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紫色的柜子重新归于平静,红发男等人还在考虑是否要展开终焉之柜第二重变化的时候,终焉之柜的内部,半人马的话语声,却平稳的传了出来。
不等红发男等人脸色大变,半人马的话语继续响起“而重氧则是充当了火药,被高温引燃之后,却因为外部的天威如狱而无法发散,最终发展为一次剧烈的爆炸,不过,我倒是很好奇,最外面这一层,看起来像个柜子的,又是什么作用呢?”
“老三!!!”
来不及说的更详细,在听到半人马说它已经能够看到最外面一层终焉之柜的同时,红发男扭过头对着那个用出终焉之柜的人这样大喊。
“崩!”
在红发男大喊的同时,老三也是大喝一声,掌心相对的双手猛地拍在了一起,随着啪的一声,从手掌到手肘再到肩膀,老三的两条手臂一点一点的化为粉尘消失不见。
在老三两条手臂消失不见的同时,天空中那个紫色的柜子,也是一点一点的再变等到老三的两条手臂完全消失时,已是缩小成了一个高度只有一米的矮小柜子。
眼见紫色的柜子缩小到只有一米高,对于别人来说或许会觉得这已经很厉害了,但老三自己却知道,只要紫色柜子没有真正的崩解消失,即使是缩小到只有一粒米那么大,也是没有任何实际杀伤能力的。
心知这一次的攻击是自己这一方所能做出的最为强力的攻击,如果这次攻击功亏一篑,那么等待着自己等人的就只有死路一条。
一念及此,老三心下一狠,忍住双臂被吞噬殆尽的痛苦,神情略有狰狞的大喝道“不够!还不够!给我崩啊!”
伴随着老三的大喊,完全消失现象在老三的双腿处重新出现,像吞噬老三的双臂一样,一点一点的将老三的双腿也吞噬殆尽。
随着老三的双腿也尽数消失,天空中的紫色柜子也继续开始变直到小成一粒微尘,然后
“n”
压缩到了极点的紫色柜子猛地放出极为刺目的强光,然后猛烈的炸开,无尽的漆黑云气从中跑出,浩浩荡荡的笼罩了近乎两百平米的广阔范围。
“死死了么?”
将老三所作出的牺牲全数看在眼里,虽然双臂双腿消失的没有任何血腥,但仅仅是看老三此时那苍白的面色和挂满冷汗的脸,红发男也能够知道,那并不是像表面所看起来的那样和谐无痛。
“如果没有被催生出自我意识,可能我现在又要重新归于虚无,再次等待漫长的时间去重新凝聚了吧?”
没有给红发男等人留下任何欢呼胜利或是感伤损耗的时间,天上那团漆黑色看起来随时都会消散的黑云,似缓实疾的重新向着黑云中的某一点凝聚,半人马的声音,也随之再次响起。
“呸!打不死的老妖怪!”
看着重新凝聚起来的半人马,蔡昂从红发男凝聚空气而形成的空气平台上站起,小声的骂了一句,重新摆好了战斗姿势。
“真是绝情的人类啊,即使是亲密的人死去,也不会有任何的动摇吗?”
重新凝聚出身体的半人马,这样的说着,语气什么的都没有任何的变化,但像红发男这样久经战场的人,自然能够看得出来,此时构成它身体的黑色云气,其色泽已然淡了许多。
“这种事,告诉过你了,已经过时了!如他们相信着我们一样,我们,也相信着她们!”
或许是曾经经历过什么,每当半人马提到这一茬的时候,蔡昂总是无法控制住自身的情绪,大喊一声便朝着半人马跳了过去。
面对朝自己跳过来的蔡昂,半人马没有一丝一毫的紧张,只是饶有兴致的看着蔡昂的身后,比人长比马短的脸上甚至还浮起一抹有趣的笑容。
“忘了告诉你们,那时,我射出的二十只箭中,有一只,是经过特殊处理的”
在蔡昂泛着寒气的拳头即将打中半人马的时候,半人马如此轻松的说了一句。
“轰!”
