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知道你是在安慰,但是我也很高兴。”
“傻孩子!我真的喜欢你!〃于祖佳兴趣起来,又把我压在了身下,突然熟悉的感觉袭来,他回忆起了两个人初识的那晚,似乎他重新置身于那一晚……他的眼前交替出现我和默儿……这种感觉磨砺着他,使他动作时而缓时而粗暴。
默儿心里想:为他而死,也心甘情愿。
在最后崩溃的刹那,于祖佳竟然有奇怪的幻觉……觉得自己同时在那天晚上和现在,同时崩溃!〃哪!〃他发出了可怕的嚎叫声。
声音整个史府几乎都听见了。
史老夫人暗自落泪……他认为听见了孙子痛苦失落的声音。
仙翁也垂下头。
让皇曾孙求助钩弋夫人是他的主意。
皇孙对他有恩,他更忠于天子,他太想安全地救出皇孙了……但他也承认:此举深深伤害了多情的皇曾孙。
他其实很喜欢皇曾孙……尤其是他还经常出些意想不到的问题问他,促使他思考。
这种思考已经使他的水平超过了同行的不少方士……但是他实在不能放任他喜欢钩弋夫人……两难哪。
等救回皇孙,我就离开这里。
我实在对不起这孩子。
他决定。
于祖佳感到自己真正崩溃了!巨大的脉冲之后一阵可怕的痛苦袭来。
他忍不住大声叫起来。
但叫声并没有减轻他的痛苦,反而加剧了……他感到眼前一黑,坠入了一个深渊一样。
等他终于感到疼痛消失,自己可以睁开眼睛看时,他居然看到了自己熟悉的景物……他在重案支队之处。
天哪!我回来了!原来在那一刻,我的灵魂脱出了皇曾孙的身体,怪不得那么痛。
他惊喜地想:不过怎么回来了呢?还没有想清楚,他听见里面有响动,于是朝那里飘去。
在卧室门口,他惊喜地看到两个人正偎依在一起,原来他正回到了那一晚!在他和默儿与他与女方士相聚一刻时……两个维度重叠了。
莫非默儿是女方士的后世,我在崩溃前不由自主发出的能量把自己推出了皇曾孙的身体,推回了这个维度……这是于祖佳自以为想通的。
此时,他虽没想明白,但突然回到现在,又看见现在的自己,已经激动地不知所措。
他本能地朝自己奔过去,想回到自己身体内。
但他刚刚触摸到自己身体,他看见那个于祖佳伸出手来挡他,手穿过了他的身体。”不要挡,我就是你自己哪!〃他正着急地想到此,“什么人?”一支手拿着一个手电筒朝他照过来。
强烈地灯光一下把他弹出很远。
“怎么会?”
等他落下来,他才发现自己落在了野地里。难道是……观测者效应?
他回想起了那些天的情景……两个人还怀疑是卸岭门徒派来暗害他的阴神……没想到,却是他自己。
我在那里呢?他四顾。
他发现自己只能飘,而且飘起来很费力。
一点点风吹,都可以使他失去方向他还不太会做一个阴神,无法很好地控制自己的行动我应该怎么办呢?
于祖佳的阴神六神无主。
他听见了鸡叫声。
石苓人说过,阴神都怕光!因为光电效应!
