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的时候,这次陆玄有了经验,再次进门的时候,结果一开门,面粉从上面铺天盖地而来,陆玄幸好早有准备,随即打开一把准备好的油纸伞把面粉给挡了开来,不过还是有面粉扑了他的身上一些。随即,迎面一桶水又朝他泼了过来,陆玄的伞接着又朝水的方向挡去。
幸好他早有准备,否则这次直接就被淋成了面粉落汤鸡。尽管他现在身上也被溅了一些。
却见他风光月霁的朝李庭烨一笑,问李庭烨要作业,可惜的是,李庭烨却没完成,结果又被陆玄给打了一顿手心,这次是真狠,差一点让他的手心握不住笔。
李庭烨上课抗议的不写字,说是他的手被打肿了,没法写。
而陆玄却是优雅一笑:“哦,右手肿了没事,你可以用左手写字,反正你的字用哪个手写都无所谓,都难看的很!”一句话让李庭烨差一点跳脚气死:“你就是故意的打我的左手是!你个小人!哪里配做我夫子!小爷要换人!”
而陆玄却是再次一笑:“恐怕你的母妃不愿意哦!”
而且让李庭烨更跳脚的是,陆玄竟然换了一身衣服,把今天被面粉和水沾染的衣服递给下人:“你把为师的衣服给弄脏了,今天就不留什么作业了,就罚你替为师把这衣服洗干净!”
说罢,整个人就从房间里飘走了。
四十六章砸场子()
而李庭烨自然也不可能真的亲自给陆玄洗衣服,只是扔个身边的下人了事。
对此,陆玄心里也明白得很,也不生气,他要的只是一个李庭烨服软的态度罢了。
总之这几天两人之间是你来我往的,交锋十数次,每人都有输赢,李庭烨是越挫越勇,什么招都有,只觉得此人把他以前对付那些夫子的招式都用尽了,此人还不走,简直太有毅力了。
而陆玄则是淡然的看着李庭烨使用这些小小的,但是非常实用的招数,每次都有惊无险的过来了,随即在课堂上会严厉的教授李庭烨。
所以邵洵美听到两人的状态的时候,轻轻抿嘴笑了:这李庭烨还真是能折腾,而陆玄看着虽然是个清贵的人,肚子里也是个腹黑的货。
邵洵美放下手中的书卷,当即和香薷佩兰出了门,随后乘着马车来到了一打造物什的铺子里,然后交出了自己的描述图,想要一副简易的听诊器,而别的现代器材以这时候的水平,根本不可能打造出来。那老板也是个心思灵巧之人,最后竟然找到了代替材料,打算试一下能否制的出来。邵洵美又打造了一套手术刀,虽然她是中医,用不着给人开膛破肚,而她也没有那本事,但是简单的皮外伤,小手术,她还是可以缝合的。
随后她又去了南广济街的谢家药堂,也是她现在的铺子。
而上一次那霍员外的儿子回去按照那天那青山青年的方子,果然把铁钉排了出来,随后用邵洵美的药方调理脾胃,现在重新变得生龙活虎了。
而这消息更是在整个南广济街流传开来,说是已经没落,门可罗雀的谢家药堂竟然来了能手,能治疗疑难杂症,所以因为这个消息,这几日以来,上门看诊的人竟然陆续多了起来。
这让药铺里的伙计还有那大夫忙碌起来,而那文管事也是笑的眉眼间荡漾的模样。
而这位文管事显然是个很会做生意的料。在那霍员外来感谢的时候,竟然说是什么感谢都不要,只要他提一块牌匾来感谢就好了,颇有现代那些医院里病患家属送锦旗的异曲同工之处。
这样一来,估计以后上门的客人就会更多了。不得不说,这位文管事果然是个会做生意的人,见缝插针,一点生意的机会都不放过,大约这也是这几年,这间铺子摇摇欲坠不倒的缘故吧。
