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风扶正她的身体,手指勾了勾她的小鼻梁:“不许调皮。”
说笑间,马车停下,门帘拉开,映入迎客女子眼帘的正是这样一幅暧昧情景:一个年轻英俊的男子怀楼着一个娇小的女仆,手指正轻拂过女仆娇嫩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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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增加了一个读者调查,关于本文情节走向的,有兴趣的读者可以去做一下,谢谢!。
☆、第十六章 妓院
迎客女子都是老手,见惯风月场上的种种事情,带着女仆逛妓院也并非新鲜事。眼见面前男子的小女仆如此娇美,两名迎客女子猜想渡风定是阔少,笑容格外灿烂。
渡风索性将错就错,抱着若伊跳下马车。女子们媚笑着迎了上来,巧妙地挤开若伊,两具丰满的身体一左一右地贴上了渡风。
若伊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不过想起此来目的,也只好忍耐。她低头紧跟在渡风后面,做出一副低眉垂眼的乖巧样子,眼角余光打量四周。两个武士装扮的路人正站在街边和妓女**,她认出他们是首相府侍卫;斜对面,一个卖胭脂的小贩正在吆喝生意,渡风和那小贩迅速交换了下眼神,只见那小贩轻轻点了点头。
四周都是我们的人,剩下的只是瓮中捉鳖。若伊这么想着,跟着渡风进入珠帘卷起的大门。
迎接他们的是一位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女子,她一头柔软的褐色卷发,琥珀色的眼睛,身着绯色纱衣,体态丰盈,腰肢如同风中垂柳,每走一步都轻轻摇动。
“我叫杜美莎,是这里的妈妈。”她朝着渡风优雅地鞠了一躬,目光却落在渡风身后的若伊身上,“您的小女仆可真是个难得的美人坯子。”说着她含笑来到若伊面前,轻扬起一股浓郁香风,纤纤玉指便要掀开若伊的风帽。
渡风挥手,在半空中挡住杜美莎的手。杜美莎微微一怔,随即娇笑道:“我不过是想好好瞧瞧这小人儿的娇容,客人何必这么紧张?”
“她是我的人,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可以碰她。”渡风淡淡警告。
咦?渡风也有这么酷的时候啊!听着他肆无忌惮地宣告对自己的拥有权,若伊心中别是一番心动羞涩的感觉。
“她可是真是好福气,客人您这么疼她。”杜美莎恭维地笑着,不动声色地收回手,笑问若伊:“等会你家主人上床,你也要陪同吗?”
“随时随地伺候主人,是我的职责。”若伊低头回答,脸上泛起红晕,一幅乖巧可人的样子,暗地里却磨亮了小爪子,哼,渡风若是敢和别的女人亲密,她一定不会饶他!
杜美莎大笑起来:“尊敬的客人,你这女仆真是个绝妙的小人儿,不过现在还有些青涩,怕还不是吃的时候。我的姑娘都是成熟的蜜桃,现在就可以吞入肚中。她们不仅能带给你快乐,还能顺便教你这小人儿一点床第技巧。”
她拍了拍手,七八个女孩走了进来,个个年轻美貌,浅笑盈盈。见渡风年轻英俊,无不芳心荡漾,有的暗送秋波,有的则用火辣辣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他。
杜美莎一一介绍了女孩们一番,然后对渡风说:“请随意挑选一位吧,当然,如果客人喜欢,选几位都行,只要出的起价。”
若伊不由好奇,渡风会选择什么样的女孩呢?从进门到现在,他表现得如此从容自若,像是风月场上的常客。不行,回去得好好问他,他到底是不是来过这种地方。
渡风往杜美莎手中塞了两枚金币,挑了一位看起来文静的女孩,带着若伊,跟着那女孩上了楼梯。
进了房间,女孩开始脱衣,渡风走到她面前,搂住她的纤腰,眼中含着淡淡笑意。那女孩似是情动,嘤咛一声,便要吻上渡风的唇,渡风右掌击下,将她打晕。