于是他赶紧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准备晚上才出来躲在浓密的杂草里,他心里还在琢磨:刚才他其实是无意中发动了守望禅师留下的血符往自己身上回躺的,但却没有回到自己的身体。
反而被用光照了出来。
为什么失败呢?他自己努力从一个阴神的角度分析道:如今的于祖佳阴神齐全,他再去,显然是多余的阴神。
按守望禅师的理论,他当然无法进入现在的身体……如果他硬进入,反而可能出问题……那……他最好的回去时间是他在法界中被牛金牛暗算死去的瞬间……从现在到他们被困指月法界,还有三个多月的时间……他必须在这段时间里,想办法达到本质上是莫比乌斯环维度的法界中……他才能真正回去。
于祖佳才能活下去。
他这一时代会不会死,决定他目前能控制阴神运动的速度。
目前他大概是在龙潭镇的野外哪,卸岭门徒的指月法界在龙潭村,中途几公里……而他现在连飘的方向都控制不好,每天能朝目标飘几米呢?就算他达到了,做为一个阴神,他进得了指月法界吗?不管如何也要试试!他发现阴神想问题多了也会累,迷迷糊糊进入了梦中梦中,他牵挂起默儿来。
默儿怎么样子?如果我当时突然进了皇曾孙体内,那皇曾孙的阴神那里去了呢?如果他的阴神是被封在体内了,那我现在离开了,真正的皇曾孙是醒过来了呢?还是死去了?问题是,他无论死去还是醒过来,发现默儿和他在一起,他会怎么反应?默儿怎么办?默儿听见皇曾孙那声奇怪的叫声时,感到自己也在巨大的脉冲面前崩溃了,发现自己体内有股力量源源不断地外泻,我知道那是我多年修持的神通,但我一点也不心慌。
心里反而非常甜蜜。爱就是奉献……谁说的来着,好奇怪的话……偏偏我觉得不仅自己崩溃了,世界因此而崩溃都是理所应当。
最后,我感到自己的神通全离开了体内,而且似乎自己的阴神也离开身体,飘浮在身体上方。
难道我死了吗?我的阴神在身体上方停顿了一会,正在考虑如何回到体内,突然一股奇怪的风吹进来,把我的阴神吹得旋转起来,越转越快……在我快被转晕之前,我发现这股风没有把自己的阴神吹走,而是朝自己身体的方向下旋过去!
一处灵秀的山上,一个宽敞的洞室内,两个隐者相对而坐。
他们背靠坡面,面对面盘腿而坐,两个人之间有个石桌,石桌上有一个杯,杯里有水,水上飘着一个发亮的光球。
突然,石桌摇晃起来,光球从杯中弹出,呼啸而出,两个隐者同时睁开眼睛,扑向石桌,他们口中念念有词,然后把杯中的水散在桌上。
桌上慢慢地现出个图案,两个人一看,同时惊呼:未来佛祖出世了!
默儿从昏眩中清醒过来,发现皇曾孙伏在身上,一动不动……似乎昏迷了。
探了了一下鼻息,很微弱。
女方士赶紧起身,给皇曾孙穿好衣服,迅速打整了一下屋子,然后到屋外叫人〃我告诉孺子钩弋夫人失去音讯的消息后,他好象接受不了,叫了一声,突然就昏迷了。”默儿对师兄和史老夫人说道。
他们叹气。
三天后,皇曾孙苏醒过来,第一句话问的是:〃我在何处?”
“可怜的孩子哪!〃史老夫人泪水簌簌下落。
同样的走马灯视角,三年间竟重复演绎了两次……对老夫人来说,人世沧桑莫过如此。”父亲怎么样?〃皇曾孙问道。”还好。”外祖母回答:〃希望这次可以救出你父亲。”外祖母不敢提钩弋夫人的名字,并且严禁史家上下提到钩弋夫人。
