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沈倾城忽然惊叫一声,他的手臂陡然有种灼烧一般的刺痛,借着幽蓝色光芒,他惊奇地发现洞穴中这些飞舞的发光飞虫看上去有点像蜻蜓,它们拥有一对透明的薄纱状的羽翼灵活无比,可以置于空中似岿然不懂,又可以身形一抖没了踪影,它们的身体除了脑袋之外,全身上下犹如一只会发光的半透明光囊,更想不到的是它们却拥有一只蚊子般的针状口器,这种口器并不会叮人,而是会分泌出一团粘稠状的东西,正是这种粘稠状的东西才使得伤口剧痛无比。
这绝对是沈倾城万万没有料到的!
只听眼看着远处大团的飞虫蜂拥而至,他的脸色骤然变得苍白,若让这些可怕的小东西缠上,那该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沈倾城来不及多想,翻身滚进了身侧的暗河之中,河水不深却是冰冷彻骨,蹲下身刚好够露出一颗脑袋,他却只能咬紧牙关强忍着。
只听耳际嗡嗡作响,水面上一大团光圈萦绕,这些飞虫似乎怕水,紧紧贴着水面却没敢再下沉半分,沈倾城知道这些不起眼的小东西的厉害,当下也不敢再大意,又将头颅潜入半分,只留下两只鼻孔出气。
这些不知名的飞虫似乎不肯罢休,集结在水面一尺不到的距离就是不肯离开,沈倾城大惊,暗道不能这样下去,再这么僵持几个时辰,莫说逃生我只怕要冻死在这冰河里!
。
第五十八章 地下暗河()
沈倾城念此,深吸一口气,整个身子潜入水底,摸索着河底的石头慢慢移动,气实在憋不过的时候,猛地探出水面吸一口又潜入水下,如此大概十余次,也不知道沿着河道行了多远,实在受不了这河水的冰冷,悄悄将头探出水面,抹去脸的水珠,适才那大团的飞虫竟离去了大半,剩下的几只也是在空飞舞,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水的沈倾城。
沈倾城这才稍觉放心,却是再也不敢有大的响动,蹑手蹑脚从水里起身,攀着河岸的一块大石要岸,却见大石之蹲着一只硕大的蝾螈,纹丝不动!
这只蝾螈体背部黑色蜡样,乍一看与周围石壁融为一体,腹面却是鲜亮的朱红色,点点黑斑点缀其,沈倾城以前从未见过这种长着尾巴滑溜溜的生物,又是好又是害怕,瞪大眼睛看了它片刻,这蝾螈依旧高昂着头动也不动,如不是它的两只眼睛陡然一转,当真如死的一般。
沈倾城看到它竟想起了乡下田野里随处可见的田鸡,他忽然心头一动,悄然张开了手掌心却砰砰直跳,正这时那蝾螈头颅竟然稍稍撇了一下,沈倾城以为被发现了,刚要纵身扑下去,但见那蝾螈一纵身,张开嘴巴,口的长舌陡然伸出,竟一口吞下一只飞来的飞虫!
沈倾城刚要去捉,那蝾螈嗖地一下钻入了岩石的缝杳然无踪。
沈倾城当即好生失望,仰望着漆黑的洞穴,还有数不清的飞舞的蓝色光点,心一下子沉到了冰冷的黑暗。
迈着疲惫的步子,一步三滑曲曲折折又行了数里,飞虫的光芒渐渐微弱,洞反倒愈加微亮,这不再是飞虫微弱的光芒,这是大自然久违的光芒!
沈倾城喜出望外,顾不得路滑跌倒,撑刀移步朝那光线走去,抬眼望去,竟然有一束微弱的阳光从高高的方一个小洞直射下来!
那小洞高高在,看不出有多高,阳光如华静静泻下来,照出一个方圆丈许的小光圈;但这对沈倾城来说也算是一点慰藉一点温暖。
也许是光照的缘故;这方圆一丈多的范围内较别处干燥许多;也长了几株叫不出名字的绿色植物;虽然外边春意盎然;但这些植物也仅仅开始抽芽;沈倾城饥寒交迫;他扯去了植物的茎芽;甚至连根也扯了出来;稍稍在水冲洗了一下大口嚼下;涩涩的有些发苦的味道。
他又褪下全身下湿漉漉的衣服;拧去了水摊平在阳光下晾着;自己也赤条条躺在阳光下;反正无人也顾不得太多;他抱紧身子依旧是止不住的发颤;如果此时能燃起一堆火;那该是一件多么惬意的事情!