渡风将女孩软绵绵的身体抱上大床,放下帘帐,一回头见若伊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不可惜吗?”若伊眨了眨看似天真无邪的大眼睛。
“正事要紧。”渡风不理会她,来到窗前,将彩色镀铅玻璃窗拨开一条缝,观察内院情形。若伊挤了过来,靠在渡风身前,向院内张望。
一颗偌大的合欢树几乎占据了三分之一个院子,时值初冬,几片枯黄的叶子悬挂在枝头,在阳光中反射着亮光。两个身材曼妙的女孩坐在树下逗一只大花猫,一个端着酒杯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那男子捉住花猫,想给猫灌酒,花猫在他手上留下几道抓印,轻巧地逃走。女孩们笑得前伏后仰,男子趁势将酒倒在一个女孩丰满的胸脯上,然后低头吮吸。
“不要看,少儿不宜。”渡风大手按住若伊的小脑袋,强迫她别过脸去。
若伊试图挣脱,忽然一阵竖琴声传入耳际,虽然遥远轻微,但依然能感觉出琴声的纯净和弹琴者技巧的精湛。
“是他!”若伊低声说。渡风的目光寻着琴声,穿过合欢树,锁定到对面小楼最左侧的房间上。
两人潜入对面小楼,穿过一个楼梯口时,四名公爵府侍卫从暗影中现身,跟了上来。一行人沿着狭小的螺旋楼梯,向顶楼攀去。
竖琴声渐渐清晰,和着歌手轻柔低哑的歌声,仿佛穿越了古老的岁月,在幽暗的空间静静流淌。
“她是北极之城的洁白初雪,
在冰月蔷薇盛开的季节,
踏着轻盈的舞步,
飘落在炎凤之城的琉璃花园……”
侍卫破门而入,音乐嘎然而止。月光诗人奥略宁坐在下午西斜的阳光里,怀抱金色竖琴,穿着一身精致的白色礼服,银色长发随意垂在肩头,无比优雅地转头回眸。
“你来得正好。”他微笑着说,像是等了若伊许久:“这是我新作的曲子,正想演奏给你听。”
“你是在等我?”若伊狐疑地问,她走到奥略宁身边,注视着他的竖琴:“这首歌叫什么名字?”
“《黛芙妮与奥薇娜之歌》。”奥略宁回答:“她们曾是大陆上最负盛名的两名女子,风华绝代,倾国倾城,当年无数男子为她们倾倒,拜倒在她们裙下。”他感叹道:“不过才十多年,安德洛亚的人不会已将她们遗忘了吧!”
“我曾听人提起过奥薇娜。”若伊边说边观察奥略宁的表情,“她是炎凤城公爵的女儿,当今王后的姐姐,戴克国王最深爱的女子。”她注意到对方眼中掠过一丝奇妙的情绪,“黛芙妮,我倒是第一次听说,她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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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彼岸之人
“黛芙妮是北境之王伊凡·雪莱的妹妹。”奥略宁低头轻拨琴弦,奏出一串惆怅的音符,他幽幽地说:“我这支曲子唱的就是二十年前,黛芙妮公主前往炎凤城拜访奥薇娜小姐的故事。”
“那请继续吧!”若伊心中忽然涌现强烈的愿望,她很想知道这两个女子的故事。
“可以,不过,”奥略宁抬起紫罗兰色的眼眸,轻瞟过渡风和侍卫们:“我只想唱给你一人听。”
“渡风,你带他们先出去。”若伊吩咐。
渡风面露犹豫,但接触到若伊不容置否的坚决目光,动了动嘴唇,终是挥手示意侍卫们退下。他出门前,严厉地看了眼奥略宁,警告意味不言而喻。
房中只剩下两人,顿时显出空旷。这是个角落房间,三面都有明亮的落地长窗,清风吹入,鼓起白色窗纱。明明是触目可及的明媚,空气中却轻漾着莫名的悲伤。
梦幻般的琴声再次响起,银发男子浅吟低唱:
“……
她是炎凤之城的冰月蔷薇,
在漫天花雨纷落中,
静静迎接另一份绝世风华的到来。
星辰因她们的相遇黯淡,
日月为她们的笑语失色。
她们在满城的花海中徘徊,
所有音乐与赞美为她们响起。
但飞雪终会消融,蔷薇总有凋落,
当轻雪飘零成露水,花瓣枯萎成尘泥。请记住我)
唯有诗人的竖琴弹奏着零落的音符,
诉说已成传说的久远诗篇。”
曲完歌毕,余音袅袅,伊人不再,余恨空留,一股想要落泪的冲动涌上若伊心头。她背靠着明亮的玻璃窗,怅然问道:“她们都死了吗?”
