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医院 作者:王小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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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医院 作者:王小枪-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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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每次的回答都是,健康第一,切莫上当。而他在得到这样的答复达到五次以上时,似乎生了我的气,再也不出现了。
     若干年后的现在,今年夏天刚开始的时候,我再次遇到了他,他似乎看起来要高了许多,走起路来也昂首阔步,自信心溢于言表,我见到他的时候他正挽着热恋中、身高比他刚刚低一点的女朋友,过来笑着跟我打招呼。寒暄一会之后,他趁女友不注意,偷偷地告诉惊异不已的我:“知道我为什么这么高了吗?”——“我的鞋子是特制的。”说完,我们心有灵犀,相视而笑。
     临分别的时候,我实在忍不住,胸中的话语终于喷薄而发,三个中文字顿时脱口而出:“矮冬瓜”。微微一愣的他顿时也象十年前一样,条件反射般,饱含深情、严肃认真地冲我喊了一声:“傻猪头。”
     2、德高望重
     电影《鹿鼎记》中,周星驰扮演的韦小宝坐在高高的凳子上,牛皮烘烘地对观众说:“为人不识陈近南,便称英雄也枉然,他老人家裤长两尺八寸,裤腰也是两尺八寸,实乃顶天立地的好汉……”
     我身边也有这样的人,不过大家通常不叫他英雄,叫他饭桶。有稍微文雅一点的同事,不好意思按照人家的体型呼之,便给他起了一个新的外号:“德高望‘重’”。这个一顿饭能吃一大碗刀削面,两枚鸡蛋,一瓶啤酒,还能捎半份麦当劳套餐的饭桶,是急诊科的同事续晓明。
     该人身材魁梧但心细如发,文质彬彬而憨厚木衲,最崇尚的是佛教术语“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不到威胁生命之时决不红脸,最大的绝招是软刀子杀人,也就是每每遇事,他总是以理服人,以一张三寸不烂之舌把所有人搞得头晕目眩,威力决不亚于《大话西游》里的唐僧。
     上个礼拜六晚上,当天值班的续晓明刚刚从食堂填饱了肚子归来,便有一名外伤患者前来就诊。刚把病人放到抢救台上,还没等医生护士准备好器械,外面忽然闯进来一名男子,喝得酩酊大醉,声称一定要救好自己的朋友,不然就要怎样怎样,并以自残来威胁。
     但凡是从事过医务工作的朋友,一定都有过类似的经历,不管是发生在自己身上还是同事身上,必定全都曾经有过目睹。有很多患者亲属中的部分人群,他们的腺体似乎分泌太快,总想找机会和别人证明自己是多么地强壮,但不管这种强壮的代号却是垃圾。
     当时的情况是,在续晓明几次三番劝解未果之后,便自管处理伤员,不再理他。据当时在场的人复述,那个本来蹲在地上喋喋不休的家伙忽然起身,飞快地跑到续晓明身前,“啪”地打了他一记耳光。
     不知道一心向佛、普渡众生的续晓明能腾出手来的话会不会把自己的另一张脸也递给他,总之仍然继续着他手里的活,仿佛那个耳光是打在了护士脸上,自己跟没事一样。那个醉鬼呆呆地望着他汗如雨下的样子,盯了老半天,忽然哇地哭了。
     第二天晚上,醉鬼坐在餐厅里举着杯子向续晓明请求:“求你了,你打我一巴掌吧。”
     续晓明把酒喝干,微笑摇头。
     醉鬼带着哭腔求道:“那你骂我一句总成吧?”
