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都没有告诉她,免得她操心太多。
简单地将今天宫中发生的事情交代了清楚,白流苏也是一阵后怕,心里无比后悔,当初她就不该送什么极品牡丹,最后反而成为李家人利用的工具。阿景就因为是敬献了牡丹的原因被抓了起来,二叔也因为在乾清宫出手相互被诬蔑为同谋。虽然瑾琛不停地安慰她,就算她没有送这个,李家也会用别的东西作伐子,将他们统统牵扯其中的,她的心里还是一阵内疚。
不过瑾琛说的也对,李家有心对付秦家和白家,又有白家五房的投靠一心一意想要置他们与死地,到时候自然会有别的手段。现在能够争取到这样的情况,让他们待在天牢里面,反而是最安全的。
“那就好那就好!我就是有些想不通,云氏为什么要这么对我?难道只是因为嫉恨我所以想置我于死地吗?不对,事情应该没有这么简单,最主要的是,她应该没有中毒,却偏偏装作是昏迷不醒的模样,那个时候她醒过来,肯定是打算离开的!只是没想到居然看到了我,这才故意把禁卫军引了过来!”
白流苏皱起眉头,显然并没有如淳于瑾琛希望的那般将事情置之脑后,反而越想越深:“难道她竟然投靠了李家?可是若是李家对秦家动手,她是秦家的媳妇儿,也讨不了好啊!”
“据我猜测,应该是云家已经投靠了李家,而她只是其中的一个棋子而已。4如今她在秦家无牵无挂,只要一字休书便能脱离了出去,秦家如何,她根本就用不着担心。”淳于瑾琛眼中闪过一丝冷光,“太子妃的嫁妆里面发现了龙袍,也正是因为这样,李家咄咄逼人,不肯罢休。虽说秦湘珞的嫁妆都是司马雪雁一开始就准备好的,她也不可能去害自己的女儿。可是这段时间,是花轻舞和云氏在打理秦家的庶务,也只有她,能够找到机会,把龙袍暗中塞进嫁妆箱子里面,栽赃陷害!”
“天啊!”
白流苏不敢置信地发出了一声惊呼,她不是不知道,龙袍这个东西,普天之下只有皇帝一个人能穿,哪怕是太子,这样的行为就足够让他坐实谋逆的大罪了。最让她无法理解的还是云氏,她在秦家当了五年的媳妇儿,期间司马雪雁不曾亏待过她,也对她信任有加,让她掌管府上的事情。
若说真正对不起她的情况,估计也就是长生因为救治时间没赶上,甚至为了能让秦湘珞成为太子妃,还故意瞒下了长生的死讯了。说句不好听的,长生那孩子这样痛苦的活着,还不如早一点解脱,更何况就算大夫及时赶到,也只能是加重长生的痛苦,他一样活不长久的。先天性心脏病,就算是在现代那个高科技社会都没办法完全治愈,更别说这个医疗条件落后的古代了。
当时秦家的行为的确是有些过分,可是也不至于让她就这样对秦家恨之入骨,甚至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吧?若真是如此,云氏这个人,未免也太可怕了。当初的事情虽然遗憾,可是她好心让薛大哥先去为长生诊脉,她问心无愧。
“想要洗清太子谋反的嫌疑,还有那龙袍的由来,关键还是在云氏身上。李锐将诬陷的举动做的这样明显,凡是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只是此时此刻李家势大,又笼络了不少势力,很多墙头草闻风而倒。据我猜测,他现在能够容许大长公主和我拖延时间,无非是在等赶往京城的大军罢了。不过,只要陛下能够醒来,他们的野心就没那么容易实现。”
“苏苏,现在宫中步步危机,一会儿我会派人送你们女眷回府,你呢,则是最好暗中让白衣卫带着你们去原来的淳于府邸住着,以防万一。我会留下你们的替身挡着,只有你们安全了,我才会没有后顾之忧地做自己该做的事情,你明白吗?”
深深地看着她,淳于瑾琛的眼中有着无法忽略的担忧,白流苏心中一软,慎重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我会好好地待在那里等你的。有薛大哥在,陛下的毒一定会有解药的!对了,还有这个,你拿着!”
