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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屹宇愣住，失声道：“怎么会这样？这么多人加上仙符都破不了她的法术？”
“哈哈哈！”白怡涵忍不住大笑三声道：“你的仙符岂敌得过我的神术？”
她在“仙符”二字上加重音调，讥讽归屹宇才用的纸符品质粗劣极差。
“哼！这世间哪来的神术？修真界也只有道术和仙符而已！”归屹宇转头望到神采飞扬的白怡涵，将到嘴边要骂她是废物的话硬生生咽了进去，道：“你跟我太子哥哥去了哪里，这么久才回来？”
白怡涵轻哼一声，仿佛在说，我们去哪里，你管不着！
归屹宇极受不了她的冷漠和沉默，王爷脾气上来，大叫道：“你不知道我的九妹还在这里跪着吗？你只是一个小小的三品骁勇参领，竟敢惩罚我的贵为公主的九妹，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胆大包天！”
白怡涵霸道的岔话道：“她们是我的奴婢，怎样处置与你何干？若不服，去跟你父皇说，立刻收回圣旨，把她们带走。我才懒得收留不守本份的奴婢。”
她要么不说，一说便是许多话，归屹宇一听“父皇”二字便泄了气，就是给他十个胆，也不敢去找父皇撤回圣旨。
白怡涵目光刀子般划过众位女奴的脸，冷声命令道：“回房去！”心道：那妖族的族长承诺等我成功夺舍之后，便送几名法力高强聪慧忠诚的族人给我当手下，几天过去他们怎么还没到？府里的奴婢武功平平从未修炼，我若想选两个当手下，还得花时间训练她们，这样会耽误我自身的修炼。可是无人可用，一些琐事就得我亲自处理，更加浪费时间……还是选两个婢女调教一下。
翡翠和珍珠见白怡涵探究的眼神扫过来，以为要惩罚她们，吓得脸色苍白率先跑回去。其余女奴婢这些天也听说一些白怡涵以前恶整奴仆的事，慌得脚底抹油溜个干净。前些日子，白振强怕白怡涵寂寞，特意让管家在外面买了十个年青奴婢，结果白怡涵来了后，一个没看上，管家就把这十个奴婢都安置在白奇院里。
归琼花想起白怡涵昨天将她们脱光衣服，今日射箭将那些正、副营长累得昏死，畏于她的狠辣手段，乖乖的服从离开。
白怡涵行至归明月身前，居高临下俯视，见她双目红肿，目光带着深深的畏惧，便施展第二层境界中的读心神术，获知她已经臣服愿意留下做奴婢，当即解开她的桎梏，淡淡道：“还不回房去。”
昨天被剥光衣服，今天为奴又被罚跪一下午，归明月现在从灵魂上彻底惧怕白怡涵，为了不被卖身，只有强行忘记曾经的身份，内心上完全屈服，低头颤声道：“是。”迈小步匆匆离开。
白怡涵以元神传音在归屹宇魂魄里低喝道：“看在大姨的面上，你这几日多次挑衅，我不跟你计较。现在警告你，若你言语上再冒犯我，让你失声变猪头。”
归屹宇混身力气在一瞬间被抽走，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望着白怡涵离去的背影，目中全是惊慌，但他生性桀骜不训，岂会这么快就服气，不让他在言语上冒犯，那他可以用别的办法冒犯。谁叫她这次从武国回来后从未正眼瞧过他！
归屹霄颇为同情低声问道：“被涵儿法术桎梏的感觉如何？”
归屹宇故做深沉道：“你想知道？那你下次跟她出去叫上我！”
归屹霄漂亮眼睛笑成弯月型，望着这个成年心智却未成熟的弟弟，摇头道：“那算了，你还是跟别我们去的好。我怕你到时会乱讲话，涵儿把你变成失声的猪头。”
“好你个太子哥哥，她给你什么好处了，你竟然不帮九妹妹说话，反倒帮她！”
