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伊微笑着点头。
“有个问题。”歌舒特冷静地分析:“送温妮小姐去东境完婚,乃是件不大不小的差事。莱昂大权在握,又心高气傲,怎会接受这差事?”
“你说的不错。但如果再加上视察的名义呢?”若伊道:“我这段时间在莱昂的书房伺候,也听了不少政事。自我父亲黎德去世后,东境诸侯虽然表面上臣服了朝廷,暗地里却并不服从管辖。莱昂正为此大伤脑筋呢,如果让他去视察东境,威慑诸侯,他想必是愿意的。”
“你考虑的甚为周密。”特蕾娅佩服道,“我这就寻着机会向凤曦进言。”
“不必做的太过。”若伊提醒道,“他们都是聪明人,做的过于痕迹反而会引起怀疑。你只需在适当时候点拨一两句就行了。”
“知道了。”特蕾娅回答。
“其实即使没有送温妮完婚这件事,莱昂怕是也不得不去一趟东境。”若伊似有所触地说。
“此话怎讲?”特蕾娅问道。
若伊微微一笑,把目光移向遥远的天际:“如果我的计算没错,很快,东境就会传来叛乱的消息。”
东境叛乱!听闻此言,特蕾娅和歌舒特均是吃了一惊,因为若伊,他们对安德洛亚的地理政治也有所了解,深知东境一旦乱起,对这个王国将是多么沉重的打击。
歌舒特像是联想到了什么,他有些迟疑地询问:“你派奥略宁去东境。就是为了这件事?”
若伊笑而不语,算是默认。
特蕾娅叹道:“看来一切都在你的计算之中。你到底在布一个怎样的局?”
“一个让王者不归的局。”若伊微笑着回答。明明是小女孩清浅的笑意,却偏偏有一种一种指点江山、大局在握的从容自信。
再一次,倾慕之情自特蕾娅和歌舒特的心底油然而升。两人都并非一般人物,却都心甘情愿地为若伊效命。这个小小女孩,似乎有一种特殊的魔力。集柔弱与坚强、恬静与野望、美好与危险于一体。上一刻她仿佛还是一个需要人保护的小女孩。下一刻便挥洒出气盖山河的王者气势,人心的百转千回,沉淀激荡,折服感叹。都因她而起,因她而生。
议完事后,已经中午时分。三人于是在花园共进午餐。午餐快结束时,特蕾娅看了看日头,对若伊说:“我答应莱昂今天傍晚送你回蓝堡。”
正在用餐的歌舒特动作不由一凝。尽管早已被若伊说服,每当眼睁睁看着若伊返回莱昂身边,他依然禁不住感到难过和不舍。
若伊幽幽叹了口气,在桌下伸出手来,轻轻牵住了歌舒特的手。
特蕾娅笑嘻嘻地插了进来,她挽住若伊的胳膊,撒娇地说:“我也很不舍得你回蓝堡啊。还有一下午的时间,你好好陪陪人家怎么样?”
不待若伊回答。歌舒特眼睛一瞪,一把拨开特蕾娅的手,警告道:“若伊今天下午属于我,你别想打她的主意。”
“若伊又不是你一个人的!”特蕾娅毫不相让,伸手想搂住若伊的肩膀,再次被歌舒特打落。
看着两人争夺自己,若伊又好气又好笑,她干脆端起茶来喝,一副置身事外的悠然样子。
“要不这样吧。”见打不过歌舒特,特蕾娅于是提议:“要不下午我们三人一起渡过吧。”
歌舒特和若伊不约而同地抬眼,疑惑地望向特蕾娅:你难道真的铁定要当电灯泡?
特蕾娅妩媚地一笑,“你们难道不想来点新花样吗?加上我,你们会更快活的。”
若伊蓦然反应过来,特蕾娅竟是在提议三P,她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呛得咳嗽不已,歌舒特急忙为她拍背。
“可以试试嘛。”特蕾娅继续苦口婆心地劝说,“像凤曦那样看上去一本正经的女人,昨晚也玩得很开心啊。”
歌舒特再也无法忍受,他一把扶起若伊,“我们走吧。”
“你就这么嫌弃我吗?”特蕾娅万分幽怨地拉住若伊的手:“我向你保证,绝对不碰歌舒特。”
“咳咳。”若伊干咳了两声,掩饰住尴尬,“这个嘛,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的。”
“好吧好吧。”特蕾娅忽然展颜一笑,无比洒脱,原来刚才的幽怨都是装出来的。“我早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你们的房间我已经准备好了,就在那边。”她把头靠近若伊耳边,低声暧昧地说:“床头的暗格里有许多好东西,你随便用。”
若伊脸微微一红,这个特蕾娅,怎么总提床事,难道她和歌舒特之间只有上床这件事可以做吗?