而她今天来的很巧,恰恰是这霍员外来送牌匾的时候,那红绸盖着沉甸甸的牌匾被人从外面抬到了铺子里,而周围铺子里的人和顾客都来看热闹,热闹纷纷。
有嫉妒的,有议论的,有不屑的,总之什么态度都有。
文管事看到邵洵美到了,赶紧把她迎了进去。而邵洵美没有在外堂,进了里面的院子里,发现这偌大的院子里堆积着不少的药草,还有两个药侍在炮制草药,两人对外面的热闹声音置若罔闻。干的非常认真。
邵洵美捻起一段晒干的草药,闻了一下,是桂枝,此药生长于南边广东广西一带,春夏两季采收,去叶之后晒干,生用。药性辛,甘,温,归心,肺,膀胱经。
而且还有些新鲜的的草药,大约是从谢家传过来的,所以还带着新鲜的叶子。甚至她还去了侧屋里看了一下那些囤积的药草。仔细的判断其颜色,成分,药品。
这些草药年份够了而且品质更是良好,看来这铺子虽然人不多,但是却不做昧心药,是个有信誉,有良心的好铺子。她心里很满意。
而就在此时,本来还热闹的外面传来一阵不太和谐的吵闹声,邵洵美凝神静气的听着,只听到几个气力充沛的人在那大喊大叫,甚至声音超过了所有人的声音:“唉,大夫,我这兄弟不知道咋的,忽然浑身疼痛不止,别的庸医也查不出毛病来,听闻你们的铺子专治疑难杂症,我带我兄弟过来看看,还在那愣着干嘛,赶紧的啊!”
而大堂里,那些看热闹的正在兴奋的看着这一幕,而有的神情还有些紧张:实在是这几个大汉长得太魁梧了,声音洪亮嗓门大,走路呼呼风声,那四肢更是发达,穿着裤子的腿看起来很粗,只消一脚就能把人给踢好几米远啊,而那蒲扇般的大手恐怕一巴掌就能把人给呼聋了。
气势上,他们这些普通百姓就对这些凶神恶煞的人心里上退避三舍。
而那几个人看着愣怔的人,瞪大了眼睛呼喝道:“赶紧的啊,还在这愣着干什么?赶紧给我兄弟治病啊!”
那大夫连忙点头,声音有些结结巴巴:“哦,进来吧!”
于是,那几个五大三粗的人扶着一个此时嘴巴里还喊着“哎呀,哎呀”声音不绝如缕的病患进了大夫的屋子。
那几个人在那条凳上随便坐了下来,那凳子随着他们的重量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有点不堪重荷。这几个人身上的那种彪悍的气息让这大夫有些心惊胆战的,说话间咽了口水:“那么,请这位壮实伸出胳膊,我给您诊脉,请问您哪里不舒服?”
而这人虽然嘴巴里含着痛呼声,可是却是面色没有一点痛苦之色,面色如常人,根本没有一点病人的模样。很显然,是趁着今天这铺子打开名声和市场的时候,前来捣乱的!
这人一边嘴巴里含着痛,一边凶神恶煞道:“爷哪里都痛!赶紧的给爷看看,哥几个今天可是专门冲着你们药铺的名声才来的,要是治不好,哥几个砸了你们的药铺,让你们沽名钓誉!”
听这话,就知道是来砸场子的了!
这大夫看了一下他的气色,给他诊脉了一番,发现他的脉象流畅而欢快,根本就和平常人没有两样,要是真有什么的话,也是比平常人更强壮了一些,这种脉象怎么可能是浑身疼痛之人所显示的脉象?
所以,这大夫皱了一下眉头斟酌着说辞:“这位壮实,您的脉象健康的很,没有生病的迹象啊!”
其中一位大汉一瞪眼,胡子吹的老高:“那些庸医也是如此说的!可我兄弟就是浑身疼!难不成你也是庸医不成?我看你根本就看不出来是真的!”