归屹霄像小时候一样伸手指弹他脑门三下，低声道：“娘姓白，她姓白，所以我帮她。这里全府上下都是白家的，她是外公亲自定的嫡长女，所以在这里一切她说了算。她若虐待打骂奴婢，我和你只能提建议，没有直接管制的权利。”
归屹宇脑袋躲开，不服气道：“照你这这么说，那父皇姓归，九妹姓归，我们就该帮九妹。”
归屹霄伸左手把住他脑袋，右手接着去弹他脑门，“胡搅蛮缠！父皇已将九妹和十二妹当成礼物送给涵儿，她们便是涵儿的私有财产。你若真念兄妹情谊，就该像涵儿所说，你直接去找父皇撤销圣旨，而不是在这里添乱，让涵儿更加厌恶她们！涵儿法力如何，你刚才已经亲自体验过，若是她们能跟随涵儿修炼学些法术，有了自保能力延长寿命逍遥天下，不比嫁人天天跟妾争宠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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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落寞
归屹宇仍然嘴硬道：“她是厉害，那厉害得过我师父？我听说她今日早上在虎牙校场射箭耍了十几个正副营长，我才不信，我跟外公练了十几年箭术，还比不过她只练一天？”
归屹霄道：“今日你师父在虎牙校场目睹全部过程。想知道涵儿有多厉害，可以直接去问你师父。还有群芳宴之前，老实在你的王府里呆着别乱跑。”
“你让我别乱跑，你为何带着她到处乱跑？”
归屹霄沉声道：“最近玄都出现许多神秘的中州修真界修士，你修为尚浅，若是被他们抓了，日后危急时候用来威胁你师父束手就擒怎么办？”
“那你修为就高了？你和她就不怕被人抓吗？”
归屹霄心道：我有法宝防身，你有吗？瞪眼道：“随你好了。你若出事，父皇撤了你的王位，到时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归屹宇摸摸脑门，嘟嘴道：“本王天天骑马到处逛，怎么没看见有修士？再说了，本王身上有师父赠的仙符，这么厉害，就算碰到修士，打不过也能跑掉。哼，就会骗我。”
白怡涵已经回到小院，但元神能清晰听到兄弟俩站在墙角的对话，暗觉归屹霄眼界开阔明白事理。
珍珠和翡翠急忙恭敬的出来迎接，问她是否要用晚餐。她摆手示意二女离开，走进闺房，嗅到淡雅能宁人心神的檀香，再看到窗头桌上置着一盆盛开漂亮的粉色百合，以为都是二女做的，菀尔走到床前脱鞋盘腿静心打坐。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一个少女怯怯的声音，“参领大人，热水已备好，需要奴婢侍候您沐浴吗？”
白怡涵元神一扫，见是归明月穿着府里奴婢应穿的青色长裙低头站在门边，淡淡道：“不用。”
归明月双手紧握，颤声道：“不知参领大人闻着檀香味道可习惯？若不喜欢，奴婢明日就不点了。”眼前一道红影闪过，鼻前嗅到一股淡淡幽香，耳边响起白怡涵的简练的话语“习惯。”
归明月抬头望去，屋内空空，白怡涵已去水房。很快，翡翠与珍珠湿着手走出走房，望到她恭敬道：“九公主，等大小姐沐浴完，让奴婢扶持您沐浴。”
归明月苦笑道：“我们沐浴，岂能劳烦两位。以后你们叫我明月，叫我妹妹琼花即可。我们从未侍候过人，你们要多教教。”
在屋子里坐着不肯换上婢女青色裙子的归琼花听到她的话，泪水再次涌出。
第二日，归明月和归琼花起来，听翡翠与珍珠说白怡涵早已徒步去虎牙校场练箭，心里均说白怡涵是个练功狂。
翡翠详细说道：“大小姐打坐修炼一直到二更，只睡半个时辰，不到三更便起，奴婢急忙打来热水，她洗完脸，珍珠去厨房端来鸡蛋面，她吃了面，三更天不亮就走了。奴婢从未见过这么勤奋练武的女子，大小姐真是令人敬佩。”
