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儿没有搞清楚他的。默默的想了一下，说道：“你该不会是要自我牺牲吧？别傻了，一定不是所有人都愿意追随昊宇真人的，或许你将这个仙界给了他，他就会转而杀掉所有曾经与他对抗过的人。总之。这一战，必须赢。”
“知道了。”塞恩略有些尴尬地样子，柳儿却忽然有些后悔，糟糕，自己在说什么啊，这根本不是属于自己的世界好不好，实际上她不应该命令塞恩的。算了。就当是激励他吧。这么一想，柳儿心里舒服了一些，也就没有继续往下想。
第二天，塞恩询问了天成真人和沧林真人的意见，随后紧急召集了剩余的几位高级仙人，想听一下大家对于即将到来的这场战争的想法。没错。他已经开始用战争来定义这件事了，尽管他极力避免如此。
法幻真人想了想，说道：“仙人大人，你知道的，其实我和你们并无任何关系。我门下之人也是一样，大家只是修行，说白了，谁是仙界之主和我们没有关系。”虽然听起来有些冷漠，但是也是实情，她是自行修炼成为高级仙人的，所以她门下的弟子，与其他人不同，不属于始祖仙人的弟子，算是仙界特殊的存在吧。
所以塞恩淡然地笑了笑，对她说：“梅儿，关于这个问题，两千多年前，你来到这个仙界的时候，我们就已经说好了，自然，你有你的自由，我完全尊重你的意见。”
“多谢仙人大人。”法幻真人略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对他说，“这样倒是好了，我其实真的很不希望在战场上与乐圣，皓泽对决，仙人大人让我保持中立，实在是解除了我的一块心病。”
“嗯，心理健康非常重要，梅儿只要保持貌美如花就可以了。”塞恩接着说。
”多谢！”法幻真人说完，就在一旁看着热闹。柳儿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利益的交换，自然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况且，法幻真人自然有她的立场，没有人有任何权利反驳她。
天成真人的脸色很不好，就想说些什么，不过沧林真人急忙说了一句：“巧林，你怎么想？”
巧林真人跪在始祖仙人的面前说道：“无论是怎样的战争都好，弟子愿意尽全力保护仙界的安全。”这孩子一直以来都对塞恩极为忠心，柳儿反正是想不明白为什么。
另外还有两位高级仙人，都是天成真人的弟子，现在自然是表忠心的时刻，柳儿在一旁听着，已经迷茫了，这样的场面，似曾相识，为了一场战争，宣誓效忠，但是，他们真的可以信任么？她忽然不知道是否要相信他们了。不过，话又说回来，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现在必须要彼此信任。
“夫人，总是要说上一句吧。”这是天成真人说的，这个老头，自从她和贤明真人分手之后，一直在针对她，待到她与塞恩结婚之后尤甚，柳儿忽然觉得自己的低情商实在是很不利，一千年的时间也没有搞清楚他们之间的博弈关系，至今，她也想不明白天成真人针对她的理由。
不过，现在既然天成真人问了，她也就不得不说话了，她看着天成真人说道：“其实，即使大家不说，我相信始祖仙人大人也能够感受到你们的忠心吧？所以，我斗胆猜测一下，始祖仙人更关心的，其实是我们每个人，以及我们手下的仙人们，修仙者们能做什么，我们的力量是否足以战胜昊宇真人那一方。不知道各位心中有什么答案么？”柳儿原本是不想说得这么明白的，她也不确定塞恩是不是这么想，但是她现在真的很想知道。
天成真人很生气地看了柳儿一眼，说道：“夫人这是什么话？我们已经修行了几千年了，他们的新仙界才多久？就连去了那边的高级仙人也都是资历较低的，根本没什么可在乎的。总之，皓泽是我的弟子，一旦交战，我首当其冲先杀了他。”
“那就好，只要护法仙人大人到时候不要下不去手就好。”柳儿冷笑着说。
虽然说得不多，但是众人的立场还有心意基本上已经明了，塞恩一边整理着资料，一边问柳儿道：“皓泽的离去，其实让天成真人很焦虑，你为什么要故意气他呢？”
“官人可是心疼自己的弟子了？”柳儿在一边给他磨墨，一边问道。
塞恩打了个寒战，说道：”总感觉这个称呼怪怪的，还是换一个吧。“
”好吧。其实仙人大人应该也看得出来，天成真人一直对我很有意见。其实以前不是这样的，我记得我最初见到他的时候，他对我还是蛮好的。。。”柳儿说着，忽然想到了天成真人当时提到了紫寒的事情，他说是无心之失的，柳儿当时也相信了，而且也确实没有心情去在意他，但是现在想来，他应该是故意的吧？不然谁会没事在自己朋友的恋人面前提朋友的前任呢？这不是摆明了想要友尽么？塞恩这时候应该已经说了好几句话了，发现柳儿没有反应，才抬起头来，问道：”柳儿，你怎么了？“
柳儿回过神来，说道：”没事，我只是忽然想起来，这或许是我的错觉。“