沈倾城枕在一块椭圆形的鹅卵石,眼睛久久盯着高高的那一处仅有的天空,此刻的他多想能化身成为一只小鸟,也第一次体会到坐井观天的感觉,沈倾城的脑子一片混乱,昏昏沉沉犹如半梦半醒,一会儿想起了爹娘在朝他点头微笑,一会儿又想起萧翎撅起嘴巴生气,一会儿又似乎听到阮超群在不远处叫着他的名字…
他太累了,迷迷糊糊不知又睡了多久,当他醒来的时候,头顶的那束阳光已不那么明亮,也早已偏离了方向,沈倾城坐起身看了看,又该起身了,他抖了抖衣服,虽然没有完全晾干,但当初湿漉漉已经好了不知多少倍,这时他感觉衣服在他手有些异样,探手抹去,竟在后襟的夹层摸到硬硬的东西,隔着布摸不出是什么东西。
沈倾城顿觉怪,拿起刀将夹层割破,里边竟然藏着两块小小的火石,还有一个封着盖子小瓷瓶,沈倾城喜出望外哈哈一笑,心道这阮老弟当真是吃这行饭的,凡事未雨绸缪心眼多多,平日里毫不起眼的火石在当下却是大有用处!
至于那个瓷瓶,沈倾城认得装的是金疮药,好在他伤的那条腿只是擦拭较严重,外加一些拉伤,并不曾伤了骨头,当下将金疮药在伤口敷,又重新包扎好伤口,拿起火石看了又看随即又是一阵开心的大笑!
沈倾城站起身穿好衣服,顿觉腹内饥饿之感愈加强烈,先前他发现潮湿的石壁之会有一些鼻涕虫一样黏黏的蠕动爬虫,可那种与生俱来的恶心感让他再次放弃,他蹒跚着向那条暗河走去,心道这河水之或许会有些鱼虾,哪怕只是抓到一条也好!
河水潺潺流过清澈见底,他沿着河道行走了一段,忽然眼前一亮,果然有几只小鱼在水游动,可当他不顾一切跳下去去捕捉时,那小鱼似故意捉弄他一般,只要他一靠近,会嗖地一下游走了,后来他甚至挥刀去砍,折腾了良久筋疲力尽却终始一无所获。
沈倾城颓废地坐在河边的一块大石,有气无力地看着这条小河发呆。
忽然,他想起一个好办法,他重新来到下游,找了一处较为狭窄的河道,脱下衣服似渔般拦腰堵截河水,又找了几块大石压在衣服两侧,确保牢固后又返回到游,一路驱赶而下,果然衣兜困住了三五尾小鱼,沈倾城大喜过望,提起衣服兜鱼便了岸来,摸出了火石,居然发现此处连一把生火的干柴也没有!
沈倾城哑然苦笑,饥饿的驱使也容不得他想太多,他用刀划去鱼的内脏,在河水之冲洗干净,生生啃下去…
这样边走边渔,累了倒地睡,饿了下河摸鱼,当下总算饿不着肚子,眼看着伤口也渐渐愈合,洞少有天日,沈倾城也不知过了几日,一路沿着暗河逆流而,兜兜转转仍不见这条暗河的源头,洞的路却越来越难行,时不时要翻越大石或者下河趟水绕过,其的艰辛自不必说。
且说这一日,但听前方水声浩大,浪也之以往大了许多,沈倾城翻过一块巨石,竟然发现前边洞口大开,一条瀑布如银链般挂于洞前,外边灿烂的阳光直直照下来,洞口豁然开朗!
这是地下暗河的入口!
