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首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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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首富- 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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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胡楚元有点无奈,只能利用自己的死亡消息暂时缓和一下,至少是让自己的家人能平安度过一段时光,而他则要暗中经营另外一件事。

现在,他已经不满足了,他要真正的拥有自己的军事力量……不仅仅是因为局势的变化和逼迫,而是他的计划确实到了这一步。

时机已经成熟了,如今就是他在湘系建立嫡系的好时候,左宗棠是绝对不会亏待他,也一定会继续关照他的人,可是,左宗棠毕竟是左宗棠,左宗棠永远在上,而他永远在下。

除非左宗棠死了,否则这个局面是永远不会改变的。

在湘系势力中建立自己的嫡系……这还需要一点点的时间和耐心,至少得等左宗棠的离世,而在梅启照那里,他们一起联手建立的赣军则毫无疑问的就是胡楚元的嫡系力量。

这股力量是梅启照登上总督宝座的倚仗,也是胡梅联盟浮出水面让满清不得不继续忍耐的压迫力。

现在的满清看似可怕,其实只是一个纸老虎,纸老虎有什么可怕的?

他们根本没有自己的军事力量,只能依靠汉人手中的军权相互平衡肘制,当刚毅叫嚣着“汉人一强,满人必亡”的时候,满清其实就已经注定要灭亡了。

不是因为满清的经济溃败,民不聊生,满清才会灭亡,而是因为军权部落在汉人手中,它才必须要灭亡。

当然,胡楚元也绝不希望满清灭亡的太早,如果是那样的话,只会给中国留下一个军阀混战的局面,至少在他控制大部分军事力量之前,满清不能亡,满清仍然有着保持国内统一和政令通行的傀儡作用。

看完1883年的总帐,胡楚元默默的坐在房间里反思着。

他想好了,等中法战争结束,在清政府决定下手吞噬他的家业之前……他就要现身了,这个时候,他的孩子也出生了,实在不行,他就将家人、伍淑珍和孩子都秘密送往美国。

那个时候,他就无所谓了。

1884年1月15日。

胡楚元离开乐华县,前往香港。

他并没有在香港逗留多久,很快就通过法国的一家洋行拿到通行证,冒险深入红河,于1884年的2月3日,抵达越南宣光府,进而继续北上。

此时正值越南干季的凉季,气候宜爽,很适合人们的出行。

胡楚元一路乘着牛车,晃晃悠悠的向着前行,冒充行商,车上还负载着一些货物。

几天后,山路越来越宽阔,前方豁然开朗,出现了一个宽阔的大盆地,四处开垦出平整的稻田。

胡楚元从福清社抽调的人中有几个来自赤旗军,他们以前常在这里出没,很快就告诉胡楚元,这里是河邺,再向后就是客密泉,那里便是刘永福黑旗军的老巢。

这一带已经就算是安全了,住在这里的部是广西一带的移民,在这里开垦水田,刘永福的黑旗军也就兴起于这里。

胡楚元经营的电报早已铺盖了广西和越南北部,而且是通过两条线路,海陆各有一条。

他早已和刘永福秘密的联系上,告知刘永福自己即将抵达。

因为,刘永福就带了几千人的部队在河邺这个地方等着。

刚到了河邺寨外,胡楚元就看见了那迎空飘舞的黑色七星旗,军寨的规模很大,至少可以驻扎两三万人,全部用石头堆砌而成,顶上驾着一圈的黑炮,四周的小山岭上也都有一圈炮台。

福清社的人立刻先进军寨禀告,不过片刻,城寨上的黑旗连续挥舞,大门开启,一路人骑着军马就冲了出来,领头的是一位年过半百,身形消瘦的武官,穿着杂色的大褂,头上却戴着清朝一品提督的顶戴花翎。

不一会儿,半百武官就到了胡楚元的牛车前,他也不顾自己的年纪,一个急步就冲了下来,显得身手格外了得。

胡楚元能猜到这个人是谁,身边的福清社成员又暗中替来人报了名字,确定是刘永福本人,他便下了脏兮兮的牛车,上前相迎。

这就是刘永福啊。

胡楚元是有些奇怪的,这个人瘦得有些离奇,模样也奇特,显得有点不同寻常。

刘永福已经迎了上来,朗声大笑,和胡楚元抱拳道:“胡大入啊,刘某是仰慕已久,今个总算是见到您的真面目了。”

胡楚元啊呵的笑着,也抱拳道:”我也是久仰将军的大名呢。”

刘永福笑道:“大人这一路辛苦了吧,来,请快快到我的军营中休息吧,咱们进了营帐再说!”