     续晓明仔细地想了想,点点头,扶了扶眼镜儿,彬彬有礼、温文尔雅地对他说了一句:“我靠你大爷。”
     3、夜半惊魂
     对于业余爱好来说,每个人都有不同的选择。在工作以外的时间里,你大可以用足够的时间来满足自己的欲望。喜欢旅游的,去五台山;喜欢游泳的,去夏威夷;喜欢磨牙的,去老太太家炕头;喜欢打架的,去派出所;喜欢喝酒的,去桌子底下;喜欢打毛衣的,去单位……
     在单位里打毛衣,是妇女同志们经过多少年形成的一种“优良传统”,热衷此道的阿姨大婶们个个将有限的时间化为无限,低落的效率化做高效,很是了得。但随着社会的进步,这种风气被领导们一脚刹车踩住,再也动不得半分。
     在我们医院,有三条“杀无赦”的禁令,首当其冲的就是打毛衣。院长的说法是,如果实在爱好这项手指的体育运动,可以回家仔细钻研。其令一下,医院到处再没看到过一根线头儿。另外两项,则是在工作期间打牌和搓麻。
     但长夜漫漫,当值夜班的同志们搜肠刮肚,把知道的所有笑话和故事都讲上N遍以后,日子就变得无聊起来。天逢其时,医院给每个科室都配备了电脑,而且装上了宽带。一时间,每每夜晚来临之时,敲击键盘的声音便此起彼伏,络绎不绝。
     在我的电脑游戏史上,FIFA系列的足球游戏实在要算在第一位上,对于这款被中国球迷耳熟能详的游戏,我一直对它深深痴迷,从97一直玩到2004的欧洲杯,还没把瘾过完。当然,成绩也是有目共睹的,我曾在2001年横扫全市,无一对手。印象最深的是一个太原籍的中学生也精通此道,听说我的名头之后过来挑衅,被我连赢七盘,备受蹂躏,之后扭头就走,再没出现。
     但单位里狼多肉少的电脑显然不能允许我一个人霸占其上,连续作战,只能在排队中小打几盘了事。我们一干人的电脑分配方案是这样的:每人每晚玩十次以下,每次不能二十分钟,每分钟不得以任何理由赖皮重来。这就导致每当一个人在电脑前奋战时,身后必定围站一圈,加油助威,声势浩大。
     今年夏初的某个晚上,经过抓阄,我被排在倒数第一位,只好在一边瞧着别人狂打拖拉机。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第一轮回合已即将结束,排在我前面的是检验科的高伟,他肥硕的身体阻挡住了一半的视线,我只好退出人群,呆在外面抽烟等待。
     就在我刚刚走到走廊,掏出烟来放在嘴上时,突然看见查岗的院长悄无声息地走了过来,里面则是热火朝天,呐喊连连的轰闹场面,我顶着一脑门子汗眼睁睁地看着院长经过我的身边,慢慢地走了进去……
     过了大概十分钟,里面终于传来院长震怒的声音,我双腿发软,两眼一闭,只听见院长大喊:“笨蛋,出红桃对Q!”
     4、电脑专家
     按理说,无论思想或是行为,我再怎么落后,起码也算是一个网络青年了,但至今不会使用刻录机和扫描仪,非但别人不能相信,我也经常会在半夜被尿憋醒的时候一头雾水,觉得不可思议。但事实就是这样的,我从1998年开始上网,到现在依然只是个标准的网虫,除了聊天发邮件,关于硬件方面的知识却一直象个白痴。
     叫我郁闷的是,我周围的一干众人,也没有一个出类拔萃的维修人才,大部分人也都只是会简单地装装软件,其余时间便统统都是上网玩拖拉机。我最佩服的是那些电脑杂志的编辑,都是写字儿的,都是一个脑袋,他们为什么就懂那么多呢?印象最深的是有一篇文章中有人写道:“最近闲来无事,将硬盘格了”,什么时候咱也能达到这种境界,想格就格呢?
     归根到底,还是懒惰的问题。记得我刚刚把奔腾第四代的一台组装机器抱回家时,一个当时还有兴趣频繁出入我家的放射科哥们儿很认真地对我说:“我在旁边教你,你一步一步学吧。”当时我抱着“有事情,找民警”的粗腿不放,把脑袋摇得象拨浪鼓一样,死活不学。
     结果,那哥们儿实在不堪忍受我们一帮懒人小到电源没插都得询问的频繁骚扰,痛苦得几欲自杀,再也不肯上门服务。最经典的一次是骨科的同事张某半夜忽然大惊小怪地打去电话,说电脑屏幕上什么都没有了,在电话指导未果后,该哥们儿骑上单车半夜奔去,进门气得差点口吐鲜血,恨不得把自己的双手剁下来以图清净——那是屏幕保护程序。
     但事实上这些年我们也没闲着,为电脑配备了诸多的零碎,不管是打印机还是外置硬盘,以及一大堆的盗版软件,得出的结论是:一旦买了电脑,就等于挖了一个糟蹋钱的深坑。上个周末,急诊科续晓明新买了一个刻录机,贱嗖嗖地把我们约去他家观看,去了之后他大手一挥说道:以后谁有需要刻录机的时候,言语一声!