四十七章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这大夫也不是傻子,很快就反应过来这些人是来干嘛的了,所以点头哈腰道:“大约是我诊断错误,我再来诊一遍脉。
说罢,闭上眼睛貌似认真的的诊脉一番,手上一番用力,最后睁开眼睛道:“这位壮士,你这几天大约是肝火旺盛导致邪火上涌,继而顺十二经脉流转全身,无妨,待到老朽给你开张方子吃几日就好了。”
这大夫也是个聪明的,一般大户人家那些女眷们争宠什么的都喜欢装病争宠这一招,他们这些大夫都是人精,都会故作一番诊脉,然后开个凝神静气对身体无碍的方子就打发了。
所以今天这大夫就把这一招用在他们身上了。
而几人很明显被这不按常理出牌的大夫给懵了一下。很有些面面相觑的意味,就在他们几个呆愣期间,这大夫已经很快的把药方给开好了,面带微笑,甚至连一把山羊胡子也带着兴奋的颤动:“好了,你们去拿药吧!”
很快,几人就反应过来,而其中一个看起来像是其中领头的那个一看那方子,直接大手撕成了两半:“你这庸医开的什么方子,谁知道吃了你的药能不能减轻痛快!我要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兄弟止痛,要不哥几个把你们这个庸医铺子给砸了!让你们糊弄人!”
三句两句的,这大汉竟然说大夫是糊弄人的庸医。
而这大夫一脸正气道:“你这人说话好生不讲理。俗话说这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你这兄弟本来就是多日来的邪火上涌而成,自然要一段时间疼痛才能下去,让我立即给他止痛,请恕老朽做不到!要不然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
几人见离着今天的目的越来越远,不禁有些恼羞成怒的味道,那领头的更是脸红脖子粗的一挥手:“兄弟们,把这庸医铺子给我砸了!”
几人大声喝了一声是之后,一拥而上,准备砸铺子。
而此时,几人忽然听到一个从后堂传来的声音,清脆中带着华丽的慵懒尾音,明明声音不大,但是却清晰的传入几人的耳朵里:“慢着!”
说到这里,几人就见一袅娜的清丽身影而来,几人瞪大了眼睛看过去,发现出现的人竟然是个容颜妍丽,打扮颇为富贵的少妇,却见她穿一袭丁香色缂丝蝶纹彩晕锦宽袖衫,下面是同色的暗花梅纹百褶裙,腰间束着紫红色的腰带,挂着一紫色的环佩,手上带着简单的一手镯,而她的发髻很简单,盘在头顶,只用几根簪子固定,整个人显得温婉中不失大气,那发髻更是给她添了几丝简单利落的味道。
那大夫和管事的见邵洵美出来,都暗地里舒了口气,似乎找到了主心骨,认为这件事主子铁钉能办理好。
那几人显然对邵洵美的容貌看呆了,在他们眼里就是妩媚中不失风流,那娉婷而来的身段,那刚开口的声音就已经让他们骨头酥了。
其中一人眼光还直愣愣的看着邵洵美问道:“你是谁?”
而香薷佩兰看到这几个人那淫邪的目光顿时火头四起,堂堂王妃竟然如此让人视渎,让这些下贱之人如此看着,真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正要说什么,却被邵洵美一个目光给止住了:自从她再次来这个药铺的时候,就没有打算以王妃的身份过来,而她的装扮更是往简单里打扮,此时的她在众人眼中充其量也就是个富贵人家的妇人而已。
打开门做生意,还要计较身份么?
所以,邵洵美在两人不赞同的目光下不紧不慢的开了口:“我是这铺子的主人!还有,你们不是要看病么?可以找我,我可以即可解除你的痛苦!”
其中一人立刻哈哈大笑:“这谢家铺子的主人竟然是个娘们!你家男人呢!”
邵洵美目光慢慢变冷,如同锥子般看过几人:“你们不是来看病的么?问东问西的作甚?这铺子是谁的和你们有关?还要不要看病了?”
那装病之人看到这美貌妇人心里早已经不怀好意,如今听到竟然由她亲自给他看病,心里真真快活极了,就是在这其中沾点小便宜,摸摸美人的小手也是不错的。
所以听到邵洵美这么问,立刻哎呀道:“要要要,小娘子,赶紧给我看病吧!哥哥我真是疼死了,要是看好了,哥哥几个有赏!”