很快他们发现,皇曾孙的记忆其实还在三年前。那时候汉武帝病重,往来于长杨宫、五柞宫之间,望气者说长安监狱有天子气,汉武帝便派遣内谒者令郭穣把中都官诏狱的犯人一一抄录清楚,不分罪过轻重一律杀掉。郭穣夜晚到来,典狱邴吉紧闭大门,说道:“皇曾孙在此。普通人都不能无辜被杀,何况皇上的亲曾孙呢?”邴吉一直守到天亮也不许郭穣进入,郭穣只好回去报告汉武帝,并趁机弹劾丙吉。这时汉武帝也醒悟过来,说:“这是上天让这样做的。”因而大赦天下。
而后邴吉将皇曾孙送到其外家——祖母家里,把他交给史良娣的兄长史恭抚养。外祖母史贞君年岁已老,看到这孩子孤苦零仃,心里非常难过,就亲自照看这个孩子。而这三年对皇曾孙来说:恍若一梦。
他在梦中确实遇见了一个绝色女人,似乎叫游以默,但总是和刘病己有很大的距离……让他无法靠近这个美丽的梦,让他怅然若失。
但其他人又不好说什么。
他的类似失恋的状态,史家上下都一副心照不宣的样子不过最让他尴尬还是女方士游夫人。……一个长的一般无二的女人。
他似乎做个一个梦,和女方士有一吻定情。
这个梦让他看见游夫人就很不自然,而游夫人看见他似乎也不太自然。
好在女方士马上就要走了,本来史家上下都很喜欢游夫人,准备留我做史家的女方士。
女方士也答应考虑。
这是出自一个女人爱情的本能。
但是皇曾孙醒后的状态,让女方士清醒了:他只是一时把我做了一个替代品而已。
虽然我心里一直就这样认为,但看清楚事实,我还是感到很伤感。
女方士总是回忆起皇曾孙第二次把我揽入怀里时说的话〃别乱猜,我喜欢的就是你。”虽然聪明的我很知道,那也许只是一个男人在那种情况下的随口胡说,但由此而来的极至的快乐……总使我不住的猜测:他是否真有一点喜欢我?其实皇曾孙后来的表现,已经让我有了明确的否定的答案。
所以我知道自己应该离开了。
但我的余生,基本就纠缠于对这回忆和猜测中。
大多数时候,女方士都理智地承认皇曾孙只是一时把我错当成钩弋夫人了。
但有时出于女人的本能直觉,我又感到皇曾孙当时的表现好象对我是真心的聪明如我,一生都没真正想明白,因为真相,总是潜伏在你想不通的地方。
离开史府前,默儿去和皇曾孙告别。
如上次一样,微笑着走进他独居之处,看见他也正在沉思,一模一样的感觉,我颤抖地叫道:〃孺子!〃皇曾孙抬头看见,似乎楞了一下,然后问:〃什么事?”
“我是来向你道别的。”默儿垂下头,掩饰自己的失落和眼泪。
物是人非!〃其实,〃皇曾孙本想问默儿是怎么来到他里面的,但是想到梦中的尴尬,他又不愿意多和我说,所以改口道:〃你准备去那里呢?”
“回洛阳。”默儿仍低着头。”哦。
一路走好。”孺子无话了。”我知道!〃默儿抬起头,坚定的眼神,对皇曾孙说:〃我其实是想告诉你一件事,虽然我觉得不该现在说,但是我要走了,以后也可能就没机会说了。”
“什么事?〃皇曾孙警觉问,生怕我说出让他尴尬的话来。
默儿幽幽说:〃那个人临走时,托我一定要转告你一句话。
说:千年等一回。”
“什么?那个梦中美女吗?难道我真的存在过,皇曾孙楞在那里。
默儿看他半天没说话,知道他又在回忆了,默默地退了出来默儿回到洛阳不久,就发现自己怀孕了。
这是……传说中的感气而孕?