奥略宁没有回答,而是反问:“我的歌已经唱完,现在该谈谈你的来意了。”
“寒冰之剑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会在我的体内?”若伊问道。
“因为它选定了你。它沉睡太久,需要你的血液休养生机,当它恢复之后,有一天会成为你的力量。”
“它令我血液冻结,寒气乱窜。”
“那是因为你的身体太弱了,还无法完全承受魔剑的力量。”奥略宁说着,走到若伊身后,双臂从背后虚拢住了她。
“现在,让我来教你,如何运气,如何控制魔剑的力量。”他清雅的声音犹如魔咒,有一种沉稳信服的力量,若伊一时间竟无法拒绝,任凭对方抬起她的手。
“记住它的波动的方式和运动轨迹。”奥略宁在她耳边轻声叮咛。
若伊只觉身体深处有一股极其精纯冰凉的细流慢慢升起,在体内盘旋回绕,最终流入右臂。奥略宁摊开她的右手心,只见寒冰之剑缓缓凝出,长成一把十公分左右晶莹剔透的冰剑。
这一次,体内没有寒气肆虐,也没有血液凝结,只有一片空明。
若伊握住冰剑,仔细端详,心中充满了震惊和狂喜。
“这把冰剑力量虽不够强,但用来防身还是足够。”奥略宁说。
“是吗?”若伊心念微动,反手一挥,寒冰划出一道银色弧线,如电般向身后的奥略宁刺去。对方笑容微凝,眼看冰剑就要刺入他的胸膛,若伊忽觉眼前一花,奥略宁身形消失不见。她心中一惊,剑势未收,对方强劲有力的臂膀已从身后牢牢箍住了她。
“动作很快,还会偷袭。”奥略宁轻赞,银色的发丝轻拂过她的耳根,声音温柔如初:“我刚才差点中招。”
“我不过是想试试剑。”若伊强压下心惊,委屈地叹了口气:“连你都打不过,看来这把剑也没什么了不起。”
奥略宁轻笑起来:“你那么柔弱,魔剑又沉睡多年,现在魔力尚未恢复,自然没有太大威力。知道怎么收回剑吗?”
若伊微微思索,将那股冰凉细流顺着原路压下,手中冰剑渐渐隐没。
“不错,你的悟性很高。”奥略宁又赞了一句,“照这个方式练习,直到做到剑随心动。”
“你刚才用的是什么功夫,可以教我吗?”感到对方并没动怒,若伊安下心来。
“不能。”奥略宁干脆地回绝。
“那你为什么要教我使用寒冰之剑?”
“我并没有教你什么,你是雪莱家的灵血者,是操纵寒冰之剑的唯一人选。”
“我怎么会是雪莱家的灵血者?我是萨克森家的人!”隐隐中的猜测成真,身世之谜再次浮上心头,看到对方笑而不语的样子,若伊紧张地问:“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我是知道很多,但并不应该由我回答。”奥略宁慢悠悠地说:“我来找你,也只是受人所托。”
“受人所托?谁?”若伊追问。
“那人住在迦南半岛的西克索,我可以带你去。”奥略宁回答:“不过你如果去了,也许就再也回不来了。”
“迦南半岛,自由贸易城邦?”若伊流露出向往的神情,她早就想离开公爵府,周游大陆,去遥远的异国看看,但是……“我不可以离开父亲。”她幽幽地说:“至少在十四岁之前,我不可以离开他。”
奥略宁眼中掠过一丝不为人察的失望,他轻轻叹了口气:“好吧!”他抬起若伊的手,将一枚冰凉的戒指套在她的小指上。
“这是什么?”若伊看着戒指,戒面是用黑耀石拼嵌出的玫瑰图案。
“如果有一天,你在安德洛亚过得不顺,记得来西克索找我。向任何一个西克索人出示这枚戒指,你便能得到一切便利。”奥略宁回答,流露出轻松的微笑:“我的使命已经完成,再见,小若伊,期待我们再逢的时刻。”他抬起她的手,轻轻吻过她的手背。
“等等!”若伊拽住他,“你为什么要给我唱那首歌?二十年前,黛芙妮前往炎凤城拜访奥薇娜时,我父亲正在炎凤城做人质。”她紧紧盯着奥略宁:“我身上的雪莱家族的血液,是不是来自黛芙妮?”
