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定柏] 蓝姆和索拉利斯星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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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定柏] 蓝姆和索拉利斯星球-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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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8 第1期   … 科幻百科
吴定柏
    斯坦尼斯拉夫·蓝姆(StanislawLem,1921…)是波兰著名作家、评论家和博学家,现居意大利。他至今已出书近30部,销售量达数百万册,而且不少作品被译成30多种文字,深受世界各国读者的喜爱。他的作品还多次获奖,其中包括1973年波兰国家文学奖。
    蓝姆生于波兰小镇洛辅的一个医生家庭,从小酷爱读书。第二次世界大战前,他曾学过医。德国纳粹占领波兰之后,他失学当了汽车修理工和电焊工。战后,他移居旧都卡拉戈夫,考入亚基叶大大学医学系,研究生物学,获医学博士学位。在校就读期间,他就广泛阅读最新科学文献,对控制论、数学、哲学等各种领域都感兴趣,同时也开始创作抒情诗和关于科学神话的散文。
    1946年,他发表了科幻小说《火星使者》,从此与科幻结缘。在他的早期作品中,有些长篇,如《太空人》(1951)和《麦哲伦星云》(1955),是按“社会主义现实主义”的原则创作的。通过这些乌托邦作品,他鼓励人们积极主动地去开拓未来。而另一些作品,如短篇系列《航星日记》(1957)则是讽刺幽默的寓言性故事,描写一位吹牛大王在宇航中的冒险经历。这些早期作品已经涉及蓝姆创作的重要主题如全球性毁灭的危险、与智能外星人的第一次接触、军国主义及人类在宇宙中的地位等。
    1956年“波兰十月”事件之后,蓝姆的创作进入高峰期,主要作品有《伊甸园》(1959)、《索拉利斯星球》(1961)和《沙漠的行星》(1964)。这些故事都以与外星人第一次接触为基本情节。《伊甸园》描写地球发出的飞船不得不在伊甸园星球上降落。在外星的奇异世界里,智能生物已经进化为由思考和劳动两部分组成的身体结构。《沙漠的行星》描写无敌号飞船发现了数百万年前放置在某一行星上的机器人,它们能够繁衍一代又一代的机器人。不同的机器人之间为生存而争夺能源,其结果是消灭了所有的生物。蓝姆的其它长篇还有《他主子的声音》(1968)和《惨败》(1986)等;短篇选集有《宇宙创世纪机器人》(1965)、《宇航员波尔克斯的故事》(1968)、《一个完美的真空》和《未来学大会》(1971)等。
    蓝姆对科幻小说持有独特的见解,他的科幻评论主要收在《未来幻想小说》(1970)中。他认为,科学的知识是从探索未知而获取的,而且在这一过程中,人的知识必将不断提高。他认为,在控制论和政治绝对主义的争斗年代,固定的制度是不切实际的,寻求静止的“最后出路”是没有出路的。主人公不可能从科技硬件、抽象的权力或认知力上找出路,因为真正能够拯救人类的是伦理道德和美学原则。蓝姆的地理政治视角使他摆脱了厌世的实用主义和抽象的乌托邦主义。他常利用中欧知识分子的切身经验,融合欧洲的一些主要文化传统和道德观念,把人类光明前途的希望和苦涩的历史教训融为一体,继承了英国斯威夫特讽刺小说的传统。他的作品基调乐观,立意新颖,气势恢宏,颇受读者青睐。
    《索拉利斯星球》是蓝姆的代表作,1971年被前苏联搬上银幕。小说以一个被神秘海洋覆盖的星球为背景,演绎了人类寻求知识和生死相爱的科学神话。在蓝姆笔下的神秘海洋似乎是有机的,有智能的,能够物质化人们头脑中的隐私和邪念。科学家围绕这个不解之谜作出种种推测,却难以自圆其说,任何一种解释只不过是用“一个也许更加费解的谜取代另一个谜”而已。但是蓝姆认为,这就是正常的科学进程,因为这毕竟使人们对于无知的了解向前推进了一步。这部小说把知识和情感有机地结合在一起,故而深受评论界和广大读者的推崇。
        《索拉利斯星球》故事梗概
    心理学家克利斯·凯尔文奉命来到索拉利斯星球上空的空间轨道站工作。他一走进那里,不禁大吃一惊。空间站年久失修,死气沉沉,工作人员个个萎靡不振。研究员吉布伦已经自杀;控制论专家斯诺乌特时而狂饮,时而半痴半呆;物理学家萨托利斯博士则深居简出,喜欢躲在自己的卧室里;一个裸体黑人女子像幽灵在空间站里忽隐忽现。斯诺乌特初见凯尔文时,怀疑他是鬼怪显形。显然,空间站对索拉利斯星球的考察工作已经处于瘫痪状态,然而,凯尔文并不气馁,他决心搞清事态的真相。
