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溪风点点头,“还有就是,普通丧尸和特殊丧尸的区别,普通进化人类和变异人类的区别,这项由于样本太少,暂时还没有什么进展。”
易发期中,由于队员们的身体素质进化还未完成,陈骄阳给尤北冥的交代也是以搜刮和保全自己为主,反正也不是像李家村这样,因为是驻地不得不完全清扫干净的情况。
日常行动时,他们会避开丧尸密度高的地方,遇到lv2的特殊丧尸能逃就逃,而一般lv1于川他们解决起来倒是不费劲,但也不会特意给肖溪风带样本。
陈骄阳干脆地给了他答复:“稍后我会让所有人过来让你抽血,以后遇到特殊丧尸也会尽量给你取样的。”
肖溪风就像得到玩具的孩子,满足地笑了起来。
陈骄阳从椅子上站起身,看了看手表,“好了,十五分钟到了,肖学长,我们是不是该下去了?”
肖学神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从中途开始,自己只顾上说话,把实验丢到了一边。“等等,这次真的很快、很快就好……唔唔……”
这回司马少杰捂住了他的嘴,干脆地把他拖了出去。
第045章 钟无艳()
吃过早饭,王潇传来了大学城避难点那边的联络:他们终于要搬走了。
还有一个让人不得不感叹某人幸运值的消息:司马少飞始终没有激发变异。
最终有幸活着躲入大学城的难民不如预想中多,但也有几十万,末世刚过一个星期,能逃出来的就基本上逃出来了,一个星期之后还没能从临海市出来的,接下去希望会越来越渺茫,。
大学城距离临海市太近,这方便了初期他们接收难民,但临海市过来的丧尸潮也让人不堪其扰,幸而难民基数大,激发突变的也不少,虽然刚有了力量运用还谈不上,好在早期厉害丧尸也不多,只以数量取胜。
司马少飞早在末世开始后一周就有搬走的打算,然而难民人数实在太多,光是做各种准备就一路拖到了现在。
几十万人,走陆路没那么多车,走水路船不够,飞机更是想也别想,唯一可能装得下的就是火车,万一半路撞到丧尸拦路,火车一出轨,车厢里的人也就差不多小命玩完了。
算来算去只有最可靠的11路,这么多人铺在平地上完全是应了那句人山人海,想要迁徙何其艰难?光是途中可能遇到的各种岔子,想想就能让人头疼死。司马少飞还没任何突变,即便他从一开始走的就不是以力压人路线,想镇住那些变异人类,也非得心力交瘁不可。
不过那是他该烦恼的事了,陈骄阳一边指挥人准备水——江南省地下水资源丰富,李家村家家户户都有水井,一边思考接下来的去向。
当初她选李家村落脚可不是随便指哪儿就是的,从地图上就能看出来,临海市、大学城、李家村之间正好连成一条直线,这当然不是恰巧。临海市如果起了尸潮往这个方向来,必须得先经过大学城才行,有司马少飞在前线挡灾,他们无疑轻松许多。
陈骄阳对蹭光党没什么感觉,也是因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对于大学城来说,他们不也相当于一拨蹭光党么?
