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大吼,红着眼睛,不分敌我,随便乱砍去。烟火缭绕,却没有人注意到他身负重伤,身上的刀痕箭痕已经让他的身体疲惫不堪了。
“冲啊!”任福鼓励着所有士兵,志在必得。
“撤!”西夏军受挫,命令后退。
“追!一定不要让西夏狗儿逃跑!”任福见到西夏军要撤退,立刻命令道。
“将军,将军,当心有诈!”旁边的谋士立即向任福劝说道。
“有何诈?他西夏被我大宋打得落花流水,如今若是不乘胜追击,岂不是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机会?”任福却是反问,丝毫不管他的阻拦。谋士也只好叹口气,摇了摇头。一直都是敌胜我败,今天这胜利,来的太突然,他总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
大军一直紧追不舍,任福不肯放弃,一定要一举击垮西夏军队。
“将军,将军三四啊,如今已经到了西夏境内,恐怕有埋伏啊。”那谋士再次向任福劝说道。大军已经追至西夏境内六盘山麓,但是任福依旧没有丝毫回头的意思。
“怕他做什么?难道还要让西夏小二笑话我大宋,连败兵都不敢追吗?”任福却全然不听劝说。这个胜利,对于他来说,来之不易。他不甘心就这么放弃。如果能一步到位,乘胜追击,一举歼灭西夏军,那么这场战争,宋朝就势在必得了。所以,他拼死也要放手搏一搏。
“既然如此,末将再也无话可说。”谋士也知道韩琦和任福的想法,更明白一场战争的胜利,对于一个军队来说是多么重要,也不再阻拦。
“前方是何处?”任福警惕地问道。
“回禀将军,前方是西夏水川口。”
“水川口。”任福思量了一下,“命令每一个都要打起精神,准备迎战。”
“是。”
大军继续前进,谋士却感到有些不妙:“将军,这个地方,道路狭窄,对于行军极为不利啊。我们还是最好不要进去,那里道路狭窄,如果西夏军队一前一后堵住两头,再从上面袭击我们,那么我们就成了瓮中之鳖,任人宰割了啊。”
“后面是我们的人,怎会被堵?军师,你想太多了。只要大家都提高警惕,一定会没事的。”任福依旧我行我素。
大军完全进入峡谷之中,此时,西夏军队缓缓出现在任福的视野里,只是,比起之前的败兵,人多了许多,而且都已经整装好,没有丝毫被打败过的迹象。任福这下心里才叫不好,明白中计了。可惜为时已晚,后路已经被截取,刚刚那人来报,任福才明白自己这一次,肯定是凶多吉少了。
“兄弟们,杀!”西夏军前后向堵,一起进攻,两军交战,宋军完全被动,烟火在峡谷之中燃起。
“元帅,保护元帅!”任福见到韩琦受伤,赶紧说道,“快,快!保护元帅!”连忙调集几个□□士兵,保护韩琦。
“元帅,是属下带兵不利,才导致了如今的惨状。元帅,你赶紧走,这里一起交由末将处理!”任福跪地叩首,想韩琦谢罪。
“你不要做傻事!跟我一起走!”韩琦却不走,拉住任福,命令道。
“元帅,你必须走,整个军队都需要你。要以大局为重!元帅,一定会为我报仇的!”任福推开韩琦,再一次杀入敌人中。
“元帅,走吧,快走。”几个死士赶紧将韩琦拉住,不让他过去。韩琦无奈,洒泪上马,策马回走。几个人为他杀出一条血路,终于逃了出去。
领着残兵败将,韩琦大败。