”就是嘛，我也是这个意思，他不会不喜欢你的，每个年长的男子都喜欢小女孩的。”
“别说得那么恶心嘛！“柳儿忽然想起了怪蜀黍和小萝莉这两个名词，好久都没有提了呢，她接着说，”我的意思是说，他最初对我不错，那也是错觉，他根本就是从一开始就讨厌我。”
塞恩想了想，对柳儿说：”哦，你不说，我差点忘记了，貌似紫寒其实是他的后代呢。他从人间找到之后，就分给了皓泽做弟子，这件事皓泽也不知道的。”
“哦！原来是这样啊！早说嘛。不过，护法仙人总是带着自己的立场做事情，难怪仙界现在这么乱套。”柳儿撇了撇嘴，塞恩无奈地摇了摇头，对她说：“有些事情，不要追究得太明白会比较好一些。”
“我知道了。“柳儿回应道。
窗外，开始下起了微微的细雨，打落湖水之中，产生了好听的乐曲声，柳儿问道：”咱们的湖水还有这样的作用么？“
”我用了法术而已，好听么？”
“好听。”柳儿点头，或许是自己太急躁了，塞恩想要换个话题，她接着说道，“自从乐圣真人离开之后，好久没有听到这么好听的音乐声了。”
“是吧？其实这个世界有很多乐趣都是很自然的。”塞恩说道，“并不一定要拥有什么地位。哎，我说了这儿多，其实只是想问你，如果我不想做始祖仙人了，你还愿意和我在一起么？”
第十一章 预言
听塞恩这么一说，柳儿顿时警惕了起来，其实之前的种种迹象都已经表明，塞恩对这场战争的兴趣不大，只不过，柳儿一直不想面对这个问题，至于其中的原因，她也无从知道。今天既然说到这里了，她决定这一次，一定要问个清楚。
“你为什么忽然问这个问题？”柳儿问道。
塞恩没有回答，似乎坚持想要从柳儿的口中得到一个答案，柳儿拗不过他，只好很认真地回答说：“就我本身来说，并不在意是否成为仙人，如果能够做一个幸福的人间女子，其实也是不错的。与相爱之人度过数十年的时光，生养几个活泼可爱的小孩，想想就很有意思。你是这个意思么？”
“嗯。。。差不多吧。其实我确实很想知道，如果我成为了一个凡人，你会不会还留在我的身边。”塞恩问道。
柳儿忽然觉得他不会是在考验自己吧？糟糕，对自己的丈夫都这么猜测的话，真是没救了。可是，正所谓伴君如伴虎，他看起来悲悯，纯善，事实上真的是这样嘛？想到这里，柳儿对他说：“你希望得到的答案应该是，我既然嫁给了你，就愿意伴随你做任何事情，即使你是凡人，我也愿意陪伴你厮守一生，对么？“
”所以，你刚才所说的那个相爱之人，根本不是我吧？“塞恩忽然问道。
柳儿略微皱了皱眉头，看了看他，脑补了一下与他在人间共同生活的情形，对他说：“说实话，我不喜欢现在的人间，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在更加文明和工业发达的世界生活。这也是我坚持要成为仙人的原因。我希望能够得到足够长的生命来换取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
“一个到外星球生活的机会。”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了，倒不如将自己对于未来的打算说出来，毕竟两个人一起生活。还是应该知道彼此的奋斗目标的。
塞恩颇有些吃惊，许久都没有说话，他自己倒了一些茶，喝了一口。对她说：”我们还是继续刚才的话题吧。“
啊？柳儿只当他是没有听懂，也就不想再说了，问道：“你是不是已经萌生退意了？”
“是的，我有些累了。之前我也说过，其实早在千年前，我就想把仙界交给昊宇真人了，只不过我没能好好传达我的想法，致使他走上了弯路。”塞恩终于说出了实话。
柳儿问道：“既然如此，你这千年来为什么不把权利交给天成真人？”她忽然好像想到了什么，很恼火地说。“你该不会是因为我吧？你以为，如果你不是始祖仙人，我就会离你而去么？“
”难道我的身份不是最重要的么？否则，为什么我在冰原的时候你不肯答应我的求婚，回到了仙界之后。你就答应了呢？“
柳儿站起身来，一拍桌子，怒目圆睁地看着他说道：“你可以试试看啊，任何一个脑子正常的女人都不会答应一个刚刚认识的男人的求婚的。你到底是忘记了，还是因为最近的压力太大，拿我出气呢？”
塞恩略有些吃惊，问道：“这么说来。是我多心了。”
“我觉得你不是多心了，是缺心了。”柳儿并不想和他计较，所以接着问，“可是，现在将仙界交给天成真人好像不大好吧？已经是个烂摊子的感觉了，他真的能搞定么？”
塞恩回答说：”其实这才是我这些年来一直不肯将仙界交给天成真人的原因。他的资质没有昊宇真人好。管理能力也略逊一筹，将仙界交给他，我始终不是很放心。但是，若是不交给他，给了沧林或者皓泽。恐怕天成真人会很恼火，正因为如此，我才一直不肯放掉手中的权利。”说到这里，他笑了一下，对她说：“瞧你刚才激动的样子，看来我真的是惹到你了呢。“
”你是不是真的这么无聊啊！那现在怎么办？不如，说说你梦想的未来生活吧，我以前真的不知道，还以为就在这个仙界生活到地老天荒呢。“柳儿忽然有些好奇。