     可当时的问题是,谁都不会使用,但又十分好奇。等续晓明在厨房为我们准备中午腐败的粮食时,一干人纷纷对刻录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于是,第一次尝试开始了。首先,我们从网上下载了一部最新的电影,然后随便找了一张上面没有标记的光盘塞了进去,按照说明一步一步的开始刻录。
     二十分钟后,续晓明从厨房里出来,还没等我们拿起那张已经刻录完毕,但不知道效果如何的光盘向他炫耀时,他忽然怪叫一声,扔下手中的西红柿和茄子就狂奔过来。我们一愣,看见他声音哽咽,双手颤抖地举着那张被刻得斑痕累累的光盘,带着哭腔喊道:“这是俺的结婚典礼啊……”
     5、单身岁月
     刚工作那会儿,时间跟装钱的腰包一样空,我们一帮单身青年穷得只能聚在一起玩扑克。郑钧唱道:“我们活着只是为了相互温暖,想尽办法就只为逃避孤单。”我们那会儿还都没钱带着姑娘去星巴克喝咖啡取暖,充其量也只能给女朋友买几盘磁带,当她拎着张信哲和周华健回家去听时,我们就只好像蝗虫一样扎堆在一起逃避孤单,消耗青春里那大把大把的时间。
     社会的进步是这样完成的:如今一部手机的价格在前些年只能买个数字BP机,而当年买一部大哥大的钱放到现在,几乎就能买一辆降价后的汽车。在我们只能拥有一部可以显示阿拉伯数字的BP机,又为了省掉狂奔回电话的力气和费用,相互间的联系便变成了约好的代号:打一圈是111,打通宵是222,拖拉机是30,捉红尖是01。当然,在我们BP机上显示次数最多的,还是“222”。
     上班这么多年,从小师弟一直耗成了大师哥,个中经历叫我发现一条规律,那就是不管哪个单位,对于那些刚刚工作的年轻人,总是格外的“照顾”,可能是害怕过度纵容会影响他们在医院钢铁纪律的一生,总之不管哪次开大小会议,强调的第一件事总是“不能迟到”,违反的后果也很简单:扣钱。
     扣钱是对于穷人最行之有效的一种手段。天可怜见,因为大部分人的工资还得向父母大人上交起码一半,当年的我们就连下顿馆子还得犹豫二三,我去上海看场球赛,就得存几个月的零花钱,所以扣除奖金对于一干人来说,无异于釜底抽薪,火上浇油,那是万万不能出现的。
     但空虚无聊的夜晚和无比旺盛的精力又令人不得不聚在一起,吆三喝四、喊天骂娘。所以,在这种压力极大的情况下,我们通常在玩牌之前就约好,每天晚上睡觉不能超过凌晨一点。但事实往往是一玩儿就忘了时间,哪个人无意中看到钟表,输牌的不甘也会叫他恨恨闭嘴,忍气吞声。
     这样一来,那些天快亮才入睡,横七竖八窝在床上的兄弟,第二天必定会慌慌张张起个大早赶去上班,如果你看到几个脸色铁青,眼屎满脸的哥们儿骑着单车飞奔,那一定是宵战早归的情景。
     那年,即将中秋的一天,我正在香甜的梦中与奥黛丽·赫本共度罗马假日,忽然被一阵猛烈的闹钟惊醒,我一跃而起,朦胧中看见一急诊科哥们儿惊恐的脸:娘啊,九点半啦!