任福等十六名将领英勇阵亡,士卒惨死一万余人。韩琦大败而返,半路碰上数千名死者的家属。他们哭喊着亲人的姓名,祈祷亡魂能跟着韩帅归来。韩琦驻马掩泣,痛悔不迭。范仲淹得知这个消息,掩面而泣。哪一个士兵,不是有妻儿老小,有亲人?每一个人,都是一条命啊。
赌一把
太极者,无极而生,动静之机,阴阳之母也。动之则分,静之则合。无过不及,随曲就伸。人刚我柔谓之走,我顺人背谓之粘。动急则急应,动缓则缓随。虽变化万端,而理为一贯。由招熟而渐悟懂劲,由懂劲而阶及神明。然非用力日久,不能豁然贯通焉。虚灵顶劲,气沉丹田。不偏不倚,忽隐忽现。左重则左虚,右重则右杳。仰之则弥高,俯之则弥深,进之则愈长,退之则愈促。一羽不能加,蝇虫不能落,人不知我,我独知人。英雄所向无敌,盖皆由此而及也。斯技旁门甚多,虽势有区别,概不外乎,壮欺弱,慢让快耳。有力打无力,手慢让手快,是皆先天自然之能,非关学力而有为也。察四两拨千斤之句,显非力胜;观耄耋能御众之形,快何能为。立如秤准,活似车轮,偏沉则随,双重则滞。每见数年纯功,不能运化者,率皆自为人制,双重之病未悟而。欲避此病,须知阴阳;粘即是走,走即是粘,阳不离阴,阴不离阳;阴阳相济,方为懂劲。懂劲后,愈练愈精,默识揣摩,渐至从心所欲。
莫问被幽静于此,没有什么事做,便开始研究起了自己的太极心法。握着那块血玉,莫问觉得,是时候使用它们了。当初李蓉蓉以为那是一块普通的玉,也没有起什么疑心,便让莫问留在了身边,没有拿走。没想到,莫问如今倒是排上了用场。自己因为中了李蓉蓉的计,一直服用那药,上瘾难忍,内力虽然没有严重受损,却不能发挥出来。李蓉蓉一旦给莫问断药,他便内力全无。所以如今的莫问,手无缚鸡之力一般。只是莫问上一世是做杀手的,根本也没有什么内力可言。李蓉蓉却不知道这一点,还想着只有莫问内力不足,便能压制住他,所以只派了少许几个人看守莫问。她一直随着李元昊征战沙场,事情倒也多,对莫问这边,却还放心起来,所以有些大意。
莫问只觉得这里的日子,有吃有住,倒也很好。自己上一世打打杀杀,那么血腥的拼死斗活,才能好好过日子。他倒是觉得很满意,潜心研究其自己的太极心法来。唯一担心的,便是流云和柳晗月,这么久了,没有联系,也不知道那两个丫头怎么样了。如果知道自己娶了百花公主,会不会难过的要死。还有秦斌和翟飞,自己的大业都还没有完成,也不知道现在情况如何了。只是莫问想一想,觉得如今自己这般模样,也什么都做不了,还不如不去想了。
其实莫问还在等,一边研究心法提升自己,一边等尹骁的消息。这个尹骁,跟薛倪一样,都是他莫问看上的杀手人才。而事实证明,他们两的确是惺惺相惜,同等的杀手顶尖人才。
“我们这是要去哪?”流云看着段思廉,不解地问道。
“去找叶无涯。”段思廉简易地回答,专心驾着马车。他将流云救回后,找到一个小镇子给她养好伤,接到叶无涯的消息,便立刻带着流云往渭州方向赶去了。如今韩琦打败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大宋。看来这场战,多半都是宋败西夏胜了。如今的情况看来,大宋若想反败为胜,几乎微乎其微了。
流云听他这般说,心中也担心。这场战火带来了太多的灾难,她看到那些哭哭啼啼在城门口等待爹的孩子。有的孩子,永远也等不会他们的爹了。那个时候,流云觉得自己的心非常痛。她想起了小时候的自己,同样的遭遇,相似的经历。自己就再也没有等回那个人。世间为何要有战争?何时才能了结了这战火,还他们一片宁和之地?