这流里流气很明显占便宜的话让文管事连眉毛都皱了起来。
邵洵美却没有生气,只是道:“好,香薷,给我把银针拿过来!”
香薷听到这里眼前一亮,立刻道:“是,”随即把银针递给了邵洵美,邵洵美点了点头:“好,跟我来吧!”说罢,进了一侧的屋子中。
邵洵美冷冷看着这舔着笑的人:“把上边衣服解了吧!”那人非常麻利的脱着上面的衣服还“好心”问着:“要不要哥哥把下面的裤子也脱掉?”
邵洵美听后,露出一个非常温柔的笑容:“好,等会你要忍得住就可以把下面的裤子脱了!”
两人的声音并没有避着人,所以外面的人听到这暧昧的对话,都伸长了脖子往这边看来,奈何隔了一层帘子,什么也看不到。而有人已经暗暗心里想着这妇人看着端庄,可是却是个不安于室的,还看病行医,太丢人了!
邵洵美很快捻起一根最长最粗的银针,而那银针在邵洵美的手中还泛着冰冷而寒光,仔细一看,不下于邵洵美眼中的光芒。
而那人只是径自趴在床上没有看到,随即,众人就听到那房间里猛地一阵嚎叫,堪比杀猪!就见一根银针此时正立在那人的背部,只余下针尾。
随即,众人就听到那人一声声的哀嚎声从房间里传来,声声入耳,叫的凄厉,简直刮的人的耳朵汗毛都立起来了。让人硬生生的打着寒颤。
而那几个大汉听到这叫声纷纷涌入了房内,之间他们那个好兄弟此时背部已经扎满了银针,有长有短,有的陷入深处,而那人此时叫唤声早就弱了下来,脸色冷汗涔涔而出,甚至身子发抖,似乎那满背的银针也跟着抖动,显然是痛苦极了。
几人立刻大怒:“你要干什么!”
邵洵美声音平静:“自然是解除他的疼痛!不是说不立即止疼我们的铺子就是庸医,就要被砸么?解除疼痛很好说啊,只要让他更疼,那么先前的疼痛也就算不得什么了不是?”
那领头的人气的直哼哼:“强词夺理!”
邵洵美冷哼:“呵,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
四十八章偷鸡不成蚀把米()
邵洵美再次笑了几声,在几人耳朵里听来有种毛骨悚然的味道,而她的目光里更是透着一股子寒凉阴冷的气息:“还要不要脱裤子了?”
那人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好。。。妹妹,哥哥。。。”
还没有“不脱了”三个字说出来就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了,却见邵洵美一根银针又插了下去,那动作迅速中透着一股子狠劲,让周围几个人眼皮都抽搐了一下:“你是什么东西?本夫人怎么不知道我还多了这么位哥哥?你哪里冒出来的?”
那人深深吸了口气,止住了越来越痛的感觉:“是,是,我说错了。。。。。”
几人见状,纷纷撸袖子呼哧呼哧的,恼羞成怒般:“你这个小娘皮太心狠!我兄弟要被你弄死了!”说罢,其中一人竟然要往邵洵美而来!
而邵洵美直接拿起一根银针扎到了哎呀喊痛声不绝于耳的这人的百会穴上,声音更是冷冷淡淡的:“你们今天要是敢动我谢家药堂一个指头,我立马送你这个兄弟去黄泉路!你们信不信?”
说罢,手上施力三分,那人立刻受不住的求饶:“饶命啊!”甚至说话都没有了原先的清亮,整个人如同和水里捞出来似的,奄奄一息的。
几人看到他们的兄弟受制于人,脸色铁青,最后只能妥协:“那我们不治了,我们走!”
说罢,要来抬这人。
而邵洵美却是还不放过他们,冷冷一笑:“那你们当着大家伙的面,给我们药铺道歉吧!说的满意了我便放你们走!”
很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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