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句话没说完,竟开始嘤嘤哭泣,南宫羽在暗处偷偷观瞧,看得清清楚楚心中很不是滋味,这些日子不见,她明显消瘦憔悴,此时越说越伤心抑制不住悲伤嘤嘤作哭,肩头一抖一抖的更显楚楚可怜。
赵宽几人暗中相视,哪有耐心听她啰嗦,一看到她说话就说话还哭哭啼啼的样子就来气,顿时显得极为厌烦,其中一人轻咳一声,赵宽强挤出笑容说道:“荀姑娘,听我说一句!恕我直言,这些日子兄弟们为了小兄弟的事劳心劳累没少出力,可南宫小兄弟还是音信全无,只怕是……姑娘你也该好好想一想,万一这事……”
他话没说完,凤儿已指着赵宽的鼻子破口大骂:“你放屁!我家相公福大命大,绝不会有事的,你要再胡说八道,不用点心找,可别怪我在尊主面前告你消极怠工!”
她这几句说的极是严厉,丝毫不留情面,原想赵宽几人听后会自认倒霉乖乖听话,岂料赵宽旁边的一名瘦子不高兴了,一旁哼道:“臭丫头,跟我老大说话客气点!我赵哥话糙理不糙,万一你家那臭小子真是倒霉做了短命鬼,你这般年纪轻轻的就守寡,岂不是……岂不是……”
这人极是削瘦还有些驼背,边说着嘿嘿一笑,眼角露出猥琐的目光,捻着唇角的一撮山羊胡,上上下下打量着凤儿没完没了,旁边人也跟着起哄。
凤儿当即被臊得面红耳赤,指着这人破口大骂:“守你妹的寡!龌龊!滚蛋!”
她这一骂怒中带娇更是惹得几人心头发痒,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瘦子旁边是一名粗壮的大汉,这汉子朝瘦子笑道:“你狗日的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鳖样儿,哪个女的跟着你就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瘦子一听就不乐意了,强忍怒火道:“哎哎哎,说啥呢?什么叫跟着老子就倒八辈子霉?荀姑娘,别听他胡扯!我这人对女人那可是一心一意!”
南宫寻在暗处听得清清楚楚气的牙根发痒,真想不到平日里这几个道貌岸然的家伙竟然羞辱凤儿,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
他刚要拔剑冲出,只听“啪”的一声脆响,瘦子的脸颊重重挨了凤儿一记耳光!
这一掌出手利索,极为清脆!
赵宽四人的笑当即凝固在脸上,现场鸦雀无声。
“呸!”瘦子吐了口唾沫,狼一般的眼神直勾勾盯着凤儿,哼道:“臭婆娘,打的好!实话也不瞒你,你家那短命鬼臭小子早已死了!死在地窖的火中,渣子都不剩!”
凤儿一听,整个人当即就懵了,她不知这人说的是真是假,她猛扑上去揪紧这人的衣服发了疯一般吼叫道:“你撒谎!寻哥没有死,他不会死!”
赵宽四人神色凝重不可置否,凤儿又过来撕扯另一名高大壮汉的衣服,竟被他一把推倒!
赵宽双臂抱在胸前,朝凤儿冷冷说道:“他没有骗你,南宫寻真的已经死了,江湖上也再也没有这号人物!”
凤儿心乱如麻不由得泪如雨下,这些天她一直抱着希望,直到这最后的一刻才感觉到心力憔悴,信念崩塌的瞬间再也支撑不住,不禁心中酸楚,又是一阵嚎啕大哭……
“凤儿,别哭!见不到你,寻哥是绝不会轻易死掉的!”背后一个熟悉的极富磁性的声音定定说道。
第一一零章 孰不可忍()
凤儿听到声音又惊又喜,再回头去看,南宫寻竟真的就站在眼前!
这是梦还是幻?她不敢相信!
在梦里多少次出现过这样的情景,可是每次梦醒时分都是一场空,这一次终究没让她失望!
凤儿冲过去扑在南宫寻的怀里,一双粉拳捶打着他的胸膛,嘤嘤哭个痛快。
赵宽四人相视一眼顿觉尴尬,当即使个眼色准备悄悄开溜,忽听南宫寻一声沉喝:“各位打算就这么一走了之?”