胡楚元微微点头,让陈善元和程廷华跟着他一起进入河邺寨里。

寨中住着的都是广西人,说着广西话,大约有数千人,多是平民,黑旗军的人则多数住在城外,平时务农,战时抽调,也有些精锐的军丁,常年驻扎在寨中,人数也不多几千。

黑旗军营在河邺寨的正中央,占地辽阔,大大小小分布着十几个小寨子,也多是些木墙草庐,不加修饰。

虽然有胡楚元的资金支持,刘永福也不敢和朝廷的军队相比,即便在自己的大本营中,日常居住也都很节俭,尽力将每分钱都用在实处。

胡楚元一路看过去,心中还是很满意的。

进了主寨后,胡楚元一坐下来就和刘永福道:“刘将军,我这一次前来是要避难的,还望您多加保密,不要让外人知道。”

刘永福默默的嗯着声,道:”您放心,我这里都是自家人,不会泄露半点风声。何况,我旱有安排,一切都置办的很隐秘。您就继续以商家的名义住下来,在这里开一家油盐铺子做为遮掩。”

胡楚元微微点头,问道:“我听说清朝廷已经封您一个记名的提督,越南皇帝则封您为三宣提督?”

刘永福嘿嘿冷笑,道:“都是些虚名,说是三宣提督,经费还是得靠我自己募集,不过,三宣这一带的粮饷是允许我自己征调的,总算是生计上有个着落。至于清朝延那个记名提督,更是虚名中的虚名,不提也罢。若是没有胡大人这么些年的支持,刘某早就葬身荒野了。现在您再看看,刘某兵马之强,越军之中唯有我能和法人一较高低,论起装备,其实我比法国人还要厉害一些。清军嘛,不谈也罢,根本就是一堆扶不上墙的烂泥。

(未完待续)第一百五十四章 刘永福和天地会

刘永福瞧不起清军,看不上清朝廷给的虚职官位,这对胡楚元来说可算是一个好消息。!

胡楚元笑了一声,却没有急着再说什么,只是静静的喝着茶。

刘永福当即遣退左右,将营寨中只留下他和胡楚元两人。

他这才道:“大人,您早些年就能预判到法人必将大举入侵,和刘某也算是英雄所见略同,然刘某常年在越,故能猜测一二,大人远距万里,仍能有此判断,实在是有过人之处啊!刘某对大人佩服万分,如今只想问一问大人,以您看来,我当下该怎么办?”

胡楚元悄然放下茶杯,低声答道:“不要轻举妄动,保存实力,静等湘军南下。如今的广西驻军以淮军为主,淮军是李鸿章的部队,李鸿章一心只想保存实力,维系自己在朝廷的政治前途,所以,淮军必然不敢打,淮军的装备和训练状况本来就不如法军,上下部不敢打,岂不是一击即溃?”

刘永福赞道:“大人所言甚是,刘某也是这么觉得的,索性就避敌锋芒,躲在这个山窝窝里不出去。只是……咱们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我只怕法军大举进攻,淮军备路撤退,只有我还孤身留在这里。”

胡楚元道:“不急,稳固防守即可,我一路过来就细细的看着地形,你这个老巢选的好,易守难攻,几千人拦在关口,几万人也冲不进来。法国人只要打不下这里,就没有办法继续大举进攻,局势必定不会太坏。等到了淮军大溃败之后,朝廷多多少少还是要派湘军南下,即便不派湘军,也会另选良臣主理两广局势,挑选地方勇卒督练团练,届时才是决战之时。”

刘永福道:“那您估计大约要多久?”