大汉天子这几天莫名其妙地烦躁不安,不安让汉宫其他人低眉顺眼,他们如同地震前的小动物,感到似乎有什么事要发生。
什么事呢?他们又琢磨不到。
烦躁的是,各地送来的美女都不合天子之意。
此时,传报说:史家宦者要求觐见。”不见!〃天子发脾气道,他已经好几天没去上朝了。”这……〃传令官犹豫一下还是说:〃听说他们最近和钩弋夫人走的很近。”
“哦?是吗?〃天子感到有意思多了:〃那就看看他们送来什么货色打动了我的拳夫人。
不好立即把刘进斩了。”天子早就想杀了皇孙,但是连自己的宠臣宦者苏文都说:〃皇孙罪不致死,罪魁祸首还是太子。”但从天子的感情上来说,太子毕竟是熟悉的骨肉亲人,如果不是太子自尽,杀之不忍,而皇孙……大汉天子有百子千孙,许多人一年难得一见,杀了无所谓。
何况皇孙当时对他说的话,真是气人……正愁没借口……这下,只要迁怒,正好杀了。
天子坐朝中,宦者递上奏折,天子懒得打开看,叫左右:〃念!〃奏言是以皇孙的名义写的:〃……臣刘病己自知罪当万死。痛父死者不可复生,特进上以赎父罪。
万望天子赦宥!……〃天子说:〃好了好了,把钩弋夫人宣来。”
环佩叮当,一阵悦耳的音乐响起,钩弋夫人来了。
往常这种时候,会让免礼平身、抬头观看……
但这一次,天子楞在那里,钩弋夫人呆住了。宦者见天子没说话,有点着急……自己的荣华富贵甚至小命寄予服饰的美人身上。”为此他的前辈们精心排演了钩弋夫人的出场,希望引起天子的注意。……虽然他们对钩弋夫人的美艳有信心,但是谁知道天子的口味呢?
天子还是没说话,宦者只好给钩弋夫人使了个眼色。
钩弋夫人会意,轻轻站起来幽怨地对天子说:〃天子若不满意妾身,妾身愿退还史家的礼物。”
“不不!〃天子回过神来,失态地冲过来扶着钩弋夫人说:〃美人哪!些许小事不值一提。其他人千言万语,不及你万分之一哪。”宦者轻轻吐了口气。
钩弋夫人眼光流盼,撒娇地问:〃现在外面都在说妾身蛊惑天子……要杀害那个皇孙刘进呢?〃天子大笑:〃美人开口,还不好说吗?〃遂降旨,因汉军大破匈奴,大赦天下,同赦皇孙刘进出狱,并令宗正著其属籍,其子刘病已本流落在外,当养育于掖庭。
宦者领命而去。
天子拥着钩弋夫人离开朝堂。
钩弋夫人到门边,最后回头看了宦者一眼……那个眼神非常幽怨深刻……似乎可以穿透他的身体看到史家的一切。
许多年前,钩弋夫人知道:宫花寂寞红,迈过这道门,从此我必须把以前的自己埋葬。
可是一闭眼,皇曾孙温和的笑容就在眼前。
皇孙还没到处,但报信的仆人已经把消息传到了,史府上下一片欢腾。
报信的仆人还说道:刘进此次回来还带了一个方士。
据说是掖庭令张贺推荐的,因曾是刘据的家吏,怀念刘据的旧恩,同情太子父子,半年前他就通知史家去救皇孙。
此次走钩弋夫人的门路,他还专门面授机宜,使钩弋夫人能一举得到天子欢心……所以刘进把这个方士带了回来。
仙翁听了,专门来请辞。
老夫人和皇曾孙都尽力挽留。
说:〃两个人如何?很乐意有两个方士,何必走呢?〃仙翁说:〃我其实早就打算走了,原来想留下游夫人接替,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又想回洛阳了。
我本来想等皇孙回来,再向他推荐别的方士来接替,既然皇孙已经找到了,我就无牵挂了……这也是历史的选择哪。”仙翁简单收拾,就离开了。
他本来已经是附近几个城市方士中水平最高的,但是他还是感到有很多问题没搞明白。
他早就想云游四方,寻找答案了。
刘进回来后,没见着仙翁,问儿子。
皇曾孙说明了情况。”他没说到何处去吗?〃跟着刘进同来的方士问。”没说。
他只说,有好多问题,他要去找寻答案。”皇曾孙说,他不太喜欢新来的方士。
觉得他长得虎背熊腰的,根本不象个有文教的人,倒象个打猎的。”他应该等着我来,也许两个人交流交流,也能找到答案哪。”新来方士的失望显而易见。
新方士如果仔细看……哇!好象女土蝠哪!
观主的行踪被找到了!〃他居然又回到白云观去了,还一本正经做观主!〃王朝正给石苓人通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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