会高兴了。
第49章 转了性的四少奶奶
连姑娘自那日见过廉王爷之后,便一直不见人影儿;就连她最喜欢听的书,好似也不感兴趣了。
红袖的事情也多,便不再关心连姑娘:此事也同她无关,廉王爷又是十分有主意的人,就算是太后也不能让他改变想法;廉王妃有丈夫护着,并且现在也不是没有一丝心机手段的主儿,想来自保是没有问题的。
不再关心府外事情的红袖,把精力都用在了孩子和府内的事情上,日子平静而忙碌的滑过。
沈四少奶奶近日可是花了大把的银子在长房的身上,不论是沈老祖还是沈夫人、沈老侯爷还是沈侯爷,都被她孝敬了一番。
虽然东西沈老祖等人都言明不收,不过架不住沈四少奶奶的软磨硬泡:倒底是一家人,沈家长房在问明了沈四少奶奶的想法,就把东西收下了;不收,也是显得太过生份了。
沈四少奶奶如此用尽心思,也只是为了给沈四爷谋点事情做:他比沈妙歌还大一点,但是一直没有差事——府外的差事他是没有本事谋上了,沈四少奶奶便想着让他先领个府里的差事历练历练,日后看看能不能再去谋个朝廷的差事。
这事说起来正当的很,就算是红袖也不能说出反对的话来。
经过一番核计,沈四爷便有了差事:掌理京中几家铺子的出货——进货的事儿不敢交给他,如果铺子里来调货,他出了差错能很快补救过来;也的确是能历练的差事,沈家长房的人把一碗水端得还算平。
沈四爷如果能做此事做好,那么便会有新的差事交给他:人总是一点一点历练出来的;沈家长房的人也喜欢看到沈府的子孙们都求上进,而不是天天只知道玩乐。
沈四爷得了差事还是极高兴的,只是他却有犯愁:他不太懂这些事情啊,如果做错什么出丑还是事小,被长房认定为无能便真是无出头之日子。
沈家二爷现在混得很有些风生水起,在沈府里人人都敬他三分;四爷早就看得眼红了,只是苦无机会让长房的人看到自己的能耐罢了。
再如今有了机会,他当然要好好的表现一番;可是他向来没有管到这样的事情,还真不知道差事应该怎么做才好。
还没有走马上任的四爷,天天苦着脸在书房里对着帐册:他能想到的,也就是这么一点了。
四少奶奶早已经料到四爷会如此,这天她端了参茶给丈夫:“你何不到五弟那里去讨教?自家的兄弟他总不会不教你;”看到沈四爷脸上有难色,知他心事的四少奶奶又加了一句:“不论其它,眼下只要学会了理事,你做出一番成绩才是正经;到时,府里还有谁敢看不起你?长房到时一定会再给你更大更重要些的差事——到那时,四爷比二爷还差吗?”
沈四爷一听这话是正理,当即表示同意便去寻沈妙歌了;沈妙歌自然不会刁难四爷,很是耐心的指点他;不过四爷还真不是一般的笨,让沈妙歌教得十分吃力。
只是四爷发狠要争个脸面,所以学得十二分的用心,沈妙歌也不好打击他,只能想法子让他能学得快一些。
后来,沈妙歌直接带着四爷去了库里:不过四爷好脸面的很,在帐房等人的面前硬是装出一副什么都懂的样子来,从来不请教一句——他只和沈妙歌学,不想在其他人面前再折这个脸儿。
沈妙歌也无法,只能每天同他在一起泡一个多时辰。
沈四少奶奶在过了十几日后,问起四爷学得如何,五弟待他可好等话;这些日子接触,倒让沈四爷和沈妙歌真正的亲近了三分,所以连连点头,言道五弟人很不错。
沈四少奶奶立时便道:“五弟如此辛苦,我看不如请他过来用顿饭吧;虽然也没有什么好的,但也是我们的一番心意不是。”
沈四爷一想果然就是这个道理,想想自己让沈妙歌费了不少的心思,而后的日子怕是还要麻烦他一两个月,便连连点头让沈四少奶奶准备着。
不过他也知道妻子和五弟妹不对盘儿:他这些日子常去红袖的院子里,经过这么久的接触已经对红袖没有多少偏见;所以只是请了沈妙歌一人。
沈妙歌自然是不想去的,他不想见到他的那位四嫂;但是四爷是真心请客,又加上兄弟之前熟悉了,那里容沈妙歌推脱。沈妙歌推脱不过,便回房和红袖说及此事,想和红袖一起过去。
他可不相信沈家四少奶奶会只是想感谢他教四爷。红袖当然答应了下来,当她和沈妙歌到了四房的时候,四少奶奶一脸的微笑迎了出来:“五弟妹来了,快屋里请。”
四少奶奶一脸的笑意,让四爷不大不小的吃了一惊;不过看到妻子对弟妹没有恶言相向,他还是高兴的。
两家人分宾主坐下,一顿饭吃得十分的喜欢。虽然事出反常必为妖,但是人家四少奶奶一脸的笑意盈盈,红袖只能防备不能就此对人四少奶奶图谋不轨——人家错过,你便不许人家改过吗?
