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逊和陆绩疑惑的看着我,陆逊不解的问道:“不知先生何意?”
“我军实行军政分离,将军不管政务,文官不涉军务,即便是文官参谋也只有提出意见的权利,而没有指挥军队的权利。而将军就只能带部队,对于地方政务不得插手。若是有军人和地方政务发生牵连,则需要视情节来处理!”我对陆逊和陆绩解释的很清楚,可是他们依旧十分疑惑。毕竟他们年龄太小,虽然天资聪颖,但还是缺少经验。我看着他们疑惑的脸庞笑道:“简单来说,就是你们的志向如何?以后是想造福百姓,牧守一方,还是想为国家守土扩疆!”
陆绩笑道:“原来如此!我自然是想造福百姓,教化民众!我最仰慕的就是郑康成先生和管宁、邴原那些大儒!”陆绩受到儒家的影响比较大,选择了教化百姓。
我笑道:“公绩既然决定牧守一方,为官教化百姓,那你就去我新创办的学校学习吧!”
“敢问先生何为学校?”陆绩问道。
“学校就是书院!”我笑着对陆绩说:“我规定我治下百姓,凡是家中有六岁到十五岁的孩子,必须送到学校来学习!十五岁以后进行考核,按能力选拔分配!至于不能通过考核的,那就只能回去继续种地了!我的学校是不收学费的,办学资金由国家出。每个学子,每天还管一顿饭!不仅如此,学校中还有我收留的各地孤儿!”
“先生是要我和那些寒门子弟,甚至是孤儿一起学习?”陆绩疑惑的问道:“先生!我陆家虽然被灭族了,但我陆绩好歹是世家子弟,如何能与那些寒门、孤儿混在一起,这岂不是有**份?”陆绩不过是一个十岁的孩童都知道看门第了!
我笑着问道:“公绩,你觉得你和寒门、孤儿在一起很丢身份?那么请问你现在有什么身份可丢?世家子弟,哪一个世家不是起于寒微?便是高祖,当年也不过是一个青皮无赖,泗水的一个小小亭长而已!刚才你说心慕管宁、邴原、郑玄几位大儒,你可知道,儒家的中心思想是什么?你又为什么钦慕那几位大儒?”
“这!”陆绩虽然有才华,也算是年少聪颖,但他也只知道郑玄、管宁之名常常被一些世家子弟所提及,并不明白管宁他们为什么被世人所推崇。
我看着迷茫的陆绩,摸摸他的头说:“公绩!儒家并不仅仅是那些世家说的儒家,真正的儒者,不光能引经据典,还能济世安邦!儒有小人君子之别。君子之儒,忠君爱国,守正恶邪,务使泽及当时,名留后世。若夫小人之儒,惟务雕虫,专工翰墨,青春作赋,皓首穷经;笔下虽有千言,胸中实无一策。且如杨雄以文章名世,而屈身事莽,不免投阁而死,此所谓小人之儒也;虽日赋万言,亦何取哉!”我在前世就十分崇拜诸葛亮,虽然长大以后明白诸葛亮是被罗贯中神话了,但是我对诸葛亮在舌战群儒那一幕中的风采依旧仰慕不已,甚至曾经背诵过那一段对白,现在正好用来教育陆绩。
十岁的陆绩还没有被江东世家中那些所谓的大儒迷惑的有些不知廉耻,他听了我的话,对我一躬到底说:“多谢先生教会,绩明白了!我定会效仿古君子之儒!”
我看着陆绩像模像样的打躬行礼,一把将他扶起来说道:“不要小看那些寒门子弟,就说我麾下第一智囊郭嘉郭奉孝和第一政务官戏志才,他们都是寒门子弟。你怎么知道寒门子弟中没有济世之才?只有出成绩了,才能证明你是大才,有才能的人不能光看出身!前汉就有一句话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我看着虚心求教的陆绩,还有在一旁点头的陆逊笑道:“行了!我多话也不说了,以后自然有人会告诉你的!公绩,我学校的校长,校长也就是院正,他们会以行动告诉你什么是真正的儒者!”