胡楚元想了想,道:“淮军大败就在这几个月间,再向后就是雨季,法国人想要大规模调动火炮就很难了。再到明年这段时间,或许就到了我们决一雌雄的时候了。

刘永福默然的在心中掂量着,估计也差不多是这个情况。

法国人要想在越南这个地方搞大规模的调动和袭击,必然得是在旱季,旱季只在每年11月到次年的4月,过了这段时间,雨季一到,各地河水暴涨,又无大桥梁和公路,法国人根本走不动路。

因为胡楚元事先准备的很充分,刘永福早就囤积好了足够的军火,山炮三百余门,枪械五万多只,兵马也招足了三万人,雄踞在客密泉和河邺两地死守关口。

这两个地方就像是一个葫芦型的盆地,进河邺只有两个山道峡谷,进客密泉只有一条路,里面部有广阔的盆地水田和梯田三十余万亩,死守十年也不是问题。

两人谈到这里,胡楚元就稍加沉思,和刘永福道:“以我之见,我们和法国人这一战,只要运筹得当,终究是可以胜的。法国人虽强,毕竟是远赴万里作战,补给艰难,我们则是本地作战。另外,我在香港、南宁和广州都囤积了大量的军火,米粮和其他物资的囤积数量也足够多,至少能应付两年,总价约合三千万两银子。我啊,赌的就是这一战必胜。”

刘永福蓦然感叹道:“法国人就算是输了,那也不是输给越南和清朝廷,而是输给您啊。其实,不谈清军湘淮两系,只咱这黑旗军都能给法国人迎头痛击。”

胡楚元却道:“你不要表现的太过了,免得让清朝廷意识到你才是日后的真祸。“刘永福微微点头,谨慎的附议道:“朝廷眼下是征募我等替他们作战,内心里还是想要铲除我等,但只要越南的根基不失,我等也不太怕。可若是没有越南的根基,我等只怕是退无退路啊。”

胡楚元道:”无妨,实在不行,我们在古晋和沙捞越不是另开了一个根基吗?”

刘永福暗喜,他心里清楚,沙捞越是胡楚元和张灵普的老巢,不是他的,但只要有了胡楚元的这番话,他还有什么好担心的,至少日后也能有个安身之地。

当然,他也有怕的。

如今的黑旗军自然是他的,胡楚元只能算是出资人,相互算是很密切的合作关系,一旦去了沙捞越,那就不好说了。

对于雄踞在沙捞越的张灵普,刘永福还是很清楚,那是胡楚元的嫡系,雄踞在那里的部队也就是胡楚元的部队,地盘大,胡楚元的支持也大,如今说不定还要比黑旗军更强一倍。

胡楚元则又掂量了一下,问道:“刘将军,我这次涉险深入贵地,其实是要办两个事,一个是想就近观看局势,随时准备对法国人迎头一击,其二是想和您联系一个事。”

“哦?”

刘永福颇为慎重的说道:”您但说无妨,大人全然可以放心,我与大人生死俱在一条船上,凡事必当以大人为首!”

胡楚元就不隐瞒了,道:“清朝廷**无能,若非我这些年苦力支撑,丝茶两业早就溃于外国人之手。我倒是一心报国,他们却想卸磨杀驴,如今居然想要吞没我的家业。前段时间,慈禧就发了狠话,说是不惜和洋人借贷也要强买我的家业,幸好我暗中防着一手,利用美国才扼住她的喉咙。眼下,她是贼心不死,迟早还是要对我下手,也终究是会得逞的……可怜我一心要报答左宗棠大人的恩德,想要强国富民,不惜自损利益,扼杀日本生丝业,遭致日本人的几番暗杀,可朝廷却根本无意维护我,还巴不得我早点死在日本人手中,令我心寒如冰啊。”

“大人……!”

刘永福欲语还休,沉思片刻才道:“大人,我又何尝不是这样昵,就算我现在一击败敌,将法国人击退了,我和帐下数万号的兄弟就能安然归国吗?就算回国了,我又岂能安居,朝廷和满人如何能容我?如今啊,我们都是怀壁之罪啊,不如……!”