如果好容易才有几个时辰的单独相处时间,情侣之间会做些什么呢?当若伊和歌舒特真的单独相处时,才发现除了上床,好像确实没有其它更加有效、更能表达柔情爱恋的方法。
午后的阳光斜射进房间,无数的微尘在光束中飘飞起舞。整个喧嚣的世界像是突然间静寂下来,只剩下两人的心跳在咚咚作响。
望着歌舒特眼中极力压制的**,若伊浅浅一笑,踮起脚尖,伸长脖子,在他唇上印下轻轻一吻。
歌舒特并没有像以前那样立刻炙热地回吻,若伊觉得奇怪,抬眼望去,只见他伫立在阳光中,正闭着眼睛,轻舔嘴唇,似乎还在回味刚才那一吻的芬芳。
若伊不觉温馨地一笑,心中溢满甜蜜的期待。歌舒特终于睁开了眼睛,他双手扶住她的肩膀,俯身低头,无比轻柔,而又无比深沉地盖上了她的娇唇。
两人越吻越深,禁不住紧紧相拥。紧靠在歌舒特结实强壮的胸前,感受着他强烈的男子气息,眩晕的感觉铺天盖地而来。若伊只觉浑身酥软,娇弱无力,歌舒特抵住她后背的大手,是她唯一的支点。
蓦然,这个支点将她顶了起来,他的手臂是如此的强劲有力,轻松地将她打横抱起,放到床上。
他的身体压了下来。像是生怕压坏了她,他不敢全身用力,双手撑在她的左右,温柔地,而又全部地将她的娇躯覆盖。脸颊相摩,手脚相缠,他似乎想用尽全力,将她溶化在自己的身体内部。
伴随着雨点般的细吻,他的大手探进了她的衣襟,握住了她胸前的两团丰盈。玲珑美好,柔软滑腻的惊人,他爱不释手,久久都舍不得抽出手来。
终是克制不住想要立刻进入她身体的**,他开始迫不及待地解她的衣裙。长裙滑落,露出里面薄薄的白色丝衣,他刚想一把扯去,却被她的手坚决地按住。
他不解地抬头望向她的脸,看见她躺在他的身下,头枕着他的一只胳膊,淡金微卷的长发散落在他的指间,娇美的脸颊布满潮红,墨蓝的眼中浸染着浓浓的情意,唇边的笑意却别有一番意味深长的俏皮。
“要不,我们来点新花样。”若伊提议。总是被动地被压在下面,她也想尝试一下新鲜。
歌舒特先是一怔,随即眼中漾起了宠溺的笑意。“你想怎么样?”他温柔地问。
“你先让我起来。”若伊说。尽管歌舒特没有用全力,但这么大的身块压在她身上,压迫力也十足。
歌舒特微微抬起胸膛,若伊顺势坐起,然后用力把歌舒特往旁边一推,翻身骑坐在他的腰间。
从身下到身上,视野骤然开阔,若伊不觉轻喘了口气,望着被压在身下的歌舒特无奈的笑容,一种支配的快感油然而生。
她嫣然一笑,伸手一颗颗解开歌舒特衬衣上的扣子,向两边拨开,歌舒特很配合地抬起胳膊,褪去衣衫。
角斗士那古铜色的胸肌袒露在她的眼中,结实健美,充满野性和力量之美。她伸手触摸,指尖能感觉到那惊人的弹性和爆发力。
歌舒特碰了下她的腰,目光指向自己下身的裤子,提醒她:“还没脱完。”
若伊撒娇地一笑:“稍等一下。”
她直起身子,伸手拉出床头的抽屉,想看看特蕾娅到底准备了些什么好东西。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了一跳。
绳索,鞭子,蜡烛,粗细不一的棍棒,还有许多奇奇怪怪说不上名字、但让人一看就觉得邪恶的器具。
“怎么啦?”见她没有动静,歌舒特不觉奇怪,抬头向上望去。
“没什么!”若伊急忙关上抽屉,不想让歌舒特看到。她想了想,又拉开抽屉,从中取出一个眼罩,往歌舒特的头上套去。
“这是做什么?”歌舒特虽然不解,但也配合,乖乖地让若伊蒙上眼睛。