她每个月只能用指尖血取三次灵泉水,今儿受伤,流血的时候白玉葫芦自动溢出灵泉水救了她,却也消耗了最后一次的机会。幸好她之前存了不少,现在统统交给瑾琛,相信一定会有用处的。
不管是为了南庚帝的毒,还是为了以防李家暗中的杀招,此时此刻他的确是很需要灵泉水,因此也没有客气。李家的人不会让他安安稳稳地度过这一段日子的,因为只要有他在,他们就动不了太子和秦家白家!之后的刺杀肯定少不了,他能做的,就是尽量让苏苏和孩子避开这一场纷争,没有后顾之患地进行这一场大战!
“你要小心,千万不要逞强,秦家和白家不是你的责任,力不能及的时候,你就不要管得太多!什么权势地位,我一点儿也不在乎,只要你好好的,别人的死活我都不管!只除了阿景,就当我自私好了,要真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你就带着阿景逃走好了!”
白流苏哽咽着开口,尽量让自己露出笑来,她不想哭的,可是这个时候,却偏偏有了一种别离的萧瑟,忍都忍不住。
“傻丫头,我会的,这个世界上,除了你和孩子,还没有人能让我舍弃生命为代价。所以,只要你们好好的,我就一定会留着这条命回来和你们在一起。”淳于瑾琛温柔地看着她,眼神之中的深情是如此浓烈而醉人,第一次,他是如此毫无保留地在她面前,宣泄出了自己的心意。
“我爱你!”
白流苏猛的抬起头,有些傻乎乎的看着他,心中无比的震撼和欢喜,那种甜蜜的幸福感,却在此时此刻夹杂着一丝心酸,复杂的难以理清。她的心被涨的满满的,仿佛有什么东西就要马上溢出来一般,如此汹涌澎湃。
“我爱你,我也爱你,瑾琛,我——唔!”
淳于瑾琛一手环住她小小的身子,一手抬起她的下颚,便对着那粉白的樱唇深深吻了下去。堵住了她的言语,唇舌肆意的纠缠着,从微开的玉齿间进入,强悍的攻占其中的每一方寸空间。吮、吸着她的小舌,换来她激烈的回应,唇舌津液纠缠着,仿佛这一刻,已经是天荒地老,矢志不渝。
良久,他才松开了她,轻轻地啄了啄她的眉心,语气低沉而沙哑:“我走了,你带着孩子们先回去,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准擅自离开,知道吗?”
叮嘱了一番,他走到白雪白霜面前,低下头温柔地亲了亲两个熟睡的小家伙嫩嫩的面颊,心中一片柔软。
“好好照顾夫人和小主子们!”
“属下明白,姑爷你放心!”
白流苏没有拦他,她吸了吸鼻子,擦干净了脸上的泪水,穿好鞋子从床上下来,脸上的神色已经恢复了平静:“我们走吧!”
边痛眼身你。——————————
宫里面被下药昏迷的诸位朝廷官员和女眷大多数都被放出去了,表面上京城看着没有任何异常,实际上却是人人自危。秦家,白家和韩家的女眷虽然也回到了各自的府邸之中,然而却因为无法摆脱嫌疑,被李家的人安排了禁卫军随时在门外监视着,美其名曰避免消息泄露,实际上却是随时随地能够将他们抓去作为人质。
相比之下,白家的情形更加的诡异,因为这次参与了谋逆的是白家长房和三房,五房却因为举报有功,大义灭亲,得到了李家的支持和看重。世人都知道,若是五皇子赢得了这场胜利,白家的爵位也要换人了。好在长房人丁稀少,老太君和韩氏两个妇道人家,五房的人还不至于做出太出格的事情。只是三房却被压制得厉害,即使白承越主动示弱投靠,也被五房的人贬得一文不值。
三房掌管的许多生意都被五房的人接手了,而白昃君在朝廷上更是受到重重打压,竟然被逐出了翰林院。白家的管家权也被李氏接手,韩氏这个长房嫡媳妇名存实亡。
而五皇子和李家更是在朝廷上大刀阔斧的排除异己,收拢大臣,若不是有大长公主和淳于瑾琛的压制,说不定连传位被五皇子的诏书都被他们整出来了。而淳于瑾琛当初的猜测也没有错,云家的确已经投靠了五皇子和李家,那龙袍的事情,他更加确定就是云氏折腾出来的。
云氏这个女人,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想的,也许她的确是向着娘家,宁愿自己受尽折磨而死,也不愿意吐露一字半句。为了不被李家和云家的人把她弄走,淳于瑾琛不得不将她抓回了秦府,关在了暗牢之中。
这件事情,他没有瞒着秦家的人,因此,当司马雪雁知道,太子和太子妃被陷害,秦妃和秦逸生,还有自己的儿子们都被关进了大牢里面,太子妃的嫁妆箱笼里面发生龙袍,竟然就是这个她一贯看重的媳妇做的,心中的怨恨可想而知。
“你别拦着我,这个践人,本宫一定要问问她,她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竟然做出这种吃里扒外的事情!”