薛倪在西夏暗中打探,最后找到张临子,才将一切事情来龙去脉了解清楚。可最后一刻,他还是没能保住张临子和张蝶依。百花公主派人杀人灭口了。最后他也遭到了追杀,他迫不得已,推出兴庆,到处躲藏。他却不知道,尹骁正在寻找他。只是人海茫茫,如大海捞针一般,找一个人实在是太难了。
尹骁喝着茶,暂时休息一会儿。他想着如果能够借用拓跋谦的情报,倒是可以十分快捷地找到薛倪。可是莫问吩咐过,这件事情,绝对不可以让拓跋谦知道。其实尹骁又何尝不知,他既然与百花公主闹翻了,拓跋谦又怎么还会再帮助他?说不定还会把他卖了,直接交到百花公主那里,以讨得百花公主的欢心。
“驾,驾,驾。”段思廉驾着马车,“吁——”
“云儿,我们先下来休息休息吧。”段思廉将流云扶着下马车,往路旁的小店走去。
“小二,两杯茶。”
“好叻,客官,马上就来。”
两个人坐在外面的桌子上喝茶解渴。
“我们不如就在这里等吧,也差不多了,无涯兄应该就到了。”
“好。”流云应答一声。
尹骁听到,却是看过去,吃了一惊。这个女子,不是张蝶依吗?不对,他那天明明发现,张府一个人也没有了,张临子父女死在一起了,是被人毒死的。那么歹毒的手法,尹骁猜到,一定是百花公主派拓跋谦做的。他终究是去晚了一步。
可是,眼前这个人,明明就跟张蝶依长得一模一样,怎么会这般?
尹骁皱了皱眉头,不知道这个人和张蝶依会有什么关系,也不敢贸然接近,只能暗中偷听他们两人的谈话。
“段公子,这次我们这么急着赶去,是有什么事吗?你可曾打探到月儿妹妹的消息?”流云心中十分担心柳晗月,被宿飞鸾抓去,一定是凶多吉少。
“无涯兄说,排风姑娘回到东京,找到包拯,说是见到了莫问。他失忆了。”段思廉斟酌再三,终于决定告诉流云,无论什么样的结果,流云迟早都得知道。
“嗯,我知道。”流云难过的低下头。
“你,你知道?”段思廉不禁有点吃惊,看不出来这个女子居然这般厉害,这件事情,居然已经知道了。
“上次我和月儿妹妹急急忙忙赶来西夏,就是为了这事。”流云解释道。
“那你可知道他是因为药物控制,所以记不得过去的事情?”
流云摇摇头,上次因为战争突然爆发,不得已,他们才退了回来,根本连莫问的人都没见到。
“排风姑娘说,她跟莫问交手,后来打伤了他。”流云一听,心里的担忧又加重了几分,她知道杨排风的厉害,平日里没事,杨排风也来看看她和柳晗月。她还跟柳晗月切磋切磋,流云自然明白杨排风的武功到了什么样的程度。
“你放心,后来排风姑娘说,她替莫问疗伤,发觉他身体里的穴位有一处被封锁了。最后,最后她还是运功替他冲开了,但是,会有生命危险。”段思廉知道流云会担心,但是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况且,流云是个聪慧的女孩。
“那,结果会如何?”流云还是忍不住问。
“如果他醒了,就可以回忆起过去的一切。但是,如果他醒不来,可能,可能就永远都醒不来了。”段思廉小心注视着流云,生怕她晕过去。
“我相信少爷一定会醒的。”流云坚强地说。
“二位。”尹骁听到他们的谈话,便已知道他们是莫问的故友,他走过去将剑横在桌子上,打断他们的谈话。
“你是什么人?”段思廉离开警觉地站起来,拔剑要出鞘。
流云看着尹骁,示意段思廉不要冲动,坐下说话。
三个人坐在一起,互相看着。尹骁看了一眼流云,明白了为何莫问对张蝶依那般好,看来这还是有影响的。
“我带你们去见你们想见的那个人。”尹骁不带任何表情,冷冷地说。
“你知道我们要见谁?”流云语气不改,温和地问道。
“知道,是他派我来找你们的。”尹骁想起莫问的话,但是他找不到那个叫薛倪的。不过这两个人,应该比他更熟悉薛倪,而且他们刚刚说在等一个人,不知道是不是薛倪。事到如今,尹骁觉得,自己也只有赌一把了。
“上车说话。”段思廉警觉地看了一眼周围,低声说道。
三个人上了马车,段思廉雇了个车夫。
“可信吗?”流云问道,也不知道是在问谁。
“当然,如果不相信,你们就不会让我上马车了。”尹骁答道。流云也说不清楚是为什么,这个人总给自己一个幻觉,似乎自己是看到了薛倪。第一次见,自己居然就这般信任。
“那好,你说,是谁?”