红袖和沈妙歌虽然事事防备,但是沈四爷夫妇往后三五日一小请,八九日一大请的,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
就算是沈老祖和沈夫人也有些相信:可能是沈四少奶奶脾性改好了。而红袖和沈妙歌更加不好对人说四少奶奶的不是,他们夫妻也时不时的请四房的人过来聚一聚,在别人看来两房的关系已经是极好了。
时间久了,总有红袖分不开身不能一起去四房的时候,只得沈妙歌一人去:只有沈妙歌一人去的时候,沈四少奶奶便只会陪两杯酒便避开,十分的守礼。
红袖和沈妙歌也不自禁的想,也许四少奶奶真得是想明白了;想想她也不过是一腔痴恋所致,其人并不能说本性就那么坏。
此时,沈四爷已经出师,不过两房还时常有来往:自始至终,沈四奶奶并没有什么异动;现在沈妙歌已经不必再教沈四爷什么,两房的来往也淡了一些;至此,府中的人都认为四少奶奶已经变好了。
往前正好赶上八月节,府中自然有一番忙乱,红袖更是忙得不可开交。
四爷着人送了贴子来,说是八月节前请五弟夫妇过去吃杯水酒:八月节的时候,沈府自然是全家相聚的。四爷此时请贴子来,只能说是两兄弟很亲近了。
沈二爷也只是打发人来说,节后再聚:他刚自外地回来,累得骨头都散了,实在是不想再做什么应酬。
沈妙歌和红袖推辞了一番:知道他们是好意,只是两人都太忙,实在是太累不想晚上再去做应酬;可是四爷却亲自来请,红袖夫妇推脱不过只好过去了。
沈四少奶奶早已经等在门外,身上穿着红色的褙子,笑得很甜:“知道你们累坏了,我们今天晚上少吃酒、早用饭,让你们能早早回去歇着。”
红袖和沈妙歌闻言都笑了,和四少奶奶见过礼便到屋里入席;席间就如四少奶奶所说,只是吃了五六杯酒,然后便吩咐丫头们上饭。
他们又谈了后日八月节的事情,四少奶奶见此把大部分伺候的人打发下去:“免得她们嘴大四处乱说什么。”
沈妙歌笑道:“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四嫂倒是太小心了些。”
四少奶奶回道:“是没有什么大事儿,不过丫头婆子们平日里便没有什么事儿,有个芝麻大的事儿还能说半日呢,不要说是八月节这样的大事儿;说倒也没有什么,只是这些丫头婆子嘴里说出的话,哪个不是夸张了几分?万一传出去被人听到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还以真是你们兄弟做事不成呢。”
看她想得周到,红袖和沈妙歌也没有再说什么;红袖吃了一些酒菜后,便因为实在太累而起身告辞:她挂着孩子——每天总要和孩子玩一会儿再睡。
沈妙歌本来也要走的,不过沈四爷还有事情要同他商议:八月节的事情真得很多;是正经事儿,沈妙歌便留下来和沈四爷说话;而四少奶奶送红袖出门。
红袖回去之后和孩子玩了一小会儿,便困得不行歪在床榻上:“韵香,我先眯一会儿;等你们爷回来了再唤起来更衣睡下。”
他们夫妻一向都是一齐睡的,就算是累坏了红袖也不愿意自己睡下;她在榻上躺下一会儿便睡得死死的,还微微打起了呼。
韵香和茶香轻轻的摇头:“姑娘太累了。如果我们三少奶奶不是把八房的那位姑娘带到身边养,还能替我们姑娘一些。”
赵氏轻轻一叹:“今年偏就事儿多,不然的话大姑娘也能帮上一些忙;只是大姑娘眼下的情形,只要她能开心些已经是托天之幸,哪里还敢再劳动她?”
几人看红袖睡得熟,便各自坐下轻轻的说起了闲话:也无心做什么活计。转眼间便过去了一个时辰,可是沈妙歌依然没有回来。
“五爷和四爷有什么大事儿啊,怎么这个时辰了还没有回来?”赵氏的眉头皱了起来:“时辰不早了,我看你们去个人把爷请回来歇下吧——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议也一样了;事情没有忙完的时候,但是身子要紧可不能熬坏了。”
她说的话十分好听,不过意思韵香等人都明白:如果五爷不是在四爷那里,赵妈妈才不会这样担心呢。
第50章 四少奶奶挨了打?