“如此说来,那学校校长必然是天下少有的大儒,先生可否告诉我,校长是何人?”陆绩接受新兴事物还是挺快的,很轻松就明白了我说的校长、学校一类的后世名词。
我笑道:“公绩不是仰慕管宁、邴原么?洛阳学校的校长便是管宁,而长安学校的校长就是邴原。他们常常都会到对方的学校去讲学和探讨教学经验,所以你经常能看见他们,并接受他们的指导!”
“原来是管宁和邴原两位先生!”陆绩笑道:“先生居然能将他们请来做学校的校长,可见先生也下了不少功夫!不然的话,我想这两位先生是不会与那些寒门子弟和孤儿混在一起的。”世家子弟看不起寒门子弟,这种观念已经根深蒂固了,就连只有十岁的陆绩都深受影响。
“公绩你又错了!”我笑着对陆绩说:“我请两位先生来,根本就没费多大功夫!管宁和邴原两位先生是真正的儒者,他们继承了孔子留下的儒家思想,那就是有教无类!”
“敢问先生何为有教无类?”陆绩才十岁,他的思想都是陆康还有与陆康接触的人所灌输的。你总不能指望那些世家大族对自己的子弟灌输有教无类的思想吧!
我笑着说:“有教无类是孔子在《论语·卫灵公》一篇中提出的,意思是指不因为贫富、贵贱、智愚、善恶等原因把一些人排除在教育对象之外,对谁都要进行教育。你觉得有违孔圣人话的儒者,还能称之为儒者么?”陆绩摇摇头,我的这番话已经与他平日里接触到的知识相违背了,十岁的陆绩只能用迷茫的眼神看着我。
第三百七十八章 陆逊
我看着陆绩迷茫的眼神笑道:“公绩是不是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我说的话和平日里你接触的那些人说的话有些不同,甚至还有些矛盾?”陆绩点点头,我继续说道:“那是因为你以前接触的都是一些世家子弟,他们都是自私的。他们从来没有为国家、百姓考虑过,哪怕有几个例外的,也都是先考虑家族的利益,为了家族利益,他们能损害国家、百姓的利益。而我说的却是孔夫子为国为民的原意,一个是为了国家、百姓利益,一个是为了单个家族的利益,孰轻孰重,公绩以为如何?”
陆绩听了我的话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当中,陆逊却问道:“先生如何证明你说的话才是孔圣人的原意?大汉立国数百年,难道就没有一个人能正确的解释出孔圣人的原意?还是先生觉得自己比历代的儒者都有学问?”
“并不是我比历代的儒者都有学问,只是我不需要去曲解孔夫子的话!”我笑着对陆逊说:“伯言可知,儒家之所以能被汉武帝所尊崇,是因为董仲舒弄出君权神授和天人感应两个论点。子曰:子不语怪力乱神!连孔子自己都不讨论鬼神之说,董仲舒有什么资格以孔夫子的言论为基础提出这两个论点?至于证明我说孔夫子思想中的有教无类,请问伯言,孔子有多少门徒,其中贤者都有谁?”
陆逊笑道:“先生这可考不倒我,论语我也读过。孔子门徒三千,达者七十二人。最出名的就是仲由字子路、端木赐字子贡和颜回!”
“既然伯言知道这三人,我们就研究一下这三人的出身!”我笑着说:“子路是一个武将,这里从他是在战场上战死的就可以看出来了,一般文士很少亲自上阵搏杀!端木赐有记可考,他就是一个商人,至于颜回,家贫如斯,自然不会是什么世家大族,不知伯言以为然否?”
郭嘉见我把陆逊和陆绩说的一愣一愣的,他笑道:“公绩、伯言,以后你们就知道主公所言不差!现在你们还是不要和主公争辩了,主公无论学识还是辩才都是天下少有的!你们如何能说的过他?”
我看郭嘉出来打岔,也就不再和陆绩、陆逊讨论出身问题,我笑着问陆逊说:“公绩想做一个教化黎民的儒者,愿意牧守一方,不知伯言志向如何?”
陆逊却没有陆绩那么简单,他笑着问道:“我自然想为国家开疆扩土!但是我却是文士,先生觉得我该如何是好?”
