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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常生的动作，常生眼角落下一滴泪。厉寒转头看见，用拇指擦去泪水，轻声问道：“做梦了？”
常生轻吐一口气，答：“梦见好多人被砍头、被腰斩，不过……他们都穿着囚服，应该都是坏人。”
“跟你的回忆有关？”
常生摇头，“这次好像不是我的梦，应该是别人的，视角好奇怪，我觉得不像是人的视角，我觉得我在梦里应该是……地面。”
“地面？”厉寒沉默片刻，说：“你白天感受过凶手的气，这个梦应该跟凶手有关吧？主题是什么？”
常生想了又想：“活着！我听到了那些人死后一瞬间的心愿，他们每一个人最后的心愿都是想要活下去。”
“知道地点在哪吗？”
“不知道，我的视角太怪了，我除了能看见死刑犯和刽子手外，就只能看着一点点儿围观的人群，剩下的就是天了！地点什么的，真的不知道。周围人的声音都是模糊的，听不真切，只有死人的心愿才是清晰的。”常生无奈道。
“没关系。”厉寒安慰道，“这个梦至少证明了一点，对手真的是精！就是还不知道，它是属于大部分里的，还是少部分里的。”
“什么意思？”
“大部分是没实体的精，少部分是有实体的精怪！”厉寒解释道。
“真复杂啊！”常生感叹。
厉寒盯着屏幕说：“哪有人心复杂。人心才是这世界上最复杂，最莫测的东西，总是变来变去的，让诺言都变得不再可信，让世界变得不再真实。”厉寒的话语里透着淡淡的无奈与哀伤。
话语里透着悲伤的厉寒让常生觉得很陌生，一点儿也不像平时总是一副仙风道骨，无欲无求的他。常生犹豫着问道：“你不相信弥欣她是真心喜欢你吗？”
厉寒盯着常生，反问：“你希望我喜欢她吗？”
常生沉默了。
厉寒轻笑出声，“认识你之后，我还是觉得选择相信别人活得比较轻松。我愿意相信弥欣是真的喜欢我，可是……选择相信后，我便不愿意欺骗她说自己喜欢她。你能明白吗？”
“弥欣她很好啊，没认识你之前，我就知道她非常非常喜欢你！就算你现在还不喜欢她，你也可以试着接受她看看啊！说不定你会现她真的很好，说不定你就会喜欢上她的！”常生小声问道：“还是说……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厉寒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曾经有过，现在还不想接受别人。所以……我没办法回应弥欣，你既然喜欢她，就不要错过，我不希望你因为弥欣喜欢的是我就放弃，知道吗？”
常生目光中带着伤感地说：“我止步不前，不是因为弥欣喜欢的人是你！而是因为她喜欢的人不是我！如果有一天，她有那么一点点喜欢上我，我就会堂堂正正地跟你争一争。因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所以我是不会把幸福让给你的，赢来的幸福才能心安理得地拥有，不是吗？”
厉寒用力按了按常生的肩膀，“讲得挺好听，到时候你可别说一套做一套把幸福拱手让人就行，无论是对我，还是对其他人。”
“放心，我没你想的那么伟大，你太高看我了。”常生笑着说。“我盯着，你眯一会儿？”
“好。”厉寒离开坐位，往沙里一躺，两人不再言语。
凌晨，弥欣和小七风尘仆仆的赶来，两人一进屋二话没说就把唯一的床和沙给抢了，一睡就睡到大中午。醒来之后，四人重新理了一遍案情，钱弥欣和小七就开始接替厉寒和常生的工作，把他俩换下来休息了。