司马少飞一搬走,这里就不安全了。因为他们虽然搬了,丧尸可不会搬走,被大学城避难点几十万新鲜血肉吸引而来的丧尸们,继续往这个方向前进的话,肯定会撞上李家村。
想了想,陈骄阳叫来一个女孩子,“小君,你去把荆不言找来。”
“好的,师父。”小君点点头,拿着长|枪,往蹭光党的驻地方向过去了。
小君是被挑进团队的这批女性中,最年轻的一个,不过实际上她的年纪也就比陈骄阳小一岁,跟她相处,陈骄阳却很自然地以长辈自居。
小君全名叫林婉君,陈骄阳觉得不管是叫小婉、婉儿还是婉君,都给人一种过柔的印象,这在末世中可不是什么好事,就算是无关紧要的心理暗示也好,最后就决定叫她小君了。
小君是唯一一个陈骄阳亲自挑出来的,虽然就算她不挑,小君大概也会被选中——因为她是蹭光党女性中为数不多的变异人类。
她不多话,双眼却很坚定有神,既不会小心翼翼到卑微,也不显得自大,交代她什么事,就算有点难办也从来不会抱怨,而是自己想办法解决,陈骄阳喜欢她的独立,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够省心,就常常带她在身边,枪法也是她亲自教的。
第一次教完她之后,小君就一本正经地改口叫她师父,陈骄阳明白她不会甘心依附其他人而活,也有心拉她一把,就默许了这个称呼。却不知道有多少人暗自捶胸顿足,早知道这样可以,我们也能叫啊!
跟以往一样,小君去了不到半个小时,陈骄阳就在堂屋里见到了荆不言。
荆不言大概二十四五岁,头发微长,身型板正,眉心常皱着,留着一道纹路,这样的人如果穿上笔挺的衬衫领带西装,必定很有那种职业精英风范,但此刻他只是裹着一件不伦不类的棉大衣,臃肿得像一只肥熊,气质和穿着的不协调,让他看上去甚至有几分可笑。
看到他的表情,陈骄阳就知道他的心情肯定不怎么样,而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对于自己被人招之则来挥之则去这件事,荆不言心中义愤难平,尤其是对方还是个小自己几岁的女人,但再难平也要平,再不高兴他还是来了。
自己生自己的气,只是让他气得更厉害而已。
荆不言不得不来,别看陈骄阳和她的团队没有插手蹭光党,只是默许他们住在附近而已,双方更是摩擦多多,可两者的实力值并不在一个档次上。
证据就是陈骄阳说要挑人的时候,那些女人半分矜持没有,欢天喜地地就跟过去了。
蹭光党聚集在一起久了,自然而然成了一个小团体,里面也分出三六九等。
荆不言并不是这个小团体的首领,只是在其中扮演了一个不明不白的军师角色,他是晶壁系异能者,可这种异能偏重防御,他自己的个性又是这样,即便是在蹭光党之中也是个不和谐的音符。
蹭光党的首领是一个有幸较早觉醒异能的火系异能者,除此之外就没什么特别的能耐了,不过好在他还有点识人之明,把“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这句话贯彻到了极致——显然,荆不言就是那个“钟无艳”,甚至他比钟无艳还要不讨喜,首领遇上难事会仰仗他出主意,可也不喜欢乃至忌惮他,不让他经手一件实事,因此荆不言在团队中没有分毫实权。
不得不提的一点就是,这里面陈骄阳也起到了一点推波助澜的作用,她看重荆不言超过那个蹭光党首领,并且也从不隐瞒这一点。
任何上位者都不会喜欢别人重视属下甚于自己的,那个首领会对荆不言越来越冷淡也是难免的,以前还能维持表面上的尊重,现在基本上是用完了就扔。
就像这次,陈骄阳也是让小君直接绕过首领去找荆不言,至于这么做会不会造成他在团队中更加步履维艰,这关她什么事?
“你来了。”
陈骄阳正坐着看手里展开的地图,见他来了,也不站起来,平平地招呼了一声,脸上带着荆不言最讨厌的表情:她露出了一个微笑。
第046章 好心态()
微笑,是一个人在放松中愉悦情绪的表现,这是一种十分正面的情绪。
情绪会相互传染,正面的情绪会让自己和旁人都身心愉悦,容易放松亲近,按常理来说,一般人怎么会讨厌这样的微笑呢?