四人心头一震当即驻足,瘦子捻着短须嬉皮笑脸道:“我哥几个不走,难道还瞧你两口子现场亲热不成?”
另外几人闻听掩口嗤嗤发笑,岂料凤儿一下子挣脱了南宫寻,上来对着这瘦子“啪”地一记耳光,出手又快又狠,极为清脆!
瘦子一下子被打懵了,楞立当场捂着脸呆呆瞧着凤儿,惹得壮汉几人又是一阵大笑。
瘦子面子上有点挂不住了,指着凤儿怒道:“你……你怎么打人?”
“啪”!
又是一记耳光!
“打得就是你这种臭无赖!”凤儿怒骂道,又转身指着赵宽三人说道:“尊主让你们出来找人,你们倒好,不仅合起伙儿骗我,还……还……”
下面的话她终究觉得难堪再也说不出口,扭头又扑倒南宫寻怀里嘤嘤作哭,“寻哥,刚才你也看到了,他们欺负我一个弱女子!”
南宫寻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他的心中早已火山爆发喷射处熊熊烈焰,可他还是很淡定地安抚好凤儿,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过赵宽四人,他需要的是一个合理的解释!
赵宽见这事儿实在绕不过去了,这才冲南宫寻一抱拳道:“少侠,我们又见面了,别来无恙吧?”
南宫寻理没理他,一句话也没讲,就这么冷冷瞧着他,犹如冷冰冰的石像一般,他的右手已紧叩在剑柄之上!
看来只要对方说不出个所以然的理由来,一场火拼在所难免!
赵宽略显尴尬,脸上勉强挤出一点笑,倒是他身边的壮汉怒了,指着南宫寻破口大骂:“小子让开!甭仗着有裘尊主背后给你撑腰,你就尾巴翘到天上,告诉你,哥几个不吃你这套!”
壮汉边说着依仗着身材高大竟直冲过来,经过南宫寻的时候还刻意撞了一下肩,仍不忘鼻孔中冷哼一声!
南宫寻瞧也不瞧他一眼,挺起手中剑挡住了壮汉的去路。
“事情没讲清楚,一个也不许走!”南宫寻忽然大吼一声,震得众人耳中嗡嗡作响!
壮汉冷哼一声,瞧了他一眼,竟还是坚持往外走!
“哗!”
逆天剑出鞘,一股剑光激射而出!
冷冷的剑锋已抵在了壮汉的胸口。
“信不信,再往前走一步,你的身上就会多个窟窿!”南宫寻冷冷说道。
壮汉一惊,心中虽然不服脚却终究没再前进一步。
赵宽呵呵一笑,过来打圆场,笑道:“哎呀,南宫少侠,我的小老弟,都是自己人,有话好好说!这动刀动枪的可不好,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凤儿上前怒道,“刚才你怎么不说误会?你们几个大男人合起伙儿欺负一个弱质女流算什么本事!这事儿决完不了!”
南宫寻将她拉到一旁,冲几人怒说道:“诸位听好,我不管你们是天绝宫的人也好,是天散门的也罢!先前关门放火的事不予追究也倒罢了,今日之事莫说在下不给几位解释的机会,在下绝不容许内子无端受人羞辱!”
说话间他的脸色已涨得发红,手中剑也微微发抖。
赵宽等人心中一凛,本来想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好了,不料他提到了“天散门”三个字,看来刚才几人的顺话已尽数被他听走,这是几个人潜伏到天绝宫长久以来的暗藏得秘密,如若此事泄露,不仅仅关乎到四人的个人安稳,更牵扯到天散门计划的成败!
这个秘密绝不能泄露出去!
如今看来也没有解释的必要了,赵宽朝另外三人使个眼色,四人当即同时拔刀。
赵宽哼了一声,骂道:“不错,当日关门放火的人正是老子!真想不到你臭小子命还真大,这他妈的也能活?”
瘦子一边怂恿道:“赵哥,甭跟他啰嗦了!看来这小子是成心跟咱哥几个过不去,他要是跟姓裘的告一状,那可够几个喝一壶的,大不了一起上,怕他个鸟蛋!”