他们重新分配了工作，厉寒和常生负责跟踪外出时的孙小燕，钱弥欣和小七则负责在家轮班看监控。钱弥欣当然不愿意了，她自认阅历、武力、什么力都比常生强，凭什么让她在看里窝着看监控，让常生跟厉大神一起出去跟踪？她不服！
厉寒一句话就把钱弥欣的嘴给堵了，他问道：“你感知力也比他强吗？”
钱弥欣拳头攥地嘎吧响，恨恨地白了常生一眼，气鼓鼓地看监控去了。
第一百七十八章 转变（）
自从厉寒说那个梦可能与凶手有关后，常生就特别希望能再做一回，可是……梦这东西不是你想来它就能来的，谁也控制不了。常生只好顺其自然，把心思全部放回孙小燕的身上，他可不想再重蹈许峰的覆辙。
孙小燕的男友不仅是个上班族，还是个加班族，因此孙小燕大部分的时间里都是一个人在家。孙小燕的玩性很大，总是喜欢到处溜哒，这让常生和厉寒的工作量大大增加。有些不方便跟踪的地方，如女厕所、换衣间之类的场所，常生就会派小百合出马，总之一切进行的还算顺利。
孙小燕尤其喜欢逛街，跟了她两三天后，常生现她总爱买些稀奇古怪又完全不实用的玩意儿。因为这些在生活上毫无价值的东西，她还和他男朋友吵了好几次架，但每一次孙小燕最后都能在床上摆平她男友，堵住他的嘴。
几天下来，常生和厉寒丝毫没有收获，可是钱弥欣却现了一个疑点，那就是孙小燕的生活方式！钱弥欣这些天通过监控对孙小燕家进行了细致的观察，她现孙小燕的生活方式短期内突然转变了，这种转变从她家里布置和摆设的细节上可以轻而易举地现。
钱弥欣问常生和厉寒：“你们看过她家，也跟了她这么久，难道什么都没注意到吗？”
常生催促她：“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吧！”
钱弥欣不理常生，指着监控画面说：“你们仔细看她家里的东西，把她最近新买的东西抹掉，前后对比一下看看！”
常生见钱弥欣铁了心的要卖弄，翻着白眼配合着观察了一遍。没几分钟，他和厉寒同时惊叹：“原来是这样！”
厉寒问钱弥欣：“我不是很了解女人，可是突奇想转变一下，也不是很奇怪的事吧？”
钱弥欣道：“你太不了解女人了！爱美、爱占便宜是大部分女人与生俱来的主要天性，再穷的女人为了美和打折才会去买一些不太实用的东西，却绝不会为了好玩而花大价钱去买完全不实用的东西！这些特点是少数男人才会拥有的天性。”
常生惊问：“你觉得孙小燕是变性人？”
钱弥欣一拳把常生锤倒在沙上，怒道：“这你也想得出来，你脑洞够大的啊！当狩灵人真是屈了你了，干脆去写算了！”
常生揉着头爬起来，忿忿道：“那你想表达什么？还是你想说她是个女汉子啊？可我怎么看都觉得她比你女人多了！”
钱弥欣两只眼睛冒起两团小火苗，一拳又将常生锤回了沙里，没好气儿地说道：“我是想说，至少在咱们监视她之前，她是个从来不会买一件不实用的东西的姑娘。从她家里的陈设就可以看出，她生活节捡，家里有很多dIy废物再利用的环保小物件，她热爱生活，连画妆品都很少，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去花大价钱买一堆无用的东西呢？就算是一时鬼迷心窍了，可也不能天天如此吧？”
众人附和着点头。
钱弥欣继续分析着：“现在她家只有她男友一个人上班，生活应该并不富裕，否则他男友也不会为了那堆废物跟她吵架了。可是孙小燕不但没有收敛，反而更有变本加厉的趋势，除非她一早就没安好心，想玩完就甩她男友，否则这种花法，日子很快就会过不下去！正常女人会干这种自断后路的脑残事儿吗？”
常生趴在沙上索性也不起来了，问道：“那性格变了又能证明什么？”
“我不知道！”钱弥欣说：“不过……，你们不觉得她转变的时间点很巧合吗？”