珍珠道：“两位公主若想侍候好大小姐，就得二更一过就起床，而后去后院打水，叫醒厨娘做早餐。”
归明月和归琼花相视对望，扪心自问绝对做不到晚睡早起，惭愧低下头。
翡翠笑道：“我们姐妹原本在宫里就是早起惯的。侍候大小姐起床用餐的事就交给我们吧。”
珍珠目光怜悯，轻声道：“两位公主照顾好自己就行。”
归氏姐妹感激点头。
接下来几日，白怡涵都是早出晚归，归氏姐妹起得晚睡得早，跟她连个照面都未打过，日子过得极为悠闲，比在皇宫少了许多事非。
一日，归琼花午睡醒来，百无聊赖，便去找珍珠与翡翠，推开屋门，竟见两女在床上闭目盘腿打座，她叫了几声，两女都不理会，她沮丧关门离开，见到归明月就提起此事。
归明月心思细腻，想想道：“我那日见过参领修炼，就是在床上打座。翡翠珍珠这几日抢着侍候参领，可能讨得参领欢喜，又觉得她们是皇后娘娘的人，值得信任，便传给她们修炼的心法。”
归琼花激动道：“姐姐，我们也修炼。如果我们变得很强大，日后就再没人看不起我们。”
归明月点头道：“我们在皇宫当公主，都没有资格成为无象门的外门弟子。若来到大将军府当奴婢能学到修炼心法，算是因祸得福。”
归琼花低声道：“姐姐，我昨晚去找白奇借书，听他口风，参领的修为一天比一天增强，她一天比一天厉害。”
“修真非一朝一夕，不可能增长的那么快！参领是左将军的外甥女，左将军自然夸她厉害了。”归明月忽地坏笑道：“好你个小妮子，去见白奇的事怎么没跟我讲？”
归明月以为归琼花会害羞的解释，岂料归琼花目光飘忽神色落寞道：“我现在不是什么公主，只是他外甥女的奴婢。他院子里有十个美貌少女……那些少女见我去的次数多了，都拿眼睛瞪我，还有人尖声说话嘲讽我勾引他。以后，我再也不去找他。”
归明月心里酸楚，拉她的手去找珍珠翡翠，婉转提出想学习修炼的心法，哪知两女竟然异口同声拒绝传授。
归明月右手叉腰气道：“难怪你们不准我们姐妹侍候参领，原来是不想让我们从参领那里得到好处。我们以为离开皇宫就能少点勾心斗角的事，没想到走到哪里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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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30 低级水形法术
珍珠脸红道：“十二公主，奴婢姐妹只是不想委屈您和九公主，绝对没有不良用心。”
翡翠关上门道：“大小姐面冷心热，体恤奴婢姐妹辛苦，亲自给奴婢姐妹摸骨，改造奴婢姐妹身体，并赐下一套适合奴婢姐妹修炼的水形修真入门心法。并非奴婢姐妹藏私不传授给两位公主，而是大小姐说过，每个人的体质骨骼不同，所对应炼修炼心法不同，若修炼错误的心法，时间久了容易走火入魔、筋脉断裂。两位公主若真心想修炼，大可亲自去求大小姐。让大小姐因材施教，传授两位公主适合修炼的法术。”
归明月秀眉一蹙，狐疑道：“参领竟能改造你们的身体？”
珍珠胸脯起伏极为激动，望向翡翠，见她点头，便以极低的声音道：“大小姐说我们体内杂质很多，三天前她亲自给我们施法，我们头顶冒出白烟，皮肤里湛出许多又黑又臭的粘泥。”
归明月失声道：“真有那么神奇？”
归琼花翻白眼道：“修真都一样，哪里还分什么水形？”
“两位公主若不信，请随奴婢来！”翡翠说着走出屋，来到院后的一片小竹林。
阳光照耀在翡翠姿色寻常却耐看的脸蛋，归明月惊奇的发现她的皮肤十分洁白细腻光滑，“你的皮肤怎么变得如此好？”
“大小姐帮我去除体内杂质后，皮肤就成这样了。”翡翠燕子般飞上天空，娇喝一声，“雨润万物！”，双掌朝竹林挥去，晴天白日，她身前的方圆十丈的竹林上空竟然飘起毛毛细雨。