“对不起,我无法回答。”奥略宁眼中闪过一丝悲悯,“我必须要走了。”他温柔地推开若伊,抱起黄金竖琴。
“最后一个问题,你到底是谁?”若伊追问。
奥略宁拨动琴弦,飘出忧郁缥缈的音符:“我是孤独之王,空寂是我的领域……”
他边弹边后退,直至退出窗外,悬浮于空。随着最后一个音符的落下,他的身影淡去,犹如一缕轻烟,消失在阳光下的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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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感谢知月倾城MM帮忙修改的《黛芙妮与奥薇娜之歌》。
☆、第十八章 新年惊变
“啪!”又是一朵烟花绽放夜空,五彩流萤袅袅飘
若伊双手支在窗户上,红扑扑的小脸溢满欢笑。下方院子里,渡风正在燃放烟花,每升起一朵,她都禁不住拍手赞叹。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她都喜爱烟花,为那绽放一瞬的美丽感动不已。
今天是新年夜,这些烟花是渡风专为她准备的。父亲带着梅丽雅夫人和温妮去宫中参加宴会了,若伊因为生病所以没去赴宴,当然她也不想去。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来帝京已经好几个月了,自上次宫宴琉璃灯风波后,一切风平浪静,王后和墨洛温家族似乎老实安分了许多,父亲的工作也越来越顺利。
偶尔,那个游吟诗人奥略宁的影子会浮现脑海,那日她的擅自行动导致奥略宁逃脱,父亲知道后并没有责备她,也没有再派人去追捕奥略宁,事情仿佛就这样过去了,若伊的心境却难以平静。她怎么会流有雪莱家族的血液?她知道父亲当年追随戴克国王剿灭了雪莱家族,她是如此深爱着父亲,实在是不敢去探究往事。
她每日练习操纵寒冰之剑,曾经夜夜袭扰她的寒气不再发作,晚上也不再需要渡风的守护。她唤剑的速度越来越快了,只可惜前几天突然感冒发烧,浑身虚弱无力,现在连寒冰之剑的影子都唤不出。
天空飘着小雪,映着橘色灯光,纷纷扬扬地落在渡风的肩膀上,一旁,苍雪兴奋地活蹦乱跳。若伊探出身子,向下张望,渡风冲她摇手,大声说:“放完了,没有啦!”
“还要看!”若伊任性地喊。
“真的没有了!”渡风双手一摊,满脸无奈。
莉莉丝将若伊强行拖回,唠叨个不停:“小姐,你明明生着病,还吹那么久冷风,当心病情加重……”
刚刚被莉莉丝按上床,渡风和苍雪就进来了。苍雪想窜上床,渡风拦住它,轻斥道:“浑身冷气,弄暖和了再来。”
苍雪只得灰溜溜地跑到壁炉边上暖毛,渡风也偎着炉火,稍稍去了冷气,才坐到若伊身边。
“怎么样了?”渡风大手贴上若伊的额头,皱了皱眉:“还是很烫。”
“已经好多了。”若伊笑盈盈地说:“多亏了这场病,才不用去王宫参加那讨厌的宴会。”
“傻孩子。”渡风责备的语气中透着浓浓的宠溺,“快躺好。”他用被子把若伊掩得严严实实。
莉莉丝端上茶水,渡风边喝边和若伊聊天说笑。过了一会,若伊显出几分困意,轻轻打了个哈欠,渡风善解人意地说:“你先休息吧。”他起身准备离开。
“别走。”若伊拉住渡风,看了眼时间,“我稍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