厉寒猜测道：“你觉得她可能被附身了？”
钱弥欣点头，“当时在鬼屋迷宫的死胡同里，你们是追着凶手的气找到她的。如果凶手真的是没有实体的精的话，那就可以解释为什么你们赶到的时候，没有现散气的主体，那是因为它很可能就附身到了孙小燕的身上！你们也知道，**是最能隐藏能力的媒介，甚至有时候比结界的隐藏效果更好，只要它老实的将能力藏在身体里不使用，就绝对不会被我们察觉到！”
厉寒质疑道：“可是……这也解释不了许峰的失踪！按照你的说法，假如凶手是从许峰身上转移到了孙小燕的身上，那许峰的身体又为什么会消失？”
钱弥欣咬着嘴唇说：“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没有实体的精是吃不了人的，就算有各别能溶化实物能力的，也绝不会一点儿线索留不下来，哪怕化成灰也得有灰才合理啊！就算是硫酸溶了许峰，地上也不可能一点儿痕迹都没有，这太奇怪了！”
厉寒说：“不管怎么说，你的这个现也很重要，说不定就是个突破口。”厉寒对常生吩咐道：“叫小周做好功课过来，咱们再去试探她一下！”
常生好奇：“怎么试？”
小七跑上前，解释道：“附身只能取代正主对身体的支配权，一般是情况下是无法获取正主记忆的。”
常生会意，立马比了个ok的手势，就开始在微信里联系小周，告诉他做好准备工作后再来与他们会合，小周很爽快地答应下来。
第二天，小周带了厚厚的一打资料来，把资料交给钱弥欣和小七。他则带上厉寒和常生去了孙小燕的家。常生他们开启手表上的通信功能，这样钱弥欣和的话会自动传入常生和厉寒的脑海里，方便他们对照资料向孙小燕进行问话。
常生他们敲开孙小燕的家门，孙小燕见到他们后并未感到惊讶，甚至还有点小开心。她把众人请进屋，也没倒水，直接把三瓶未开盖的啤酒放到三人面前，这豪爽的劲儿倒真有几分影视剧里绿林好汉的样子。
客套一番后，厉寒对常生使了个眼色，常生立刻就切入了正题，说让孙小燕回答一些问题。孙小燕也不问为什么，很爽快地答应了。于是，钱弥欣在监控前翻资料挑问题题问，常生听到后再转述给孙小燕。8
第一百七十九章 分析（）
常生从孙小燕的家庭成员，问到她的朋友，上学的学校，老师、同学、老家邻居，从小到大的住院记录，结果这些问题孙小燕全部对答如流，一次也没有答错过！这让常生再次陷入了困惑中……
试探孙小燕并没有得到众人想要的结果，问到此时显然已经没有再问下去的必要了。┡常生、厉寒和小周便要准备告辞离开，孙小燕起身相送。四人刚走到门口，孙小燕突然一把将常生拉了回来，紧接着就搂住了常生的腰，把脸凑了上来。
常生还没来得及反应，孙小燕红艳艳、肉嘟嘟的唇就贴了上来。在她的嘴唇靠近常生时，常生忽地闻到了一丝惺气。眼见常生初吻不保，突然一只手从后面捂住了常生的嘴，将他的头往后带，另一只手则一把将孙小燕推了出去，孙小燕没防备下双手从常生的腰上松脱，踉跄着后退出去好几步。
常生瞟了一眼，现救场的不别人，正是厉寒，常生看厉寒瞬间就有种天神下凡的即视感！厉寒冷冷地看着孙小燕，略带怒气地说：“不好意思，我家小弟已经是有主的人了，孙小姐请自重！”
孙小燕轻笑一声，也不生气。她默默不语，视线从常生脸上瞟过，常生立时就像触电了似的，全身寒毛直立。厉寒二话不说，拉着常生就和小周一起离开了孙小燕家。
刚回到隔壁，小七就扑到常生身上焦急地问：“常生哥哥，你没事吧？有没有被那个丑女亲到？那个女的长得还没有蛇精艳儿好看呢，被她亲都不如被蛇精艳儿亲了！”