韵香等人一样也不相信沈四少奶奶,至少眼下还是不太放心她们五爷自己一个人在四少奶奶的院子里:天知道她会不会“兽性大发”——做姑娘的时候,就敢以五爷下手;现在为妇人了,天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她们并不是不相信四少奶奶会变好,只是现在还没有完全相信沈四少奶奶罢了。
茶香听到赵氏的话,立时起身便要去寻自家的五爷回来;而韵香唤了她:“现在这个时辰并不晚,我们去寻五爷回来怕是不太好,伤了五爷和四爷的兄弟情份,到时便不是我们的错,而是姑娘的错了;”
她眯了眯眼睛:“如果四少奶奶真得变好了倒也无妨,不然此事一定会被她说三道四的——传个什么我们姑娘看五爷看得紧之类的话出去,对我们姑娘也不好;虽然现在老祖宗和夫人待我们姑娘不错,可是再不错也近不过五爷去啊。”
她向来是个明白的人,不想沈府再出一个沈太夫人那样的长辈出来,为难她们家的姑娘。
赵氏听到之后轻轻点头,却又担心的看了一眼院子外面:“话虽然这样说,但万一……;还不如冒个险去请姑爷回来呢;被人说一说不会掉块肉,如果五爷真吃了什么亏,那到时我们几个可没有地方哭去。”
她看了一眼床榻上的红袖:“我们姑娘又是个烈性子,你们不想姑娘再有个万一吧?”
韵香听到赵氏的话一凛,连连点头:“说的是!倒底是妈妈想得周到,不然岂不是害了我们爷和姑娘;嗯,我和茶香现在就过去看看——到了之后,并不立时进去唤爷出来,看看那院子里是不是异常;如果爷还是在吃酒议事,我们就在外面等一等;不然的话,我和茶香便进去‘请’爷回来!”
赵氏答应着,不放心韵香和茶香两个人过去,想让她们带几个丫头一起过去;但是韵香摇头说不用,带得人多了万一五爷什么事儿也没有反倒不好:到时又会是一个话柄儿。
韵香和茶香刚想出去,便听到红袖的话:“如果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韵香的功夫好冲进去先闹一闹,茶香回来唤人就是;不过不要乱叫人,回来叫我们的人;就算有什么事儿,也不要闹得太大了,家丑——,不可外扬。”
是红袖醒了:不然是她占理的事情,最终终也成了她无理。
沈妙歌没有回来,红袖虽然累极却也睡得不踏实;身体的劳累好转一些后,便睡得不是那熟了;听到赵氏和韵香的争执,她就醒过来。
韵香回身答应了一声,转身又要走;红袖叹道:“傻丫头,你今儿是怎么了,你们就这样空着手巴巴的去?万一那边什么事儿都没有,你和茶香如何对四爷或是四少奶奶回话?”
韵香看了看自己和茶香苦笑:“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心神总是不安,一心只想赶到那边去。姑娘歇着吧,我和茶香取件大氅拿着过去。”说完,她便和茶香去了。
赵氏取了盏茶过去坐在红袖身边:“姑娘怎么醒了?”
红袖吃了半盏茶:“睡着睡着便醒了,倒不是听你们说话后才醒过来的;只是醒了也不想动,才一直眯着。”
赵氏笑了笑:“想来是姑爷没有回来,姑娘睡得不安稳。”
红袖的脸微微一红:“奶娘——!”赵氏笑着让映舒把红袖扶起来:“姑娘还是才宽了衣吧,也许是衣服没有脱所以睡得不实。”
红袖换好衣服时,韵香和茶香已经奔到了四少奶奶的院子外面:她们跑得有些气喘吁吁的,扶在墙上喘气。
“我们抄近路,又是跑过来的,想来赶得及。”茶香喘了几口气道。
韵香轻轻一点她的额头:“我们不过是来看看,哪里就指定有事儿?先去看看再说吧。”她四下看了看,又听了听,四少奶奶奶的院子里很安静;她又对茶香说道:“我爬上那边的大树往院子里看一看,你到后门去瞧瞧,小心些莫要让人看到。”
茶香点头答应着去了。韵香便闪身到了大树下,左右无人便把裙子系到了腰上,又把裤角系住三五下便上了树。
四少奶奶院子里的烛火并不明亮,里面的情形看不太清楚;不过院子里并没有人影儿倒是真的;烛火不亮是因为院子里的灯笼至少熄灭了一半儿——如果是平日里,三房想省些灯烛银子,就算是不点院子里烛火也是正常。
今儿四爷请客,且现在还不到熄灯烛的时候,为什么现在灯光便半明半暗了呢?韵香明明记得自己和姑娘走时,那灯光还通明的照亮了整个院子。
事情有些不对对!韵香立时飞快下了树,也来不及解下裤角上的带子,只是一边跑一边把裙子放了下来。
她一进四少奶奶的院子,便有婆子迎上来高声笑道:“韵香姑娘来了?五爷和四爷还在议事,姑娘到这边来吃杯茶歇歇脚吧。”
韵香脚下如飞停也不停,几个闪身便到了婆子身后,口里笑道:“大娘太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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