若伊也不回答,只是笑嘻嘻地在抽屉里找东西,心中满是邪恶的兴奋。鞭子应该很刺激,她摸了摸鞭梢,想了想,还是舍不得用在歌舒特身上,于是拿起了绳索。
嗯,应该怎么绑呢?若伊把歌舒特的双手向上举起,用绳索绕了几圈打结绑紧,然后把绳的另一头系在床沿上。
“你到底想做什么呢?”歌舒特有些哭笑不得。
☆、第一百十一章 在床上还是我作主
若伊骑在歌舒特身上,歪着小脑袋,打量自己的杰作,又是得意又是兴奋。接下来做什么呢?她唇边漾起一丝邪邪的笑意,俯下身来,柔软的樱唇贴上歌舒特的胸膛,一点点品味他的肌肤。
歌舒特轻轻嘘了口气,脸上流露出享受的神情。若伊一边吻着他的胸膛,一边小手也不消停,伸到下面,解开了他的裤子。男子的**之根蓬勃而出,兀然展现在她的视野,惊了她一跳。
在床上,她从来都是被动的。男子的那个地方她虽然也见过,但都是惊鸿一蓦,未曾仔细观察,没想到它竟是这般。她又是娇羞,又是好奇地伸手拨弄了一下,只见它颤抖了一下,似乎又肿胀了几分。
歌舒特发出一声粗粗的低喘,表情一半愉悦一半难耐。若伊不觉调皮心起,她的小手套弄了上去,上上下下,看着它在自己的手中颤抖肿胀。
“不要再弄了。”歌舒特的声音因为**而沙哑。眼睛被蒙住,身体的触觉更加敏感,他觉得自己快要涨裂了。他好想抱住若伊,停止她恶作剧的小手,进入她的身体,却无奈双臂被缚,身体只能徒劳地挣扎。
“不干嘛。”若伊柔柔地撒娇,歌舒特那痛并快乐着的表情更是增加了她的兴致。
嘣!一声绳索崩裂的声音,歌舒特竟然生生挣脱了束缚,他一把扯下眼罩,翻身而起,如恶狼扑食般,将若伊狠狠地压下。
“啊!”若伊来不及惊呼,内衣底裤就在他粗暴的大手下化成碎片。
“在床上。还是我作主。”他在她耳边咬牙切齿地说着,大手握住她的纤腰,身体一挺,深深地进入,贯穿她的花径,将她填满。充实。
整个世界在一瞬间化作虚境。激荡的热流冲击着身体深处最敏感的部位,全身每一个毛孔都似乎苏醒过来,在快感中歌唱,在愉悦中颤抖。
抵死缠绵。**蚀骨。在床下,她是他的女王,而此时。她是他的俘虏。她被他抛上**的浪尖,随着他律动的节奏翻腾沉浮。他令她哭泣,令她尖叫。令她痛苦,令她快乐……或许他无法占有她的全部,但此刻,他是她的唯一主宰。
和歌舒特的一晌欢爱几乎耗尽了若伊的所有精力,以至于她傍晚回到蓝堡时,走路都有些腿颤。
莱昂有些狐疑地看着她,忽然一把将她拽到怀中。俯身低头,鼻子凑在她的颈项。似乎在检查她身上的味道。入鼻的是淡雅的女儿体香,夹杂着肥皂的清香,若伊回来前刚刚洗过澡。
虽然寻不着可疑之处,莱昂还是沉下了脸,“以后不要再去特蕾娅那了,那个女人的行为太不检点。”
“是。”若伊只得领命。
“昨晚特蕾娅进宫,你在哪?”莱昂接着问。
若伊心下微惊,看来莱昂在太后寝宫也有眼线。她小心翼翼地撒谎:“我留在驿宫。”
莱昂淡淡应了一声,看来并没有发觉若伊乔装进宫的事。他手握着若伊的纤腰,只觉她娇艳欲滴,忍不住低头吻上了她的樱唇。
若伊被动地敷衍着,脑中尽是歌舒特的影子。感受不到她的回应,莱昂也觉意兴阑珊,他放开她,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
总是这样,自己怕是要失宠。若伊心下苦笑,虽说她做戏的水平已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但每次和莱昂亲热,她还是本能地排斥,无法投入。