赵宽白了他一眼,口中骂道:“还不是你狗日的口无遮拦,拉屎屁股惹来这等麻烦?”
瘦子苦笑一声,说道:“这哪能怪我?即便没有这事,南宫小儿知道了咱的秘密,那也绝不能留!”
壮汉也低声说道:“瘦猴说的没错,他知道了晚的秘密,裘奉南绝不会放过咱,与其这样不如就跟他娘的……”
壮汉说完做了个砍头的手势,意思几位直接明了,完全没有把南宫寻当回事。
于公于私于情于理,双方是绝对不能化解干戈,赵宽索性心下一横,抽出钢刀冲三人说道:“哥几个一块上,别让这臭小子跑了!”
他话音刚落,瘦子三人已提刀从四面围了上来,将南宫寻围在中间,不容分说举刀便砍!
南宫寻依然没有一丝表情,忽然逆天剑一声清吟,当空一划,骤然风起,一道寒光激出,化为一道长长的风刃,斩杀出去!
凛冽的剑气直冲云霄!
剑气以他为圆心向四周急剧扩散,似烈风袭来,逼得赵宽四人连连后退!
瘦子惊道:“这……这什么剑法?”
几人相视一眼,没有一个人能回答出来,脸上都呈现出不可思议的惊恐之态!
凤儿远远地瞧得清楚,拍手喜道:“寻哥这是终于练成了雪山剑法的一招‘雪啸云巅’!”
赵宽几人闻听大吃一惊,雪山剑法天下闻名,适才的这招也足以惊天动地。
“到底说还是不说?”南宫寻大吼一声,心中的怒火再也按捺不住。
他这一剑划出,四人的身影当即直飞出去,“砰砰砰砰”撞在四壁之上,当即血肉模糊!
第一一一章 恶唇反讥()
南宫寻万没料到平日里苦练多次终是不成的这招雪山剑法的“雪啸云巅”,此时此刻竟发挥出如此大的威力,赵宽四人当即命丧当场惨不忍赌!
凤儿惊得目瞪口呆,楞立原地良久手足失措道:“寻哥,这下弄出人命了,他们绝不会就此罢休的!这可咋办?”
南宫寻眉头微皱说道:“这四人是天散门派来的卧底,卑劣无耻,其罪当诛!这事儿我自会跟裘尊主说个明白,我倒是担心师父和裘尊主的身边也被安插了刺客,他们毫无防备凶多吉少,事不宜迟,咱当尽快回去!”
凤儿点点头,两人也不停留当即出了山洞,急急向一座大殿方向走去。
南宫寻进了大殿先是跪拜了师父荀凌子,又与裘奉南程渊秦望楚等众人一一拜见,荀凌子和裘奉南见他平安回来甚为开心,寒暄过后自然询问起其中发生的事情。
南宫寻尚未开口一双眼睛早就瞄向了程渊,他想听听这天绝副使对那日之事做什么解释。
岂料程渊朝他拱手示意呵呵一笑,说道:“南宫少侠真是福大命大造化大,正可谓是有惊无险转危为安!”
南宫寻哼了一声,冷笑道:“在下什么都从未提起,程副使又如何得知在下转危为安?”
程渊被他这么一问略显愕然,哈哈一笑说道:“在下见识过公子的高明剑法,早就佩服德五体投地!以公子的身手,在下根本就不必担心公子的安危!”
南宫寻冷哼一声,暗道:“此人果真卑鄙无耻,自己做过什么竟能跟没事人一样不露声色!”
他当即也是呵呵冷笑,说道:“敢问成副使可还记得当日之事?”
程渊眉头微皱摇了摇头,说道:“我记得小兄弟失踪当日,我先送走了小兄弟,就回来参见我家尊主,后来就听说小兄弟你不见了,尊主还差在下派人到处找寻都一无所获……敢问南宫小兄弟这些日子究竟身在何处?连日来尊主可是为此日夜怀念寝食难安,诸位兄弟也没少出力!”
程渊这么一说,众人当即点头,目光自然而然同时瞧向了南宫寻。
问题的包袱也轻易而举被甩给了南宫寻,好似这一番折腾都是他自己搞出来的恶作剧,甚至有几人见他回来生龙活虎当即被深深激怒。
程渊当着众人的面公然撒谎,竟然面不改色!