“莫问。”
听到这个名字,三个人都不再言语。
“无涯兄来了。”段思廉叫车夫停住车,叶无涯上车见到一个陌生人,不禁觉得奇怪,警惕地看着那个少年。
“不用这么看着我,我是真心帮你们的。莫问对我有恩。”
一听他这么说,叶无涯便猜到,又一个无知少年中了莫问的毒了。
“那我们赶紧去吧。”流云听他这么说,倒也觉得可信,便不在怀疑什么。事关重大,她觉得眼下也只有赌一把了。
一行四人在尹骁的带领下,去到了一处别院。环境到也十分安静。
“这?”叶无涯不禁产生怀疑,怎么会在这般好的院子里过清闲的日子?
三个人一同看着尹骁,等待他的解释。
“他被百花公主幽禁了。”也不愿意多说多解释。尹骁径直带着四个人往里走,总之见到了莫问,一切都就清楚明白了。
幕后主使
“跟我走。”尹骁说了声,便带着四人沿着后院,翻墙而入。四个人影前后进入,隐没在花丛中。
“你可要想好了,本公主是有耐心的。”一听到这个声音,尹骁心中叫苦不迭。这百花公主今日怎么得空跑到这里来了?
看着尹骁心中的疑惑,叶无涯低声在他耳旁说到:“大宋和西夏在三川口一战,韩琦大败,估计你们皇上是给你们公主放假了。”
“嗯?”尹骁带着一丝不解地看着叶无涯,心中却想着,这个人说话,倒是跟莫问很有几分相似。说话的词语语气都这么古里古怪的。
韩琦大败,那么宋朝在这次战争中,估计又得陪上不少了。尹骁心中却是替北宋百姓感到不值得。千辛万苦种下的粮食,送上去了,辛辛苦苦养大的孩子,也送上去了,结果换来的是什么?战争,吃不饱,穿不好,睡不着,挣扎着最后败了,败得这么惨。死的死了,粮食也没有了,儿子也没有了,真不懂,这战争,究竟带来了什么。
“成王败寇,谁也改变不了。”叶无涯似乎是看出了尹骁的心事,如此对他说到。
“对,成王败寇,谁也改变不了什么。我们能做的,只有珍惜好自己身边的人。”段思廉说着皱着眉头,心中的往事凄楚,一一泛上心来。
“什么人?”李蓉蓉警觉地扫视周围。
叶无涯叫苦不迭,自己一不小心踩到了一颗石子,滑了一下,弄出了呲呲声。李蓉蓉带着人,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慢慢走过去。莫问见此情景,心中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既是想要奔过去与人相见,却又是十分的害怕与他相见。难道是她?
四个人死死得躲进花丛中,尽量不让自己被发现。
“怎么办啊?这个样子,不是办法,躲是躲不下去的。”叶无涯尴尬地说到,责怪自己太大意了。
“百花公主,很久不见了。”却是一个妖艳的女子,越墙而入,停在了李蓉蓉面前。
“是你?”李蓉蓉一脸不屑地说到。她很讨厌这个不男不女的人,明明是个男的,却要打扮得花枝招展,说话女里女气,娘娘腔,纯粹一断袖。每每见到他,李蓉蓉就觉得恶心。
“怎么,不欢迎本座?”那衣着光鲜的女子却是笑容满面。
“是他。”叶无涯看着前面的那个女子,不禁觉得吃惊,这个人,不是赤焱十二骑之首,就是当初打伤莫问的那个人吗?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又怎么跟李蓉蓉在一起?他们似乎还很熟悉的样子。叶无涯不禁觉得这个事情,果真很蹊跷,难怪师傅让他下山仔细调查。
“她是谁?”段思廉问道,这个女子,打扮得太过妖艳,但是段思廉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张脸。
“那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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