第五十九章 狂蟒之灾()
仿佛一个崭新的世界在朝自己招手,沈倾城兴奋地叫着,开心地跳起来,他疾步朝洞口走去,即便滑倒了数次也毫不在意,前边有一块巨石当道,河水冲击着巨石奔流而下,荡起一阵泛白色的水花。
沈倾城顾不得这么多跳进河中,这才发现这水流甚是湍急,翻腾的水面下竟然冲出一个深深的大坑,沈倾城一踏进去就发觉不妙,脚尖竟然点不到底部,尚未站稳,一个大浪当头袭来,已将他的人冲出去数丈。
好在这几日的水中折磨,他也渐渐学会了一些游水技巧,虽显笨拙但却是不再慌乱,顺流而下不会贸然抵抗枉费体力,就这样顺势又漂一段,在一处较为宽阔的河道出水流也没有你们湍急,这才奋力游到了岸边,虽然这才无功而返,但足以让他看到了希望。
沈倾城在岸边休息了片刻,重新审视来路,他觉得竟然硬扛着激流闯出去把握不大,遂决定避开洞口的巨石阵,从一条稍远的小道绕过去。
他的这一决策无疑是正确的,虽然也有波折却是已经省下了不少的气力,眼看洞口在望,灿烂的阳光看起来是那样的和熙温暖,不仅没了寒冷之感,反倒感觉有些闷热,忽听身侧“兹兹”之声,同时一股腥臭之气扑面而来,沈倾城侧首朝右侧暗处定眼看去,不由得大吃一惊!
在那黝黑的洞中竟然盘着一条青色大蟒!
那大蟒水桶般粗细的身体满是黄绿色网格花纹,头颅高高抬起微微摆动,两只眼睛在暗处发出诡异的幽光,口中吐着长长的信子,发出“嗤嗤”的警告声,显然它已经发
现了这个闯入者。
沈倾城骇立当场,后背的冷汗骤然如雨水而下,想要回身跑开却是两腿酥软,迈不开步子,战战兢兢抽出了钢刀,紧紧握在手中,额角大汗淋漓,心中叫苦“大蛇呀大蛇,我与你无冤无仇,你总不会要吃了我吧?你就行行好,放过我沈倾城一马,再说了我这几日饿的皮包骨头,还不够你塞牙缝呢!你要是吃我,我就是舍了这条命也要跟你同归于尽!”
沈倾城一阵胡思乱想,紧握钢刀两股战战呆在原地,走也不是退也不是。
过了良久,但见那大蛇只是扭动了几下身体,朝他吐吐信子,发出“嗤嗤”的警告之声却并没有发起攻击,沈倾城大着胆子偷偷瞧去,这才发现那大蟒的腹部中间凸起一个大包,显是吃了一个野猪类的活物刚进食不久,这才对沈倾城没有展示出攻击的,沈倾城稍稍放下心,提着刀一步步慢慢后退,眼睛却始终盯着那大蟒的一举一动。
正这时,他忽然看到那大蟒的腹部动了几下,那大蟒跟着剧烈扭动了几下身体,头颅却是来回摆动,显是痛苦异常,也不知它先前吞下了什么猎物,似是吃不消又想吐出,这才对眼前送上口的活物有心无力。
沈倾城甚是好奇,此刻的他也看出这大蟒的所为,反倒没有开始的那般彻骨的恐惧,忽然那大蟒腹部霍地刺出一柄短刀,紧接着又是一划,那大蟒疼得扭动着身体来回翻腾。
沈倾城当即大悟,原来大蟒腹中的竟是一个活生生持刀的人!
大蟒扭动着庞大的身躯绕的更紧;试图使腹中那人快
点窒息;果然那腹中之人挣扎了几下再也动弹不得;大蟒也紧紧蜷缩着身躯动的幅度比之刚才小了许多;沈倾城见状骇然;不知道那腹中之人可否还有命活着;无奈眼前这庞然大物太过凶悍;沈倾城双手紧握着刀挣扎了几次始终不敢前行一步;他暗骂了自己懦夫;所谓人命关天岂能置之不理? 眼看时间不多;最后索性一咬牙持刀朝那大蟒刺去!
那大蟒适才腹部中刀也是痛苦难当;虽也在苦苦挣扎;却是吐着信子警觉异常,眼睛里透出一股微微的凉光,死死的盯着眼前持刀人的动静,沈倾城稍有异动;它便倏地昂起头颅左右摆动;张开血盆大口;发出”兹兹”的声音;警告生人勿近。
沈倾城当下也顾得了害怕,一念想着救人要紧,咬紧牙挥刀即砍,那大蟒蛇头骤然一偏,躲过了这凌厉一刀,身子先是一缩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骤然探出,像一张拉紧的大弓,那张开的血盆大口直直朝沈倾城扑来。
沈倾城大骇,身子不由得后倾也已然躲避不及,只得提刀刺出!