常生拎起小七的衣领，就把他扔进了沙里，没好气儿地说：“本少爷珍藏了这么多年的初吻，怎么可能随随便便送人！美的她们。”话落，常生偷偷瞟了一眼钱弥欣，却突然瞥见钱弥欣椅子一侧的把手断了。常生惊呼：“诶？弥欣你椅子把手怎么坏了？”
钱弥欣猛地转头，狠狠地看着常生，几步走到他身边，扯着他的衣领就一把将他拎了起来，怒道：“死钱钱！告诉你，你的初吻也是老娘的财产之一，怎么能白给别人亲！至少也要卖点银子才合适，以后你要是敢被人偷袭成功，我会让你死的很难看！”
常生嘴角抖着，无语极了！心想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上这种满身铜臭，还心里总惦记着别人的暴力女呢？常生觉得自己简直就是被驴踢坏了脑子才会喜欢上她！
钱弥欣冲常生完火，马上就换上一脸花痴，屁颠颠地跑到厉寒跟前，握起厉寒刚才捂常生嘴的手担心地问道：“大神，你刚才没被那个小碧池亲到手吧？没有吧？没有吧？”
厉寒把手抽了回来，转而问常生：“你刚才好像被吓着了？生了什么事吗？”
小周打趣道：“肯定是那个孙小燕攻击太生猛，你家的纯情小Boy没见过这阵仗，被吓呆了呗！”
常生白了小周一眼，“你才是呢！刚才孙小燕看我时，有一瞬间我感觉那眼神和许峰的很像，所以就吓了一跳。”
小周撇了撇嘴，“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许峰和孙小燕都想吃了你，看你的眼神当然就会差不多了。想不到现在连你这个放在人堆儿里都没几个人会注意到，级没存在感的家伙居然都有人稀罕，放着我这个阳光型小帅哥不扑，居然去扑你这家伙，这些女人啊，真没眼光！”
钱弥欣和厉寒同时一愣，钱弥欣纳闷道：“没存在感？是啊……许峰和孙小燕为什么会注意到常生？这太奇怪了！不符合常生的人设啊。”
常生感觉一把箭嗖地插中了心口，他不服气地说：“什么人设啊？我怎么了？凭什么我就不能有人喜欢啊？我看你们就是嫉妒我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钱弥欣鄙视道：“啧啧啧，得了吧你！拜托你自己仔细回想一下，从小到大，凡是能注意到你的，有几个是正常人？来来来，给姐数一个，看年能数完一只手不？”
常生只听脑海里嗖地又一声响，心口又被插了一箭！他无力地低下头，气鼓鼓地抱着腿窝在沙里画起了圈圈。
钱弥欣白了常生一眼，喃喃地说：“这么看来，许峰和孙小燕就更可疑了！现在我们有理由怀疑，凶手极有可能就附身在孙小燕的身上！尽管我们还无法解释许峰和之前那个几失踪者是怎么消失的，凶手又为什么会拥有孙小燕的记忆。”
厉寒思索片刻后说：“如果凶手真的在孙小燕的体内，那我们之前推测的就错了！孙小燕并不是凶手的下一个目标，而是凶手在孙小燕的体内寻找下一个目标！当凶手确定目标，接近目标时，也就是孙小燕消失的时候！”
常生突然起身，说道：“这样的话就能解释得通了！凶手转移一次，前一个身体就会消失。之前每一次我们都以为目标是失踪者最后一个接触的人，事实上却正好相反，失踪者是凶手，他消失后，最后接触的人则变成了凶手！”常生问道：“要不，我们把孙小燕抓回联盟吧？这样就可以阻止她继续害人了！”
钱弥欣赞同道：“我觉得钱钱的这个方法可行！把孙小燕交给联盟，让联盟想办法把真身逼出来，也省了我们很多麻烦！”
厉寒思忖片刻，淡淡地说：“方法倒是可以，但也有风险。我们对凶手一无所知，甚至不了解它的能力如何，万一我们失手让它逃了！茫茫人海，它随便藏进哪个人身体里，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