我笑着对陆逊说:“文士可以做谋士,一个好的谋士也能作为将军出征的。就算我麾下文官不能掌军,却可以充当监军、军师,你觉得你可以做什么呢?”
陆逊笑道:“既然如此,我看我也只能做先生麾下的谋士了!不知道先生将如何安排我?”
“谋士也分内政谋士和军事谋士,你既然想为国家开疆扩土,那自然要做军事方面的谋士!”我笑道:“奉孝,我把伯言交给你和贾师,你们就把他当作传人来教育吧!”
陆逊问道:“奉孝是郭嘉郭先生,他是先生麾下第一智囊,可是我却不知道先生所说的贾师是何人,与郭先生相较,那一个更厉害一点?”虽然是贾诩接待的陆康祖孙三人,但陆逊却不知道贾诩是我的老师,也不知道我会称呼贾诩做贾师,他还以为贾诩就是我麾下普通的文官呢。
“郭先生乃是军事上的鬼才,他的谋划常常是剑走偏锋,让人防不胜防!”我笑道:“贾师却是我的师傅贾诩贾文和。他乃是世上少有的毒士,他的双眼可以看穿人心,他的谋划常常直指人性,你觉得他们孰胜孰劣?”
“这还真不好比较!”陆逊想了想说:“先生是想让这两位先生教我?”
“正是!”我笑道:“你陆逊之才别人不知,我却是知道!你上马可统军,下马能治民,虽然现在尚缺磨练,但是有奉孝和贾师教导,不出十年,你定然是我军中的佼佼者!”
陆逊激动了,他平日里在家,虽然也得陆康看重,但是陆康更看重陆绩,我现在这么说,让陆逊心中大起遇到知己的感觉。十五岁的陆逊立刻跪在我的面前吼道:“我定不负主公的期望!为报主公的知遇之恩,从今往后,我陆议更名为陆逊!”原来陆逊现在还叫陆议,根本没有改名,但是我一直叫他陆逊,他以为我希望他改名呢!
我扶起陆逊说:“伯言不必如此!在我军已经免除跪礼了!以后无论是见到谁,只需要打躬行礼即可,要知道男儿膝下有黄金,上可跪天,下可跪地,中间可跪父母,其他人包括我在内,无须跪!”
我看陆绩和陆逊都选好了发展方向,就笑着对贾诩说:“贾师,你先带伯言和公绩去休息吧!回头把公绩送到幼安那,伯言就跟着你们。给他们一处靠近我家的府邸,安排好下人!”
“知道了!”贾诩问道:“主公,你这样对他们有些破例了!”贾诩一向话不多,点到为止。
我笑道:“就当提前给他们吧!以公绩和伯言的资质,以后肯定会建衙开府,早点给他们一座府邸算什么?”这又让小陆绩和小陆逊好好的感动了一番。
贾诩带陆绩和陆逊下去后,我就准备回府。刘辨早在陆康死后,就去安排陆康的葬礼等事宜了。郭嘉看我施施然的往府邸走去,他笑着问道:“主公就这样回去了?”
“奉孝还有何事?”我疑惑的转过身问道:“你好像今天一直都陪在我身边,就算有什么军情,也应该是贾师来通知我,你不知道吧!”
郭嘉笑道:“我当然没有什么紧急军情要禀报主公,我只是想提醒一下您。现在您家里还有一个大麻烦要处理。若是您现在就回去,那么您就要面对那个麻烦了!到时候,可别再说我没提醒您哦!”