虽然和塞拉分居,莱昂并不缺女人,蓝堡中除了若伊,还有几个年轻美貌、地位介于女仆和姬妾之间的女子。莱昂有时会唤她们去侍寝,但从不让她们留下过夜,完事后还要给她们喝下防止怀孕的葛兰汤。
而那次莱昂不仅留若伊过夜,还没有让她喝葛兰汤,所以老总管才对若伊另眼相看。后来莱昂虽然不再召她侍寝,却令她在书房陪伴,谁都看出,莱昂对她是上了心的。
只有若伊明白,她是在以真身扮演一个替身的脚色,行走于悬崖峭壁边缘,稍有不慎,将万劫不复。
几日后,一切如若伊的计划,凤曦任命莱昂为钦差大臣,前往东境视察,顺道送温妮前去和赫特伯爵完婚。
“殿下,请带上我同行。”临行前,若伊恳请莱昂,“若是殿下把艾薇留在帝京,艾薇怕是性命难保。”
“我会留下人手保护你。”莱昂轻叹,“我此次去东境,乃是领兵前往,不宜携带女眷。”
“领兵?”若伊流露出不解的神色。
“东境那些诸侯桀骜难驯,我若是不多带些军队,震慑教训他们一番,他们怕是不肯乖乖听话。”莱昂解释。
“殿下虽留人保护艾薇,但若是女王陛下闯入蓝堡要杀艾薇,又有谁敢阻拦呢?”若伊眼泪汪汪地说。
“不要怕,我会叮嘱他们,绝不让女王伤害你。”莱昂安慰道。
“殿下。”若伊幽怨地唤了一声,扑到莱昂怀中,“我知道殿下治军甚严,不许手下军官携带家眷。可是我真的很害怕,很不想和殿下分开。要不,”她提议道:“我扮成温妮小姐的侍女,这样就可以随行了。”
莱昂用手轻抚着她的秀发。她的身体是如此的柔软温存,令他难以放开。他略微沉默后,终是点了点头:“好吧,去的时候,你就扮成温妮的侍女,回来时,我再另做安排。”
“谢谢殿下。”若伊把头埋在他的怀中,嘴角浮现出一丝得逞的笑容:能够以侍女的身份正大光明地陪在温妮身边,下面的计划执行就顺利得多了。
起程的日子是一个阴云的天气。若伊走进温妮的房间时,看见她正站在外面的阳台上,透过宫墙,遥望灰色层云的天际。无垠的晨风轻拂起她的衣裙和长发,她的背影显得孤独无助而又历尽沧桑。
“温妮小姐,车队已经准备就绪,该出发了。”若伊站在她的身后,亲声说。
温妮转过身来,看见乔装成艾薇的若伊,眼中射出难以置信的惊喜光芒。“你怎么来了?”温妮快步上前,握住若伊的手。
“我现在是温妮小姐的侍女。”若伊朝着温妮微微躬身行了一礼。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变成我的侍女?是的,刚才总管来过,他说莱昂亲王为我安排了一个新侍女,难道就是你?”温妮追问道。
“正是。”若伊回答,她用微笑的眼神止住温妮的探究,“好了,时间不多了,我们必须要出发了。现在,就让我们踏上回家的路吧。”
“回家。”温妮喃喃地重复了一遍,猛然间泪水盈眶,“朗月城没有了,我还有家可归吗?”
若伊轻抚着她的背,“战火虽然毁去了城池,但只要人还在,只要心尚存,就可以在废墟上再建家园。”
温妮哽咽着点了点头,“谢谢你,艾薇。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你在我最痛苦的时候带来希望,又在我脆弱迷茫的时候给我勇气。”
听到这句话,若伊心中也浮起了百感交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