    索拉利斯星球围绕一红一蓝的太阳双星运转。由于双星引力作用,该星球应该具有复杂的运行轨道,但是它的轨迹却异乎寻常地稳定不变。人类发现索拉利斯星球已有一个世纪,却始终未能解开这个轨道之谜。由于星球表面除了光秃秃的岛屿之外,全被胶质状的原始海洋覆盖,所以不少研究人员推测,海洋可能是该星球轨道稳定的原因,于是研究的重点转入解开这个海洋之谜。轨道问题虽然尚未解决,但它充其量只是一个力学问题:海洋问题却更加费解,更加神秘。科学家推测,这个海洋不仅是物理现象,而且是生物现象,甚至是有智能的高级生命体,并且超越了地球上所说的进化阶段。对于这样的课题,科学家一筹莫展。久而久之,地球上的人也渐渐地把索拉利斯星球视为与己无关的事而忘却。
    后来,吉布伦试图重新探索这颗星球的奥秘,他发现了曾被视为伪科学而埋没了的重要文献。根据该文献记载,索拉利斯海洋不仅能够构成接近它的物体的形状,而且能够把人们潜意识里的东西物质化。人们甚至认为,海洋犹如一个巨大的幼儿,性情乖戾,没有规律。不管人们怎样对待它,海洋总是顺其自然,显示出丰富多彩、迥然不同的形体结构。为了解开海洋之谜,吉布伦等人利用X光射线探照海洋,以为这样就可以和海洋接触和交往。对于这样的接触,海洋似乎自有对付的方法。它以特殊的电磁波寻找人的潜意识,把隐藏在人们记忆中的形象物质化。对于人来说,谁都有心灵深处的秘密,难以忘却而又必须忘却的隐私,那些令人感到羞愧,感到厌烦,感到压抑以至不愿回想的往事和经历。空间站里的人把海洋构成的实体称之为“客人”。当神秘的海洋从吉布伦的灵魂深处发现了曾与他有过私情的黑人女子时,它立刻将这位又高又大的黑人女子形象实体化,让她死死纠缠吉布伦。吉布伦不堪忍受“客人”对他精神上的折磨而自杀。萨托利斯则得了自闭症,而斯诺乌特满眼都是引起性欲的物体。
    正当凯尔文准备重整旗鼓,根据手头上不多的线索解开索拉利斯星球之谜时,他那早已自杀了的年轻妻子哈丽却在空间站出现。哈丽是他朝思暮想的人,他们曾经相亲相爱,心心相印。后来两人发生争执,哈丽一时想不开,自杀身亡。现在,索拉利斯海洋借尸还魂,让她重新活生生地出现在凯尔文面前。哈丽并非单纯的幻像,而是具有物理属性的实体,犹如一个被海洋操纵的洋娃娃。从生物学的角度分析,哈丽的分子细胞跟其他妇女没什么区别。但是从原子形态分析,则大不一样,因为哈丽没有原子结构,而是由中微子构成。哈丽并不知道自己的真正面目,也不了解与凯尔文以前的夫妻关系。她对凯尔文可谓一见钟情,且情深似海。但是凯尔文明白这是海洋搞的鬼,不免惊恐万分。
    凯尔文竭力摆脱哈丽的纠缠,他甚至设法把她骗入火箭,射入茫茫太空。可是哈丽很快就又重现,仍然热恋凯尔文。随着与凯尔文长时间的接触,哈丽渐渐人格化了。她无法摆脱那个使她再生的灵魂,即凯尔文埋藏心底的那份对亡妻的思念。所以,她对凯尔文爱得火热,片刻的分离都觉得难以忍受。当她被强制隔离时,竟能以超人的力量穿越钢制的房门。当她受伤,撕烂了皮肉,也能够在短时间内愈合。她那炽热的爱情熔化了凯尔文的恐惧,使他像爱亡妻哈丽一样爱她。不论她来自何方,他必须承认她是活生生的,温柔而可爱。如果说海洋构成她这个实体是别有用心,她自己则是清白无辜的。正因为这样,空间站里的人对她恨也不是,爱也不是。
    为了不让“客人”再度出现,空间站的科学家决定对海洋进行最后的实验。他们认为,如果海洋的知觉只能探测到人处于睡眠中的思维,也就是理性力量难以控制的潜意识和无意识,那么海洋仅仅了解了人类精神活动的一部分。为了使海洋对人类的精神活动具有全面的认识,他们决定将人在清醒时的脑电波通过X射线传递给海洋。也许海洋对人类有了正确认识之后,就不会再造就哈丽和其他“客人”来对付人类。可惜,海洋对这项实验无动于衷,毫无反应。
    凯尔文对哈丽的爱情,增添了她的人性,使她懂得体贴凯尔文,理解他的苦衷。当凯尔文熟睡时,她通过巫术得知自己并不属于人类,得知自己与凯尔文的爱情好景不长。她请求斯诺乌特把她彻底销毁,因为萨托利斯博士已经发现了一个能够摧毁中微子空间的反空间,并利用物理原理研制了驱除“客人”的装置。她遭到科学家的拒绝之后,毅然决然地利用萨托利斯的装置悄悄“自杀”。哈丽的消失是不容置疑的事实,但是凯尔文在感情上无法接受。他要等待另一个奇迹的出现,让哈丽回到自己的怀里。空间站的研究人员决定留在那里,继续研究这神秘的海洋,而海洋依然我行我素,悠然自得地重复着自己的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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