南宫寻内心对这种厚颜无耻之人出离愤怒了,他记得那日赵宽几人正是得到了程渊的默许,这才悄然关上了铁门,想把屋子里的人一把火烧个干净,可如今赵宽几人已死,再也没人能够为这件事出面作证!
“我可以作证!”裘奉南定定说道。
南宫寻心头一喜,却听裘奉南又冲他说道:“我可以为程副使作证,他的确是照我的吩咐到处找遍了,也没有找到南宫小兄弟……”
有裘奉南着一句话,真是胜过别人的千言万语,他这话一出,在场众人当即点头窃窃私语,程渊面露一丝得意之色一闪而过!
“你撒谎!”凤儿忽然指着程渊的鼻子大声叫道,“姓程的,你卑鄙无耻!你这天散门派来的卧底,是天绝宫的大叛徒!”
程渊脸色一沉,厉声道:“荀姑娘,这话可不是闹着玩的!你若是瞧不顺在下,抑或是在下哪里得罪了姑娘,我程渊在此给姑娘道个不是!可这有损我天绝宫声誉的话还请收回!”
“你这叛徒!你得罪的不是我一人,而是整个天绝宫的人!”凤儿歇斯底里道。
“凤儿,不许胡闹!”一旁的荀凌子一声晴天霹雳般的呵斥。
凤儿气得脸色涨红胸口起伏,“爹!我没有胡说,他就是天散门派来的卧底!”
裘奉南面沉似水,脸上神色极为难堪和复杂,两眼瞧着凤儿,良久才问道:“大小姐何出此言?”
程渊阴沉着脸,脸色更加难堪,犹如罩了一层黑纱,冷冷说道:“姑娘此言在下无话可说,尊主神明,自会为属下主持公道!”
一旁的不解的秦望楚问道:“荀姑娘,请听在下一言,姑娘你何以断定程副使就是天散门的人?”
凤儿向前一步,指着程渊冷哼道:“那个叫赵宽的狗畜生,可是你的手下?”
程渊听她上来就对赵宽破口大骂,心里咯噔一下,暗道:“莫不是这臭丫头瞧出了什么端倪?老赵呀老赵,做事这么不让人省心,让这疯娘们缠上可真是件令人头大的事!”
再加上先前南宫寻突然安然现身,那自是这臭小子死里逃生,程渊已意识到此前的计划已经失败!
作为天散门的少门主,程渊时刻牢记自己的使命,为了覆灭天绝宫他可以付诸上所有的筹码,当然也包括赵宽。
程渊见凤儿对赵宽抓着不放,他总要先探出一点儿口风再另做打算,遂笑道:“不错,赵宽是在下的人,不知他做错了什么事让荀姑娘这般生气?”
“他……他……”凤儿臊得脸色一红,话到了嘴边可怎么也说不出口。
在场众人见她此时讲话扭扭捏捏,与日大大咧咧口无遮拦截然不同,心中更是好奇,纷纷窃窃私语。
南宫寻受不得凤儿被人暗地里指指点,遂挺身而出冲裘奉南抱拳说道:“请恕在下冒昧,小弟有件事正要禀告尊主!”
“哦?南宫兄弟休得多礼,凡事但说无妨!”裘奉南说道。
“我杀了赵宽及另外三人!”南宫寻定定说道。
他声音不大,但铿锵有力,每说一个字足以震撼在场每个人!
此言一出,全场一片哗然!
“什么?他杀了赵宽?还有另外三人?!”更多的人显得非常震惊,完全理解不了一个裘尊主非常器重的座上宾竟出手连杀天绝宫四名弟子,还这么理直气壮!
程渊大怒,上前一把揪紧南宫做的一凛,怒道:“南宫寻,你看不惯我程渊倒也罢了,我家尊主不曾亏待与你,你何以忍心杀害我天绝宫四名兄弟,这件事不说清楚,我程渊第一个跟你没完!”
他这么歇斯底里的以后,其他的的天绝弟子也“呼啦”一下围了上来,将南宫寻围在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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