就在蔡昂等人的身后,红发男所属战队的核心防御圈里,一声剧烈的爆炸,掀起冲天的火柱。
“不,不可能的”
在爆炸声响起的瞬间,犹如心灵感应一样的,蔡昂猛地感受到一阵揪心的疼痛,就好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的永远的离开了他一样。
蔡昂,他甚至不敢回过头,去看一眼爆炸发生的地方,去确认一下,那个人的生死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的!”
黎明将至(二十一)()
“之前死了那么多人都没有流露出过这样的表情,人类,真是有趣。”
看着面前近在咫尺的,那张蔡昂近乎绝望的脸,半人马仿佛一个看到了一件绝世艺术品的收藏家一样,近乎痴迷的说着。
挽弓的手,松开了弓弦,缓慢的朝蔡昂的面庞伸去,就好像是一个入迷成狂的艺术家想要抚摸自己最为杰出的作品一般,带着些微的颤抖,生怕一丝一毫的不小心,就会为这件作品添上无法抹除的瑕疵。
眼看着就要触摸到蔡昂的面庞,半人马却收回了自己的手,抬起放在自己的面前。
虽然已经能够弯弓搭箭,但只有两根手指,并且还被厚厚一层角质所包裹着,上面还有些未曾褪干净的绒毛,无论从那种角度来说,距离半人马它所渴望的,都还有着非常长的距离。
“因为是催生出的自我意识,所以,距离变成人形,还要过一阵子呢,真是,羡慕你们这样生而为完美生命体的人类啊”
看着自己的手,半人马无奈的叹息了一声,看着蔡昂那张越来越近的脸,如此的说。
“蔡昂!”
蔡昂是从红发男凝聚空气所构成的平台上朝着半人马扑过去的,所以,即使是他现在整个人进入到了意志崩坏的境地,身子也是不由自主的仍旧在朝半人马扑过去。
红发男朝蔡昂大叫着,想要将他唤醒,但很显然,现在的蔡昂,除了脑中回响起的那些声音,已经什么都听不到了
“为什么?为什么队长你还能够笑的出来?莱托,东明,陆小猴,他们,他们都死了,为什么,为什么队长你还能够笑出声来啊!”
那一年,姜月刚刚跨过那条线,以人之境界的合格战士身份被吸收进这支战队,在经历过第一场战斗之后,她没有因为自己也曾数次陷入生命危急而惊恐不安,却在看到笑着的蔡昂等人之后,发出了这样的哭喊。
“死了人就要哭泣?这样的常识像罩杯的r一样扔掉就好了!如果眼泪一定要流出来的话,就等到你的世界终结之时再尽情的哭出来吧!”
加入这支战队三年后,当年那个会哭喊指责他人的女孩,已经变成了会在战后一起饮酒大笑,酒散之后独自看着天空的大人变成了偶尔遇到可爱的新人,也会这样的去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进行说教的大人
“可我还是处女,圣经上说,保持处女身死掉的话,下辈子就不能再当人了”
最后,在蔡昂脑子里回响着的,是姜月说出的这句话。
“明明应该是悲伤的时候,但为什么会想起这一句,你真是”
心底,这样的想法一闪而逝,蔡昂的嘴角,不自禁的扬起了一抹弧度,但泪水,却自眼眶之中充盈而出,止不住的开始流淌。
“所谓的世界终结呢,并不是说只有当你死亡的时候才可以哭泣,这其实只是一个比较文艺的说法啦,我们人类其实很脆弱的,我们以为世界很大,但其实,构成我们自身世界的,只有那么区区几个人而已,所以,如果有构成你的世界的人死去了,就尽管大声的哭出来,让眼泪尽情的流淌就好了”
某一次的战斗结束之后,曾经被姜月说教过的新人,与她一同进入这支战队,与她共同成长的战友死了,但她却只是一个人端着酒,看着天空。
那个时候,姜月走到她的身边,这样对她说着,然后用她那并不怎么雄伟的胸怀将那新人抱在怀里,任由那新人的泪水打湿她的衣衫。
“但是啊,就像泪水这次流干了之后还会再生,我们的世界在这里终结了,但我们却并没有死去,我们仍然活着,仍将遇到新的人,最终会重新与他人一起构筑出一个新的世界”
当时,在那新人哭泣之后,姜月继续这样笨拙的安慰着那名新人,但当她说到这里的时候,一直躲藏在阴影中偷听的蔡昂,却忍不住的笑了出来。
“泪水再生了之后还会有流出来的一天,你这是在诅咒人家吗?啊,你这个女人真是意想不到的恶毒啊,看人家比你漂亮胸比你大所以就这样吗?”