然而,在括荆不言和不少人眼中,这微笑非但不会让人感到可亲,反而令人憎恶。
——因为,陈骄阳的微笑太不合时宜。
世界已经绝望糟糕至此,他们整日在生死线上挣扎,却看到其他人一副悠然闲适、自得其乐的样子,有个词在末世前只是一句自我调侃,现在却能真真正正代表了他们内心的阴暗——羡慕、嫉妒、然后恨。
人的情绪是会相互传染不错,可陈骄阳一个人的正面情绪,如何去抵挡整个世界的负面情绪?
陈骄阳自己没觉察到什么,因为对她来说,末世这种处处充满危机、时刻要提心吊胆自己小命的环境,反而是最熟悉的。她对这样的环境适应良好,或许心里也曾经有过落差,但那也早在上辈子就调整好了。
固然,陈骄阳也怀念末世爆发前平凡却安全的日子,但这种日子离她太遥远了,遥远到在上辈子就已经全部过完,远到她连做梦都不会梦到那样的生活了,在末世里过了一年半,又经历了一次切切实实的死亡,这样剧烈的变故,说是三观重塑都不为过。
假如发个愁就能解决问题,让末世危机终结、令世界回复平静,她宁愿一夜愁白头,愁多少次都行,可惜的是发愁完全不顶用,晦涩的情绪只会让人心生绝望,神经绷得太紧也可能让自己瞬间崩断——调整自己的心理状态,对于活得长久的幸存者来说几乎是一种本能,因为没能调整过来的,已经全部被淘汰了。
在陈骄阳的观念中,现在的日子已经十分不错了,食水有保证,睡觉的地方有着落,没被高级丧尸撵着到处跑,还有闲心出去搜刮,偶尔有点小麻烦小摩擦也不算什么。
好坏都是比较出来的,比这糟糕的她不知道经历过多少,现在这样的生活,完全符合她在末世中“平和安定”的标准了,陈骄阳当然没理由不舒心。
就算那次遇上lv2爬行丧尸,她也没慌过手脚,如果有人能听见心音,就会知道哪怕是从二楼往下跳的时候,陈骄阳的心跳都没漏过一次,人都死过一次了,这样的场面实在连危机都称不上。
然而,这个标准只是陈骄阳的标准,一个在末世中生活过不短时间、有过低谷有过高峰、最后还挂了一次的人的标准,很显然,其他人是没法理解她这样的标准的。
荆不言等人还处在末世开始后,心理上急剧转变的时期,每天挣扎在生死温饱线上,随时有可能崩溃掉,因此他们显得癫狂而肆无忌惮,有一天过一天,多睡一觉都是赚的。
连基本的生存底线都没法保证了,老祖宗奉行的中庸之道早就被丢到脑后,人的情绪和态度从未显得如此狂乱和鲜明,仿佛是要通过这些来提醒自己的存在感,比如荆不言,末世前他绝对没有现在这样尖锐,他当然不觉得这样疯狂的日子有什么好的。
因此荆不言简直难以理解陈骄阳为什么还笑得出来——这样的心态,也许只有这么活下去,才能渐渐触摸到吧——对于他来说,陈骄阳的微笑,就像是在提醒他活得有多惨,过得有多失败,他暗自愤懑,并且也将这股愤懑迁怒到整个团队中。
是的,他也讨厌陈骄阳那缺乏危机感的队伍,这支队伍的存在本身,就好像在嘲笑过得如临大敌的自己像个紧张过甚的小丑。
凭什么同样是求生的幸存者,他就要狼狈如落水狗,而这些人还能自在轻松、有滋有味地互相玩笑?