第三百七十九章 情
听郭嘉这么一说,我头皮当时就麻了。我立刻想起来,我是为了躲避乔玄和蔡邕,让我给大小乔、蔡琰、貂蝉评一个高下,才从府上找借口溜出来的。我仔细一看天色,发现天色还早,现在乔玄和蔡邕两个老头肯定还没喝趴下,我若是回去,那就是自投罗网了!我擦了把冷汗对郭嘉说:“多亏奉孝提醒我,不然我可真头痛了。不如这样,我们去济民酒楼再喝两盅,如何?”郭嘉是出名的酒鬼,当年他身体不好的时候,都离不开酒,现在他早就被张机把体内的丹毒给拔除了,更是离不开酒。
郭嘉从怀里掏出一个酒葫芦晃了晃后,笑道:“咦!我葫芦中的酒快喝完了,正好我也要去打酒,既然如此,我就与主公同去吧!不过,主公要请客哦!”看着郭嘉那无赖、阴险的笑容,我很无奈的点点头。
我和郭嘉在济民酒楼喝到天色发暗,虽然只有我们两个人喝酒,但是有郭嘉这么一个口才一流的谋士在,自然不会闷。我还把我知道的事,挑出一些郭嘉能接受的和他聊,顺便开拓一下他的眼界。就在我和郭嘉喝的正欢的时候,突然雅间外有人敲门。我问道:“谁啊?有事的话去找贾诩,不是大事别烦我!”
“启禀主公!”原来是酒楼的掌柜,他在门外说道:“夫人派人来酒楼询问主公是否在此,主公要我如何回答他?”
“去告诉他,我不在!”虽然天色已经发黑,但是我和郭嘉坐在雅间中,没注意时间。大家应该知道,聊天聊的开心很难发现时间过的快。掌柜听见我的吩咐就按照我的意思传达给蔡琰派来的下人。
其实蔡琰并不是只派出一个仆人出来找我,而是派了好几个仆人到每个我常去的地方找我。等下人都到齐了,却没有人找到我,蔡琰就感到奇怪了。蔡琰问道:“你们去找主公的时候,是不是所有人都立刻回答你们主公不在?”
众人都点头,只有来济民酒楼的那个下人说:“酒楼掌柜让我等了一会才说不在的!”蔡琰多聪明,她知道今天接风宴上我很为难,所以不愿回府。蔡琰笑着让下人们都散了,带着典满这个护卫往酒楼而来。至于典韦和许褚,这两位早就喝醉被抬回府了。
蔡琰来到酒楼直奔雅间,敲门声响起,我郁闷的问道:“又有什么事?我不是让你告诉来人说我不在吗?”
“既然夫君不在这,那刚才是谁说的话?”蔡琰推开门走进来说:“夫君你也真是的,你是整个司隶的主人,就算你说错什么,又有谁敢怪罪你,何必跑到酒楼来喝闷酒不回家呢?”
郭嘉看见蔡琰来了,就知道自己该走了。他笑着说:“主公,我的酒有些多,就先回府了。你和主母慢慢聊!”郭嘉说完向蔡琰打了一个招呼就灰溜溜的走了。
我看着不讲义气的郭嘉的背影消失在墙角,笑着对蔡琰说:“琰儿此话差异!我虽然是司隶的主人,但我是你的夫君,不是你的主人。你也是人,我总要考虑你的感受!你也知道,我最怕你哭了!”
蔡琰让典满带着下人先退下,她扑进我怀里说道:“夫君疼爱我,我自是知道!难道在夫君的心目中,我就那么好妒?放心吧!就算夫君您真想纳了二乔,我也不会阻挡的,她们的确很漂亮!”蔡琰很有古代正妻的气度,不仅不阻止丈夫纳妾,还主动让丈夫纳妾。
我笑着说:“琰儿说什么呢?我和二乔才见了一面就要纳了她们,你当你夫君我是那种只要看见漂亮女子就想要的肤浅粗俗之辈么?就算是要纳妾,也要纳有感情基础的吧!就好像蕊儿和宁儿,她们哪一个不是与我有深厚的感情,还表示非我不嫁,我才收她们的!”
“知道我夫君是正人君子!”蔡琰笑道:“不知道正人君子的夫君回不回家呢?”
“回!当然回!”我义正言辞的说道:“有这么漂亮的媳妇在家等着,我怎么能不回家呢?”说着,我站起身拉起蔡琰的小手就往外走。蔡琰见我用十分严肃的表情对她说轻薄的话,扑哧一声笑了,她摇摇头和我牵着手就往府邸走去。
回到府上,蔡邕和乔玄都已经喝倒了。蔡琰笑道:“二乔,我已经安排她们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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