既然已经笑出声了,蔡昂也不继续躲藏下去,大大方方的从阴影中走了出来,嘴上,毫不留情的嘲讽着姜月。
“啊,你还真敢说啊,你这偷窥狂变态,上次我丢了一条胖次之后第二天就看到你撸的都直不起腰了,虽然说像你这样写作绅士读作变态的家伙基本上没有能找到女朋友的机会,但姐姐我还是想劝告你一声,年轻人不要总撸管啊。”
当时,姜月是这样说的吧?啧,真是一个毫无节操到无可救药的毒舌女。
时间,在此刻仿佛减慢了数十倍,与姜月所共同经历的一点一滴,那些原本以为已经扔到记忆荒原哪个角落绝对不会再想起来的东西,此时却仿佛走马灯一样一幕一幕的在蔡昂的脑中清晰的回放着。
一颦一笑,一言一行,明月酒樽犹在,那个月下的人,却再也无法端起酒杯含泪大笑了。
“永时!”
泪水弥漫的视线中,此时仿佛不再是白天,对面站着的,也不再是那漆黑的半人马。
姜月坐在房顶,脚搭在屋檐上,明月之下,赤着的双足一荡一荡,手中端着一壶酒,眼睛笑的比天上的月亮还要皎洁。
蔡昂面上带着笑容,与其说是朝着半人马,倒不如说是朝着眼中的姜月,张开了双臂,无尽的寒气从他体内漫出,还未触及半人马,已在蔡昂的身躯之上凝出了厚厚一层的冰甲。
“在这一瞬,感受永恒吧!”
蔡昂这样的低语,声音就好像是万年寒冰向外散发出的寒气,仅仅只是声波的传递,便已将沿途所经的一切尽数冻结。
感受到这非同一般的寒气,半人马漆黑的面部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变化,但他的声音,却将他的惊恐尽数出卖。
“为什么无法使用坐标挪移!?”
在如此惊恐呼喊的同时,半人马也并未放弃抵抗,如此近的距离,再弯弓搭箭已来不及,所以半人马扬起自己那犹如马蹄一样的拳头,狠狠地捣向蔡昂的胸口。
“嚓!”
包裹着蔡昂的那层冰甲,似乎只有万年寒冰的冰冷却没有相匹配的硬度,半人马的拳头几乎没有受到任何的阻碍,就将冰甲击穿,继续的,朝着蔡昂的胸口冲去。
眼看着半人马那长着绒毛的手穿透冰甲,即将刺穿蔡昂胸膛,但蔡昂却只是坦然的带着一抹仿佛解脱一般的笑容平静的闭上了双眼。
“给老娘收起你那副哭丧一样的脸啊!难道我没告诉过你,莎士比亚说过,吐槽役的人就不要试图去搞什么悲情吗?!”
黎明将至(二十二)()
将时间倒退回几秒钟之前。
“唔,咳咳”
躺在地上的李牧,迷迷糊糊的从昏迷中醒来,被卡在喉咙中的血沫呛到,咳嗽了几下。
听到李牧发出的声音,百里蓝空回过头,看了一眼李牧,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大概是让李牧不要说话的意思?