说到这里,他用食指在茶杯中蘸着水,在桌上写出“反清复明”四个小字,随即就用袖子抹掉,复又和胡楚元小心试问道:“大人,您意下如何?”

胡楚元悄然一抬眼帘。

这虽然不是他要的答案,但也非常接近了。

他和刘永福本来就是天造的一对,地设的一双,生下来就注定要有奸情。

他当即也在茶杯中蘸水,在桌上写道:驱逐鞑虏,光复中华,兴我汉室,还我河山。

刘永福仔细一看,也是眼瞳子一亮,这一刻里,他可是真的兴奋了。

他立刻替胡楚元抹去水迹,很有点激动的说道:“大人呢,我们是不谋而合啊,正所谓地镇高岗,门朝大海,在下不才,天地会玄水堂香主,承袭师宗郑三爷。玄水堂者,黑也,故而才有这黑旗军。”

胡楚元大体也能猜到,清朝的反清义士,十之**都来自天地会。

他道:“原来是这样,我和张灵普自建华盟会,意在‘驱逐鞑虏,光复中华’,说到底,咱们的想法都是一样的。”

刘永福当即道:”大人,在下愿意和其他备堂联系一番,若是可行,咱们或可将两大会社融合为一,共谋大事,共谋天下。”

“也行!”

胡楚元点着头,因为对天地会缺乏更多的了解,他也没有说太多。

刘永福见他答应的不是很干脆,就将天地会目前的情况大抵说了一番,原来,在台湾被清政府攻陷后,天地会就失去了大本营,近百年间一直处于很分散的状态,也没有真正的总舵主。

天地会有前五堂和后五堂,总计十个大堂口,或兴或衰,这些年间,在南洋活动的是赤火堂,留在台湾的是蓬花堂,在福建一带的是洪顺堂,在广东的是八马堂,在江西等地的是青木堂。

各堂屡经兴衰,或是分裂之后,原班人马另立分号,又建起了小刀会、双刀会、哥老会等分支。

玄水堂其实也是几经兴衰,目前只有刘永福这一支还在延续,其实也算是部分人手在越南另立分号,办起了黑旗军。

总之,情况还是很混乱的。

听刘永福说完,胡楚元就道:“可以联系一下,但我们还是以华盟会为主吧。华盟会毕竟是新开办的,支系明晰,任务都很清楚,所谓华盟,即为华人之同盟,共谋光复中华之大业。”

刘永福道:“确实是如此,若是大人不介意,在下愿意另办一家分宗,参与大人的华盟会,同谋大业。”

他们说来说去,所谋的大业不就是推翻满清,另建新朝,自己开天辟地做主人嘛!

胡楚元点着头,也算是同意了。

他想了一下,道:“华盟会分支有社有堂,也有公司和军队,军不另属,本身就可以算是一个分支。其余的分支可自行根据事先的约定履行各自的职责,军队则只归华盟会直管。如果刘将军同意,咱们的这个分支就叫黑旗军,和张灵普的赤旗军相对应。”

刘永福道:“这样也好,大可避免天地会如今的这种乱况。只不知道备分支如何规划职责?”

胡楚元掂量了一下,不是很想将底牌都拿出来给刘永福看,可是……造反这种事情肯定有风险,你不信任别人,藏着掖着,别人断然也不敢信任你。

所以说,做大事要有气量,没气量,不敢冒险就别做大事。

胡楚元也不说二话,当即道:“不瞒将军,华盟会名下有几家公司负责在南洋各地经营产业,也包括我名下的几家公司。分堂分社负责在各地搜集情报,每个成员都有另外的掩护身份,如今主要是福清社和徽社在从事这些事情。算上将军的黑旗军,军有两系,赤旗和黑旗。在我掌控的福建水师中,也埋藏着一些华盟会的成员,时机成熟,就可以将水师转化为华盟会的力量。”

刘永福一听这话就更激动了,反正他这辈子也没有想过做皇帝,如今有一个顺风船可搭,那为什么不搭,好歹也捞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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