大蟒一口咬住了钢刀,沈倾城伸手拔刀,不料大半个钢刀被那大蟒一口吞下紧咬不放,沈倾城一时也拔不出,不由得顺势一搅,当即一股血从大蟒口中涌出,大蟒疼痛无比,当即吐出了钢刀,情急之下扭身贴着石壁往回逃跑,虽是身体庞大,爬动起来起来却是不慢。
沈倾城见状伸手去拉蛇尾,那蛇身滑溜溜的,没有半点着力之处,眼看着大蟒的头部已经钻入了石壁上的一个洞穴之中,沈倾城来不及多想,挥刀朝那大蟒的尾部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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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力斩巨蟒()
大蟒尾部应声而断,断下的半截犹在地上来回摆动,大蟒生疼,大怒之下扭头过来张口就咬向沈倾城,沈倾城早已提防,身子向后一跃,同时钢刀又全力劈出,那大蟒当即缩身避开,不攻不避侯立片刻,又是“兹”的一声怒响,张开大口,挺起上下两排巨大而锋利牙齿,伸缩着信子,血犹未干,更显可怖!
沈倾城双手紧握钢刀的刀柄,眼睛死死盯着大蟒的眼睛,似乎要看透它的下一步意图,那大蟒抬起头颅,稍稍扭动着身躯,蛇头忽伸忽缩,蛇口中伸出一条分叉的舌头,不住向他摇动,似乎在等待最佳的反击时机,沈倾城担忧那大蟒腹中之人,不敢再这么耗下去,手持钢刀大吼一声,直冲上去!
于此同时,那大蟒也张开大口,身子如拉满的强弓只弹过来!
沈倾城咬紧牙关,奋力朝血盆的蛇口应刺过去!
一股腥臊之气扑面而来,差点儿为之窒息!
沈倾城岂料这博力刺出的一刀竟然又给那大蟒闪避过去,当即又惊又怒,急挥刀自卫,孰料还未来得及抽刀那大蟒却以迅雷之势袭来,沈倾城大惊,再持刀抵挡已是不能,只觉耳后风响,来不及侧首去看,旋即弃刀回拳击去,竟一拳击在那大蟒的下颚之上!
大蟒晃了下脑袋又正要张口回过头来,沈倾城知道若让它缓过气,自己赤手空拳根本不是大蟒的对手,倏地又是一拳,这一次却是击了空,那大蟒大怒,猛向他扑来!
沈倾城这下当真心为之胆寒,不由得大吃一惊,急忙向后跃开,慌乱中倒退几步,孰料地上的卵石又大又滑,他竟一脚踏空,身子不由得向后跌倒,还未起身突觉背后一紧,似被人伸臂紧紧抱牢。
沈倾城心知不妙,当下骇然,不暇思索急忙身手去拉蛇身,竟是微丝不动挣之不脱,随即胸口憋闷呼吸不畅,登时就要动弹不得。
挣脱中沈倾城站立不起,心知身子已被那大蟒缠庄,情急之下用尽全力也挣脱不得,反而被缠得更紧了,突然间又是一阵腥臭的气息扑鼻而至,竟是那大蟒张口袭来,在这紧要关头,他却躲闪不及,忙张手抓住了大蟒的双颌,想试图顶开蛇头,可那大蟒终究力大无穷,身子又是一阵收紧,沈倾城再也抵挡不住,当即被大蟒掀翻在地,只觉眼冒金星气为之闭,手上力气也渐渐不济,稍一松懈,那大蟒猛力挺出就咬住了沈倾城的左肩头!
沈倾城疼得大叫一声,用拳头拼力捶打这蛇头和蛇身根本无济于事!
他情急之下右手摸到地上一块大石,也管不了自身的疼痛与酸麻,拿起石头用尽全力朝蛇头砸去!
大蟒头部挨了重击,当下也松开了口身子却并未松开,猛地一下又咬住了他的左臂,沈倾城疼得又是一阵眩晕,呼吸越来越是艰难,手脚渐感无力,蛇口中喷出来的气息令人作呕,如若再相持了一会,势必会为之昏迷,但沈倾城犹不放弃,每次挥动石头的一击都是用尽了全身的气力,只砸的那大蟒脑门处脑浆迸出血肉模糊,这才先是一阵扭曲,随即慢慢力弱,又抽搐了几下,竟松开了身子动也不动。
沈倾城头晕眼花,已累得全无气力,但他犹自不敢停歇,又砸了那大蟒的脑袋不知多少下,最后完全砸烂掉了,见那大蟒脑袋稀烂再也不动了,这才瘫软在地,他早已筋疲力尽,抬手推了推粗大的蛇身,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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