塞恩思考了一下，对她说：“我最初的时候，确实是这么想的，仙界在，我在，仙界亡，我亡。但是这些年来，我已经渐渐改变了很多，甚至有时候，我觉得仙界即使没有我也是一样的，而我即使没有仙界也可以很快乐的生活，换句话说，这个仙界已经不能带给我任何快乐了，生活只是简单而又机械的重复，总感觉没有什么乐趣的样子。我是说，除了你，之所以我还能坚持这个千年，就是因为有你在我的身边。“
柳儿点了点头，对他说：”所以现在是我拖累你了呢。没关系，你想过什么样的生活就过什么样的生活吧，等你想好了，不妨告诉我，说不定我能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让我们两个在不分开的情况下，实现彼此的愿望。”
“可以么？”塞恩看了看她，问道：“你说的到外星球生活是什么意思？”
柳儿看着他说道：“我还以为你不感兴趣呢，怎么又问回来了？再过一千多年，人间的科技程度，就足以实现到外星世界生活了，不瞒你说，我是想等到那个时候，离开地球的。如果真的可行的话，你愿意和我一起走么？“
”我愿意，你到哪里去，我都愿意。”塞恩说道。
柳儿很无语地说：”你可是仙界的首领啊，说出这样的话，被人知道了可怎么是好？难怪你在仙界的重要性逐渐降低了呢，你这样的心态也不对啊！”
“我只是向你表明心迹嘛，说实话，还是怕你哪天自己开着宇宙战舰就跑掉了。”塞恩说道。
柳儿笑着问他：”哪有那种东西。。。“她脸色一变，问道，”我刚才根本没说宇宙战舰，你哪里听说的？”
“我，我是仙人啊，对未来当然有预测能力了！”塞恩略有些勉强地回答，不过柳儿看着他，完全没有办法相信。正在这个时候，有仙童进来，说是今天仙界自己制作了一些新花色的绸缎，想让夫人试一下，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相比之下，柳儿更喜欢现在的仙界，大家自给自足的感觉蛮好，仙童们其实也很开心，用几千年的经验尝试各种不同的花色，她们的巧手织出的锦缎远远好于人间的姑娘们，似乎她们已经开始尝试着配合着仙法织出和云一样轻而美的锦缎了。
虽然说现在即将启动战争，但是并不能因为这个原因就让任何一天的生活随随便便的度过，只要战火没有烧到自己的身边，就要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这也是柳儿对自己的每一个属下说的，因为战争总会过去，可是逝去的时光却一去不复返了，如果因此蹉跎了岁月，才是真正的受到了伤害。
可是，柳儿现在越和塞恩聊，就越糊涂了，所以她很有礼貌地对仙童说：”姐姐，很抱歉，我现在有一些事情，明天，我们再去挑选锦缎，好么？“
仙童看了塞恩一眼，施礼离开了。柳儿冷笑着说：”行啊，亲爱的，就然偷偷用仙法搬救兵来？“刚才的仙童分明是塞恩为了逃避那个话题而找来的，”这算是作弊吧！是不是要受到惩罚呢？”
“才没有呢！”
“我不管，之前我就有很多疑点了，今天我也要任性一下，你必须将你所有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否则，没有否则，你自己去想后果吧！”任性的去追问别人这种事情，柳儿几乎从来没有做过，但是对于塞恩这种实在是有太多秘密的人，一点一点的去压榨他的秘密实在太费劲了，她都快累了。
塞恩想了一会儿，对她说：”好吧！你还记得奥德的那封信么？“
”记得啊！就在我这里呢！”
“那其实是个预言，预示着我们这里即将发生的事情，即将到来的战争会将整个仙界毁灭，最终仙界要在废墟上觉醒，一切重新开始。”
“你要违背预言么？”柳儿问道，心中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预言的出现，为的不就是去阻止它么？我不想让仙界毁灭。”
“不是说有涅槃重生么？不涅槃如何重生？”
“不是的。”塞恩说道，“你还记得天镜和影沉说仙界的仙力不足这件事么？”
“记得啊！你不是说是昊宇真人在偷走仙气么？“
塞恩回答说：”不全是这样。如今整个世界中，人类的生活范围越来越大，手工业时代已经来临，工业时代即将来临，留给仙人的空间已经不多了，随着人类越来越自大，他们对于我们的信任也会越来越低，我们能做的也就越来越少了。我的意思是，仙界已经开始衰落了，一旦被毁灭，恐怕没有办法崛起了。“
“这一切只是你推测的吧？”柳儿反驳道，“但是仙人们的能力远远超乎我们的想象不是么？或许你有你的梦想，比如帮助人类，但是现在我已经觉得，即使不依赖于为人类做任务，我们也可以生活得非常好。你也说不是一个次元了，既然如此，我们没有必要纠结或者依赖人类。”
第十二章 塞恩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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