虽然对百里蓝空所要表达的意思一知半解,但李牧现在也顾不上太多,在神智清醒过来的瞬间,首先想到的,自然是先确认下自己妹妹的身体状况。
“呼”
将手轻按在李林霖脖子上,虽然有些虚弱,但跳动的频率却很正常,李牧这才松了口气,开始查看起四周的环境来。
五六十人组成的防御圈,将乱牢牢的挡在了外面,但只看地面上那足有三四十具的尸体,也能够知道战斗的激烈程度。
“他们,是在保护我们?”
之前,百里蓝空与红发男的对话,李牧并没有听到,乍一醒来便看到这样的情景,自然而然的,就做出了这样的猜测。
“为什么?”
李牧这样小声的问着,不知道是在问百里蓝空还是在问自己。
最开始的时候,只是因为左擎苍要来对自己的父母不利,所以才只有自己和李林霖两个人就赶了回来。
但之后的发展,却让李牧想破头也想不通,为什么只是两个普通人,却会发展成现在这种场面?
百里蓝空自然是能够听到李牧的声音,但以她的性格,自然是不会去为李牧解释的。
“快防御!这只箭不一样!”
小男孩紧张急促的声音传过来,将李牧从疑惑中拉回到战场,李牧抬头,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一个光头小男孩,单手朝前伸出,五指握成爪状,看起来就像是很用力想要抓住什么的样子。
而另一边,却是一个无力软倒在地面的女人,在女人和小男孩之间,还有一只正在飞行中的箭。
“难道又是我中奖了吗?”
那个瘫在地上的女人,在听到小男孩声音的瞬间,猛地从地面跃起,不知道从哪摸出了十多把飞刀,朝着那只箭就甩了过去。
“叮叮叮”
一连十多声的脆响,十数把飞刀接连不断的撞在箭枝的同一侧,看起来,好像是将箭矢的方向给撞的偏移了一点。
“这是?”
还不等李牧松口气,方向发生了偏转的箭矢竟然在空中拐了一个弯之后,重新将方向给调整了过来,继续的朝着那个女人飞射了过去。
“切!善泅者溺于水吗?”
那个被箭矢追着逃窜的女人,一边逃,一边竟然还有闲心,说出如此文绉绉的话来。
“那边的小妹妹,帮大姐姐把这只箭上的东西砍了好不好?”
在女人狼狈逃窜的时候,女人左右看了看,最后竟然朝着百里蓝空这边逃了过来,一边跑,还一边这样的喊着。
百里蓝空抬头看了正在朝她跑过来的女人,面无表情,没有说话,头顶上的呆毛摇了摇,大概是我不高兴的意思?
那个正在朝这面跑过来的女人,很显然的并不具备与百里蓝空沟通的能力,完全看不懂百里蓝空头顶呆毛所传达的意思,见到百里蓝空朝她看了一眼,还以为百里蓝空已经同意了,面上挂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加速就朝着百里蓝空这边跑了过来。
“诶?”
女人的跑步速度并不慢,不然也不会跑出这么远还没被箭追上,在与静静站在那里的百里蓝空擦肩而过的时候,看见百里蓝空仍旧是平静的站着,没有一丝一毫将要动手的表现时,忍不住发出了如此可爱的疑问声。
“小心!”
并不知道自己等人与这些红发男的手下或许是处于敌对立场,见到那个女人在跑到百里蓝空身后就开始减速,而百里蓝空却并没有任何想要动手的打算时,李牧这样的大声提醒那个女人,同时进入到了战斗姿态,握着伞就冲了上去。
即使李牧并不清楚那只箭为什么被打偏了方向之后还能自己调整回来继续射向女人,但只要知道仅仅打偏箭矢的方向是不足以救下这个女人的这一点,对于李牧来说就已经够了。
“轰!”
李牧手中大伞撑开的声音,还没来得及传出去,就被轰然而至的巨大爆炸声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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