司马雪雁瞪了淳于瑾琛一眼,到底不敢太过分,如今整个秦家,就靠着他来支撑了,她的儿子女儿,现在还在天牢里面关着受苦,这笔账她不找云氏算算,简直是对不起自己!
淳于瑾琛挑了挑眉,也没阻止她的行动,经过几天的审讯,云氏都咬紧了牙关一声不吭。他现在也没有再从她的身上找到所谓证据的想法了,因为就算是有了证据,李家也只会说是秦家人故意把云氏退出来而已,更何况,时间已经不多了,他现在每天忙得脚不沾地,哪里还有闲心去管别的事情。
秦府的暗牢司马雪雁是清楚的,一般来说,世家里面都会有这么一个地方,处理一些见不得人的人和事情。她熟门熟路地带着晚娘走了进去,脸上更是带着汹涌的杀气。暗牢是建在地底下的,不见阳光,只有几盏烛火和用刑的火盆,跳跃着耀眼的光芒。
刘威从来不是一个心软的人,而被他折磨审讯了几天的云氏,此时此刻也是让人惨不忍睹。她的十指被削掉了几根,浑身上下鲜血淋漓,脸上甚至还有烙刑的刺字!这些让人痛苦不已却又对性命无碍的刑罚折磨,她竟然能够咬牙撑了过来,这又是怎样的毅力?
晚娘有些发冷,然而云氏如此凄惨的模样,却丝毫没有让司马雪雁产生同情,她宫变的时候也是吃尽了苦头,连牙齿都被磕掉了几颗,浑身上下更是青青紫紫,惨不忍睹。这一切,都是云氏这个践人害的!
“啪!”
狠狠地一耳光扇了过去,仿佛还不解气,司马雪雁随手拿起一把烙铁就往云氏的脸上捅去!嘶嘶的声音听得人头皮发麻,伴随着云氏凄厉的惨叫和烧焦的味道,说不出来的渗人。
“践人!我们秦家有什么地方对不住你,竟然敢做出这种吃里扒外的事情?你以为秦家落了败,你就能拿着休书走的一干二净吗?本宫告诉你,休想!”
尖利的声音,刺得人耳膜生疼,云氏被这番酷刑弄的再次清醒过来,听到了司马雪雁这番话,竟是勾起了一抹讥诮的笑容,看在她那惨不忍睹的面孔上,显得格外的触目惊心!
“呵呵、、、呵、、、我吃里、、扒外?秦家、、没有对、、不起、、我?司马雪雁,这、、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当初、前来云家、求娶的时候,你们是、、怎么说的?会把我当成亲生女儿一样、、照顾,结果、、我才进门多久,你、、就给秦慕翎、找了那么、、多女、人?”
云氏的声音断断续续,却充满了恨意,司马雪雁总是觉得自己的儿子太老实,觉得她这个媳妇儿故意压着他,也为了能把儿媳妇控制在手心,甚至连儿子的房中人都准备了不少。她不是妒妇,男人都是三妻四妾,可是司马雪雁却只是为了对付儿媳妇,总是找茬不说,还故意离间他们夫妻的感情!