珍珠高喝道：“姐姐，我来助你！”闪身飞于翡翠身后，双掌放于她背后，将体内真气全部输给她。
竹林上空的毛毛雨倏地转变成发丝细的连绵线雨，“啪！啪！”轻打在深绿色的竹叶上，不一会儿就将所有竹杆枝叶浸湿。
归明月难以置信的跑到竹林里，任由雨水浸湿乌发，震憾道：“这就是水形的法术？”
翡翠不好意思道：“九公主，雨润万物是水形法术中最简单的，奴婢姐妹刚修炼三天，不过学到皮毛，现丑了。”
归明月毫不吝啬的夸赞道：“你们只修炼三天，便有如此能耐，若是修炼三月、三年，不知道有多厉害！”
珍珠点头笑道：“大小姐说，只要我们心念坚定，持之以恒，三年后便有小成，到时我们玄国发生旱灾，我们可以去布雨。”
布雨救旱灾那是何等的神通。白怡涵竟将这么大的神通随便传授给她们。归明月内心震惊无与伦比。
归琼花站在雨水里，仰视着天空上笑容自信的翡翠珍珠，内心百般羡慕，跑到归明月身边道：“姐姐，你说参领会传授我们这么厉害的修炼法术吗？”
“我们尽心尽力侍候她，对她忠心不二。希望她不会厚此薄彼。”归明月想起白怡涵冷漠的眼神难以靠近的性格，心里又没了底。
翡翠与珍珠收手，细雨立刻停了。翡翠道：“两位公主这回可信了？”
归明月鞠躬道：“信了。翡翠、珍珠姐姐，对不起。我们姐妹在宫里呆久了，多疑成了习惯。”
翡翠和珍珠岂敢受归明月的大礼，急忙扶起她。归明月扑嗤一笑，道：“今日我们两对姐妹互相交心，以后就好生侍候参领大人。”
珍珠憨直的道：“叫参领感觉生份的很，还是叫大小姐吧。”
翡翠动容道：“大小姐从武国回来后，生性大变。我们姐妹能侍候她，真是三生有幸。”
四女正谈得投缘，忽然间从东边传来一声男子的暴怒的吼叫声，“狗日的兔崽子们，上次在虎牙校场丢人还嫌不够，竟联手向涵儿下挑战书比箭术，还动用家族力量请动陛下亲临虎牙校场观看比试。简直不把我们白家放在眼里！这回老子要让涵儿用箭射掉这些兔崽子的狗头！”
这威严粗野的声音极有特点，四女一听就知道是白振强，面面相觑。
归明月不敢相信道：“虎牙校场的那群正副营长竟然还要跟大小姐比试箭术？”
珍珠轻声道：“我们要不要去问问管家，到底是怎么回事？”
翡翠担忧道：“不知道大小姐箭法如何？”
归琼花故作淡定道：“大小姐箭法精湛无比，那些虎牙校场的营长们愚蠢无比，肯定会输。”她连说了两个无比，没有发现因为担心，声音都有些沙哑。
“这次那些营长背后的家族都参与了，只怕这事没那么简单。”归明月细想想，慌张道：“虎牙校场的正、副营长多半是有很强势的家族背景。光我知道的就有洪贵妃的亲侄吏部尚书洪正的儿子洪碧海、李妃的亲叔李闯、张贵妃的姨父武大能……我看这次向大小姐挑战的肯定有他们，不然凭着小小的虎牙校场，怎能请得动陛下亲临？”不经意间，她将“父皇”改口称做“陛下”。
李妃与张贵妃常到她母亲徐妃宫里聊天，不是骂洪贵妃，就是说家里的琐事，归明月在一旁听着久而久之就记住了一些人名。
归琼花竖眉道：“姐姐，他们有家族背景，有贵妃和皇妃称腰又有何用？挑战场上比得是箭法。”
归明月蹙眉分析道：“你想想看，他们前次输的那么惨，这次若是没有什么仰仗，敢来挑战吗？李妃和张贵妃的家族都是大世家，洪贵妃是陛下的宠妃，这三家肯定能拿出什么宝物让他们赢过大小姐，这才大张旗鼓的向大小姐挑战，再请陛下来观看，以挫大将军的威望。”
翡翠和珍珠心急如焚，跑去向管家打听情况，结果什么也没问出。两女回到小院无心修炼，便与归氏姐妹一起坐在院外等白怡涵回来。
黄昏时分，一袭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