     我们俩人一路狂奔蹿到医院,眼前竟空空荡荡,一想,才发现今天是周末。
     6、人间蒸发
     我小的时候在农村里长大,那在当时是一个典型的“通信基本靠吼,交通基本靠走”的环境,村与村、社与社之间如果想要通知或联系一个人,近一点的可以喊上几嗓子,要是远的,就必须带上干粮走上几里路去找。
     到了后来,因为通信设施的高度发展,现在就连放羊的大爷也能拥有大哥大,更别说电话了。我刚参加工作的时候购买的是一部中文寻呼机,估计能用到2005年,没想到只显示了不到600天的汉字,就被铺天盖地的手机取代了。
     手机给我最大的感觉是,以前没有它的时候,好象大家都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旦手里握着那个小东西,事情似乎也变得繁多起来,我的最高记录是一天接了数十个电话,一直听到两块电池全部用完。在信息时代面前,每个人都仿佛与联合国之类的高级机构保持着密切的联系,一刻也不敢关掉手机,生怕错过什么有关人类发展大计的决策。
     这个月初,我和几个医院的同事去山里玩儿,那是一个标准的山凹,四面环山,所有人的电话一点信号没有,我们唯有统统把其扔在宾馆,每天过着没有和弦铃声与短信骚扰的日子,切断了与外界的一切联系,就这样慢慢地一直过了将近两个礼拜,倒是渐渐习惯,甚是清闲。
     在我们坐车返回的途中,在信号刚刚微弱的时候,就有一个外科的同事接到了劈头盖脸的电话:“你小子玩人间蒸发啊?”该医生满面幸福,作春风状,一脸被别人惦记的关心,笑嘻嘻地频频道歉,叫大家看得啧啧赞叹。
     接着便是此起彼伏的电话响起,每个人都在手机里嘿嘿傻乐着解释自己这十五天来人间蒸发的缘由过程。整个车厢内都是一帮在电话那头的怒斥声中悠然自得的嬉笑之声,不知道的一看,绝对以为这是一群具有受虐倾向的家伙。
     我因为电池耗尽,一直等到回家才打开手机。叫我感到困惑和不安的是,从晚上七点一直到将近凌晨,居然没有一个人打电话找我,除去那些只在我忙碌的时候才来频繁骚扰的老损友们不说,别的也居然不理不睬,没一个关心我这半个月都到哪里去了的。
     心生烦闷之余,我索性把手机再次关掉,随它而去。迷迷糊糊一觉睡到第二天的中午,沙发旁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我一跃而起,光着脚丫子接起了电话,兴奋地问道:“谁?”
     电话那头是以前的一个同学:“是小王吗?我找你N久了。”我乐得满脸开花,感激地把胸脯拍得砰砰作响:“找我啥事儿?要是和医院有关的事儿,包在我身上了!”该同学在电话里吭哧了半天,终于说道:“你去年在书店忘带钱,借我的那一百块,能还了么……?”
     7、情圣泡妞
     “在医院的里边内科的中间有一个蓝精灵,他活泼又聪明,他调皮又色情……”这首改编自我们童年时代脍炙人口《蓝精灵》的歌曲,描述的就是消化科的年轻医生李某。该人算不上英俊但绝对不丑,称不上潇洒但一定不糗,心灵手快,穿着前卫,属于走在时代潮流前沿的“骄骄者”。
     以骄傲的“骄”替换佼佼的“佼”,是因为李帅哥一向以“情圣”自居,而且牛气冲天,三天不被主任敲打就以为自己是电影明星,遇上长相困难的小师弟的口头禅绝对会说:“哪天哥哥让你一个!”
     情圣的外号在医院由来已久,应该也不是浪得虚名。首先,他的泡妞成功率无比之高,凡是入他法眼之姑娘一般情况均无一漏网;其次,他的泡妞速度无比之快,就连确定非典患者还需要半个月的隔离期,他却能在三十天之内搞定三个女孩儿;再次,他的泡妞技术无比之强,无论年龄大小,智商高低,他的拿手好戏都是手到擒来——当然,这些话都是他自己说的。
     江湖传言,李情圣泡妞有“三会三不会”,具体说来,详细如下:“三会”:会生气,会发怒,会瞪眼;“三不会”:不会温柔体贴,不会讨好奉承,不会花钱如水。按理说,这样的男人应该打一辈子光棍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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