不得不说,陈骄阳的从容不迫也影响了整个队伍。
她是这支队伍的首领和引路者,教导其他人末世和突变的常识,而自行其是的核心队员们,于川能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尤北冥天生锐意进取,不愿意把弱点暴露于人前,司马少杰向来是一张阴沉冷脸,喜怒不形于色,还有些神经粗大,或者干脆没这根神经的,不管他们心里卧槽了多少遍,至少面上还是很唬人的。
一个人在六神无主时,往往会跟风周围的先行者去做,陈骄阳在这样的环境中如鱼得水,幸运的是核心队员接受事实的能力也很快,队员们很自然而然地,就会以这些人的行动和态度作为模板。
就好像一个人看到猪在天上飞,震惊得张大嘴巴,却见其他人一副若无其事,好像猪本来就会飞、这事再正常不过了的样子,他反而会想自己是不是太大惊小怪,并觉得只有自己一副震惊的傻样很蠢很丢脸一样。
同样的道理,其实队员们的烦恼一点也不少,没有激发突变、遇上高级丧尸逃不掉怎么办、还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远在天边的亲人和朋友不知过得如何等等,但是看到陈骄阳等人镇定自如的样子,反而是忧心忡忡的自己显得想太多,久而久之,他们虽然还在烦恼着,却也不觉得这算什么事了,天塌下来也有高个子顶嘛。
对于这样的气氛习以为常,他们又没有加入其它团队去比较的余地,倒是各自都浑然未觉,那些后来才加入的女人们,虽然胆子大了不少,但还没到敢对这种团队氛围发表意见的地步。
有些队员倒是觉察了自家队伍画风与众不同,但也不会无聊到深入去想其中缘故,身在其中,只觉得自家的轻松氛围是最好的,反而增加了不少团队自豪感和归属感。
陈骄阳不知道荆不言讨厌她的笑容,但也能感觉他对自己和队伍的排斥感,不过就算她知道了也不会在乎,因为这恰好符合她对荆不言的角色定位。
她知道荆不言不会向她打招呼,径自直接说她找他来的意思:“我们接到大学城那边的联络,他们要搬走了。”
“你们跟他们有联络?”荆不言注意到,陈骄阳说的是“联络”而不是“消息”,惊讶地反问道。
作为临海市、整个江南省乃至南部沿海区域规模都数得上号的避难点,这片儿不知道临海大学城的幸存者绝对是极少数,别的不说,每天电波和跳点频段里那刷屏般的消息,就能听得人耳朵起茧子。
卧榻之间有这么一个庞然大物存在,傻子都会关注几分。大学城家大业大,人员冗杂的结果是,想探听他们的消息非常简单,拿一点物资贿赂,总能有那么几个贪小便宜的鼠辈敢卖消息的。
不过这种消息的真假就见仁见智了,消息是按照数量多寡和重要性来决定价钱的,这些人多是避难点底层,接触不到什么真正的机密信息,为了多拿点外快,编几条似是而非的消息实在算不了什么,难道买消息的还会傻到去向高层求证么?
陈骄阳的意思却是,他们得到的是避难点的联络,就算算不上官方照会,也能算正面通知了,档次跟蹭光党这些消息靠买的势力,差得不知道有多少——这种上层刚下的决定,底下的消息贩子恐怕都还没有一个得知的呢。
在荆不言的注视中,陈骄阳漫不经心地随便点了点头,让他心中一凛的同时一阵冷笑,果然又是这种讨厌的态度。
第047章 新成员()
“事情就是这样,你有什么想法?”
陈骄阳对荆不言的反感似乎丝毫未觉,只是自顾自地追问道。
荆不言看向陈骄阳手中的地图,“这里应该很快会成为尸潮途径的地点,你们打算搬走?”
“没错。”陈骄阳并不意外他也想到李家村的位置不妙,如果连这点能耐都没有,荆不言也就没有作为军师存在的必要了。
她打开地图,指着其中一个地方,说道:“我们有两个选择,第一是这里——东湖监狱,第二就是继续向远离临海市的方向走,彻底避开人群密集的地区。你怎么想?”
一支队伍的首领向另一支队伍的军师问计,这无疑是一种很诡异的状况,然而它却偏偏发生了。
陈骄阳既然问了,荆不言就不能不回答——强权即正义,这句话放在现在就是真理。
况且双方都心知肚明:这是一次考试,荆不言的“入职”考试。
陈骄阳一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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