司马雪雁心性高傲,对于大儿子是十分宠爱的,当初说亲的时候,并没有看上云氏,觉得她的身份低了。然而当时这门亲事是秦妃指下来的,她不好反对,却也因此很看不上云氏。云氏进门之后,其实和秦慕翎也是过了一阵夫妻恩爱的日子,那个时候秦慕羽对她很好,她也觉得很幸福。
然而没想到的是,两人的默契和恩爱却让司马雪雁十分不舒服,总觉得儿子被别的女人给抢走了。她越发看云氏不顺眼,各种明里暗里的刁难和奚落不少,不过因为顾忌着婆婆为大,出嫁之前娘也嘱咐过她,每个媳妇儿都是这么熬过来的,再加上秦慕翎对她的确不错,她也就忍了下来。
她才嫁过来半年,司马雪雁就以她生不出孩子为由,竟然为秦慕翎准备了几个身份不低的侧室。有一个当母亲的不停地离间夫妻感情,又有几个比她云氏貌美出众的侧室小意温柔,秦慕翎渐渐地就疏远了她,两人的感情自然也越来越浅。
而等到云氏好不容易怀孕,心惊胆战地小心护着,最后还是被那几个侧室设计早产,生下了虚弱的长生。更让她绝望的是,因为那几个侧室给她下了虎狼之药,竟然害得她从此之后,再也无法生育!
她害怕极了,想尽办法才把此事隐瞒了下来,也幸亏她找的是外面的大夫,给了钱打发的远远地,谁也不会知道她以后生不了孩子。反正她已经生下了嫡长子,只要以后好好养大孩子,她再让几个丫鬟借腹生子,总能把事情遮掩过去。1amjN。
不过因此,她也恨上了那几个侧室,本以为事情已经被抓了个正行,婆婆和夫君总该好好惩治一番才是,谁知道因为夫君的宠妾灭妻,因为婆婆的偏心,所谓的处罚也只是雷声大雨点小,根本就没有动摇过那个侧室的地位。
她的心冷了,不再对秦慕翎抱有幻想,哪怕奶娘一直叫她主动争取,她却明白,婆婆是不会让她好过的。然而在她生了长生之后,许是作为补偿,司马雪雁便开始给了她一部分管家权,也算是向府上的众人表明了她的身份。
她想着,只要坐稳了主母这个位置,又有了嫡长子,别的她也不强求了。婆婆既然给她放权,那么是不是代表对她的态度,已经有了一丝改善?她尽力尽力的服侍司马雪雁,处理好她交给自己的每一件事情,甚至通宵看账本对账,连孩子都交给了婆婆照顾。
长生从小身子就不好,经常会大哭大闹,婆婆欢喜没几天就有些厌烦了,那个时候她还不知道孩子到底是怎么了,太医也没查出什么,只说孩子早产,身子弱是自然地,细心调养着,总会好起来。
直到她无意中听到婆婆是故意拿府上的琐事让她无法照顾孩子,好让她们母子生疏,却因为不喜欢孩子的哭闹,下人们也因此而怠慢,闹出了一场大病。她在得知了真相之后,又听到了儿子活不过五岁的噩耗,那个时候,她差点绝望到疯狂。
为母则强,她最终还是咬牙坚持了下去,将全副心神放在了长生身上。她要证明,她的长生一定是能够长命百岁的!她只有这个孩子了,别的一切,她已经不在乎了。只要她还有管家的权利,她就有能力为长生续命。
“可是你们害死了他!司马雪雁,他也是你的亲孙子啊!你怎么能狠得下心,眼睁睁地看着他那么痛苦地死去?甚至在他离开之后,还要故意让他困在冰冷的棺材里面,不能早早的投胎转世?你们秦家,到底有哪里对得起我,值得我把秦家当成是家?”
云氏恶狠狠地看着司马雪雁,脸上的恨意让她的神色显得无比狰狞。司马雪雁听了她的控诉,有些慌乱地后退了一步,忽然觉得自己这样太没气势,又挺着胸膛倨傲地看着她,冷哼了一声。
“你这是迁怒!太医早就说了长生过不了五岁,再加上那天半夜本来就天色晚了,找不到大夫,难道是我故意安排的吗?这也是长生的命,他能够早点解脱,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